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天府镇·河犀洞记

晓桢心中有竹子

图文丨晓桢 “距土主乡八里，两山蓬谷高耸，瀑布流泉，四时不竭。洞内石笋倒悬，状如菱角。幽鸟相逐，水声如鸣金石，长时不绝”谓之河犀洞。——《江北厅志——乡土志》。 志史记载的“河犀洞”，其实就是今天要与大家所讲，有关“河须洞”的故事。“河须洞”位于北碚区天府镇戴家沟，原天府矿业公司供应处加油站公路旁山坳，明氏汽修厂址地下的一处天然溶洞穴。 今人何时把“河犀洞”叫着或写成了“河须洞”三字的已无从考证，但它如同天府镇境内众多的乡土古迹山寨一样，推测可能是在民末时期，口口相传过程中，加上20世纪五十年推行汉字简化演变过程中变的，就如同“天福寨”今人把它变成了“天府寨”“兔耳寨”变成了“兔儿寨”，其实关于它们的一些可考证的志史，与今人相传与称呼有很大出入，还有很多史料值得今人去挖掘…… 历史传承过程中地名的由承往往记载了一方水土的历史文脉，是地方志史上不可少有的地域文化表象。 其实不管名字如何变化，或者民间关于它们的传说如何，天府镇世居乡民心中关于故土的那份情愫，随着岁月的流逝，乡愁更浓更长…… 童年时常听到父辈讲起关于“河犀洞”的传说，至今记忆犹存仍感惊奇。 天府镇多溶洞，地理地貌独特，后峰岩、戴家沟、文星场一带的人多称此为“响洞”。 从北碚城区朝阳桥沿仪北路G244公路，车过大坝沟，山势更加险峻，风光旖旎转过一处名曰“小桠口”山弯公路，远处眺望“河犀洞”山崖形似一座天然石桥，戴家沟人谓之“自生桥”，想当年家住“自生桥”的小崽儿们，多曾以“自生桥”为傲，常与家住北碚城区“天生桥”的同学互比，叹“天生”只闻其名，却不见其桥，不如“自生”更实在。 我们的先人把这座位于金剑山名山古刹山脚下的这处天然溶洞穴，称之为“河犀洞”一定有它典故的成因。 “河犀洞”溶洞洞长幽深，那些年，一到夏天，家住戴家沟的人喜欢中午时分在溶洞口歇凉，时常可见几个烟杆老头大声垮气地在摆“龙门阵”，妇人在清澈的泉水中洗衣淘菜，小孩子坐在洞中青石上，双脚在流淌的山泉中嬉戏玩耍…… 天府镇溶洞呈嘉陵江流域喀斯特地形地貌，洞群多为洞连洞、洞中洞结构、洞内曲折幽深，洞壁岩石上常有蝙蝠和燕子飞进飞出。遇夏季嘉陵江河头涨水，曾有好事者，从“河犀洞”撒谷壳入洞，听说谷壳从数十里外嘉陵江“干洞子”处观音峡岩穴涌出…… 幼时常约儿伴嬉戏在溶洞口乘凉，曾听大人口中说起邻里的几个“天棒锺”，曾入洞中探险。深入洞穴约4里，唯见洞中流水长年不断，洞中积有幽幽深潭数十余个，一处暗河深数丈不见底，手电照不见边，突然暗河水翻浪起，水中似一条大黑鱼冲来，吓得惊叫连连。 溶洞青石缝有潺潺小溪汩汩外流不断，洞中倒挂许多钟乳石、令人叹止，场景与史记相吻。 1997年，天府镇在原天府矿业油库贮藏洞旁，沿山脊对天府溶洞进行过一次开发，据说开发洞深约有4千余米，后因资金及开发成本过高而停止。 而民间关于“河犀洞”犀牛的传说，或许会为天府镇的乡土古迹和“河犀洞”典故的由历增添一份传奇吧。 清江北厅地域（红圈处江北厅礼里） 江北厅（金石·古迹志）记载：礼里“石家乡，金剑山下，嘉陵桥边。刘氏大田一坵中，有泥磊高约丈余，围约一丈，形如笋状，故名“磊磊坵”。该磊芭茅，向例禁止铲割，如有误犯，合川必遭回禄之殃。乡人认为系合川风水，以致勿敢侵犯”。 相邻岗上住有一农家，男主除田间日出月归辛苦劳作外，长年在静观场、文昌宫一带、靠给货主挑煤担货到土主场（土场乡）挑夫为生，一日，刚挑担“自生桥”崖边小路下往“溶洞”下河口歇息，突然发现溪沟密林处一溪潭池边，有一怪兽壮似如牛，正低头饮水，人临近怪兽猛抬头，只见其嘴大如斗，吼声如雷。挑夫正值壮年，大嘿失色之际，抡起长年肩挑背磨早已油光水滑的白蜡木扁担打之，一棒之下忽觉眼前金光一闪，大牛逃于崖下溶洞遁之…… 翌日，挑夫平日挑百斤担，方感吃力，今挑二百斤尚感轻松无疲，晚回家甚喜，媳妇问之，挑夫与她如实相告，昨日奇遇“大牛”及扁担一事，家人欢喜把酒甚欢、皆称其为“金扁担”也。 此后挑夫挑担更是健步如飞，家道靠一扁担渐旺，乡人惊诧问之，挑夫摇头笑而不语，谁知乡里妇人间私语，媳妇不慎失语说出了“金扁担”一事，乡邻上门围观，不论老幼一石杂物上肩，气不喘身不疲，身轻如燕，亦可在乡间田垄间健步如飞，一夜间“龙门阵”传入乡邻一乡绅耳中，愿出纹银千两购买“金扁担”，挑夫与媳妇商量，经与乡中保人讨价谈妥契约，皆大欢喜之。回家后媳妇思之，连夜把挑货扁担清洗得干干净净，等待翌日交付给乡绅，晚上睡觉似纹银到手做起了置办田产的美梦、翌日乡绅组织四方乡邻敲锣打鼓披红带挂来迎接，只见乡绅从挑夫手中接过“金扁担”但见其物油亮照人，爱不释手，众人齐哄叫其挑上二石稻谷杂物上肩一试，乡绅高兴，但见稻谷杂物上肩，刚一站立，扁断人翻，乡邻众人大笑之。 其后方知其“大牛”名曰“犀牛”疑似天生神牛下凡，究其故，实为扁担上原夹有数根犀牛毛发，当晚清洗“金扁担”时使其之掉矣，故扁担神奇不再。 自此乡民便把金剑山下戴家沟下河口通往土主场的自生桥下的“溶洞”，谓之曰“河犀洞”，流传于世的古迹野史无法考证，然而它寓意凡人做事，勿好高骛远，需勤劳持家的美德却在时刻警醒着后人。 童年啊，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冰心《繁星· 春水》，只可惜“河犀洞”永远地消失在故乡的地平线，留给今人的只有无尽的思绪与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