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的恐怖铃声 （连载四）

云头上

谨以此文讴歌那些曾经为国营企业

呕心沥血、奉献美好年华的人们

阳光，生活，诗和远方

（灵谷塔远望）

序：

这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在那个私欲膨胀、极度利己的年代，他们长期与那些不择手段、巧取豪夺的人争财夺利；在一个少有人知且暗藏凶险的环境下，他们依靠微薄的薪水养活家人，却甘冒自己和家人人身安全风险，去维护国营企业的利益；他们没有公职人员的权利和保障，却独自忍受心理压力，默默无闻地奉献着自己的智慧和体力；他们用身心的疲惫，一次次地抚平企业的伤痕，而企业却抚伤自慰，忽略了他们的疲惫与不支。 蓦然回首，江州烟雨随风去，空留斯人静立。 怀念那混乱年代带给的一份永生难忘的经历，想念那些曾经给予过帮助或提醒的人们，无悔那曾经付出的努力，感慨那来之不易的收获。 但愿社会不再无序，但愿人们平安从业，但愿繁荣皆是心安理得。

　　以下，是根据老张的叙述和资料整理，案情细节部分已经虚化，请勿对号入座。

正月初二的恐怖铃声

（灵谷秘境）

本集阅读提示： 1999年的正月初二，老张手机刚刚开通就收到一个外地来电，由此引起了持续的惶恐，勾起了一段往事回忆。 本文一共九章，分七集发表，本集是第四集。 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老张的公司遭遇合同诈骗，损失十多万元。骗子一方坐地行骗，官了私了，结果都是他说了算，从未失手。老张奉命前往小城，与市刑侦队工作开展。上一集说到，通过一篇工作日记，讲述了其中一天，老张在刑警队与骗子交锋的情况。在刑警的强压下，骗子一方与老张达成一个初步的处理意见，但由于“诈骗”一词，闹得不欢而散，气急之下，刑警队长将《解决办法》草稿撕得粉碎。后续如何，请看下面的文字。

第五章

且战且思是关键，提前布局赌明天

这是一个周末，小城上空飘着凌乱的小雨，道路上凄冷无人。老张三人吃罢早点无心地走着，不知道去向何方，说些什么。 想跟刑警聊聊，没有电话号码。客房窗外楼下就能看见警队办公室，但是没人。

图4-1 雨中荠菜花

关于本案，相信刑警们已经收集到这几样证据： 1、5万元汇票是银行的短期借款，有银行职员参与，对方没有支付能力。 2、除了营业执照是真的，其它都是团伙成员自带的道具，不是营业执照名下的财产。 3、迅速超低价抛售套现，瓜分价款，不是正当交易行为，符合司法解释中例举的情形。 单从身份、背景所形成的权势而言，若不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刑警们是不可能有胆量一遍又一遍地大声呵斥并强压对方的。仅此，本方已经刷新历史，应该满足了。 警方之所以强调立案难、一再要求协商，一是立案侦查容易，挽回损失难；二是立案后，检察院、法院未必过关，但这梁子便硬生生地结下了。受伤的，最终可能都是自己人。 还有一个事实是，影碟机被超低价抛售后，第一，已发生零售商拆包、卖出等情形，很难如数返回，甚至存在是否同意退回的问题；第二，套现的款子已被瓜分，回购的资金从哪里来？第三，影碟机分散在各地商家，是否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聚拢，会不会受到费用干扰？ 由此看来，警方的强势压力必须维持，不能松懈。在警方继续施压的过程中，逐步试探对方回购的能力及可能。配合本方的适度让步，使回购数量最大化，从而实现我方损失的最小化。因此，借力打力，继续谈判，就是最后一拼了。 考虑到夜长梦多，时间必须抓紧，必须提前做好准备，老张电话向领导做了汇报，请准备五万元现金、一辆厢式货车，等电话通知，随时准备向小城出发。五万元现金必须反复核验，不能少，不能有假钞。车上至少有两个人，一路上千万不能出事，不能随意停留或与外人接触，以保证五万元现金安全送达。同时建议做一辆车和一定数额现金的替补准备，防止前车意外导致我方丧失全部碟机。

图4-2 普陀山南海观音四大金刚雕像

第六章

孤注一掷硬闯关，智勇双拼真好汉

围堵恫吓全使上，刑警保驾终返航

（上）

周一早上八时许，老张三人在警队门前等待刑警到岗。交换意见后，老张将《解决办法》文字压缩到一页纸内。考虑到我方长途派车时间占用量大，老张建议由刑警去说服对方，本方尽量不多说话，以免争执，争取压缩时间，尽快签字，保证今天就能发车。同时，又把约定交付完成时间延迟到次日14时，以防备前车出意外，后车有足够的到达时间。 这一回，对方还是来了许多人，彰显势力和威胁。作为市局办案场所，能如此容忍，也算是见识了。 尽管对方百般不愿意，刑警强压之下，就这么定了。最终双方签字，一式三份，老张、对方、刑警大队各一份。 中饭前小城签字，中饭后公司发车，当天夜里车辆安全抵达，就停在市局大院里。 次日，老张一行五人早早吃过早饭，退掉客房，做好分工。每个人都背着包，五万元不确定放在谁的包里，随时变换，不背钱的人负责保护。但各自都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看不出钱在谁的身上，以防对方制造事端，趁乱盗抢。 八点半上班时间未到，刑警和双方都在已集中在刑警大队。对方来了十多人，警队门外一时人满为患。 此时，突然一人兴奋大喊：他们的车子没来，他们的钱没来，他们自己放弃了！ 众刑警立马紧张起来，问老张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那人又大声说：昨天晚上，我们在这里守了一夜，没见他们的车子进来。 哦，明白了。原来，上次送货的车子与这次送钱的车子，不是同一车型，外观差别很大。对方的把守人员只记着上次车子的模样，换了个模样没认出来，白守了一夜。

图4-3 车图

但是，那人的喊叫令老张几人吃惊不小：没想到，他们已经算计到了这个节点上了。他们判断车子可能在夜里到，夜深无人，光线昏暗，只要制造一场纠纷，就可以把五万元轻松搞到手，约定时间一到，那些影碟机就归自己了。多么险恶的计划啊！若不是准备工作做得周到，此时真的如他所愿了。 老张指了指院子里的车告诉刑警：放心，那就是我们的车；钱，就在我们身上。 一场虚惊过后，市局会计带着验钞机过来点钞验钞。谢天谢地，一张不少，一张不假，如数移交。至此，老张等人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毕竟里里外外都是对方的人，一旦发生意外，那就是前功尽弃。 接下来，就是对方交货、老张他们验货了。

图4-4 藤蔓

图4-5 秋色

图4-6 曲光杉影（采石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