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的恐怖铃声 （连载三）

云头上

谨以此文讴歌那些曾经为国营企业

呕心沥血、奉献美好年华的人们

阳光，生活，诗和远方

（灵谷塔远望）

序：

这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在那个私欲膨胀、极度利己的年代，他们长期与那些不择手段、巧取豪夺的人争财夺利；在一个少有人知且暗藏凶险的环境下，他们依靠微薄的薪水养活家人，却甘冒自己和家人人身安全风险，去维护国营企业的利益；他们没有公职人员的权利和保障，却独自忍受心理压力，默默无闻地奉献着自己的智慧和体力；他们用身心的疲惫，一次次地抚平企业的伤痕，而企业却抚伤自慰，忽略了他们的疲惫与不支。 蓦然回首，江州烟雨随风去，空留斯人静立。 怀念那混乱年代带给的一份永生难忘的经历，想念那些曾经给予过帮助或提醒的人们，无悔那曾经付出的努力，感慨那来之不易的收获。 但愿社会不再无序，但愿人们平安从业，但愿繁荣皆是心安理得。

　　以下，是根据老张的叙述和资料整理，案情细节部分已经虚化，请勿对号入座。

正月初二的恐怖铃声

（灵谷秘境）

本集阅读提示： 1999年的正月初二，老张手机刚刚开通就收到一个外地来电，由此引起了持续的惶恐，勾起了一段往事回忆。 本文一共九章，分七集发表，本集是第三集。 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老张的公司遭遇合同诈骗，损失十多万元。骗子一方坐地行骗，官了私了，结果都是他说了算，从未失手。上一集说到，通过一篇工作日记，讲述了老张奉命前往小城后，与市刑侦队工作开展的情况。 那日在刑警队，行骗者有主有从，一众人没把刑警放在眼里，似乎要在势头上碾压刑警，镇住老张。但自古邪不压正，在众刑警轮番施压之下，他们不得不与老张进行一对一的谈判。这次谈判已涉及具体内容，各自都探了一下对方的底。但两强相遇，谁都不会首先低头。后续如何，请继续看下面的日记：

第四章

几度协调初建谈判基础

“诈骗”一词成为关键障碍

一言不合最终不欢而散

一怒之下撕碎草稿方案

沈某进里屋，大队长出来见我，简单介绍后我表示尽量协商。 大队长进去，里屋又是争吵声和责骂声。 我趁机给分管副总打电话，他表示可以再让10台，且只能到这一步了。 刑警出来，说还要让步，争取把货拿到手。我跟他交了底，商议了谈判策略。 不久，刑警出来：他们同意退还140台，你们归还5万元，希望你们能接受。 　　我当即反对：不可能！这与赔偿给他们4万元有什么不同？ 东仔、辉仔表示：我们拿回150台，归还他们5万元还差不多。 刑警：那就这么定，你看怎么样？ 我：（盘算后）这等于让步2万多元，行！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自己作主了，对方再不同意就无法谈了。 大队长再次出来说，他们同意了。我说要签个东西做限制，大队长同意。进屋后，大队长要求双方按此基础协商。 我说：一、要做书面约定；二、签字人必须有授权委托书；三、内容是限定交接时间，货和钱都存放在刑警队，由刑警队负责交付；四、必须写明：如果你方不履约，由刑警队按诈骗案处理。 对方不同意按诈骗处理。大队长说：那就按最高院诈骗案件司法解释处理，这条写上。对方反问：他们不履约呢？辉仔进到里屋：到时间不履行，就视同我们放弃，这些机子就不要了。大队长说：听见了吧，就这么了。 我一边起草《解决办法》，一边暗想：视同放弃？这赌注也太大了吧？但转念一想，不这样，怎么能扣住对方呢？ 其实，这草稿不好写。一、不能落“经济纠纷”把柄：“协议”、“纠纷”、“之间往来”、“欠”等文字不能写；二、双方存在数字分歧，要避免数字纠缠，所以，只能写最终交换的数字；三、必须给本方留足时间余量，把意外发生和补救的时间都要计算进去。 沈、谭看过草稿，大呼小叫，一是要把他们认为的数字和“赔偿”二字写进去，二是要写成“纠纷”，不是诈骗，等等。 　　此期间，沈、谭多次手机与其负责人通话，听得出来，该负责人不同意这个方案。

图3-1 办案日记

18:50：

我将第二稿给大队长等人看，大队长认为可以。沈、谭还是坚持之前要求。我解释后，大队长建议我把这些要求补上。 我坚定地回道：不可能！ 谭某借机跳起来：什么按诈骗处理？这一条必须划掉，不划掉就不能签。 大队长听罢，火冒三丈：都几点钟了，不签就不签，我们要休息了。 说罢，一把抓过草稿，撕个粉碎。大家不欢而散。 回到住处，三人心情都不舒服，不知道后续还会发生什么，结局无法预料。

　　（日记毕）

图3-2 办案日记

图3-3 水中一枝柳

图3-4 蜂追柳

图3-5 平湖水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