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爱生命 <p class="ql-block"> 生命是唯一的财富</p><p class="ql-block"> 一一拉斯基</p><p class="ql-block"> 新年的钟声敲响的第五天,已是农历的正月初五,一派祥和热闹的新年气象,使人感到格外的新鲜和舒畅。</p><p class="ql-block"> 入夜,华灯初上,远处的鞭炮声传来,宛如一曲曲新春乐章,街两旁的香樟树与雪松正和 美地享受这新年快乐。</p><p class="ql-block"> 夜深了,看完电视,我有些倦意,好像有点不舒服。我起身向房间走去,此时的我,感到有点头晕,突然一个趔趄,有点失重之感,仿如太空之人。我赶紧抓住旁边的椅子,揺摇晃晃走进房间,急忙打开床头灯,一头倒在床上,捂住被子,以此来缓解。一种不祥之兆向我袭来,我感到无能为力。</p><p class="ql-block"> 听见响声,妻便走了过来,她见我躺在床上不做声,便摸摸头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着她一副惊慌的样子。“没事了,不要紧",我显得很泰然微笑着说。。的确,现在的我,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也没有大难临头的预感,早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也就会"雨过天晴"。</p><p class="ql-block"> 正当我想睡之时,刹那间,顿觉天旋地转,排山倒海,呕吐,呕吐!像爆发的山洪,一阵接一阵,我强力支撑着,我使尽天公的定力也无济于事。这时,妻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惊慌,她抱着我,不停地呼叫着;她掐我的人中,我不感到疼痛。“挺住,要挺住!"她一边托着我的脖子,一边手忙脚乱地想扶我起来。我还在不停地吐着秽物,头上冒着大汗,而身体却是冷冷的。我努力地,有气无力地呻吟、挣扎。也许人在生命的最后,总有一种求生的欲望,灵魂的复活更加强烈,求生的本能胜过死亡。我想,一定挺住!一阵呕吐之后,房间里已一片狼藉,我已说不出话来,疆硬的舌头,弯曲左手和左脚都已麻木,身体的左边巳失去了知觉,我只能像木偶一样用右手比划,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嗷嗷声。妻吓坏了,她巳经无法控制局面,如何向那方面发展,也许,她心里正忍受着一种莫名痛苦和煎熬,她不知所措,也无计可施。她先是流泪,尔后是呜咽,最后嚎啕了,好在她没有失去理智,她仍然清醒着,她赶紧拨打邻居的电话,没有接通,她感到情况不妙,于是,匆忙间她只穿一只鞋子,另外光一只脚去敲邻居的门,并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挺住。邻居打了120急救电话。</p><p class="ql-block">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死神终于没来得及光顾我!几分钟后,救护车终于到了,医生来了。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我依稀看见躜动的人头和镇定的医生。他先是用手电照了我的脸,然后翻着我眼睛,摸摸我的胸,大约我的生命体征还好,于是他叫我张嘴,伸舌,伸手……我无法按照他的要求做下去,因为我身体的左边已没有流动的血液,冰冷、麻木,没有一点知觉,还能做什么呢?尽管我已说不出话,手和脚都巳疆硬无法动弹,但他作归医生的道义,应尽到他应有的职责。他看了看我,又望了望人群,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恐怕左边会瘫痪"。瞬间,房间里一片惊愕,一种无法接受的事实让人唏嘘,感叹。妻霎那间泪如泉涌,此时此刻的她,无法用理智来战胜感情。</p><p class="ql-block"> 几分钟后,朦胧中的我被抬上了救护车。在一种半昏迷中,我不知邻居和医生怎样把我抬下楼的,我只觉得像腾云驾雾似的,嘈杂的人声 和急促脚步声,把我抬了下来。虽然我不能用语言表达,身体的一边动弹不得,但我意识还是清醒的,我的耳朵还能听见,眼睛还能看见。</p><p class="ql-block"> 在救护车上,医生草草给我量血压,装上心电图和氧气袋,并且把我捆绑在单架上,然后急疾向医院奔驰。</p><p class="ql-block">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不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焰火的爆炸,街两傍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广告牌一闪一闪,人们还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望着窗外的美景,我下意识时鼓励自己:坚持就是胜利!我定能挺住!死神滚吧!我睁大眼睛,仿佛死神正在微笑,它那狰狞的面目实在叫人害怕,我不敢正视。它挥舞魔爪,张着血盆大口,发出可怕的嚎叫,我几乎用尽力气和死神搏斗、抗挣。我要用雷霆万钧之力,生命之火来战胜死神,躺在急驰的救护车里,我反复地推算我的结局和未来。我有些释然,或者说坦然面对。</p><p class="ql-block"> 空旷的街道,彻夜通明灯光,照亮了城市的夜空,救护车刺耳的叫声,划破宁静城区,在城市的上空久久回荡,在祥和的新年听起来更加揪心裂肺,与之温馨气氛是那样的很不和谐。救护车在疾驰狂奔,短短几公里,却觉得漫长而遥远。</p><p class="ql-block"> 大约15分钟,早已等候的医护人员,把我从救护上抬下来,并迅速推进了抢救室。聚光灯下,我看到主治医师按惯例给我做捡查:量体温、血压,然后问我有知觉嘛,痛不痛,我有无力地摇了摇头。医生听后,马上吩咐身边的助手,上手术台做全身检查。我只好让他们随心所欲摆弄,因为我无法用语言和他们交流,也无法用肢体来进行抗挣,我成了一具行走肉的但还有点意识的活体。好吧,任你们摆弄好了。在我的潜识里,仍在诅咒凶恶的死神。</p><p class="ql-block"> 经过十多分钟的检查,医生很直白地得出结论:脑梗塞,需要溶栓。妻用颤抖的手在手术单上签字,无奈的脸上流淌着苦涩的泪水,着着刚发生的一切,我的眼睛模糊了。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天啦!命运为什么这么糊弄人,生命的脆弱,是人类无法攺变,也无法抗拒,只有无条件地听从造化的按排,地狱还是天堂,只有一墙之隔,何来留恋和遗憾之意。</p><p class="ql-block"> 注射溶栓之后,慢慢地我已有些许感觉,求生的欲望更加强烈。我本能地睁开眼,医生见我睁开,便微笑着问我,身体的左边感觉怎样,能不能动,手和腿能伸吗?我点点头,左边的身体也有点热了,感知在逐渐恢复,医生们相互笑了,紧绷的脸也渐渐舒展,一种久违笑容回来了,妻也破涕为笑,整个手术室充溢着兴奋而欢快。我终于从死神的魔掌中挣脱出来,在命运的抗挣中获得了彻底解放,这是命运之神的眷顾。</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清晨,明净的天空,太阳冉冉升起来了,窗外的鸟儿在树枝上欢快地跳跃,一缕柔和而温馨的暖阳照进了病房,我微微睁开眼睛,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意涌戴着,包围着,一种涅槃后的新生使我心轻快慰。明天的美好,生命的可贵,诗和远方,多姿多彩的世界多么另人向往。昨天的我,恍如一种梦境,生离死别是亘古循环的过程。生命却又是那l么真实,经风雨,苦难磨砺,所有的不幸和伤痛都必须去经历的一场苦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3.2.14于宜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