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流域的乡村时间

胡浩

<p class="ql-block">  这个美篇,是从这些年在滇池周边乡村里拍的照片中,整理出来的一部分,算是一段时光的记忆,留存、分享。</p><p class="ql-block"> 一一滇池流域的乡村时间</p> <p class="ql-block">  先清哈嗓,一见到村头大树上挂着的大喇叭,就有种想凑近吼几声的冲动。这跟经历有关,儿时候曾有过一段去农村躲避动荡的短暂时光,时常听村中的广播。那时单纯觉得,农村是安全、好玩的。大约也是因这段经历,加之长大后的各种机缘,渐渐形成了一生抺不去的乡土情怀。</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开始系统拍摄“滇池流域的乡村时间”的主题照片,是从2014年开始的。当时友人说,我们来做个事情玩玩,用镜头去记录一下滇池流域的乡村时间,守望个五、六年,来看看滇池流域的乡村,会是怎样的一个变迁。</p><p class="ql-block"> 机缘巧合,我们的田野调查记录,是从呈贡的万溪冲开始的。那时的万溪冲,还相当有乡土的气息,周边被梨园环绕,那一年,万溪冲的梨花也开得格外的好,有风吹过的时候,站在村中,可以闻到梨花的清香。</p> <p class="ql-block">那年万溪冲的甜梨。</p> <p class="ql-block">  2014年的夏天,友人郑海推开了万溪冲村中的一扇尘封的格子木窗,开始了我们“滇池流域的乡村时间”的守望。</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8px;">一有空便往滇池周边的村庄里去,以人类学、</span>民俗学的视野,围绕着民居、服饰、生活方式、生产工具、民俗信仰等方面的重点去拍摄。</p> <p class="ql-block">  2015年前后,万溪冲周边开始了开发,一个周末的下午,村中的一位拄拐杖(棍)老农,去村外看曾经是梨园的热闹开发场景。</p> <p class="ql-block">  回首相望时,镜头里看到的是老人家布满皱褶的脸上,似也刻满了乡土巨变导致的失落与茫然。</p> <p class="ql-block">  这个影像,也是在呈贡万溪冲拍摄到的真实场景。推石磨是个体力加技术的活计,非长期劳作,不能很好为之。我上去试了一把,分分钟便狼狈的败下阵来。</p> <p class="ql-block">  2015年左右,呈贡的万溪冲和七步场村先后热了起来。那时,春天去看梨花,秋天去吃梨,去七步场村看做豆腐,吃豆腐宴,几乎是昆明周边乡村游的首选。</p> <p class="ql-block">七步场村豆腐宴的若干种吃法。</p> <p class="ql-block">  随着城乡社会结构的改变和文化方式的介入,滇池流域传统的乡村生活方式,发生了显而易见的改变。</p><p class="ql-block"> 大约是从2015年前后起,在相关社区的努力下,呈贡的七步场村和万溪冲村,都办起了“惠民”的乡村食堂(我都去蹭过饭)。这一举措,直接便把各村的老人们,从烟熏火燎的生活方式中解救了出来。后来不知何故,乡村食堂未一直办下去,去年初曾去打探过,有一说法是因为疫情的原因。</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一排蓝头帕。</p> <p class="ql-block">  那年在村中食堂蹭饭后,选了处近景是结满柿子的树,远景是土坯墙房的乡村场景,拍了几张村中老人们提着不锈钢饭盒,去食堂打饭和打饭回来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  之所以说乡村食堂直接便把各村的老人们,从烟熏火燎的生活方式中解救了出来,是因为老旧乡村的灶房普遍空间狭小,通风不畅,长期的烟熏火燎,无一例外都显得昏暗、杂乱。</p> <p class="ql-block">老旧乡村灶房(2)</p> <p class="ql-block">  这户人家老屋的灶房小,直接把甑子,放在了老木凳上。</p> <p class="ql-block">  这灶台上是贴了符纸的,有认真的人家,“祭灶”还会有仪式。从乡土民俗信仰的角度来说,大凡是贴了符纸的地方,都是不可忽略、懈怠的。</p> <p class="ql-block">  这户老屋人家的灶房有些讲究了,灶台上贴了瓷砖,关键是灶台边还有口老井,用水方便,自然也就整洁了许多。</p> <p class="ql-block">  2015年初秋,刘大卫馆长(图右,原呈贡知青,知青博物馆馆长),带我们走进了滇池岸边的海晏村。</p> <p class="ql-block">  海晏村是我们田野调查的一个重点渔村。当时的海宴村很是安静,见到的人很少,去了几次,只是有几位老姐妹,在村中那条古老的青石板路旁坐望。</p> <p class="ql-block">  蓝帕、抺额、围腰,还有踩在青石板古道上的绣花鞋,是渔村的主调,不曾改变和褪色。</p> <p class="ql-block">  有蓝色绣花鞋,走在渔村青石板古道上。</p> <p class="ql-block">海晏村深院旧墙上的历史遗存。</p> <p class="ql-block">  渔村日子淡然于尘嚣之外,在乡土文化的泽润之下,村中不乏安详之长寿老人(图为海晏村中遇到的一位据说已90余高龄的老人)。</p> <p class="ql-block">  海晏村深院内的一处场景,草帽右下有口加了盖板的老井。</p> <p class="ql-block">  当时的海晏村鲜有外界之扰,随意叩开一户人家都是朴实的笑容,真诚的相邀。</p> <p class="ql-block">  道明来意请拍个照片,也是大方的应允。</p> <p class="ql-block">朴实、自然的笑容。</p> <p class="ql-block">  即便是村中的偶遇,举起相机时,也笑得一脸灿然。当然,现在是很难再拍到了,去年又去,想拍一张,不允,还说要给钱。也难怪,近几年的海晏村,总是被太多的追逐而烦扰。</p> <p class="ql-block">  那年冬日,海晏村老屋门前晒太阳的老姐妹,人家也“时尚”的,早些年就“姐妹装”了。</p> <p class="ql-block">洒在渔村深院处的阳光。</p> <p class="ql-block">  这位大姐的经历要多说几句了。</p> <p class="ql-block">  人家18岁时,从呈贡马金铺嫁到了海晏村,从此相濡以沫了近60年,现在老伴的眼睛不行了,日常的操持全靠她。</p> <p class="ql-block">  若干年后再去送照片,湿了双眼,冲淡了沧桑。</p> <p class="ql-block">  2016年到2018年的海晏村,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让人感觉舒服的鱼腥味。尤其是腊月间快过年的时候,村中随处可见晒鱼的场面,又多换了新衣,怎么看都觉得是道风景了。</p> <p class="ql-block">  有天早上,村中遇一位穿得新碌碌的老哥,背着手啍着小调从我身边走过。看着他快乐的身影,竟也生出了想整一套穿穿的念头。</p> <p class="ql-block">  大约是由于通达性的原因,滇池周边有点规模的村庄内,都有自发形成的小市场,村民们有赶早市的习惯。海晏村的早市开市早,天蒙蒙亮就有人摆摊了。 六、七年前的小村早市较简单,摆摊的多是附近和本村村民,卖的东西以自家地里种的新鲜蔬菜为主,来赶早市的也大多是本村村民,乡里乡亲,物美价廉,几角一元的交易比比皆是。到了早上八点左右,小村早市渐散,各自归去,又忙自家田间地头的活计了。</p> <p class="ql-block">渔村早市一隅。</p> <p class="ql-block">  这位老哥道:来买点我的瓜嘛,今早才从地里摘来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老哥卖出了个瓜。</p> <p class="ql-block">  老姐姐的辣子看上去不错,是呢,刚从地里摘来的。</p> <p class="ql-block">好,我挑点。</p> <p class="ql-block">  数数卖得几文。</p> <p class="ql-block">  赶早市未必都要买卖,农村人多早起,聚在一起,凑个热闹,款个悄悄话也是一件有趣的事。</p> <p class="ql-block">  海晏村里早市中心的地方是间老磨坊,早些年常有人来磨东西,现在很不见开了。</p> <p class="ql-block">  逢农历“七月半”前,小村早市会收得晚些,祭祀用品成了早市的重头。上年纪的奶奶们是小村早市的主角,精挑细选的专注中,透出的是一种乡土民俗信仰的虔诚。</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渐渐热闹的摊前。</p> <p class="ql-block">  有个现象,乡土民俗的信仰及仪式,基本上是都是由女性来传承、完成的。</p> <p class="ql-block">  当然,逢滇池开湖的时候,海晏村中的市场,从早到晚都是熙熙攘攘的。这是2016年9月,滇池开湖时,去海晏村见到的场景。</p> <p class="ql-block">  原来卖菜的地方,都摆满了滇池里捕来的鱼。</p> <p class="ql-block">  老姐姐,莫挨我客气了,今年的鱼多,拿条回克吃。</p> <p class="ql-block">  提两条大鱼开心回家。若无渔家儿女的基因传承,这么大的鱼,一般的女子也是轻易提不动的。</p> <p class="ql-block">  大约是在2018年底到2019年初这个阶段,“红尘”进了渔村,古老青石板路边的门头上开始挂上了红灯笼,渔村逐渐开始从冷清走向热闹了。</p> <p class="ql-block">  今天的海晏村是真的热闹了,青石板的古道也不再寂寥,尤其是逢周未,网红打卡点处更是拥挤。</p> <p class="ql-block">  有个场景印象颇为深刻:村民回家不像是回家,倒像是去赶集一般。</p> <p class="ql-block">  大凡开始热闹的地方,总是要有些打整、修饰的,海晏村也不例外,这不,施工队也进驻了。</p><p class="ql-block"> 原本古朴、安静的小渔村,注定渐行渐远了。</p> <p class="ql-block">  大约是从2016年初开始,滇池流域呈贡片区的若干有区位优势小村,在两三年内,便旧貌换了新颜,有的仅余名字还在,比如大渔村、安江村等。</p> <p class="ql-block">拆除中的村庄。</p> <p class="ql-block">  这是安江村拆除前的样子。相比而言,安江村的规模更大,村中有条丁字型的街道,曾也有多家店铺。</p> <p class="ql-block">  安江村拆除前,村中心位置的古庙,是村民休闲的首选地方,古庙门前有位摆豌豆粉摊的大姐。</p> <p class="ql-block">  常有人来买大姐的豌豆粉,一碗豌豆粉,一瓶啤酒,抑或是一支烟,便把休闲的时光散去。</p> <p class="ql-block">  不知从何时起,旧庙院内的庙堂变成了麻将馆,麻将削弱了庙堂的庄严,看上去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  对了,未拆除前的安江村老街上还有家小理发店,店内还配了把理发用的专椅,可见小村曾经的热闹时光。</p> <p class="ql-block">  曾经的大渔村,村中还有小街市的模样。</p><p class="ql-block"> 2018年大渔村拆除时,专程去缅怀过。之所以用缅怀一词,是因为40多年前的一个秋天,当知青的二哥,带我去村中的“知青楼”小住了几日,若干依稀的快乐记忆。</p> <p class="ql-block">  2017年开始,滇池南岸晋宁一带的有些村庄,也开始进入了昆明乡村游的视线,比如福安村。</p><p class="ql-block"> 这是去福安村时拍到的一位清爽、素雅的老人。</p> <p class="ql-block">  当时老人引起我注意的还有一点是头饰,黑帕包头,左右各有一块蓝底绣花布装饰,与呈贡、官渡一带的农村妇女头饰明显不同。</p> <p class="ql-block">  这是2015年在晋城边的小村中拍到的妇女头饰,与福安村那位老人的头饰一样。</p> <p class="ql-block">  这是在晋城老街上拍到的妇女头饰,与前图略有差异,也只是头巾颜色的区别。这位城镇妇女的头巾用的是米灰色,看上去似感觉要雅致些。</p><p class="ql-block"> 按理说,同为汉文化的一脉相承,呈贡与晋宁距离很近,两地中间又无天然屏障隔断,一般不会出现明显的服饰风格差异的。许是与迁入时的不同地域有关,这个现象有待进一步考证了。</p> <p class="ql-block">“蓝调”一一阴丹士林,是滇池流域乡土人文色彩的基调,最入青山碧水间。</p><p class="ql-block"> 滇池流域的“蓝调”,包括头饰,衣饰,腰饰为主,绣花鞋是“蓝调”的呼应和标配,一并收入田野调查中。</p> <p class="ql-block">  自明以来,汉文化在滇域广泛传播。其中,服饰文化的一个典型特征一一“抹额”(妇女束在额前的巾饰,也称额带、头箍等,多饰以刺绣或珠玉),得到了完整的传承。</p><p class="ql-block"> 就目前田野调查搜集到的资料来看,官渡、呈贡的抺额最具代表性,再往滇池南岸至晋城镇一带,头饰风格已别样,头饰换成了黑土布包头了。</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抺额特写,缝在抺额上面作装饰的还是几块真玉。</p> <p class="ql-block">蓝头帕的背部特写。</p> <p class="ql-block">“蓝调”围腰一般是素蓝布打底先系一块,其上再罩一块蓝底绣花的方巾作装饰。</p> <p class="ql-block">  滇域农耕服饰文化的传承,是融入在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血脉之中的,尽管朴素,却不会随意细节。比如围腰带,出门时,都是要认真系好的。</p> <p class="ql-block">  黄土墙的老屋衬“蓝调”,是滇域乡村无二的绝配。</p> <p class="ql-block">“蓝调”与土墙。</p> <p class="ql-block">乡野路上的“蓝调”(1)。</p> <p class="ql-block">乡野路上的“蓝调”(2)</p> <p class="ql-block">老屋前的“蓝调”。</p> <p class="ql-block">小村中的“蓝调”(1)</p> <p class="ql-block">小村中的“蓝调”(2)</p> <p class="ql-block">小村中的“蓝调”(3)</p> <p class="ql-block">小村中的“蓝调”(4)</p> <p class="ql-block">地里的“蓝调”。</p> <p class="ql-block">花下的“蓝调”。</p> <p class="ql-block">乡街上的“蓝调”。</p> <p class="ql-block">腊月的“蓝调”。</p> <p class="ql-block">集市上的“蓝调”。</p> <p class="ql-block">滇池边织渔网的“蓝调”奶奶。</p> <p class="ql-block">“蓝调”与草墩、草帽。</p> <p class="ql-block">  这是西山区的一位彝族妇女,到城里卖东西后,在背街的一处小食店吃昆明的特色小吃。尽管又是背箩又是提篮的,却穿得新碌碌的,颇有些进城的仪式感,与小食店的环境还相当协调。</p> <p class="ql-block">相约“蓝调”。</p> <p class="ql-block">  当然,滇池流域的乡村“蓝调”,也有男性的参与。图为江尾村外小树林中,有处以“蓝调”男性为主的休闲地,女性约定俗成不得参与。</p><p class="ql-block"> 之所以男性“蓝调”的图片用得少,主要还在于男性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蓝调”,整体显得灰扑扑的,看上去不是很精神。若往深处探源,大约是与清初“男降女不降”的那段历史有关,反正从那以后,男人的形象就不怎么滴了。</span></p> <p class="ql-block">  目之所及, “蓝调”以老年人为主传承,但生命就是个过程,谁还没有过个如花般灿然的时光?</p> <p class="ql-block">“蓝调”的可贵之一,在于内心的从容、淡定,从来不会因外界时尚的冲击、诱惑而失落、褪色。</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近年,“蓝调”的身影,步履蹒跚,渐行渐远,年轻一代的身上,再也看不到这种“乡土”的色彩了。</p> <p class="ql-block">  绣花鞋,也是滇池流域乡土文化的一大元素与绝配,大凡是有绣花鞋的地方,就一定有乡土。</p><p class="ql-block"> 有位八十余岁的老人曾对我说过,她一生穿的鞋,基本都是绣花鞋,年轻时自己做来穿,做不动的时候买来穿,几乎是“一双绣鞋任平生”。</p> <p class="ql-block">乡街集市上的绣花鞋。</p> <p class="ql-block">这是团结乡彝族小村的绣花鞋。</p> <p class="ql-block">  静守一隅,穿针引线做绣花鞋的妇女。</p> <p class="ql-block">戴着抺额,穿着绣花鞋,在村中垂柳下的小河边洗绣花鞋的老人。</p> <p class="ql-block">  有次地铁上遇一穿绣花鞋的汉子,拍了张资料照,就是觉得,这绣花鞋离了乡土,似也是一种别样的时尚。</p> <p class="ql-block">  顺带提下“蓑衣”,滇池流域的山区如团结乡、双河乡一带的山村中,依然在延用着蓑衣。</p> <p class="ql-block">  这蓑衣上还加背了块负重的支撑板,一看就是典型的劳动妇女的形象。</p> <p class="ql-block">  背伞的场景也不多见了,总有种像是背了一把剑的豪迈感。</p> <p class="ql-block">  这也是滇池流域乡村妇女们,出门劳作时的标配之一。</p> <p class="ql-block">  滇池流域乡土上的那些土木结构的村舍老屋,大都承载着厚重的传统文化和乡土家园的情怀。是以,这些年,在“滇池流域的乡村时间”主题田野调查过程中,总是会格外关注那些土木结构的村舍老屋,也时常有种温暖与唏嘘交织的感触。</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蓝天白云下的古村。</p> <p class="ql-block">  古村村头的笑容,让人满是期待。</p> <p class="ql-block">  这是离滇池湖面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的一个古村,村头有棵粗壮、高大、干枯的老槐树,树下有拴马石桩,和类似于古道上驿站的旧院落。前年冬天走近时,以为是棵枯死的大树,那场景有种古道西风的苍凉感。</p> <p class="ql-block">  隔年再去,老槐树枯木逢春,生机勃勃,树下遇人回家,颇感亲切。</p> <p class="ql-block">  温暖的小村,常带来些快乐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  古村村头的坐望场景,也让人很是流连。</p> <p class="ql-block">旧院人家,乡土味一浓,便有了种把心放归的感觉了。</p> <p class="ql-block">  土坯墙的老屋,最有乡土家园的温暖质感。</p> <p class="ql-block">温暖小院。</p> <p class="ql-block">  都说老屋要有人气方才灵性,瞧老哥院内的背影,的确也如是。</p> <p class="ql-block">  汪曾祺先生“昆明的雨”一文中写道:昆明人家常于门头挂仙人掌一片以辟邪,仙人掌悬空倒挂,尚能存活开花。”</p><p class="ql-block"> 多次关注老屋门头皆不得,有次终于在一边处小村中得见,虽不是老门头上,却也说明有些习俗,依然在乡野黙默传承着。</p> <p class="ql-block">晋宁摆衣村,这是昆明最南边的村庄之一了,出村不远就是玉溪的地界了。</p> <p class="ql-block">来感受一下小村老屋人家门口的温暖和休闲。</p> <p class="ql-block">  有时,贴在老屋门缝上由外向里看,也是一件趣事。</p> <p class="ql-block">从老屋内向外看,又是别样的烟火味道了。</p> <p class="ql-block">午后阳光。</p> <p class="ql-block">扛把锄头在肩上,老屋门前留个影。</p> <p class="ql-block">  那些褪色的老店铺,以及守望的淡淡时光。</p> <p class="ql-block">  阳光正好时,就连老屋土墙下的角落,也变成了闲暇的柔软时光。</p> <p class="ql-block">有次村中见一矮墙小院,场景颇为“退思”,甚有遁入之念。</p> <p class="ql-block">古村一隅(小哨)。</p> <p class="ql-block">有古道穿过的古村(小哨)。</p> <p class="ql-block">  瓦猫,滇域村落人家置于门头、屋脊正中处的饰物(多陶制),形象似家猫而得名,驱邪、镇宅之用。这老门头摄于安宁八街,旧彩痕迹尚存。</p> <p class="ql-block">瓦上小猫,抓拍借喻。</p> <p class="ql-block">还未必及爬上屋檐的小猫。</p> <p class="ql-block">  有年在去往富民路边的小村中,遇老屋一趣。发现一处老屋结良缘,大红喜字门上贴,甚为“破旧立新”。原想叩门讨喜气,怎奈大门紧锁,新人度蜜月去了,唯留下一条忠诚的小狗,孤单守“新房”。</p> <p class="ql-block">  说唏嘘,是因为不少老宅内只留下了孤单的相守,这也许是滇池流域乡土上,最让人心酸的场景之一了,眼见的风雨飘摇,却又无可奈何。</p> <p class="ql-block">  老屋中若还有相濡以沫的陪伴,情景会好些,一瓢水,一甑饭,虽是生活的寻常,却也还有个念想的盼处。</p> <p class="ql-block">老屋一甑饭。</p> <p class="ql-block">  曾去滇池岸边一小村的百年老宅中,给一位高寿老人送去了照片。一年后再过小村,拟再探望老人,刚跨入老宅院的那刻,就觉氛围不妙,再看门上“红挽”,老人驾鹤去也,唏嘘。</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红挽”,亦是滇域乡村祭奠习俗,一般多用于高寿过世老人,谓之“白喜”。</p> <p class="ql-block">  许多已不再住人的荒弃旧屋,再怎么风雨飘摇,只要其不倒,只要主人还在,腊月未的时候,总是要去贴换上新对联的。这样做的原因或有若干意义的,比如思念,情感的寄托,祖业的守望,乡土的根脉等。</p> <p class="ql-block">  日子好了,搬了新居,许多老屋,变成了牛羊的归处。</p> <p class="ql-block">老屋花开时,却已为鸡舍。</p> <p class="ql-block">  许多老屋年久失修,破败不堪,被弃也是必然。只不过,滇域乡村许多自建房起得突兀,传统建筑承载着的许多文化元素,也一并被弃,故看上总给人一种怪怪的“破碎”感。</p> <p class="ql-block">  突兀立在传统村落前的新房子(团结乡)。</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些年,就是觉得滇池流域的乡村时间变迁太快,村头的每次挥别,都可能是最后的再见。</p> <p class="ql-block">小村回望,渐行渐远。</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换个话题,来款款吃饭,在家门口吃饭。吃饭时间,端一碗饭或站或坐于家门口吃,也是滇池流域乡村的一个普遍现象。</p><p class="ql-block"> 家门口吃饭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乡村人家老屋的灶房多昏暗窄小,不如换到家门口吃起来敞亮。另外,家门口吃饭,或许还有个乡邻交流的机会。这个现象如果往深处求源,大约还会涉及社会学、人类学的研究内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家门口吃饭(2)</p> <p class="ql-block">家门口吃饭(3)</p> <p class="ql-block">家门口吃饭(4)</p> <p class="ql-block">家门口吃饭(5)</p> <p class="ql-block">家门口吃饭(6)</p> <p class="ql-block">家门口吃饭(7)</p> <p class="ql-block">豌豆粉,是滇池流域家喻户晓的乡土美食,从城市到乡村,几乎人人皆爱食之。看“蓝调”大妈们吃豌豆粉,似更有种乡土美食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你多吃点,好吃呢。</p> <p class="ql-block">各自吃起。</p> <p class="ql-block">  有位大妈吃呢是“两掺”(豌豆粉与卷粉掺合),也是滇池流域颇为流行的一种吃法。</p> <p class="ql-block">  来说马车</p><p class="ql-block"> 马车依然是滇域乡村的重要生产工具,尤其是在山区、半山区的地带,马车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 2005年去东川红土地,迎面遇一浩浩荡荡的马车车队,拉着快乐的村民们去赶乡街,与马车队交错的那一刻,觉那场景颇有些画面感,赶忙将车调头,超过马车队,选了个位置拍了一组。后来再遇马车,也总是要拍上几张,包括单独的马匹,总觉拍来有趣。儿时也是坐过马车的,那份快乐的感觉,与照片中马车上的孩子们的表情无异。不同的是,儿时私下常把赶马车的人称为“马老倌”,若干年后再遇,已改称“小马哥”了。 一直以为,诸如赶马车这类活计,是男人的专属,后来发现错了,其实从来都是有女人在赶马车的,且还赶得不错。 ​</p> <p class="ql-block">红土地的远方是雪山。</p> <p class="ql-block">马车队伍。</p> <p class="ql-block">  山区的路上有马车坐,是省了不少力气的。</p> <p class="ql-block">黄昏时分,柯渡山中的马车。</p> <p class="ql-block">柯渡山中的小马哥。</p> <p class="ql-block">  嵩明大哨的小马哥,很是爱惜自己的马和马车。</p> <p class="ql-block">马也尽力回报。</p> <p class="ql-block">跑得尘土飞扬。</p> <p class="ql-block">赶马车的女人。</p> <p class="ql-block">  马除拉车外,在滇池流域的山区农村,还承担着驮运重物的活计。</p> <p class="ql-block">人背马驮。</p> <p class="ql-block">背箩</p><p class="ql-block"> 背箩也是滇池流域乡村的重要生产工具之一,背箩有大小之分,工艺也有粗细之别,编得好的背箩如艺术品一般。</p> <p class="ql-block">田间地头多见大背箩。</p> <p class="ql-block">小山般的大背箩。</p> <p class="ql-block">这样的大背箩,如我这般,空背都吃力。</p> <p class="ql-block">  背着大背箩,还要抱着娃娃的勤劳苗族妈妈。</p> <p class="ql-block">夫妻背箩。</p> <p class="ql-block">小村背箩。</p> <p class="ql-block">  有年晋宁小村遇一老人,携一蓑衣与布绳,问老人是否下地干活?老人笑曰:去拴背箩。好奇,跟拍,见老人自老屋取出一竹箩,动作麻利,一气呵成地将手中带绳拴于箩上背起而去。</p> <p class="ql-block">取出背箩。</p> <p class="ql-block">拴背箩绳。</p> <p class="ql-block">拴背箩带。</p> <p class="ql-block">分分钟拴好。</p> <p class="ql-block">  乡村的背箩除了背东西,偶尔也用来背孩子的。</p> <p class="ql-block">这打了“补丁”的背箩少见了。</p> <p class="ql-block">对了,还有提篮,肩背手提,也是写照。</p> <p class="ql-block">  顺带也说说老牛</p><p class="ql-block"> 牛更是农耕功不可没的生产工具。滇池流域乡村多见水牛和黄牛,坝区多水牛,山区多黄牛,相比而言,黄牛相对耐旱,脾气略犟,水牛温顺,力气略胜黄牛。</p> <p class="ql-block">犁田的水牛(2006年摄于寻甸)。</p> <p class="ql-block">犁地的黄牛(趟甸山中)。</p> <p class="ql-block">如今,已有“铁牛”把老牛们从田地中解放出来了。</p> <p class="ql-block">只不过,拉车的活计还是免不了的。</p> <p class="ql-block">拉洋芋的牛车(柯渡)。</p> <p class="ql-block">走过古村老屋的老水牛。</p> <p class="ql-block">倔犟的小黄牛。</p> <p class="ql-block">温顺的小水牛。</p> <p class="ql-block">不过,无论黄牛还是水牛,听不听话,主要还是取决于主人的饲养态度。十余年前在小哨,遇一对勤劳老夫妻,家中养了一头老黄牛,精心照料,老黄牛格外温顺,也甚通人性,主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便乖乖去做。</p> <p class="ql-block">  老夫妻对老黄牛视如己出,这场面让人有些许感动了。</p> <p class="ql-block">  说说放牧</p><p class="ql-block"> 滇池流域的放牧多以北部山区为主,牧人是荒野的跋涉者,放牧的活计孤单而艰辛。 </p><p class="ql-block"> 滇域的放牧人虽不用起早贪黑,但寒来暑往,春夏秋冬,风霜雨雪,翻山越岭,一日不可怠。牧羊犬是牧人得力的助手与伙伴,稍微上点规模的放牧,牧羊犬的作用尤显。 常年孤身山野,牧人也有抵御孤寂的方式,最大的欣慰,便是看着自己的牛羊,一天天长大,被喂得膘肥体壮时。​ </p><p class="ql-block"> (本图摄于2006年的柯渡山中,文化遗产专刊发表过。)​ </p> <p class="ql-block">春牧。(嵩明)</p> <p class="ql-block">夏牧。(东川)</p> <p class="ql-block">雨牧。(禄劝)</p> <p class="ql-block">秋牧。(嵩明)</p> <p class="ql-block">冬牧。(嵩明)</p> <p class="ql-block">  放牧虽辛苦,却也可苦中作乐,比如这老弟。嚼着根草,吹着口哨,或坐或躺,随意于山野的暖阳之中,身边有狗和小羊围守。(安宁)</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山野“群牧”的场景少见,大约是水草丰茂,才得自在。几个老哥凑在一起吹个散牛,砸支烟,打发时光。(嵩明)</p> <p class="ql-block">暮归是最有温度的时候,牛马羊狗一个都不能少(柯渡)。</p> <p class="ql-block">在牧归的土路上。(柯渡)</p> <p class="ql-block">  有些牧人,放牧归来后,还需给牛羊加精饲料,以保证其营养。</p> <p class="ql-block">牧归后加精饲料。</p> <p class="ql-block">格外的关照。</p> <p class="ql-block">撒一把给羊儿抢。</p> <p class="ql-block">  那年白邑山中,遇一牧人养了条牧犬,犬的品种应是“昆明犬”,颇具震慑力。牧犬对主人甚为服从,温顺,与主人对视时,眼中也满是依恋的神态,主人一个口令和动作便心领神会,转身间飞奔而去。</p><p class="ql-block">​ 好犬,训养得更好,经年未见其二。</p> <p class="ql-block">怯生生趴在主人脚边。</p> <p class="ql-block">俯首帖耳于主人。</p> <p class="ql-block">满是依恋的眼神。</p> <p class="ql-block">转身的一个口令,便飞奔而去。</p> <p class="ql-block">农村的狗</p><p class="ql-block"> 滇域乡村多土狗,多拴养,养狗的主要目的就是用来看家护院,日常以剩饭剩菜喂之,土狗待遇虽不好,却很是卖力。拴着的狗天性受制,异常凶猛,见生人近而狂吠,让人胆怯而止步,防护效果显著。</p><p class="ql-block">​ 以往传统乡村人家多辛劳,少有精力和条件养宠物狗,随着乡村生活条件的改善,宠物狗也渐渐在乡村多了起来。宠物狗虽不再以看家护院为己任,不过有的护起主来也是很尽力的。有年腊月去小村摘柿子,遇一小狗吠我,一旁老人呵斥而不止,情急扔一柿,即刻摆尾也。团结乡一小村中,有位老人养了条白黄相间的土狗,不离老人左右。与老人交流后得知,这条狗一开始是拴养着的,后老人步入独守时光,这狗甚为灵性,每逢老人归来,便表现得格外温顺、听话。有一天,老人解开了拴狗绳,从此田间地头,一路相随。</p><p class="ql-block"> 寒来暑往,人狗情愈深,所有的艰辛,似乎都可以被这不离不弃的相伴化解。看老人唤狗那满是怜爱的神情,我是被感动着,按下相机快门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好奇的小土狗。</p> <p class="ql-block">乡村小宠物狗</p> <p class="ql-block">就这么呆呆的望着主人。</p> <p class="ql-block">满是怜爱的样子。</p> <p class="ql-block">俯首帖耳。</p> <p class="ql-block">一人一狗,从此相随。</p> <p class="ql-block">老井</p><p class="ql-block"> 老井,是古村最深的奉献和相伴。</p><p class="ql-block"> 尽管生态、环保的现代社会发展理念与举措,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乡村的用水方式,但在滇池流域的乡村深处,依然有不少老井,在悄然泽润着一方乡土。去老井边打水,是农耕社会传统和情感的一种延续,老井一旦枯竭或是废弃,某种程度而言,往往意味着古村的变迁与衰落,再回首时,必是一份“乡愁”的唏嘘。</p><p class="ql-block"> 只是可惜,滇池周边小村老井的青石井栏圈大多遗失,现今基本是以<span style="font-size:18px;">水泥砌而代之,削弱了老井的沧桑美感,</span>像阳宗镇新街这样的原配青石井栏圈,已是极少见了。</p> <p class="ql-block">  这是呈贡松花村中的一口大井(约有三个普通水井大,水质清澈)。</p> <p class="ql-block">  目前看到最有岁月感的老井,是呈贡七步场村中的一口老井。</p> <p class="ql-block">  七步场村中这口老井的青石井栏上,被井绳勒出了深深的痕迹。</p> <p class="ql-block">清澈的老井水。</p> <p class="ql-block">  乌龙村的老人与老井。“活着”的老井都是有故事的,与这位老人聊天,老人告诉我说:小时候就在这口老井边玩了,后来洗衣、做饭年复一年。有天早晨来井边打水,晓不得是哪个“挨刀”呢偷走了井上的老石井圈。</p><p class="ql-block"> 我在想,那天早上,村中所有依靠老口生活的人们,心中应该都有一种相同的痛。</p> <p class="ql-block">  江尾村老井边,一位背着娃娃洗衣服的勤劳年轻妈妈,少见了。</p> <p class="ql-block">  古井总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激发起童年的好奇心。</p> <p class="ql-block">小哨白汉场村中的一口老井。</p> <p class="ql-block">  这是滇池岸边江尾村中的一口老口。</p> <p class="ql-block">  可乐村中有口老井,一旁配套的旧青石洗衣槽还在,唯青石井栏圈是后配了。</p> <p class="ql-block">  有次在可乐村拍照时见一场景,一台老式洗衣机被搬到老井边,从老井中打水注入洗衣机中,洗后老井边晾晒,算是个传统与现代交融的有趣画面吧。</p> <p class="ql-block">土屋、老井、“蓝调”的守望,少了哪一方,都是乡愁的唏嘘。</p> <p class="ql-block">  滇池边的不少村庄中有小河流过,河边应也是有许多故事的。在滇池边江尾村遇一“蓝调”老人去竹林下的小河边洗衣,有两只大鹅相伴左右,见我靠近,还有种想攻击的样子,这也算小村的趣遇之一了。</p> <p class="ql-block">看大鹅这阵势。</p> <p class="ql-block">大鹅一直瞪着我。</p> <p class="ql-block">  今天的乌龙村,哦,不对,改名叫卧龙古渔村了,看上去很美,游人纷至沓来,想更深一步,被生硬的铁栅栏挡住了。</p><p class="ql-block"> 曾经的乌龙村虽没有现在光鲜,却也是很好玩的,无处不是自然、活态的人文。看老人们在长廊里休闲的样子,很是自在、安逸。随机走进一个院子,主人也大都很是热情让坐,聊上几句便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村中也有封堵的地方,土基码墙,看上去却不突兀。那时村中种了许多果树,果子熟了的时候,随手便可摘来吃了,诸如无花果、桃梨等。对了,村中集市上还有家卖碗豆粉的小摊,那叫一个正宗,几乎每次进村,总是要惦记着去吃一碗的。</p><p class="ql-block">​ 2019年,乌龙村整体搬迁接近尾声时,许多人家门上都贴了封条。遇一位老人在曾经的家门点香插在门框上,说是不舍,再看一旁老人养的小狗,似也有些依依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乌龙村曾经的样子。</p> <p class="ql-block">曾经悠闲、自在的村民。</p> <p class="ql-block">热情好客的大姐。</p> <p class="ql-block">  拆除的封条是贴上了,却是封不往那份家的情感的,来上柱香,小狗神态似也依依。</p> <p class="ql-block">最后,恰逢春天,说哈春天。</p> <p class="ql-block">  春天的田野是最能唤醒人性情的地方,春风吹过,一派生机,让人陶醉而忘忧。</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有人在劳作。</p> <p class="ql-block">有人在曼妙。</p> <p class="ql-block">置身其间,粪桶或也有趣。</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对了,粪瓢也是有故事可讲的。</p> <p class="ql-block">  春天的田野,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p> <p class="ql-block">  乡野的路上其实是寂寞的,哪怕是在春天,若无内心的一份挚爱和坚守,大约也是走不远的。</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滇池流域的乡村时间”会把乡村带向何方?我们在努力,想多留下些记忆,只是,步履也愈加蹒跚了。</p> <p class="ql-block">  后记</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滇池流域的乡村时间”主题,是个漫长的守望过程。回首这些年走过的滇池流域的山水与村庄,虽有若干怀念与不舍,终究还是要一一挥别。</span>限于篇幅,更限于能力和精力,也只能是碎片似的记录呈现了。</p><p class="ql-block"> 不过,依然的初哀,还是想努力去做点事,留下些记忆,如费孝通先生所言:“乡土中国”。“滇池流域的乡村时间”核心也是乡土,留住了乡土,方才繁衍,所为之事,算是掬了一捧乡土吧。前几天郑海兄还问起滇池开湖之事,听说还要一个漫长的等待周期后,也是若有所失。</p><p class="ql-block"> 一起守望吧,期待着下次滇池开湖时,“滇池流域的乡村时间”,还能找到曾经熟悉的记忆。当“渔舟唱晚”的景象重现时,我们再去“乡土”一回。</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胡浩</p><p class="ql-block"> 2023年2月21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