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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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孙十六个月，会走不会说，问他，他用点头或摇头作答，偶尔还会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莫明所以。而他呢，用“嗯”“啊”的语气词，加上发声的轻重、长短、快慢；脸上的表情；整体的情绪；全身的动作；加上手势，主要是手指指点；来表达他的意思。

昨晚去他们家吃饭，进门，看到外婆抱着他，我想去抱他，他别过头去，转身双手抱紧外婆，头趴到外婆的肩上“啊啊”地叫，不要我抱。吃好饭，我和他稍微玩了一会，“和外公再见”，我站在门边，他嘴里“嗯嗯”着，不愿和我招手再见，“笃笃笃”走向客厅，从沙发上拿了一件他的带帽的羽绒马甲，“笃笃笃”拖着拿过来交给我，“嗯嗯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噢噢”着，接过衣服搭在了椅背上。“嗯嗯嗯”他用手指着衣服，声音有些急了。“要穿？”“嗯嗯嗯”他连连点头。噢，要跟我出去，“外面在下雨，不能出去。”“嗯嗯嗯”很着急坚持的样子。“外面冷，在下雨。”我给他穿上衣服，拉上拉链，戴上帽子，抱着他出门。走到单元门门楼下，“闹，是不是，下雨呢。”外面下着小雨，地上很湿。“嗯嗯嗯”他身子倾斜着，用力向外挣扎，想要出去。“下雨，不能出去，会淋湿的。”“嗯嗯嗯”他用手指着我的连衣帽。“呵呵呵，戴上帽子，和你一样啊，戴上帽子，头发不湿衣服还是会湿的呀。”我摊平他的小手，手掌向上，握着他的手，伸出门楼外。他先是不知所以的等待，然后有细细的雨滴落到手上，他脸上露出惊奇的神情，然后很期待，可能是雨水有些凉，也可能是雨滴落到手心有点痒，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他的脸上洋溢着那种从未体验过的表情，笑了，笑得很甜很灿烂很惊喜。“舒服吧？闹，这个就是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