<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我家住在爱国巷里省文史馆,离家最近的公园就是包公园。</p><p class="ql-block"> 我记事时,包河还没有建成公园,包公祠大门紧闭。每次去工大都是贴着包公祠的外墙,穿过香花墩,走到延安路(现在的芜湖路)的。</p><p class="ql-block"> 虽然不是公园,但是有绿树,有花草,有鸟虫,有一汪碧水,也就有了风景。我们兄妹三人经常跟着爷爷去包河游玩、散步,岸边的垂柳轻抚,湖面的清荷玉立,林间的小鸟鸣唱,水中的鱼儿漫游。</p><p class="ql-block"> 包河北岸边,濒水有一排乌桕树。每到秋天,乌桕树叶泛红,映在水边,煞是好看。这时候,树上会结出裹了一层蜡质的白果。有小伙伴会截下一段竹片,在竹片一端锯开几个口子,往口子里塞进白果,然后挤压两边。由于蜡质起到了润滑的作用,这时,白果就会快速地射出。大家用这样的土制玩具相互射击打闹。一把做工精巧、外表包浆的“竹枪”,往往会吸引诸多艳羡的目光。</p><p class="ql-block"> 在南岸,省图书馆的围墙边,种植着一片水杉林。夏天的傍晚,我就去捉知了猴。刚出土的知了猴,攀着树杆拚命地向上爬。虽然天色昏暗,又没有照明设备,不过迎着远处的光亮,依然可以看到知了猴的剪影,然后手到擒来。有时候去晚了,明明有一个影子在那里,抓到手里一看,却是一具空壳。带着战果,回家洗净,放进盐罐,埋入盐中,第二天,用油煎了,焦香四溢,美味无比。</p><p class="ql-block"> 包河的水边有很多人捞沙虫喂金鱼。他们把棉口罩拆开,缝成口袋,套在弯成圆形的铁丝上,绑在长竹竿的一头,在水里来回地网虫。看着捞得差不多了,便将纱布口袋拎离水面,然后挥动竹竿绕几圈,甩净水分,再把沙虫团放入储满清水的罐头瓶里。无数细小的沙虫,重新浸入水里,像是红色的颜料,在水里氤氲开来。</p><p class="ql-block"> 记得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建成了包河公园,重修了包公祠,新建了九曲桥、浮庄还有脚印塘。</p><p class="ql-block"> 我第一次走进了包公祠院内,孝肃公气势威严,色正芒寒,让人心怀崇敬。院内还有一口古井,名曰“廉泉”,由赖少其先生题写匾额。赖老的漆书,笔画方正,棱角分明,与包青天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相得益彰。</p><p class="ql-block"> 合肥啤酒厂的刘世祥厂长,可能也是包大人的粉丝,他们的产品就取名“廉泉”。电视上天天播放着他们的广告:廉泉啤酒,全国第九,刘世祥厂长又笑了......</p><p class="ql-block"> 包河公园也成了我和同学课余常去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我们初中的一次春游就是去包河,靠近七中的小岛上新建了一个叫“宇宙飞船”的游乐设施。大家从来没有见过,都很好奇,纷纷抢着上前争座。机器上下转圈,下来的同学直呼头晕,花钱买罪受。</p><p class="ql-block"> 上高中时,我们班级的文学社与合肥联大的一个文学社取得了联系。我们的首次见面就是约在浮庄,一帮志同道合的文学爱好者,在竹影婆娑、绿树掩映的园林中,畅聊了一下午。</p><p class="ql-block"> 工作以后,我和同事、朋友常去拉芳舍聚会、聊天。我们喜欢坐在临湖的包厢,透过落地玻璃窗户,包河美景尽收眼底,桃红柳绿,莺啼燕语,红男绿女,闲庭信步。</p><p class="ql-block"> 近日,我又夜游了一次包公园。</p><p class="ql-block"> 夜幕下的包河公园,流光溢彩的灯带勾勒出了小桥,湖岸,亭台,廊榭。灯光的渲染下,一切的景物都美轮美奂,宛若瑶池胜景、阆苑仙境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