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由启东联想起的南通往事</p><p class="ql-block"> 遂一小事,提及启东,便随即前往。启东,由“启吾东江”之意而得名,属南通市管辖的一县级市,与上海市管辖的崇明岛隔江相望,乃江海明珠也。</p> <p class="ql-block"> 实然,我对启东知之甚少,而对江北重镇南通却心存眷恋。早在1982年就曾从上海十六铺码头乘客船沿长江逆流而上前往南通。100多公里的水路足足走了3、4个小时才到达。这段江域十分宽阔,多时看不见江两岸,身居江中宛如身处大海。天水一色,一望无际,心情大好!同时风高浪急,三层大客船也小有颠簸,对于多数人来说并没什么,可也有少数晕船者,小余同志便是其一,只能身靠座椅,低头闭目,难免要受苦了。</p> <p class="ql-block"> 早年从上海乘车去南通是很不现实的,宽阔的江面上没有一座桥,总不至于沿江而上300多公里取道南京过江再折返吧,所以乘船前往是最佳选择。如今不一样了,长江下游江段上已建有多座大桥,从上海到南通乘车两个多小时便可到达。待明年沪通大桥建成通车,一小时之内两地便可直达。而十六铺码头早已拆了,仅存过黄浦江渡轮,想从上海乘船去南通,领略一下长江入海口的江水风光,只能先取道吴淞再乘船前往了。</p> <p class="ql-block"> 说起南通,最难听懂的就是南通话。大家知道,江苏方言多以江淮方言为主,各种江淮方言基本上都能互相听懂。江苏也有吴语区,比如常州和启东就属吴语区。同属吴语,但他们用吴语对话双方最多也只能听出来个大概意思。可以这么说,没有任何外地人能听懂南通话,即便是启东人也同样听不懂。我在南通天生港发电厂实习了数月,从来没听懂过一句南通话。我的师傅名叫陆米林,同事用南通话叫他听起来就像是在说“糯没能”。其他任何话均属于来自外星球的声音。</p> <p class="ql-block"> 在南通我们实习人员住在电厂招待所,招待所临江而建。站在窗口,宽广的江面一览无遗,各类船舶不时驶过。有人在江边安装了像方斗形状的硕大鱼网,利用杠杆原理才能从江中拉起来。一旦拉起,总能小有收获。江中有一种名贵鱼种叫鲥鱼,味道极其鲜美,电厂食堂时常有卖,每份0.45元,而其它鱼种每份0.1至0.15元不等。对于当时每月仅有31元几毛工资的我来说,鲥鱼显然是吃不起的。而鲥鱼早已在江中绝迹多年,现在人工饲养的鲥鱼已经要好几百元一斤了,野生鲥鱼已高达数千元一斤,而且极为稀少。</p> <p class="ql-block"> 南通的民房颇具特色,村庄分散在公路两旁,白墙黑瓦,飞檐高翘,错落有致,真有点徽派特色。市区和小镇的街道都很整洁,公厕也特别干净。电厂内的公厕铺有木板,离地一尺余,上漆,像一张大床。木板上挖有洞,洞有数个,相隔一字排开,并装有盖。掀开盖,坐之,便可解如厕之急。我们外地人多数心存疑心,不习惯如此如厕,便脱鞋跨上木板,掀盖蹲之。当地人对我们大为不解:坐着岂不比蹲着更舒服?你们的臭脚还污染了我们的屁股!</p><p class="ql-block"> 南通物品还算丰富,鸡蛋不足一角一个,活鸡不足一元一斤,比我们江西还便宜。就有同事曾买来活鸡,自己宰杀退毛,开膛破肚,用铝饭盒装好,放在电厂高温管道上蒸煮数小时,仅需放点食盐,便可美美地饱餐一顿。咱们嫌麻烦,所以懒人没得此口福。在江边码头还能用全国粮票兑换活鸡,实习回来的那天我就在码头用35斤全国粮票兑换了两只活鸡,带给上海的熟人。入夜,熟人见我和小余同志豋门送来活鸡,甚为感动,以两小碗白糖煮红豆款待之,我们接下小碗,谢过,几秒钟过后小余同志便一饮而尽,而我对这超甜的食物却有点不适。</p> <p class="ql-block"> 就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啰嗦了半天,其目的是打发时间,因为找不到像贺剑军老弟那样好的搭档陪我打桥牌了,再不活跃一下思维,估计离患老年痴呆的日子不远了。</p><p class="ql-block"> 回顾往事,其实在上海的故事更多。早年我在上海实习、培训过多次,路过上海的次数更是不计其数,已无力赘述……</p><p class="ql-block"> 慕当年青春年华风华正茂</p><p class="ql-block"> 忆往昔春秋冬夏蹉跎岁月</p><p class="ql-block"> 而如今,志未酬,已退休,身躯倦,鬓已秋。</p><p class="ql-block"> 2018年4月于上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