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的恐怖铃声 （连载五）

云头上

谨以此文讴歌那些曾经为国营企业

呕心沥血、奉献美好年华的人们

阳光，生活，诗和远方

（灵谷塔远望）

序：

这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在那个私欲膨胀、极度利己的年代，他们长期与那些不择手段、巧取豪夺的人争财夺利；在一个少有人知且暗藏凶险的环境下，他们依靠微薄的薪水养活家人，却甘冒自己和家人人身安全风险，去维护国营企业的利益；他们没有公职人员的权利和保障，却独自忍受心理压力，默默无闻地奉献着自己的智慧和体力；他们用身心的疲惫，一次次地抚平企业的伤痕，而企业却抚伤自慰，忽略了他们的疲惫与不支。 蓦然回首，江州烟雨随风去，空留斯人静立。 怀念那混乱年代带给的一份永生难忘的经历，想念那些曾经给予过帮助或提醒的人们，无悔那曾经付出的努力，感慨那来之不易的收获。 但愿社会不再无序，但愿人们平安从业，但愿繁荣皆是心安理得。

　　以下，是根据老张的叙述和资料整理，案情细节部分已经虚化，请勿对号入座。

正月初二的恐怖铃声

（灵谷秘境）

本集阅读提示： 1999年的正月初二，老张手机刚刚开通就收到一个外地来电，由此引起了持续的惶恐，勾起了一段往事回忆。 本文一共九章，分七集发表，本集是第五集。 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老张的公司遭遇合同诈骗，损失十多万元。骗子一方坐地行骗，官了私了，结果都是他说了算，从未失手。 上一集说道，老张奉命前往小城，在市刑侦队的强力支持下，骗子一方与老张达成了一个处理意见：骗子一方返还150台影碟机，老张公司退还5万元；骗子做不到的，就按诈骗处理；老张做不到的，就按放弃全部权利处理。 公司的5万元连夜到达，并成功地逃过了骗子的围堵。顺利交付刑警队后，老张他们算是如释重负了。接下来，对方的交货是否也会这么简单呢？请看：

第六章

孤注一掷硬闯关，智勇双拼真好汉

围堵恫吓全使上，刑警保驾终返航

（下）

对方说，货在市外某地，需要到那里去装车。 这个行为，违反了交货地点约定，但没有违反时间约定。我们要的是货，不是斗气。但人生地不熟，环境被改变，必须刑警全程在场控制，保证不再生变。想到此，老张要求刑警跟随，对方一人随车带路。 前往途中，带路人指着东仔笑嘻嘻地说：你家住在……。把东仔的详细住址，住房背景及状况，同住人姓名、性别、年龄、职业身份、相互关系、生活分工、兴趣爱好，孩子学校、班级和上下学时间、路线、接送人、接送方式等等，一口气说的自然流畅，清清楚楚，仔仔细细。令车上人无不震惊。 一个随机上车的人，如此轻松地说出他人家庭成员所有信息，其详细、准确的程度，即便是户籍警也很难做到，更何况是外省外市人员。放任何人，一听便知，跟踪、暗杀随时随地，不在话下。这个看似随意的行为，实质上，既是对官方渠道信息掌控能力的展示，又是对报复预谋和报复实施的宣告，产生对听者内心强力的打击效果，目的就是在心理上摧垮听者，终止本次交接。 车上刑警听罢立即加以制止，劝告其停止威胁。东仔、老张等人也立即指责，阻止其威胁行径。

图5-1 戈壁骆驼（新疆可可托海沿途）

到了装车点，老张对人员进行分工：一人在驾驶室：复核装车数量、看管行李背包、防止背后偷盗；一人在车厢：负责码货计数，复查外观、重量，防止掉包；其他人负责地面筛查、装车，对包装异常的开箱验机，排除整机、主板等坏损机，还要防止围观者使坏。 其实，对方真的没有打算按签字画押的去做，虽然准备了一些碟机，但数量远远不够。唯一的余地是，双方约定的结束时间是14时，时间足够。 试想，如果第一关钱不到位，他们就无需向警队运送。在市外备些货，实际是演戏给刑警队看的。又如果第二关老张他们被吓到，不敢去装车了，就等于放弃了，还白捞了五万元。但这些都没能如愿。 这一下，是对方急了。自打老张他们向市外出发，大队长就敦促他们凑齐数字。市外越是正常装车，这边就越发紧张，拼命地筹集。等市外装完，车到警队时，院内摆放着一堆一堆的影碟机。老张等人依旧按分工冷静操作，严防围观人员下黑手，直至150台数字到齐，复核无误。那个紧张场面，一时难以形容。

图5-2 驼群归队（新疆可可托海沿途）

此时已近中午12:30，午饭时间。一个上午，从睁眼开始，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状态中，此时锁上车门，一切都已释然。于是，就跟刑警们说，你们也陪着紧张了一上午，这会儿咱们一起吃个午饭吧。 大队长：还能吃饭？赶紧开车走吧！走的越快越好。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一路上，我们还要用警车护送你们呢。 稍后，私下里又说：等出了城，过了收费站，我们就不护送了。千万记住，一路上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能停车，一直等进到某某市市区，他们的手伸不到那里了，你们再停车找饭吃。

图5-3 戈壁滩之路

（216国道富康至富蕴）

大队长说的一点没错。这一次，对方虽然没有全数归还碟机，但留下来的部分不足以弥补他们因此产生的“损失”。更要命的是，多年来，他们从未失手过，这次等于奇耻大辱，岂能善罢甘休？ 短短24小时之内，他们先后采用了派人堵车、异地交付、身份威胁、干扰验收等手段，每一步都足以导致我方钱财两空。现场那么多人几欲挑弄事端，若不是刑警现场控制，没人能镇得住，别想有一台碟机能装上汽车。 再说，还有等待佣金的老大手下，说不定就在现场围观者中。 好在是，有刑警警车护送，谁都不知道护送至哪里。这在一定程度上，挫败了对方以及老大手下在路上下黑手的计划，是老张等人及一车影碟机得以安全到家的关键。

　　只是，一晃20多年过去，当年刑警大队的警官们，后来遭遇了什么，永远不得而知了。但愿他们一生平平安安！

图5-4 石狮市黄金海岸观世音塑像

图5-5 石狮市洛伽寺望海

图5-6 石狮市黄金海岸观世音与洛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