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小罗锅”的心事(The disabled's unhappy.)

春天(ZiT of spring)

“小罗锅”的心事The disabled's unhappy. 于福军Zit of the spring. 2023/02/24Feb. 24th 2023. 很多前的一个仲夏时节，还是我被组织派到花园乡挂职担任乡长助力时，遇到的一件事。 每当回想起这件事，依旧让我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我到乡里任职到岗工作，一晃儿，已两月有余，乡里安排我办公地点与乡党办小张在一起，为了工作方便，主管农业的李乡长告诉小张，给我配一把门钥匙，这再简单不过的事，因小张近期迎接检查、包村抓点工作繁忙耽搁了。“小张不介意的话，钥匙样儿给我，我来办吧。”我说。此前，小张也说过办公室的钥匙乡里配不上，要去城里才成。 这天吃完午饭，没有午休习惯的我，离开了乡政府，沿着乡里门前东西“长安街”散步观看街景，想起了配钥匙的事，配把小钥匙，还要从乡里跑到城里弄，不必舍近求远吧？我心里想着，眼睛四处寻着，路过乡中学时，迎面来了四五个女中学生，我打探了一下这些孩子们。 “同学，请问这附近有配钥匙的吗？”有，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扎着小翘翘辫子的女同学快言快语地说，往西走，有个三轮摩托摊就能。果真，顺着学生手指方向，在乡三叉路口南侧不远处，停着一个正三轮摩托（当地称为“港田”）。近瞧，不言自明，这个三轮摩托设的流动摊点，除了正面车窗没做标记外，其余三面都用红色不干胶贴上了行当的名称：修锁、配钥匙，修鞋、换拉链，在车后身围子还用粉笔又注明一项“业务”——卖耗子药。 走到近前看，是个“罗锅”模样的残疾小个子男人。“师傅，能配钥匙吗？”我问后，并把钥匙串上要配的那把递给他，他接过去看了看说：“能是能，钥匙料子比你这把薄了点儿。”我说：“薄厚无所谓，能打开门锁就成呗！”他用自信神态和把握的表情回答说：“钥匙牙槽对，准能打开锁。”于是，他开始配制起来，我与他交谈的话匣子也由此打开了。 他姓赵，大号叫赵振明，属牛，32岁。支摊干这小生意才不长时间，原来在乡里一个叫永久的村子种了2晌多地。我以怀疑的口气对他说：“你种地能行吗？” “父母帮助侍弄，自己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农村人的生活不易啊！”他满有感触的说。“你是怎么致残的？”我问他，他眼神凝重了，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了，3岁那年，跟父亲坐马车去屯西头碾坊打米的途中，不慎掉下来摔的，当时，家里穷没钱治，落下这个残疾。这是他一生中难以挽回，也无法平填和抹去的憾事。 交谈中又得知，除了父母外，他家姐弟6个，身上4个姐姐，1个哥哥，他是老疙子。哥姐都成家立业，自立门户。不幸的是7年前的一个冬天，大哥去邻村出工挖沙子时，不慎被坍塌的沙石砸下，活生生地夺去了性命。我曾记得有位名家说过：幸福家庭相同，不幸生活各有各自的不幸。小赵师傅的不幸就是生活在大千世界平民百姓当中的真实一幕。我为他的不幸感叹和怜悯，但我更为他身残志坚，不甘落伍，依靠自己诚实的劳动，实现和创造自己的人生价值，而倍感敬佩和赞赏。 我们谈得很投机，交谈中他反过来又问我，“你是干啥的？”我回答说：“我是乡里的。”他下意识地抬头上下打量着我说：“乡里大大小小的头儿，我都认识啊。”我又明示一下他，我是刚来的。他用平和的语气说：“我说没见过，不认识你嘛。”我对他半开玩笑的说：“现在不就认识了吗？我是被县派到乡里“打工”的。”他摇头又摆手，否定了我，似乎不加思索地说，不是，我“断”你肯定是一个管事的什么官儿，他把“官”儿这个字说的很重，我告诉了他我的实情，只是来乡里挂职锻炼，不是什么领导，更不是什么管大事的乡官儿，他不再猜疑了，但他仍对我做的事，寄予一点什么希望？ 一棵烟儿的功夫，钥匙配好了，给钱我谢了他随后，我又问他，你这个生意干的怎样? 他说：“还行吧！”本身有残疾，能有一技之长，靠小本事吃饭，心里安顿，也挺踏实的。“有啥愿望呢？”我接着问，他毫不掩饰地说，大的愿望能有啥?只是有些想法吧。一个是在生意上，冬天就要来临了能有一个固定的摊点，干这活不遭太多罪那是再好不过了。我打算过些日子找找乡领导，不知道能不能给我批一个小地方；还有一个愿望是在生活上，能寻找一个意中的心上人，与我相依相伴，这是我一生当中最大的心愿了。 他的这两个心愿和要求，一点不高，更一点也不过份，他的行为感动了我，我从内心里想，若有机会帮他了却心愿，也期待着他的这两个愿望都不是遥远的梦。 　(作者简介)：于福军，毕业于东北农业大学，市县作协会员。爱好写作、摄影、轮滑运动等。(about the author): Yu Fujun, from Lindian. Graduated from animal husbandry and Veterinary Department of Northeast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He Likes "code word", mobile phone photography, roller skating, so 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