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破家值万贯 </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5px;">2014.8.28 沙 娜</span></p><p class="ql-block">一、收拾破家</p><p class="ql-block">二、欲罢不能</p><p class="ql-block">三、破家值万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 收拾“破”家</span></p><p class="ql-block"> 出外两年，晚上一个人到家，开灯后，看看家变成啥样：吊灯摔的粉碎，一地的玻璃碴，有两个罩子居然还完好的站立着；墙上的电门开关按不下起不来，木门和框上的油漆干裂的起泡掉渣，斑斑驳驳，窗户玻璃脏的雾朦胧鸟朦胧，桌上的土就更不用说了。花虽有人帮着浇也东倒西歪覆在地上，塑料马桶盖板刚坐上去就“嘎”的一声碎成几瓣，着实吓了一跳。</p><p class="ql-block"> 掉渣的不止这些，出门上街，书包灰革的面上掉了一小块露出白来，等下了公交车，包已掉成了半灰半白状，这家不收拾不行了。</p><p class="ql-block"> 累了若干天，眼花缭乱时，家也基本恢复原样，各处审视一番觉得书架还需要清理。</p><p class="ql-block"> 书架原来是从房顶落地的架子，3米长，分三大层，每层有3格，共9层27格，家里三人每人一溜9层；想想现在有电脑了，什么资料都可以找到，杭州那么多的书店都关门倒闭了，这些书还要它干啥？留了一些有感情记忆的书和工具书后，书架就剩了底下一大层放书，上面2/3的架子都空了。</p><p class="ql-block"> 床就在书架对面，早晨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一片顶天立地的空格，自自然就联想到了和清明节有关的地方，立刻改造，刻不容缓！</p><p class="ql-block"> 这书架是整体搭建的，现在只能把上边的部分锯下来，看着这么大的东西心里有点嘀咕，琢磨一阵儿后出去买电锯。</p><p class="ql-block"> 从小家里没男孩，老妈就把我当男孩用，钳子、改锥都买齐了，还有一个什锦锤，锤把子后头有个可拧下来的盖，从里倒出各种锥子头拧到上头，用处多多。这类工具现在已很普遍，当年买时，记得联营商店的售货员说呼市就进了两把，小时候也没什么玩具，上学时就带到学校给同学看，引起一阵惊喜。有这基础，电锯也有胆练练。</p><p class="ql-block"> 新城旧城都转了，电锯的价钱差不多就是140元左右，店老板听说我要用，都说这电锯功率很大，转速太快，怕我的手劲控制不住这东西，听后心里也有点虚，犹犹豫豫间空手回来，站在书架前又后悔，最后，一咬牙找出单手锯来，硬是把上下锯断分离开，喊来收旧书的人，帮我抬下来。正好大姑姐来，说她要这2/3上半截，因为太大，横竖下不了楼，站在楼梯上又锯开了1/3才抬出去。</p><p class="ql-block"> 粉刷、油漆、装饰一番后，老友塔娜来玩，惊奇之余，在书架前即兴起舞，拍了照片发出去给朋友，她起名“庆祝书架子改造工程落成典礼。”</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二、欲罢不能</span></p><p class="ql-block"> 不久，大姑姐请我帮她安那2/3截子书架。去她家看了一下地形，顺便扫视一遍她的家，用“破败”和“仓库”这两个词形容最准确不过，她自己用的家具物品和父母留下的都堆在三间屋里，挤的没有多少回旋余地，在箱笼柜椅间刨出个空间移动，我说她活的像个仓库管理员，她苦涩的笑了。</p><p class="ql-block"> 二十几年来，她先送走爹又送走娘，擦屎端尿，洗衣喂饭，日夜服侍，不敢远离一会儿。其实，老人的离退休金足够请俩保姆的，但她不放心，事必亲躬，活的就是没了自己。现在是一身病，精气神全无。</p><p class="ql-block"> 奇怪她竟有兴致安书架，据她说有很多书没处放，一看，可不是，三代人的书！</p><p class="ql-block"> 不仅如此，在前后屋中间是个用壁柜做成隔断的夹层，中间有一块又做了个2层的架子，前后屋各分有一半，大而无用，后屋的架子上堆的镜子、小菜坛子等破烂，前屋架子上挂着父母的大遗像，搭着黑沙，像上还订着个“奠”字。</p><p class="ql-block"> “姐！老爷子已去世20多年，老太太也走了有5年多，你这屋布置的看着还像个灵堂，把照片缩小摆在桌上，也是纪念不更好，你这样住着心里不阴暗吗？”</p><p class="ql-block"> “嗯，上次外甥女彤彤和刘芳她们回国来看我，问这是爷爷和奶奶，还给鞠了个躬；我可没精神收拾。”</p><p class="ql-block"> “我帮你！把这中间的两层小架子拆了，前屋这一面堵住变成墙，挂上几张带框的布画做装饰，后屋那一面安个玻璃拉门，里面打通的空间分3层变成个壁柜，即和后屋壁柜的其他部分合为一体，还可放很多东西。”</p><p class="ql-block"> “求求你别折腾了，你就帮我安书架就行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晨，我一进门，她说“让你说的，昨晚吓的我半夜3点了都不敢进前屋睡觉，后来想想他们是自己的父母都是好人，才鼓足勇气进去睡下。”我倒吃了一惊，20多年都没害怕也不知她咋睡来着。</p><p class="ql-block"> 我决心按我的主意改造她的家，原因大概有三个，一是看她活的太窝囊，二是前头收拾自己家的惯性使然，不是说“无产阶级在解放自己的时候也要解放全人类”吗，三是使用电锯的欲望。</p><p class="ql-block"> 这次，工程更大，要想顺利做下来，工必利于器。不仅把电锯买回来了，还捎带着买了把玻璃刀，梯子，电工胶布，封堵胶，各种电线…。</p><p class="ql-block"> 正好院里有人家在装修，扔出很多木头，我让她挑合用的捡回不少，这样只锯一部分就可用，省了不少工。</p><p class="ql-block"> 电锯按说明书装好，最后一下是按下保险锁按钮，但这个按钮纹丝不动，我不敢贸然使用，</p><p class="ql-block"> “姐，你拿上锯去这家电动工具店问问咋回事，我给你画个线路图，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就在大绿罐子那。”</p><p class="ql-block">“好。”</p><p class="ql-block">一小时过去了，还没问回来 ，我等不得，只好又用单手锯开工。</p><p class="ql-block">两小时后，人回来了，</p><p class="ql-block">“这么长时间？没骑车？骑毛驴也早回来了，我都锯完了。”</p><p class="ql-block">“出门一看没带公交老年乘车证，走过去的；店主也按不下去锁，又给换了一个新的。”</p><p class="ql-block">“花一块钱买张车票不就得了！”</p><p class="ql-block">“没零钱。”</p><p class="ql-block">“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三、破家值万贯？</span></p><p class="ql-block"> 几天之后，一切就位。</p><p class="ql-block"> 这电锯太好用了，意犹未尽，看看还能锯点啥，一眼看到床太高，几乎到她的腰部，</p><p class="ql-block">“ 姐，这床这么高，你每天爬上爬下多难受，再说不怕睡的滚下来？” </p><p class="ql-block">“可不。”</p><p class="ql-block">“我给你把床腿锯了就合适了”</p><p class="ql-block">“你看着办。” </p><p class="ql-block">床腿锯下，高矮合适，看着也舒服多了。这时，床上被褥卷起 ，又看见床板七高八低，撩起毯子一看，厚板和薄板间居然有一砖头的差异。</p><p class="ql-block">“天！你这床还能睡觉？”</p><p class="ql-block">“那不是用了块案板垫着呢，原来其它地方就用砖头找齐，现在就用褥子找平。”</p><p class="ql-block">“这也叫平了？”</p><p class="ql-block">“我就睡在这平的一溜上，不用那半边。”</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又用锯锯了几块板，床终于铺平了。</p><p class="ql-block"> 床一低，下面的纸箱子都被压住掏不出来了，还得都拉出来。</p><p class="ql-block">“这床下满满的堆的纸箱都装的什么？”</p><p class="ql-block">“药，鞋，…。”</p><p class="ql-block">“乒！乓！”</p><p class="ql-block">“这是踢了什么？ 你留这么一箱子输液药水做什么？都过期了。”</p><p class="ql-block">“这瓶子是玻璃的，我要留着瓶子装酱油、醋。”</p><p class="ql-block">“噗！”</p><p class="ql-block">“这是一箱什么？这么轻？都让我踩扁了！”</p><p class="ql-block">“ 特仑苏牛奶空盒。”</p><p class="ql-block">“多脏呀！留这干啥？”</p><p class="ql-block">“我都洗了，盛东西放冰箱里好用。”</p><p class="ql-block">“这么大的纸箱你就放3双鞋？这个箱子里也是。”</p><p class="ql-block">用了一天处理完这儿，又看到6个板箱，</p><p class="ql-block">“这些板箱放的都是啥？”</p><p class="ql-block">“这个里是老爹的书，那个里是皮袄皮裤。”</p><p class="ql-block">书怎么放到板箱子里，莫是孤、善本？搬出来一看，居然是不少30年前的《大众电影》杂志和《民族画报》，还有文革时的批判文章，倒出来堆了半屋子，我坐在书堆上懒的再动，把收破烂的叫进来，</p><p class="ql-block">争夺开始：</p><p class="ql-block">“姐，你留这套《斯大林选集》干啥？”</p><p class="ql-block">“看。”</p><p class="ql-block">“你看？你要是半年里看完了，我给你一百块钱！”</p><p class="ql-block">“嘻，那我就更要看了。”</p><p class="ql-block">“姐，你又不认得蒙语、英语，这本《蒙、英地名字典》不快卖了等啥呢？真沉！比两块砖还厚；这《孔雀东南飞》有三本，你打算考证？不愧是师院附中有名的高才生！”</p><p class="ql-block">“别卖，我还要看呢！”</p><p class="ql-block">新安的书架又快装满了，得想个办法：</p><p class="ql-block">“这书架是锯过又拼起来的，哪能禁的起这些书，你看，这儿都压弯了。”</p><p class="ql-block">这才把收书的叫上来又卖了一次。</p><p class="ql-block"> 听了我的话，所有的破烂最后都忍痛割爱，卖的钱换成一元的硬币穿起来不值十贯。</p><p class="ql-block"> 半个月后，这家终于收拾的有了个眉目。我的收获不是学会了用电锯，也没有“解放了全人类”的喜悦，而是“我可不能这样活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附图，今昔对比）</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昔日前屋1</p> <p class="ql-block">今日前屋</p> <p class="ql-block">前屋新添书架</p> <p class="ql-block">昔日前屋2</p> <p class="ql-block">今日前屋2</p> <p class="ql-block">昔日后屋1</p> <p class="ql-block">昔日后屋2</p> <p class="ql-block">今日后屋</p> <p class="ql-block">后屋改造完的壁橱</p> <p class="ql-block">昔日客厅</p> <p class="ql-block">今日客厅</p> <p class="ql-block">破柜子油漆后画些花草，焕然一新（图1）</p> <p class="ql-block">（图2）</p> <p class="ql-block">（图3）</p> <p class="ql-block">封闭了阳台</p> <p class="ql-block">春暖人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