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区23团的东卷子村突围战（中）

禾颉

（四）一、虎头蛇尾的第二次进攻不甘心失败的敌人，很快以四辆94式坦克为先导，发起了第二次进攻。日军机枪中队的重机枪，也在进攻队形的尾后两翼进行支援。一时之间，日军的各种机枪子弹如同泼水一样打了过来，压得我军抬不起头来。很快，加速前进的日军坦克就开到了村边，看它们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冲进村里，大杀四方似的。但是很快的，这到达村边围墙的几辆九四式轻战车，停下不动了。要知道他们的豆战车太轻太小了，这玩意儿长3.08米、宽1.62米、高2米，战斗全重只有3.45吨，其实还没有个小面包车大，压根撞不动我们两米多厚的围墙。村口也被大车和木头塞住了，他们一时也无法突破。于是这好不容易杀到村头的豆战车，就在村边进退两难了。我军刘江亭营长一声令下，埋伏已久的重机枪立即开火。同时躲在围墙后面的战士们，也把一排手榴弹扔向了敌人。一时间，重机枪子弹把坦克打得直冒火星，手榴弹破片也炸得坦克当当作响，这耀武扬威的日军战车，立刻就蒙了。二、能被重机枪子弹打穿的坦克前面我们说过了，日军的小豆坦克样子像坦克，实际上只是装甲车，它的主要装甲不过是12-14毫米，薄弱部分更是只有6毫米厚，其实是能被重机枪穿甲弹在近距离击穿的。这种穿甲子弹，如果用740毫米长枪管的毛瑟1898步枪发射的话，能打穿豆战车的装甲。防守东卷子村的八路军二十三团的战士们，手中恰恰有缴获的日军92式7.7毫米重机枪！这九二式重机枪的射击声音非常特殊，打起来“咯咯咯”的响，就像是公鸡在叫，加上那枪管的散热片形状非常特殊，很像是公鸡打架时脖子上炸起的羽毛，因此因此又有个外号叫做“野鸡脖子”重机枪，英美军队则把它叫做啃木头的“啄木鸟”。这“野鸡脖子”一叫，日军战车兵就彻底慌了神。这意味着他们战车那薄弱的装甲，随时有被击穿的可能！ 三、一言不合就远遁两千米的日军战车其实呢，这真是日军战车兵想多了。当时八路军主要是缴获子弹来用，我军又没有装甲车，因此日军重机枪压根就极少配备穿甲子弹。我们本来缴获一挺重机枪就很难，九二式野鸡脖子重机枪用的又是7.7毫米子弹，和6.5毫米不同，缴获的原装子弹本就极少，我们基本上是靠自己捡弹壳复装子弹来用，哪有钨芯穿甲弹这种高档货？我军突然袭击后，这重机枪对坦克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起到的唯一作用，是把伴随的日军步兵打倒了不少，割裂了敌人的步坦协同。而对于坦克本身，机枪子弹虽然把日军豆战车打得火星乱冒，但是实际却是无一击穿的。可是这事儿我们知道，敌人不知道啊。这日军豆战车驾驶员在发现我军拥有这种重机枪以后，不敢确定我军是否同时有穿甲子弹，而且他们也打了近两个月了，被悍不畏死的我军战士，抱着手榴弹炸药包炸坦克的英勇，已经彻底吓破了胆。因此这日军坦克没有恋战，竟然丢下步兵，直接开足马力一路绝尘而去，搞了个战场大跑路！应该说，这神奇的一幕，当时震惊了中日双方。激烈的战场甚至都因为这难以想象的一幕，而暂时沉寂了下来。不过好在这日军战车兵还没有犯糊涂，他们逃到离我军阵地两千米远的地方时候，就停了下来，开始远远的用车载机枪扫射了！四、被打退的第二次进攻应该说，日军这个敌前扭身就跑的绝活儿——啊不对，应该叫敌前大回转的战术机动，也并非是完全没有道理的。1.日本人怕我军直接冲上来爆破坦克。当时日军战车兵主要怕的，是我军用重机枪扫射和手榴弹投掷，干掉了它的伴随步兵以后，直接派爆破手上来炸坦克。在五一大扫荡之中，日军的豆战车吃了无数这种亏了。在前面的5.11西河头一战，和稍后的5.23王家铺一战中，我军都是用这一招打断了它的步坦协同，然后勇士们再用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把坦克炸掉的。这几辆日军94轻战车都是战场老油条，一看到我军重机枪扫射，就知道后面必然紧跟着爆破手！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2.豆战车跑路但是没有脱离战场。要说这日军呢，也不是通常宣传里那样，全部都是不怕死的武夫。他们里边有勇敢的、有凶残的，也有划水的和怯懦的，更有打老了仗、一心保命的老油条。这方面在日军士兵斋藤邦雄的回忆录中有很形象的描写，他本人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划水兵，这里就不展开来说了。要说这日军老油条就是有脑子，他们知道如果临阵脱逃，那是百分百要被杀头的。所以他们是跑路了，但是可没有跑完全。人家只跑了2000米，然后就停下来拿着车载机枪在打呢。他们这可不是临阵脱逃，而是远距离战场支援呢。闲话少说，这日军坦克被我们的重机枪一打，就再也没有靠近，一直停留2000米以外，不断用机枪对步兵进行所谓的“火力支援”。日军指挥官军官看到坦克居然怯战，不禁暴跳如雷。据我军指挥员在望远镜里看到，这鬼子军官是气的哇哇乱叫，杀人的心都有了。日军的老油条战车兵如此明目张胆的划水，这一线的日军步兵就倒了大霉。离开了坦克的掩护，他们暴露在我军轻重机枪、排子枪、手榴弹的交叉火力之下，那是败得凄惨无比。不一会儿，这日军的第二次总攻，就又被我军打退了。五、日军的第三次进攻要说这位作战风格非常“刚猛”的日军大队长，大概是脑子有点轴。他颇有点儿不屈不挠勇于尝试的精神，属于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犟头。在第二次因为战车划水而失败的进攻以后，他一方面惩办出工不出力的老油条，另外一方面却开启了新奇的脑洞：既然战车不出力，那么还不如没有！老子丢开战车单干！于是到了10点左右，日军又不停歇的发动了第三次进攻。这一次敌人彻底抛弃了不靠谱的坦克，而是单纯的发动了纯步兵进攻！只见他们除了整齐的两波散兵线以外，还把机枪中队的十几挺重机枪全部摆开，以侧射和抛射的方式向我军阵地猛烈开火！一时之间，土墙后面的我军阵地，陷入了雨点般的子弹风暴当中！ （五）一、“刚猛”无比的日军大队长我军面临的机枪火力，是前所未有的密集。为了掩护步兵冲锋，日军同时有十几挺机枪在向我们扫射，机枪子弹在我军头顶上乱飞，压得我军抬不起头来。表面看起来，日军确实是占尽了上风的。这个大队长真的“刚猛”无比，这不就是在拿头去撞两米厚的城墙，比比谁头铁吗？因为受所谓“武士道”精神毒害太深，整个作战方式简直就是军神乃木希典附体，打仗就是信奉不怕死的一窝蜂冲锋，其实就是杀自己人的专家。二、日军失败的第三次总攻既然日军指挥官是这么块活宝，而且他还放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坦克。而他伴随的70毫米九二式大队炮又因为弹药不足，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那么，他能依仗的，就是自己机枪中队那12挺重机枪，和四个步兵中队的那24个89式50毫米重掷弹筒了。我军当时有那厚实无比的两米厚的土墙，日军的这两大招法，对我军威胁都不大。这时候给我们真正造成麻烦的，其实不是他们的机枪弹和掷榴弹这样的杀伤性武器，而是他们所打的烟雾弹。当时日军中队级别，就配有50毫米掷弹筒用烟雾弹，大队级别的更是有70毫米大队炮用烟雾弹。当时的日军习惯于在冲锋前，大量发射烟雾弹来遮蔽守军的视线。这种做法在正面战场非常有用，因为国军习惯于把敌人压制在较远距离，他们的轻重机枪经常六七百米外就开火，步枪射击距离也在200米外。结果就是国军一方面因为缺乏训练打不准，另一方面又暴露了火力点。等日军在远程敲掉了守军的重机枪，再以轻机枪和掷弹筒的火力压制住守军，步兵在烟雾掩护下冲到近处，守军的战线基本上就崩溃了。但是他们遇到的是老八路，我们的战士缺乏射击训练，无法远距离开火。而且我们的子弹非常缺乏，敌人不是集团冲锋到近处，根本舍不得打机枪。所以日军既无从消灭我们的重机枪，也没法远距离压制我军。这日军的一切表演，都成了摆设。我军的战士们非常沉着，他们并不和敌人拼远战，也不管他们什么烟雾弹，而是一直静静趴在战壕里，等把敌人放到三五十米的近距离，敌人的身影刚从烟雾中出来，我军就突然起身，以密集的手榴弹雨和排子枪，狠狠的教训鬼子们！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团里营里的干部都亲自跑到一线，以身作则亲自带队作战。他们在战斗中不仅不断鼓励战士们，而且自己也是技战术水平很高的战士。我们是官兵一致，肩并肩和敌人打，自然就占有很大的优势。我军这一招近战战术，就连后来的朝鲜战争，拥有绝对火力优势的美军都毫无办法。因此虽然敌人的冲锋悍勇，射击也精准，但是在三四十米的近距离，双方的损失都差不多。这残酷的近战持续了不久，日军的第三次进攻就又被打垮了，他们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成片喊叫的伤员，仓皇退了回去。按理说，碰到这种奇葩指挥官，日军士兵也真是够倒霉的。反复的指挥失误和进攻不利，让日军的士气明显的低落了下来。而与此相反，我们的战士却越打士气越高，东卷子村的战斗，目前为止都是我军在压着敌人打。 三、日军的整饬军纪日军的这三次总攻失败，让指挥官非常恼火。恼羞成怒之下，他在后方大发淫威，对作战不力的士兵，特别是对怯战的战车兵进行了严厉惩罚。除了必不可少的辱骂和殴打，他这次还拿出了军法这把尚方宝剑。这帮日军战车兵，明目张胆在战场上划水，那是犯了日军大忌的。我军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个日军大队长气的哇哇大叫，不停挥舞指挥刀。他这次整饬军纪的效果，那是立竿见影的。那本来死里死气、明目张胆划水的日军战车兵，这回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直接冲在了最前面。四、中午时分坦克进攻整饬军纪重新整队，到中午时分，日军又发动了新一轮进攻。这第四次总攻，他们不仅出动了大队的步兵，还再次出动了全部的4辆坦克，直接对村子发动了猛攻。在严刑峻法之下，日军豆战车可是再也没有丝毫的放水。它们通过不停发射烟雾弹和车载机枪的火力压制，直接就冲到了村口！在村口这里，我们早就用大车和巨大的木头，提前把村口严严实实的堵住了，按照常理他们压根儿杀不进来。我军再次打响了重机枪，不仅把伴随的步兵打倒了一片，而且还把敌人坦克打得直冒火星。不过这次我们的这招可不灵了，日军战车兵要是再次后退的话，那是直接要杀头的。因此他们压根没有退，而是凶悍的冲上来，冒着重机枪的弹雨，不停撞击着村口的堵塞物！要说这日军战车兵驾驶技术还是不错的，在他们的不断努力下，居然凭着只有夏利车大小的“小豆坦克”，就撞开了村口的障碍，直接杀进了村里！这坦克一进村子，那可就是他们逞威风的时候了。只见这些坦克在街口往来奔驰，而且四处放枪，它们是要压制我军火力点掩护步兵，好让大队步兵攻进村子！ 要知道我们最大的依仗，其实就是村外这道“城墙”。城墙一失，我军的防御力量就去了大半。在这个时候，就需要我军战士们想办法，要尽快打掉敌人的坦克了。（六）一、步兵炸坦克八分区23团的战士们已经转战了近两个月，他们的特殊大手榴弹已经消耗光了，而且当年八路军物资匮乏，几公斤的炸药包他们也没有。但是战士们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早就提前准备了反坦克武器：战士们把普通手榴弹捆成了捆，做成了集捆手榴弹。这个所谓的“集捆手榴弹”，其实是“集束手榴弹”的一种，不过是数量更多，直接捆成一捆而已。要知道普通的集束手榴弹是要保留投掷功能的，因此它们一般是把六七个手榴弹捆起来，去掉周边的握把，只保留中间一个拉火索。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仍然可以一只手扔出去。在紧急的时候来不及取木柄的话，是要把一个主手榴弹放在中间，其他手榴弹反着捆，这时候同样可以单手投掷。这种集束手榴弹虽然扔的近，但是十米八米还是可以的，能最大限度保护反坦克手的安全。可是八路军却没这条件，因为根据地被日、伪、顽三方面联手封锁，我们的物资极度匮乏，是很难获得化工品的。在此情况下，我们的手榴弹装药，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黑火药，爆炸威力非常有限，数量少的话根本对日军坦克造不成威胁。因此我军的勇士们，当时是把十几二十几颗手榴弹直接绑成捆，然后抱着手榴弹捆，直接去爆破敌人的坦克！不用说，这样的爆破方式是极度危险的，不仅手榴弹捆太重难以灵活机动，而且要接近到一两米才能抛出去。更何况当时的勇士们为了增加成功率，甚至会连人带手榴弹捆直接扑到敌人的坦克上，然后再拉响导火索，和敌人坦克同归于尽！二、日军迅速失败的第四次总攻一见我军爆破手扑上来，那些日军豆战车的驾驶员也知道不好，它们一方面用车载的大歪把子机枪全力开火阻挡，一方面企图加速逃跑。但是到嘴的肉哪能让它跑了？只见八路军的爆破手们从四面八方的屋檐下猛地冲出，一个个如饿虎扑食一样，抱着还在嗤嗤冒火的手榴弹捆，直接连人带弹扑到了日军坦克身上！几次惊天动地的爆炸过后，敌人的两辆坦克被我军消灭了！当年八路军战士们，就是凭借这么简陋的条件，靠着不断的牺牲，和勇士们怀抱的“集捆手榴弹”，把进村的日军坦克给击败了。一看两辆坦克被击毁，另外两辆豆战车急忙转头逃跑，一溜烟跑出了村子。 双方都打老了仗，对方有什么招式其实都清楚。我军惯用的反坦克手法，就是重机枪扫射阻断步兵，然后爆破手扛着炸药包和“集捆手榴弹”上来爆破。这日军战车一见我重机枪开火，立刻就知道后面肯定要上来爆破手，这时候踩油门跑路的策略，其实是正确的。在这次损失一半，日军战车再也不敢来了。失去了坦克支援的日军步兵，又陷入了我军的围攻之中。他们才是真的惨，面前是那两米五高的城墙，唯一的掩护坦克又损失了，冲是冲不上去，撤也撤不下来，趴在原地和我军对射，毫无隐蔽的他们又被我军居高临下的打靶。日军再精锐，也抵抗不住这样不平衡的战斗啊。在抵抗了一阵以后，日军步兵死的死逃的逃，这蓄谋已久的第4次进攻，就又一次遭到了失败。三、日军下午的进攻如此一来，双方的战况就陷入了胶着状态。从八点开始，我二十三团一营的指战员们奋起迎战，连续击退敌人的多次进攻。到了下午一点的时候，面对敌人的步坦炮联合进攻，我们已经整整坚持了五个小时。日军有一个作战特点，就是战局有利的时候，他们往往打的很有章法。战局不利的时候，指挥官就会出现大问题。他们理想中的“皇军无敌”，和现实中“皇军受挫”不一致，会出现理想和现实二维背反。他们的脑子不肯承认现实，就会出现热血上涌昏了头的现象。在没有新办法的情况下，日军在下午又进攻了三四次。加上上午的四次进攻，日军已经先后发起了七八次总攻。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哪怕是绝世猛男，这五六个小时七八回，那也是要废的节奏啊。而且这日军还没有什么新花样，也没有什么重炮重火力，无非就是又去逼迫那可怜的日军战车兵，让他们用坦克上的7.7毫米重机枪进行远距离火力支援。可那又有什么用？当时的战局确实对我军非常有利，我们也一直在压着日军在打。但是很快的，日军这反复进攻的一大效果出现了：我们的弹药不够了！ （七）一、我军面临的困难在日军持续不断的无脑猛攻面前，我们的压力也渐渐的大了。1.战士们极度疲劳。当时首先的困难就是战士们非常疲劳，要知道头一天晚上我军已经行军了一整晚，战士们走了将近160里地，凌晨时分进村构筑工事，然后就是马不停蹄打退了日军七八次进攻，这铁打的人也累的狠了。当时到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所有指战员们都感觉到时间过的特别慢。2.我军伤员的增加。截止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日军已经陆续发起了七八次进攻，甚至敌人坦克也曾经一度攻进了村子。经过这几次激烈的战斗，我们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阵地上的人开始出现了伤亡，村里也有了不少的伤员。那时候八路军为了应付敌人的扫荡已经精简了机关，医生和护士都分组坚壁隐藏了，导致我军随军并无医护人员。如此一来，我军伤员的救治就大打折扣了。3.我军弹药不足这个时候的最大问题，是弹药缺乏！要知道我军平常的地方部队，一般每人只有5-10发子弹。哪怕是主力部队，平时战士们的子弹也不过是二三十发。这日军进行了七八次总攻，哪怕再看不起人家，每次起码也得消耗五六发子弹、一两颗手榴弹啊。坚持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我们的弹药明显不够了。二、向敌人要子弹 一定要坚持到天黑，经过商议我们作出决定，弹药不足就向敌人要。当时敌我两军的之间的阵地前，有着密密麻麻的日军尸体，他们身上有不少的武器弹药，正是最好的武器来源。在我军火力的掩护下，战士们勇敢的爬到正前方的敌人死尸上去拿子弹。这个工作暴露在敌人的火力控制之下，是非常危险的！要知道日军可是有十几挺重机枪、二十多挺轻机枪在盯着我们，他们又很喜欢给机枪加装瞄准镜，再加上机枪使用者都是老兵。几个条件一综合，导致日军的远距离机枪点射非常精准，四五百米外经常取得命中。出去捡子弹的战士们，有在匍匐前进的路上，就被敌人精准的射击打中，有不少战士牺牲了。我们有战士就比较聪明，他们找来了长木杆，前面绑上了钩子，把近处的敌人尸体拖过来，再把身上的子弹和手榴弹收集起来。还有非常勇敢的战士轻装上阵，只见他去掉了身上所有的多余物只带上了绳子，然后用精准的战术动作匍匐前进。日军机枪手发现他以后，开始不断射击，都被我战士躲过。只见他不断爬滚，最后顺利跃进到敌人的死尸旁边。然后他再借着敌人尸体的掩护，连续拿掉了十几个敌人身上的武器弹药。战士把搜集到的武器弹药捆在一起，让阵地用绳子拉回来。最后轻装的英雄再隐蔽的匍匐后退，慢慢的往回爬。这期间恼羞成怒的日军不停向这边打枪，但因为射界被尸体阻挡无法奏效，最后这名战士平安的撤了回来。通过这个办法，我军补充了几百发子弹和几十颗手榴弹，还捡到了数十支新的三八大盖枪。有了武器弹药战士们非常高兴，士气更加高涨了。三、日军选择制高点日军的七八次进攻都被我军打垮，伤亡惨重，他们的情绪非常低落，战斗力也越来越弱。当时在形势非常不利的情况下，日军这位作战风格非常“刚猛”指挥官，终于想起来需要看对方一眼，分析一下战场态势了。 经过难得的冷静分析，这位日军大队长终于发现，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我军的2.5米高两米宽的土围墙。这种土围墙实际上就相当于城墙，最大的优势是居高临下，日军在平地上对着2.5米高处上射下来的子弹，几乎是没有防御力的。而他们的从下往上的射击，往往因为城墙的阻挡，对我军造不成威胁。发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找一个制高点，让他们起码能和我军进行平射。只要条件对等，日军大队长相信自己拥有精准射术的老兵，是绝对会取得优势的——你真的确定？于是情急之下，日军的指挥官就开动了他那僵化的脑回路，开始琢磨如何找一个制高点了。冀中平原一马平川，指望着在村外找个山头并不现实。而临时叠土为山貌似也来不及。他又没有穿越的本事，没法在这时候调几辆挖掘机过来帮忙。不过这时候正好是六月底，下午三四点钟的大太阳正晒着，他的指挥部设在一棵大树下。只见他抬头一看，立刻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不就是最好的制高点吗？四、奇葩的机枪上树战术这位“招核”大队长想出的主意，居然是“机枪上树”。我军当时在望远镜里看到，他开始硬逼着机枪手往村边的大树上爬，以便把机枪架在树上和我军进行对射。这脑洞，开的就有点大了。 　　按理说呢，正规战场上士兵藏到树上去是很少见的。主要就是因为这是一锤子买卖，在树上不开枪没事，一开枪就很容易就暴露位置，你打上两三枪就会露馅，一旦位置暴露人家一梭子子弹过来，基本也就结束了。而且树大招风，大树上部摇晃的都很厉害，人在树上属于移动中动态射击，很难构成瞄准线，基本上就是乱枪打鸟。所以这样的战术，即使是日军这种疯狂的军队，也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才用。1942年的五一大扫荡，正是日军正猖狂的时候，这位大队长居然就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脑回路确实清奇。五、围绕大树的狙杀战斗爬七八米高的大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日军的歪把子轻机枪也有20斤重，要背着这家伙爬树确实是个高难度动作。不过重压之下自然有办法，只见在他的战刀威胁之下，那日军的机枪手没有办法，就把绳子一头拴在腰里，另一头拴在了轻机枪上，然后开始往树上爬。这位聪明的日军士兵，是打算自己爬上树顶，然后再用绳子把机枪拉上去。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爬杆表演秀，是当对面的八路军不存在吗？战场是你一个人的，爱咋地咋地？见到这一情景，我军一连的几位特等射手立刻就按耐不住了，他们举起手里那精良崭新的三八大盖，立刻就要教教他重新做人。 不过这时候，一连的王文栋排长却阻止了他们，他对着几个特等射手说：“现在不要打，要等他把机枪吊上去，在树上伸手拿机枪的时候，我们几个再同时开枪射击，叫他连人带枪一起摔下来。”只看那第一个鬼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吭哧吭哧终于爬上了树，好不容易找个树杈坐稳了，然后再险象环生的把20多斤的机枪和子弹也吊上去，正准备找个地方架设机枪的时候，我王文栋排长一声令下：打！我三四个特等射手同时开火，百步穿杨立竿见影，只见鬼子机枪手连人带枪被打了下来。至少七八米高处啊，直接是人死了、那轻机枪也摔坏了。我军漂亮得赢了一局！战士们立刻欢呼了起来！要说这鬼子指挥官也是死脑筋，他这死了一个还不长记性，又让第二个机枪手再上。那还有什么说的，自然是照方抓药啊。在第二个日军机枪手上去以后，同样正要伸手抓机枪的时候，又是一排五六发子弹打过来，又把他打了下来。我军阵地上，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欢呼。看到这个情况，这鬼子指挥官越发急了。现在这事情已经不是战术的问题，而是事关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脸面了。一棵树都上不去，你让皇军的脸往哪里搁？这热血上头的日军大队长拔出刀来乱喊乱叫，仍然让机枪手继续上！这双方一赌气，那就是连续上了七八个。这一连的特等射手们，就等于多了七八个免费练枪的活靶子。你说这日军也是肉做的，他怎么能挡得住步枪子弹呢？再说了，我军同时集中了五六个特等射手同时射击，这爬在树上又没有遮拦也没法躲闪，就是个固定靶啊。日军大队长一直往树上送人，这不是排队送死吗？鬼子指挥官毕竟也不是个纯粹的傻子。在消耗了第八个机枪手以后，被6月底下午三点多的大太阳晒的热血上头的脑子，终于回复了一点点清醒，在意识到这样做压根不行，他才放弃了这一毫无意义的爬树赌气。日军剩下的16个机枪手，总算逃过了一劫。但是这失败的爬树之举，也让日军大队长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已经近乎疯狂，下达了灭绝人性的命令！ （请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