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碎碎念

张婷儿

2021，愿你所得皆所期，所失亦无碍，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 年复一年，愿我始终如少年，你始终如初见！2021、01、01 那日，在去往县城的路上目睹一场祸事，零碎的车件儿，飞逝的生命。只一刹那，仿若灵魂被抽离。 是夜，躺在路中央两抹交错的身影挥之不去。耳听，是别人口中的故事；眼见，是与隐匿心底深处最可怕的逃避的碰撞。生命的脆弱，带来的痛感这样强烈，以至于把黑暗里的恐慌与不安放纵的那么肆无忌惮。 光阴从无仁慈，掌心里的人亦未知事，怕只怕有朝一日，再不属于这个时空，届时，该去何处寻这一世踪迹，以及那些牵肠挂肚的人呢。2021、01、07 深冬，夜来的颇早。晚饭后已有更深露重之感，舅妈提议去河边散步。 夜风有些凉，河里的水过瘦，堪堪映出镶嵌在河沿上的霓虹彩灯。河对岸的广场上，音响轰鸣，可见灯下舞动的男男女女，只是动作太过僵硬，失了音乐里流出的柔软。 记忆里的河，并无此时的宽阔，两岸的光景亦无今日繁华。曾经的田地，被水泥与高楼吞没，并带有大肆吞没之意，脚下可触摸的土地已越来越少。脚不沾地，越来越现实了。 这非好，土地的缩小，让那依赖土地生存的人慌了心神。胳膊拗不过大腿，是看着自己扎的根逝去最无奈的字眼。 风冷，似乎冷进了骨子里，连带着心也有些许凉了。 不敢过多提及幼年，只谈近年改变。舅妈总能让沉寂下去的心再次泛起涟漪。 夜色很好，很好的遮去眼底的哀伤。笑声，依旧响亮……2021、01、28 闪电过后，雷声滚滚。春，如爱情来的轰轰烈烈，又缠缠绵绵……2021、02、24 我用尽整个青春，却走不出悠长的雨季，一路行吟，一路回望，忆念不息，泪流不止。就将心化成一颗露珠，栖息在梦宽阔的叶子上，沉沉睡去，待下一世的晨曦，将我轻轻唤醒。那么，今生，可否允我尘埃落定，还我素心如月，温婉如玉，清眸流转，恰若初见时的盈盈……2021、03、14 日子就是这样有秩或无秩地过着，如草一样，逢春生绿，冬来变黄……2021、04、17 风起，喧嚣纷扰。是夜，空寂。恍然间，心事落地。尘埃沦落一季，于往事残骸间，匿迹。时光去，斟词，以回忆拼凑零星诗句。烟火故事，无你，失了重头戏……2021、05、14 她问，多大了。我答，27。老人感叹一声，多好的年岁啊！是啊，多好的年岁啊！殊不知，你羡慕我小，我羡慕你老……2021、05、29 夜里，女子发来数条语音，周围的寂静将她的悲声无限放大。在孩子入睡之后，在与爱人吵架之后，在那人摔门离去之后。语音就来到了这里。 相熟吗？不相熟。正因为不相熟，所以才无所顾忌吧。 语音数条连发，不管我有否回复。她的声音从抽泣，痛哭，哽咽到平静。最后还有一句谢谢。以我的能力，没有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此时的难过，这难过，于她而言太大了。我更不能去安慰，因为对于她真正需要的，我的安慰太苍白，太无力了。或许，她也不需要。 有时候，倾诉，不是想要从他人身上得到些什么，只是想要个倾尽苦楚的树洞，这个树洞无关亲人，无关友人，亦无关自己。而又恰巧在，因此，我便成了这个恰巧。2021、05、30 早早的，路上游走的叫卖就开始了，最近清晨里的叫卖多了一种“竹筒粽子”。未曾买过，因他来的太早，也走的太快。 临近端午，情绪越来越多了。儿时，也曾期待中秋，期待过月饼。后来，不再盼节日，不再期待某种食物。好像万般皆可食，只为果饱腹。好像日日皆可过，只为混尽头。 这两年，又隐隐开始期待了，期待节日，期待出自她手的粽子。不为其他，只为一句“我想吃”，她就会为我留着。这种在意，是很少有体会过的。尽管不是我期待的那个人，但与我而言，也太过珍贵。 终究是我贪心了，贪恋那掌心本该有我，却从不属于我的温度……2021、05、31 这两日，南通温度低回，怕冷些的人又加上了外套。 叔叔发来消息，在南方的君伯回老家了，问能不能见一见。又说，你是他想见的人里唯一的小辈。君伯年近古稀，身体不太好，前段时间又住了院，回河南，也是因着年迈的母亲。 认识君伯，是在一个文学群里，他的诗词极好，因着叔叔的关系加了好友。见朋友圈里我给叔叔的诗词制作的美篇，他便发来一些诗词，让我帮忙制作，后来他作为中间人，又帮他朋友做一些，一来二去熟悉了，也仅限于网上。 四年前，君伯回河南，特意打电话邀我去小聚，说都是我帮忙给制作过美篇的朋友。我在电话里婉拒了他。一来当时奶奶刚过世，我无心应邀，二来，因为不相熟，只是因为叔叔的关系，把他当做长辈看待，不想有过多交集，且知他职位不低，曾因制作美篇看过他个人照片，照片里眼神犀利，不苟言笑，严肃到令人生畏，就更不想有交集。心觉拒了更好。 不曾想，半月以后，接到叔叔的电话，他说，君伯将电话打给了他，说请不动我，让他务必把我带到家里去。叔叔和君伯是战友，关系也是非一般的好。电话里，我还是想拒绝掉，可想到已经驳了人家一次面子了，再拒绝，就显得目中无人，既不懂事又不懂规矩了！ 应下叔叔后，一直忐忑，叔叔说，不用紧张，该怎样就怎样。那是第一次见君伯，他站在小楼门口，穿着蓝白相间的短袖，黑色休闲裤，脚上一双蓝色拖鞋，见我们下车，先跟叔叔握手，然后看向我笑着说，这就是婷儿吧，我赶紧上前说，君伯好！他哈哈笑起来，自己家，别拘谨！那时，我才觉得，他跟照片里不一样，本人很亲切。 离开君伯家的第二天早上，收到一条君伯的消息，内容只有一句话:你的素养让我觉得你不像农村女孩。 转眼四年，除了第一次见面，第二次便是前年因为君伯身体原因，应他邀请，留在他的家里小住几日。这两年来，虽偶有联系，但因我来了南通，再见也不是那么容易。 最近工作告一段落，本也打算回家看看姑娘，母亲年前做了手术，虽然恢复不错，还是不太放心，姑娘还小，总也闹腾，到底也是累了她。 生活要顾，人也要顾，全，也难全。就努力一些，尽全吧！2021、06、01 　　 河边的晚风，腥、冷。两岸的车来去匆匆。坐在去年哭着与蓝姐姐通话的地方，定定的望着河面，发呆，比任何言语都好。 退了微信，整理了本就好友人数不多的QQ，删除了一些，屏蔽了一些，留下的，看见了，便是什么都不说，也懂了的。 前段时间，工作上出了问题，是我做这行以来唯一一次犯的错，大错。尽管已与对方协商好，还是心底发慌，很慌。那种慌，就像很多年前，父亲丢了钱扣在我身上时，我无论如何解释他都不相信的慌一样，发抖，发颤。不同的是，前者我认，后者我不认。内心憋着的委屈出不来，散不去。 翻遍微信通讯录，目光锁定了“湛蓝”。我知道，她很忙，犹豫几次，还是拨了出去，电话接通，我开门见山的说，蓝姐姐，我工作上出了问题……不知道是怎么说完的事情，只知道想抓住一根能让慌乱的心稳定的丝线，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魔力，能解决吗？能，我能解决。我能解决，可还是找到她说出来，似乎只有说出来了，心才能得到安稳一样。 事情已经过去了，该弥补的也弥补了。忽然觉得，又成长了一些，沉默了一些，更喜欢一个人独处了一些。 风大了，树枝颤抖的更狠。黑压压的云，久久不散。河面上倒映了房子前的灯光，我的瞳孔里也该是有光的。那光，会透过厚重的乌云照出来。 尽管，素未谋面，尽管天涯海角……2021、06、02 无论在哪，觉得逛街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即使需要买衣服，也是站在店外，大眼一扫，一眼定去留。买衣服，向来主张遇见了，喜欢了，就带回家。不刻意去转街购买。 几日前，去商场时路过一家小店，见模特身上穿着一套棉麻衣裙，只一眼，就喜欢了。于是我进店询问，店主是一个微胖的姑娘，见我进来，忙上前招呼。我也不绕弯，直奔主题。问后才知道，店主只进这一套棉麻衣服，因很多女孩不喜这个颜色，就一直留在这。这衣服素净，很是合我心意。 我是个偏执的人，对日常衣物穿戴，遵循多年如一日的不变规则。买东西，认准了哪家，若非质量出问题，便不再去别家购买，我也懒得再去别家。因此，这些年，衣服不多，但很长远。 消费，从来都是理性主导。见过很多网购的女孩子，便宜，但质量却不敢恭维。有些东西只一次，有些不过一季，这种常买常新的做法，实在难以理解。 终归是别人的活法，碍不着自己的事情。自个欢喜，何顾他人如何呢！2021、06、03 喜欢夜色，因它能够藏掉你所有的哀伤。 很多很多年前，无数无数个漫长的夜，都是在与夜色对视里，寻找到对心灵的慰藉。 繁星足够迷人，于孩童时的她而言，是黑暗里的灯火，是心灵里的独白，是熬过漫长岁月里的微光。 微光，一生难以释怀的结。 注定孤独的人，终究与繁华无缘。2021、06、05 有些饿，却没胃口。脑袋上像戴了紧箍咒，说不出的难受。 没有疼，不想服药，惯性与依赖，会很可怕。像对人，一旦产生依赖，就不会是好兆头。 独来独往惯了，人群是入不进去的。最好的自我保护，就是竖起盔甲，一个人独处。2021、06、06 1、据说百毒不侵的人，都曾无药可救过……2、忍耐是痛苦的，但它的果实却是甘甜的……3、上钩的鱼，贪嘴受骗的人，贪心贪欲，生灵类致命的敌人……4、心中无鱼，不下诱饵……2021、06、27 中原历来干旱少雨，多日前，玉米还被晒的叶子打卷。有人不忍庄稼干旱，请人拉管下泵浇地，按亩收水电费。 短短几日，水库开闸泄洪，城市道路处处被积水覆盖，道路，电线，车辆，房屋，不同程度损坏。自然灾害，谁能预料。 没有哪一刻急切希望酷暑时期的雨停下来，我的家乡，我的城，愿安好！2021、07、21 风嗅着夜的凉秋的气息，浅尝辄止千盏微光等候万里星火殊途天上，人间，无言处留一人，处处疼……2021、07、28 失眠上升，睡眠质量一再浓缩。怕极了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仿若世间只剩我一人。 生活琐事，容不得一一捡拾，多少次，多少事，在放弃与坚持之间，钟锤般摇摆。对人事的厌恶，日益递增，而厌恶又不能丢弃的东西，那种感觉，比厌恶更胜一筹。 总有人讲，凡事顺其自然，先顺其，后自然，如若不顺呢？是否就该暴露出本相来，最后以至于锋芒相对，大动干戈。 人与人之间，本就带着无形的距离。情之所以为情，因有它而拉近人的距离。情之一字，可轻如鸿毛，可重于泰山。所谓，患难见真情。在所有有关“情”里通用。但其现实是很容易被打脸。 人就是这么奇葩，劝人时，一切有关美好的言语用的淋漓尽致，到自己时，那些曾经从自己口中出来的话，活脱脱成了苍白无力的废话。不知道前人究竟历经多少痛心时刻，才会有“痛心疾首”的词儿出现，谁说痛了，就长记性了？痛着痛着，就散了……2021、07、30 “又是冷的秋，又是秋的凉，心里藏的伤，如何才能忘……” 这首歌第一次听，是在十多年前的一个夜里，那个夜里凉风簌簌，月光弥蒙。那个孩子，独立庭院中央，仰望着头顶散落的漫天星辰入神，远处的歌声伴着风的轻哼一起入耳。是稍大些的孩子吧，歌声清浅，许是远的缘故，传入耳中时，词已模糊，只剩曲调在轻吟。尽管轻吟，足以入心。 后来的后来，再寻到这首歌时，它已成为过去式。音乐还在，可人已非，再也没有听到有人唱，尤其是在那样静谧的夜里。 看，又是一个秋天，是谁说秋天不回来？它不是在季节的更迭里又来了吗？秋季的孩子，带着秋的萧瑟和落寞，带着雁南飞，青草黄的悲凉，一季一季，缓步走过。曾经那个独立庭院，仰望星空的孩子，已经长大了。2021、09、17 南通的夜，凉了。 月亮悄悄爬上树梢，没有星辰作陪，她的目光在墨色四起的夜空映衬里，这般清冷。 万年不变的丹桂，在这清冷的眸子里，散不出点点香气。 蜷坐在菜园的矮墙头上，周围是蛐蛐的寂嘹。忘记了买一块月饼，没有想起佳节的喜气。更无太多的勇气与月亮相望，因怕自己的眸子太过苍凉，凉过这夜色与月色。 上午的工作，下午的被迫休息。多久了，难入眠，三五个小时的安睡都变得这般艰难。 风起了，南通的夜，更深更沉了。一只较小的蛤蟆从脚边爬过，手机的灯光照亮那一身粗糙的皮肤，看它一步一步稳妥的隐匿进潮湿的草丛里。月亮移过树梢，心底安或不安，都与它无关……2021、09、21 他说，每次找你，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加班，要么就在上下班的路上。忙是真忙，累也是真累，却会在迷梦之间，觉得眼前这是一场荒芜，一场未到尽头的云烟……2021、09、26 未入深秋，夜半的风寒意已浓。不记多久，日日至此时，偷得片刻安宁。静看远处灯光闪烁，任心底纷乱繁杂思绪翻涌。纵有水雾弥蒙双眸，亦有墨色天空遮掩包容。 风撩梢，来去匆匆放纵不羁，冷暖亦无惧，慕极其肆意……2021、10、22 那天早上，她又申请加我的微信，是曾经住在微信列表里很久，却从未打扰过的人。 这样住着的人太多，不知何时来，不知姓甚名谁，突然心血来潮，逐一请走了这些人，这，是很早的事情，我已忘记何时做的了。 这样做，算不得错，也算不得没错，毕竟，着实说不上厚道。因此，对于她的申请，犹豫很久，最终还是通过了，一因愧疚感，二因她说，“你是正能量的人”。 正能量，反复咀嚼后，突然就笑了，这样纯粹的言语，若无违心，该是一个心灵静洁的人儿。 可我不是呢，配不得这样厚重的词语。曾经也是一心扎进所谓“有温度”的光圈里，想让这样的光圈大一些，用自己的温度让周围暖一些，但这，也只是曾经。 书上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当一个人收回所有的温度时，心就冷了，这，都是有据可依的。 天冷了，雪还远吗？2021、11、22 六七年前，因感冒在一家卫生室里输液，为我扎针的是一个胖胖的女孩子。第一针，在右手手背上，没有扎入血管，手背青了一片。第二针靠近手腕，依旧没能扎好。当换左手开始第三次的时候，她的手已在隐隐发抖，我没有责备，也没有要求换人来，当时在想什么呢？ 在想不知道哪里看到的一篇文，文中的一位母亲，在医院里遇到的与我一样的情况，她宽容了出错的护士，因为她的女儿也是护士。她相信也会有人如她一样宽容自己正在实习的女儿。 想来，对于正在努力蹒跚前进的人，给予的宽容远比苛责带来的意义更深远……2021、12、17 是夜，寒风呼啸。觅旧时踪，惊梦，旧梦结于心，难言之所及。 又逢圣诞，于基督，庆耶稣之诞辰。忆昔彼时，旧屋张灯结彩，迎四面八方来客，教内称，兄弟姊妹。于长者言，似亲人相会，于幼者言，玩伴成群。唯一人，以羊群作陪。 麦叶青青，寒霜肆凌。冬阳未盛之时，满地银叶，自小村，铺延致远，白茫无际。 天地辽阔，万物似近又远。唯眼前，荒草裸枝，青麦白羊，触手可及。幼羊如稚子，玩心肆起，或于周身蹦跳，或抱于怀中汲暖，终归，不意进食。 于此，只以乐，不言语。寡欢，如是。 惯性使然，至此仍然。单影好过成群，随性而行。 隐伤难愈，随以不愈。惟愿旧梦于心,旧物于人,云归梦里……2021、12、25 比起北方的大雪，这里的雪，下的太过温柔。细碎，易逝。风很大，也很冷，坚持走一走，让冰冷的手脚回一些温。 昨日小姑娘来，见我就一把环腰抱起来，抱完说又瘦了。她似乎很喜欢这样抱人，总说人瘦，好抱。然后环着我的脖子，试试我是否能撑起她的重量，再夸一句真厉害。 小姑娘很活泼，二十又三的年纪，正是生机勃勃的时候，每次跟她待一起，总会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 或许不是没有，只是深藏了，毕竟纯粹的东西，总想好好的保护着……2021、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