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给“情人节”晚来的心语

風過丿雲傷

光阴狰狞，但总是令挣扎难似摆脱恐惧；思想和善，但总是不拘形式缠缚生命，过往与存在，便是如意安好的回忆。 ——题记 时至新年二月十四日的一缕幽情，常被人叫着情人的最初纪念日。于此时，我对这日子都没有温馨的寄语和一朵鲜艳的玫瑰，但我却紧紧揽着那“情”的昔日；深深地拥着这“爱”的曾经，悄悄地融化在生命里。 其实，她和她不朽的倩影，早已随我的记忆远行，走在阡陌的路上，只是常常埋怨：这旅途太长，太长…… 初春桎梏的冷风，漫舞着浩瀚无垠的天空，点缀着傲寒后凋零的梅瓣，我随这浪漫奇葩的憧憬，安躺在相思的榻上，假如尘缘能够同情，并给我留一方安静的思念，我会枕着爱恨情仇反省冥想。 夙愿一缕清晰的倩影，绝不与风月花事纠缠，与素情寡爱相恋。因为，精神祈愿时光静若止水、灵魂攥着日光月华，犹如手握一把细砂，用酸酸痒痒的倾泻，来感觉一世的悲怆、去回味一生的欢欣，即使昔时的飘飞与遗逝，叫着心的疼痛和荒凉，我也要觅着倩影远去的方向。 最为令我惬意的，则是侧不傍扰，恬然安静的看天，看天上的蔚蓝，看犹如琉璃般的层层叠叠，折折展展变换的时光，让皱褶的心疏展成愉悦，也随之凹凹凸凸，深深浅浅，铸就成一世一生的难忘。 曾经偶然的邂遇，无数次划过心尖，好生酸楚，又好生疼痛。即便晕出一抹白纱般的薄云，也如水气淡化成了遮掩。在我的眼里，不为别的，只为那醉心的一抹淡淡浅浅的蔚蓝，因她有如此这般的清明澄澈…… 喜欢站在我行我素、随性舞弄岁月的风中，享受漫天飘移的云卷云舒。那青丝白缕般的遮遮掩掩，却遮掩不住我心里的疼痛，也许，这就是情操面对淘冶的过往，虽然无法握住心旷神往的流年，但却没有枉费记忆沉香。这样，甚好，甚好！ 率性无挡的寒流，夹着飘飞洒脱的梅瓣，在这暮色微蒙的时分，恬然地栖息在我发梢眉睫之间，融化在我热乎乎的面颜肌肤深处。这柔柔弱弱的情感，缓慢慢地沁入我多情善感的心肺，又在我灵魂深处由然挂起一帘幽梦，微微轻触，便内外闪动，犹如娉婷袅娜的身姿，轻浅浅地融化成素雅的初春，绞裹着冷霾寒雾，一显高缈而清逸。 人生前景，霞光雾迷，征途平坦而坎坷。一路走来，从热烈的粉墨登场，到冷清的曲终人散，也不知赶赴过几场这样的聚散离合？隐隐约约，幻幻梦梦，浮沉着多少的忧郁和沉重，匿现着多少的惆怅与惶恐？难道仅以无数的脚迹，换一程醒目的风华；仅以艰辛的跋涉，换一峰高处的雄观；仅以异样的经历，换一种喟然的长叹？ 读罢诸葛孔明《诫子书》里的那两句：“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的道家哲理，这才把内心的那一抹迷茫遣散，但爱与情的痕迹，却依旧绵延，穿行在如烟似雾的光阴里，踏过零零碎碎的往事，那留下的：只是半盏喟叹和无期的长思永忆，甚至不经意凌乱了这个如诗如画一般的人生。 如梦似幻，恍若峰回路转，涂抹了眼前的季节，淡描出久远的轮廓，点染出一种别样的意境，仿佛推开了一扇古朴陈旧的老门，——满目的年华，早已积满了尘埃，那些神翼般的憧憬、豪华限量版的理想、鲜艳惊世的夙愿，都渐次地被风化在冥渊的寂寞里，又像刚刚掘开了千年的古墓，看着那些殉葬的陪品，心里都悄然地显露着生命的兴衰。 然而，面对兴衰的我，不知自己是揭秘人心的考古学者，还是一个掘墓盗窃人心的贼人？为此，我忡忡忧心，并为此纠结了一辈子。但无论我被编排在怎样的序列，我都必须假做镇定，假装清高，假做孤傲，假装成熟，假装能看透一切禅机，假做能洞悉所有彻悟，于此做一个灵与肉表里不一的荒唐。 可是，魂惊梦醒的现实，却把我所有的伪装，逐个、逐个击碎，在这七零八落的碎片里，我才清晰的看到已经是一个不堪入眼的沧桑者，一个在岁月折痕里的断简碎笺，一个在流年皱纹里的残章破文一个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光阴的陪葬品。 百花齐放，惊艳天地，但终究飘落积堆成冢，纵然最后的归宿逃不过历史的评说，那也要依然如故的喷放芬香。于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改变现状，改变自己，让自己再潇潇洒洒的走一回，让自己归根结底不要苦了自己。但随着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回过头来再看看自己，我依然还是曾经的那个我！真叫人无语。 为此，我是该笑自己可爱，还是斥责自己幼稚？一言难尽，自答无语。反正既承一种矛与盾的关系，那就让这矛与盾去争锋人生，也许，我永远就是生活在矛与盾争锋下的悲哀者。 夜幕降下，春寒的雾霾笼罩着着昏黄的街灯，照亮了我流浪的记忆：虽然，那美好的初始，已随夜风飘零殆尽，但你却依然会收到“情人节”那张纯真笑脸，依如永生不朽的藤蔓，萦绕在热乎乎的胸怀…… 往事只在瞬息，但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却留下了你我含笑凄美的时刻，存下了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那一时，那一分，那一秒寒流缭绕寂夜的荒景，于彼此，于彼此的天与地之间，朗朗一笑，再回荡心壁。 许多年后的今天，只是喟叹无可奈何，但却仍旧站在这个风寒初春的街头，心捧一束无形无影的玫瑰，欢度这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在这悲欢的光阴里，只叹少了伊人与我浪漫的风情，就在这静默之间，那思念的波涛，却在心湖里幡然汹涌，慢慢的，慢慢的，化为一串串泪帘，悄悄的，悄悄的，朦胧着我的回忆。于此时此刻，对天长吁：如果允许，我愿奢侈生命，兑世间万物成为我友谊的寄托，如果容忍，我原抛下人生，换天地真情成为我附体的知音…… 寒流依然令孤独颤抖，夜还是那样的沉寂，曾经驻足过的《美篇》，玮《美篇》中的“丝雨”，你又是否变了模样？昔日的笔者、如今的“美友”，是不是还像那雏笔稚文初来时的疯狂？曾经鲜衣怒马流墨写心、甚至奋笔疾书少狂，可又有几人能知我情愫里的酸怆？那瘦笔肥墨留在残夜破纸上的文字，不是为了读懂我心中的迷茫，而是为了渲泄生命里的情殇；为你，我甘愿擦拭人生里面的斑斑晕黄…… 忘不了留言栏里那青雅的问候与鼓励，就象今晚月辉穿过寒霾一样，在我耳边轻轻呢喃，在我心灵浅浅呤唱，因为，你才是能读懂我心境的最美情人，——我心中抹不去的热与凉。 虽然，我的心声肺音有些模糊，甚至有些苍凉，但我的心海却在汹涌。揽这残月深照的光，掬那了涓流凝聚的潮，以此来献表我感激的心向，即使光与潮可以悄然的退去，但却退不去我念你的难忘。 或许，或许这就叫着梦散生疑叹，或许，或许这就叫着夙愿生向往。但不管怎样，这与这，必定是我无怨无悔的思想：潮水的回音纵然消失，但它却正带着另一个思念和幻想涌来……和你、和我，和你我不离不弃的形影，冲涮着“断肠人在天涯”。 慢步在冬殆春始的寂夜街头，随霜月包裹着昏黄的灯光，悄静静地映衬着我难以平静的思潮，无论是大地，还是苍穹，如我心境一样银色雪亮，不想将古朴厚重的情感，变成不解的过往，过往在今夜没有你陪伴的悲伤，只想，只想深情地问你： “是否过得温馨；又是否在这情人节里浪漫；问你在明年的情人节里——是否让寄语穿过狭小天窗吗，像深冬的雪花，如初春的苞蕾，缱绻绽放，再后，落进骨磊肉砌的脑髓里，滴落到你我心底的柔软处，溅起一滴晶莹剔透的情感，融化在文字变换成故事的章节中。 时光绵软而清凉，它所滑过的地方，也是被晕染上了浅浅的薄凉。这巴山蜀水的夜景，这初春雨霏的街巷，寂美怏怏。 昨夜的叹息，令晨的感伤，凝结成无头无尾的诗行，恍若爱的祭文，情的挽联，读断了过往，诵裂了时光，化作成风，来回的飘荡，渐渐撕碎了梦的衣裳。 坐在霜月一色的哀白上，数点着季节的无常，即使是清浅的文字涂抹了满心的凄凉，也看不见时光潸然回眸，所有的经历，都见行见远，唯余青松还在披寒戴冷中倾听陌上独行的足音，恰是潇潇《暮雪•诵涯松之二》： 孤傲峻峭间， 葱郁悬崖上。 险中落脚处， 气骨仰天冲。 宁可停驿在寒涯上任风摇曳青影，也不蛰居冬眠等春。百花繁艳虽然迷人，但却没有一瓣能熬过四季，既使那梅菊独立过寒冬凄景，但也从没有享受过春夏的唯美。芳华易逝，幽香散尽，那光滑如玉的竹席再怎么黏人，也只是一帘幽梦的用具，守候了一夜的绵绣花枕，待到黎明时，也逃不过赋闲的荒凉。 弹一曲长调北风万里，唱碎了梅花三弄，满天弥散的寒流，似乎仍然枉费在花事中……那凄历悲凉的琴音，伴着哀声刺骨的孤独，一路向西，荡开了寒江月影，漂过了繁华渡口，浅游两岸苍山卧雪，寂眸映满了殇情，潸然回眸，不经意触痛了柔肠百回，大地空旷了月色的凄情。 站在初春与殇雪的界点，举目送走长天归鸿；仰天又目击寒鸦啼苍荒。看着遥远的流年岁月，我似乎还在与零散的往事对望，那曾经飞花的凌乱，却缔造出今天百花漫卷苍山洱海。回想栖息在彼岸潸笑，记忆驻足在此岸忧伤，笑问日月，可否为我搁浅两段时光，一段让我与日升落暮相携到天荒；一段许我跟月起破晓相拥到地老？！ 然而，这只是痴人说梦，梦如花事，转过身来，依旧一泓春水东逝殇；回过头看，仍然一袭冬冻天地茫。那寄托的，全是悲悯，留下的，都是凄凉。情已成丝，爱已作茧，走不出那缠心的悲欢，迈不过这缚魂的离合，抛开了眷恋，忘弃了红颜，但还是有“你知我音”的呼唤，无需众人懂我的情感，只需知音读我的诗篇。 飞花千千，落叶万万，想你和想我的唯一红颜知己，驻守在轮回的“二月十四日”里。虽然时间不可以逆转，但我喜欢倒翻着记忆思念，轻哼着那首《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把过去约定在“你知我音”的时光里，也许，这只是红楼一梦，但我喜欢这样的空幻，既使等不到懂我的人亲临身边，但我也要独自孤守着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 一抹寒风两季吹，拂去了相思门前的缕缕春暖，摇落了牵念窗外的朵朵雪花，在搁浅尘缘的节点之间，渗透着丝丝莫名的感叹，若问我在这残雪和初春的感概，那“咝咝”漏沙的声音，却滑落了时光里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