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r></h1><h1><b>蒋孔阳 </b><b style="font-size: 20px;">原复旦大学中文系校艺术教研室主任</b></h1><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蒋孔阳(1923.1.23-1999.6.26) 重庆市万州区人。中国农工民主党党员。1941-1946年就读于中央政治大学经济系。1948年进入上海海光图书馆从事翻译工作。1951年后历任复旦大学中文系校艺术教研室主任、《复旦学报》编委会主任、讲师、副教授,教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评议组成员,全国文艺学博士重点学科学术带头人。</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突然发现:</h1><p class="ql-block"><br></p><h1><b>2023年,是我国著名美学家蒋孔阳先生诞辰100周年。</b></h1><h1><b>距今40周年的复旦美学讲习班(1983),先生正好60周岁。距今30周年为我的书作《序》(1993),先生正好70周岁。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我发布了写于上个世纪末的一篇纪念与祭奠蒋先生的文字。</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章于2月28日20点50分发布于朋友圈。同时,也发布于不同的微信群。文章反响超出预期,一天半时间阅读量超过了6千。“好先生”“大先生”“大师已去,大德不泯”“斯人已逝,此念长存”“情至真,德至善,感人肺腑”“学界泰斗奖掖后进的一段佳话,后起之秀怀念恩师的深情表达”“千里马之幸在于伯乐,伯乐之幸并不在于后辈铭记。千里马常有,伯乐鲜之”“吾爱吾师,代代相传”,等等,实可谓好评好潮。现选择一二,补录于此,以感谢亲们的共同怀念与祭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补于2023.3.2. 8:40</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天,1999年7月3日,是蒋孔阳先生追悼会的日子。上午10时,追悼会在上海龙华殡仪馆举行。我不能前往,只能委托他们送了个花圈。9时,我打开了电脑,屏幕上浮现出蒋先生慈善的面容。我记下这些早已该记下的文字,以追悼我深深景仰深深怀念着的蒋孔阳先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b>我与蒋先生,有过五次面对面的交往。</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6年前的夏天,1983年7-8月,复旦大学举办了一次“美学讲习班”,时间是一个月。当时好象是除了西藏外,全国其他省市自治区,都有人参加,总共有100多人。除了上海本地的,外省就数我们江西去得最多。除了江大、师大、师专(我当时所在的上饶师专便去了4人)高校系列,省文联还去了一大伙,因而江西足有20来人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我们这些学员住在复旦大学对过的一个小院里,是中学还是别的什么所在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当年日本人的兵营,有高高的地板,一个个就象鸽子笼。很闷热。加上正值酷暑,里面就象蒸笼。83年的水平,不但没空调,就连个电扇也没有,我们这些南方去的都受不了,北方人自然叫苦连天。有个新疆来的老师,大嗓门,浑身上下长满了痱子,象只红皮蛤蟆。他骂骂咧咧,怨声载道,可又不肯回新疆凉快去,仍要在那儿苦煎苦熬。热浪滚滚,热气腾腾,热火朝天。这样的天气,这样的人气,使得“美学热”更是空前“热”了起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当时30出头,大学毕业分到师专任教才一年,为参加这次美学班还颇费了一番周折呢。天气于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学。讲课的都是国内学术界第一流的专家、学者,有复旦的蒋孔阳、伍蠡甫、章培恒、王运熙,华东师大的徐中玉、钱谷融,中国社科院的朱狄,武汉大学的刘纲纪,等等。蒋先生的书和文章我是早就拜读过的,不过见到先生本人,这是第一次。当面聆听先生教诲,更是第一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蒋先生的西方美学讲了好几次,一次就是半天。在那样的日子里,别说是讲课,就是听课都是一身汗,其劳苦可想而知。想来一则是因为他名气太大,二则因为讲习班本来就是中文系主办的,因此,在所有的授课教师中,他的工作量最大,讲的次数最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别的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当时戴着副眼镜,穿件白色短袖衬衣,以略带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娓娓道来。蒋先生本来就慈眉善目,说话优柔从容,温文儒雅,给人以非常深刻非常亲切的温柔敦厚感,因此听他的课不但如醍醐灌顶,而且如饮甘泉如沐春风。想来,这也是尽管酷热难捱,却无人舍此而去的原因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次美学班有些学员,后来成了国内著名学者。不知他们从中是否得到了教益,得了多少教益,至于我,却是由此而走上美学之路的。</p> <div><br></div>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1991年,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准备出版我的《维纳斯的历程》。那是我的处女作。为此,我得以有机会又一次拜访蒋先生。</span></p> <h1><br></h1><h1><b>第二次见到蒋先生,是在近10后的1992年5月。</b></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91年,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准备出版我一本30多万字的西方美学思想史著作《维纳斯的历程》。我想请蒋先生写个序,这不仅因为他是我所景仰的学界泰斗,更是因为他是我的美学引路人。当我请求作序的信寄出不久,很快便收到了蒋先生的回信。不过,他婉言谢绝了,原因是因为身体不好。一直生病。当时,我不相信这是蒋先生的亲笔(一年后才知道,这其实是亲笔),总以为是办公室或者秘书挡的驾,因为我感觉蒋先生是不会拒绝我的。尽管他没有同我说过话,并不认识我,但我却一直这么认为。这是直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因此,1992年5月到西安参加了纪念《讲话》50周年学术研讨会后,我特意取道上海,专程去拜访了一次蒋先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与先生见一面,谈一谈,也算是对当年美学班学习成果的一个总结和汇报。如果先生愿意作序自然最好,若确是不愿,也不勉强,毕竟我既不是入室弟子(美学班不能算“入室”吧?至少不算“正宗”),更不是什么名人。再说,北京方面也说过有序自然更好,没序也不要紧,反正他们已决定出版了。无论愿与不愿,我想确认的是先生本人的意见,而不是他人代表先生所作的决定。如此而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我找到复旦中文系办公室,请求告知蒋先生住址时,办公室果真挡了驾,说是蒋先生刚住院回来,需要静养,不宜会客。我不禁凉了一截。怎么办?千里迢迢,居然连照面也打不上一个就回去?我很有些气馁。不过,当得知我是从江西特意赶来后,办公室动了侧隐之心,使我终于得以与蒋先生见了第二面,并有了以后的交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一次见面时间不长,半个多小时吧,反正一个小时不到。蒋先生确是刚出院,我不能过久骚扰。与10年前相比,先生确是见老了些,动作、言语,皆不如以前利索了,但精神似乎还挺好,仍是那么慈眉善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我第一次对先生对话,不过一点也不紧张。在他面前,任何人也不会紧张的,他就像一尊佛。当年听课,每每课间休息时总有人围过去问这问那,我没问过一次。不是不愿问,而是不忍问。现在,落座于先生面前,尽可以问了,但我又不能问,因为我必须尽可能简短。于是我简单谈了谈这部书的基本构思和框架,把每一章的标题念给他听了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发现先生对我的东西似乎很有兴致,面带笑容,不断微微点头。我把书的提纲给了他一份,并趁机提出了我的请求。先生满口答应了,很爽快,——是满口答应的。我喜出望外,没想到蒋先生这么爽快。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居然瞬间便解决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由于我当时稿子已交给了出版社,只有回去再誊抄一份寄先生。谁知蒋先生想得更周到,为免我抄写之劳苦,他说到时出了清样给他一份就行了。并说他拿了清样后,一个星期之内写好序,问我行不行,来不来得及。这有什么不行的,有什么来不及的呢?我自然也是满口答应下来了,并把此事赶紧告诉了北京十月出版社的副总编,我这本书的责任编辑李志强先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一年后,大约是1993年3月份,我第三次见到了蒋先生。</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次是专程去取《序》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此前,北京为赶时间,出了两份清样,一份给我,一份直接寄给了蒋先生。怕误事,去上海时我还是特意把我那份也带上了,万一寄蒋先生的那份丢了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蒋先生家,方知蒋先生不但收到了清样,而且已经读过了。最让我根本想象不到的,是他不但仔细读过了厚厚的样稿,而且还做了许多笔记,摘抄。这个细节本来我是不会知道的,只是因为他当时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戴着老花镜,要我把自己写作时的一些想法,再说给他听一遍。他一边听,一边记。我说完了,他又开始问。一边说,一边翻动着笔记本,把里面记下的一些段落、词句,找出来问我。就这样,我才发现了他笔记上记得那些密密麻麻好几页的东西,原来都是他从我书中摘录下来的文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当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天哪,有这样作序的么?要这样作序的么?一个如此著名的大美学家,为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写个序,还需要如此劳神费力兴师动众的么?我没有请过名家写序,但序之类的东西也见过不少。很有些名家的序,不就是先说一下这门学科怎么样,再谈一下自己怎么样,最后来几句勉励之类的话,一般不都是这样的么?其实,蒋先生就是写个这样的序,我也是会高兴而来,满意而归的。但是,面对蒋先生这么个写法,不但没见过,甚至听也没听过。那一次,是我在蒋先生家呆的时间最长,谈的时间最久的一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按照蒋先生的嘱咐,三天后,我到先生家取稿子。先生把好几张纸递给了我。5页,500字的稿纸。当时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居然写了这么多呀!蒋先生,如此之为学与为人,突然,我似乎明白了当初中文系之所以会挡驾,蒋先生之所以会婉拒的原因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你看看,行不行?”</b></p><p class="ql-block">先生背靠座椅,缓缓地说,有些气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需要看吗?怎会不行呢?无论怎么写,我都不会不满意的。就是几个字,也绝对不会不行。我心里这么想,但捧着先生的文章,尤其是专门为我而写的文章,欲先睹为快的冲动,还是攫住了我。谁知一读,便禁不住有些眩晕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周平远同志原来我并不认识。但当他把洋洋洒洒数十万字的《维纳斯的历程》的清样寄给我。我粗粗翻读了一下。他那丰富翔实的资料,那层出不穷的旁征博引,以及那分析的细致而又逻辑严密的论证和论断,不能不使我赞叹。我初步感觉到:这是一本好书。因此,他要我写篇序,我也就欣然同意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先生在序中开首写下的一段文字。想不到,先生居然如此认真,如此看重,如此坦诚,如此奖掖。整篇文章,竟没有一句不是针对这本书说的话,没有一处游移,没有一句闲笔,更没有一句是关于自己的话。我很感动,不知该说什么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记得当时我做了一件很蠢的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离开时,根据曾请教过的高人的指点,我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谁知先生一眼便瞅见了,拿起还我,硬是不收。我还想勉强先生,但先生的一句话把我给镇住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你这就不美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个美学家,一个全国著名的美学家,有比这更能表明他态度的语言,比这更严厉的指责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美”是什么?是“丑”!是丑恶,丑陋!我的这种行为不仅蠢,而且丑。在他面前,我无言以对,无地自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回来后,有一次同学聚会时,在饭桌上我不知怎么谈起了此事,同学们听了后都十分感慨。有位在报社的同学建议我把这件事写出来。我也想写,然终究未能动笔。只是半年后,在收到出版社样书时,我在寄给先生样书的扉页上题写了我发自内心的声音:<b>“高山仰止 道德文章”</b>八个大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1993年,《维纳斯的历程》出了精装、平装两个版本。处女作,精装本,北京文艺社真够意思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 <h1><b>1995年2月,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蒋先生。</b></h1><div><b><br></b></div><div>那一年我在上海过春节,故有机会得以再见先生。此前,先生还曾让他的博士生(上饶人)到师专来看过我。</div><div><br></div><div>那次去,天气很冷,先生家的取暖器烧得红红的,进屋便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先生穿得棉冬冬的,似乎转身也有些不便。不过,精神尚好,同我聊了聊这两年来的事。此间,还遇到来看望他的邱明正先生。他原也是复旦中文系老师,我在83年美学班见过的,他说现在上海社科院文学所任职。</div><div><br></div><div>自此以后,我便未曾再见到先生了。只是每年春节,我们都有贺卡往来。1996年春节,他还特别在贺卡中对我刚刚调入南昌大学表示了祝贺。而每每遇到复旦人,我也都会问起蒋先生的情况。听说他又带博士生了,看来身体比以前好了,因为他早就对我说过他已退休了。</div> <div><br></div>1996年我已经调入南昌大学。<div>先生的贺卡,是寄到上饶师专的。</div><div><br></div>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99年初,我曾接到一个通知,说是8月份在上海有个国际性的学术研讨会。我很乐意于赴会,因为可以乘此机会,再去看看蒋先生了。其实,本来我也是有机会有可能去看望他老人家的,可总以为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不料竟成终身憾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而且,6月初,我还问起过他的情况,听说还好,怎么就这么快呢?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真是追悔莫及追悔莫及呀,呜呼!</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会议结束后,复旦大学朱立元教授夫人、社科院王文英教授,带我到了蒋先生的家。据说,这个新家,蒋先生本人都没有回去过,——因为他一直住在医院里。</p><p class="ql-block"><br></p> <h1><br></h1><h1><b style="font-size: 22px;">后记:</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整理电脑文件,无意间发现了这篇尚未发表过的旧文。睹物思人,历历在目;思绪万千,感慨不已。我在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的《维纳斯的历程》修订本《<维纳斯艺术史>后记》中,曾写下过这么一段文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至于蒋先生的《序》,为尊重历史,也就原样保留了。岁月无情,我心依旧。十多年前的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那是1993年春节期间,我到先生家取《序》。天很冷,先生家用的是燃气取暖器,客厅里堆了一大堆黑色橡皮管。先生大病初愈,挪着不甚灵便的步子,从里屋取出一个薄薄的练习本,要我再谈谈写作想法。莫不是要作记录?其实,先生什么也没记,只是一边听,一边翻着小本子,并偶尔打断我,边问,边听,边在本子上点点画画。最后,要我一周以后再来取。直到再去的那天我才发现,小本本密密麻麻的几页,竟然全是他在阅读清样时所作的摘录。——天哪!我惊呆了!他是谁?我是谁?他可是中国顶尖级的专家,绝对的美学权威,而我呢?为我等小辈写个《序》,至于如此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醍醐灌顶,恍若得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高山仰止,道德文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从此,对学问,多了一层敬畏;对言说,添了几分惶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从此,不忍再请名家写“序”,更不敢为他人“续貂”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是为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段文字,在2012年重庆出版社出版的《<不朽的维纳斯>修订版后记》中,也全文保留着。它,成为我公开发布过的仅存的却也是永恒的纪念蒋先生的文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次到上海,2月24日,与文友复旦大学中文系78级夏先生小酌于思南路一小店。席间聊起此事,方知蒋先生女儿与他竟是同班同学。而且,他好些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世界真是太大,也太小。昨天回南昌,今天便发布此文,也算是作为一个永恒的纪念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续写于2023年2月15日</p><p class="ql-block"> 发布于2023年2月28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永恒的纪念</p><p class="ql-block">——永久的怀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歌曰∶</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云山苍苍,江水泱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先生之风,山高水长!</b></p> <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