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周六上午与妻子一道从家出门去逛街，在小区大门口偶遇磨剪子戗菜刀的一位老师傅，摆开架式，在很熟练地磨着常见的厨房家用菜刀，小区里陆续地有老人、主妇拿着菜刀，放在摊位前排队等候。这久违的场景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这种近乎消失、年轻人根本没见过的行当，在我儿时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事，现在看到却顿觉非常亲切。于是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观察老者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还有一句无一句地搭讪起来了。</p> <p class="ql-block"> 现在人们生活条件普遍改善了，住的是高楼大厦，厨房装修得一个比一个精致，所有设施设备都是组合式的、多功能的，刀具也是成套配备的名牌产品，使用起来方便顺手，根本不需要请人来磨。即使用久了出现些许钝化，拿到刀具专营店即可免费磨锋，省时省事省钱。因此，走街串巷的磨剪子戗菜刀也就越来越成为稀罕事、越来越没有市场了。</p> <p class="ql-block"> 过去磨剪子戗菜刀这类手艺人谋生，绝少群聚，都是形单影只在街巷游走，边走边吆喝：“磨剪子呃，铲刀！”工具都是随身带着：一张窄条凳，既是工作台，亦是作业时手艺人的置臀之处。条凳上挂一水筒一一这水筒往往是马口铁制的空罐头盒之类，罐头盒帮子上钻个眼，穿根细铁丝，挂在条凳的钉子上。与水筒相配的，是用一根筷子粗细的小木棍，绑几条棉布片制成的“微型拖把”。还有两样重要的专业工具：一是装在条凳上的粗、细两块磨刀石，二是两臂伸展作飞机翅翼状的十字形铲刀。</p> <p class="ql-block"> 对客户拿来要修整的刀剪，磨刀师傅往往要先端详一番，用满是老茧的拇指肚试试其锋利程度。如果这刀剪还不是很钝，就只磨而不用铲了；如果这刀剪钝到锋刃全无了，就要先铲后磨了。这倒不是磨刀师傅偷懒，而是他爱惜顾客的刀剪，不忍轻易动铲。磨比铲费时费力但不伤刀锋。</p> <p class="ql-block"> 真正让磨剪子铲刀这行当名气大噪、家喻户晓的是电影《红灯记》。其中“粥棚接头”一场戏中，与铁路工人、地下共产党员李玉和接头的八路军柏山游击队联络员就是头戴小毡帽、肩扛长凳的神秘磨刀人，一声“磨剪子来戗菜刀”，令人记忆深刻。这吆喝声穿越岁月的长河，把忙碌于诸多事务中的我们唤醒，让我们时刻不要忘记美好生活来之不易，感谢党的英明领导，感恩伟大的时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