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读老谷（上）

秋高明月白

读一读老谷做人做事做文章（上）写于2013年 结束了昆明之行，老谷说，再去一个没去过的地方。 于是2012年11月14日，我们从昆明飞往南昌，当天便在著名的八一广场附近住下，整理停当已近傍晚。 饭后，天全黑了下来。奔波一天本有些劳累，可老谷却执意要去八一广场，没办法只好一同前往。 走过一条街，远远地就望见灯火通明的八一广场了。只见老谷的脚步加快了，心情好像有些激动。我也似乎被感染，紧随其后。 我们大踏步地向广场走去。夜幕下，广场已被黑暗笼罩，可那庄严雄伟的雕像，猎猎迎风的军旗依然让人肃穆起敬。 老谷一会在塑像前凝视，一会又在军旗下伫立。我想他心里一定在体味着什么，在感受着什么。 广场另一侧的地面上有一条约几十米长一米宽五十公分深的沟槽，里面有日光灯照明。沟槽上面盖着玻璃板，沟槽底部记载着“八一南昌起义大事记”。 这些文字老谷当然不会放过，弯下腰认真地浏览起来。 无奈深秋季节凉意甚浓，玻璃板上全是水气。虽然里面的排风机在不停地工作，可透明度仍然很差。尽管如此老谷还是耐住性子仔细辨认，直至看完。 我想，老谷也不过就是七十年代当过几年兵，连早操都没出过几次只会写写通讯报道的文化兵，竟然也有如此军人情怀。那么那些曾经浴血奋战、征战沙场的老兵们此时此刻又该如何呢？ 看来，没当过兵的人是很难理解当兵人的这种“兵情结”的。 想到这里，我又再一次向那座雕像，向那面军旗投以崇高的敬意！ 晚风吹来，夜幕浓浓。在我的催促下，老谷恋恋不舍地移动着回去的脚步。 雕像越来越小，军旗越来越模糊，老谷仍在不时地回头张望。 看着老谷那恋恋不舍、良久不愿离去背影，我忽然明白了：那面军旗在他心中的位置。 第二天，我们又换了一家离八一广场更近的宾馆下榻。这里条件虽然差了点，可是推开窗子就可以直接看到那面迎风飘扬的军旗… 这天我们又浏览了八一公园。 八一公园位于市里的中心地段，园内有一大湖，湖水荡漾波光粼粼，有渔者树下安坐，老柳倒垂浮光魅影。 八一公园是一个市民公园，安静优雅。始建于唐朝。它与八一南昌起义并没什么关系，可是它毕竟有“八一”二字呀！ 11月19日，又去参观八一起义纪念馆。 不巧，正赶上每周一的例行休馆，参观未果。 我知道老谷的心情，便跟看门人商量能否让我们进去，只在院子里走一圈就行，不进馆内。因为我们晚车就要离开南昌了，再来不容易。 死教条，未允。我们只好隔着栅栏往院里照了两张相。 南昌啊南昌，你那里关乎“八一的”还有哪些地方呢？ ※ ※ ※ ※ ※ ※ ※ ※ ※ 2011年11月份老谷退休一年之际我们去了三亚，这是我们头一次一起出行，并且以旅游为目的。 冬日的三亚无与伦比，气温适宜，全国唯一。正值我身体有恙，就一直住到第二年的四月份。 老谷是提前走的，一是要过年了，惦记着家里的老母亲。再就是，他觉得呆时间长了就腻歪了，就审美疲劳了。 他说，北方人到南方如果不是为了养病，那属于反季节操作，东北人就得冰天雪地，猪肉炖粉条子。 十二月份，我们去了一趟离三亚市东海岸不远的蜈支洲岛。 尽管我们已不止一次地在三亚湾在大东海享受过那迷人的椰风海韵，可此刻仍然被蜈支洲岛那独一无二的热带风光所震撼。 一跃而起的海浪低声咆哮着，愤怒地拍打着岸边的巨石。 湛蓝的天空与碧绿的海水，不约而同地在你的视线尽头交融。 我坐在白色的沙滩上，显得那么渺小。 几近猖狂的，随时可能冲出喉咙的呐喊，难以自持……。 老谷在一旁思索着……，忽听他朗声念道：听涛声观潮涌涌起千堆雪沐椰风品海韵韵自蜈支洲 听了老谷的朗诵，我问： “这是你刚刚想出来的？” “当然。” “从正面表达感想，这不符合你的说话风格啊。” “那得看什么事。” 又日，当我们站在那108米高的南海观音塑像的脚下时，望着那慈祥、美丽的观音菩萨，老谷轻声说道：大气磅礴栩栩如生美轮美奂盖世无双 这是老谷发自内心的赞美。我知道，依着老谷平日的表述风格是很少会从正面抒发感想的。看来他是被南海风光征服了。 他平日的风格应该是这样的。 一日，我们去临春河边的白鹭公园，看到成群结队的白鹭，游人欢呼着。我为了看得清楚，便用照相机的远焦去看。这时听老谷叨咕道：没有黄鹂鸣翠柳只见白鹭蹲沙滩 在三亚住了几天之后，老谷又发现了新问题，他说三亚市该多的不多，该少的不少，电动车太多出租车太少。 他的这一伟大发现，被我几天后的一次经历所证明。 春节的前几天，我在商店买了许多年货，准备打车回家。没想到根本打不到车。偶见一辆出租任你怎样摆手，都是不理不睬飞驰而过。 这时有人告诉我，在三亚你就别想打车。我说，那街上怎么还有出租车。人说，那都是事先约好的。我彻底失望了。 怎么办？ 忽见一老夫妇推着自行车走，我灵机一动，恳求人家能否同意我把东西搭在他的后车托上。 还好，他们推着车我扶着东西走过了三亚河桥。 过了这人流密集的河桥，路面宽敞了许多，老头可以驮着老太骑车走了，我赶紧知趣地把东西搬了下来。 对于再次打车我已不抱有幻想。我两步一停三步一歇的，将两个箱子倒换着往前挪，没挪几下，便大汗淋漓了。 就在此时忽见老亲家从对面走来，谢天谢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再说这三亚市的电动摩托车泛滥成灾，无空不钻，随时随地都可能窜出一辆。 邻居王大姐几次被撞，光医药费就花了上千元。 老谷嘱咐我：“你眼神不好，容易视而不见，千万要小心。” 海南被定为国际旅游岛之后，三亚市飞速发展。市政管理，人文环境，交通服务等各方面难免滞后。 老谷说：“虽然如此，三亚却有着全国最漂亮的酒店，最美丽的社区。甚至有着能和迪拜的贝壳式酒店相媲美的人造凤凰岛。就好比朝鲜，虽然穷的吃不上饭，但却拥有原子弹。” 亲家两口子待人十分热情，特别是亲家母唯恐照顾不周，事无巨细什么都替你想到，使我们每天都处在感动之中。 一次老谷借着酒劲对亲家母说：“你这责任心那…，使命感那…，在医学上叫作强迫症。” 把个亲家母“笑”的有点“张口结舌”，说：“你这是表扬呢还是批评呢？” 四月份，三亚已经很热了，我直接回了哈尔滨，亲家两口子去了广西的巴马。 老谷听说后顺口就说了两句：春兰秋白额刘金，三亚巴马哈尔滨。我说：“袖手旁观谷光伟，冷嘲热讽寻开心。”（春兰额刘金都是人名） 这后两句非常符合老谷的人物性格。 这使我想起在游览古城大理时，由于当地的习俗是小伙子都叫阿鹏，姑娘们都叫金花，并且街面的许多店铺都卖银制品，且假货颇多。 老谷便即兴编了一首打油：大理在仿古，洱海也能腐。金花都卖银，苍山倍受辱。 又想起，在游览丽江古城时，大家听着导游的讲解，想象着我们这样一个有几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如今能保留着这些古建筑，实在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老谷边听着讲解，边看着碑文。由于碑文中写着古城遭遇地震后，重新修缮复建的时间。老谷便调侃道：“千年古城始建于1999年”。 前几年三亚市被世界卫生组织评为最宜人居的地方，我住了一段时间确实“身”有体会。我说：“这里的环境确是适于万物生长，包括人类。” 三亚除了那些知名的旅游景区之外，还有许多大型酒店也是人们茶余饭后可去的地方。我们就发现了一处环境十分优美的名曰君澜的酒店。 这座酒店位于三亚湾的西端。平时，外来人员在酒店的园子里逛一逛，玩一会是不受限制的。 记得我跟老谷初次去，心里没底，处处小心翼翼。后来发现里面的工作人员对我们很友好，看我们坐在泳池边，还发给我们一条大浴巾。渐渐的我们便大胆起来，竟然还在躺椅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老谷说：“咱不花钱，白享受，不太好意思。” “资源共享嘛。”我说。 他又抬起头望着海滩上一个个遮阳的草棚说： “你看这草棚象啥？” “象啥？” “狗尿苔。” “？！” 比喻的虽然很形象，可是用在这里岂不亵渎了这美丽的风光。 我的目光由近及远地望着海岸上的椰林，一幅幅美丽的风光，再次让我陶醉。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老谷竟又发挥起来：椰风海韵狗尿苔闲着没事偷着来大的呼哧睡一觉兜里没钱肚有才 我想一个人的说话风格，不仅能反应他的语言运用能力，更能反映这个人的思维、胸怀、情趣、智慧。 老谷那发散的思维方式，调侃的语言风格，使得他在谈笑间充满了幽默和风趣，甚或还带有一点挑剔和讽刺。 其实都是为了逗乐，绝无恶意。 有时我也想，用挑剔的眼光去看待事物，或许有利于事物的完善。 石秋白2023.03整理（待续）※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