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北

赵良钧

（2022年夏内蒙中部行之一）

　　2022年的夏天，长安十分炎热，真可谓五十年一遇之盛夏。为避暑，计划选择甘南、环青或敦煌等凉爽去处，却未能成行，原因是这些地方时不时地有疫情消息传来。情急之下，确定了未在意向中的草原之行—内蒙古中部。

　　榆林便成了此行出秦北上必经之地。

　　榆林是三秦之北，塞外之门户，古时称为“上郡”，始于春秋战国，兴于明清。明朝九边重镇“延绥镇”，又称榆林镇，有“小北京”之美称，康熙皇帝赐“两守孤城，千秋忠勇”刻碑 。

　　榆林城市布局呈“南塔北台中古城，六楼骑街天下名”的奇特结构。腰鼓、唢呐、剪纸、石雕是榆林最赋盛名的民俗风情，荞麦、小米、红枣、土豆、羊肉等是榆林出产最多的农副产品。榆林地方虽小，也有著名的人物，影响最大的要数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

　　我们从西安出发一路向北，第一站便落脚榆林。　

　　我是第一次来榆林，比我想象得好太多。一路上，路两旁或原或沟都被绿植覆盖，不见黄土高坡尘沙满天飞的境况了。现在窑洞不再是人们主要居所，现代建筑比比皆是，但古城风貌犹存。榆林已不是过去人们口中描述的那般旧模样了。

　　中午到了榆林市区，已经是人困马乏了。我们直奔一家很有名气的抿节店，安抚一下饥肠辘辘的胃肠。抿节是杂粮面食的一种做法。我们吃了荞面、豆杂面、玉米面的抿节，拌料比之前在西安吃的要多，味道也好。干拌的、哨子的吃了很多碗。

　　下午去了市中的古城。虽然古城占地不是很大，但古味甚浓。建筑浑厚，皇城气象。街道上楼阁相望，衙署相连，太乙神宫玲珑别致，明武宗驻跸榆林时说:"榆林真乃小北京也!"

       城门口有一些商铺和摊点，人流比较密集，到了古城里的街上人不是很多。一些商铺开着，一些商铺关着，还有个别商铺挂出了转让的告示，也许有疫情的关系。开着的商铺有好多卖面料，做衣服的，这在西安已经不多见了。还有几处卖鲜奶的，想顺便买了喝，却被告知要烧开喝，便作罢，想必是自家挤的没有消毒。

　　

　　西安到榆林570多公里，跑了一天，从古城出来回到酒店，累得动弹不得，晚上就在附近简单吃了点东西，准备早点休息，明天要起早向鄂尔多斯进发，还有许多行程。

　　我们去了一家很小的子长煎饼店，顺道在街边打包了２个羊蹄，这都是当地的名小吃。

　　虽然都叫煎饼，但子长煎饼和我们通常吃的煎饼不是一回事。它是用荞面摊成极薄的饼皮，分别卷上不同的菜蔬肉食蘸上蘸汁食用的。这些菜蔬本身是没有味道的，根据个人喜好选好，一张一张现卷到饼皮里。这个蘸汁也很特别，不同我们平常吃饺子的调法。

　　

　　此店面也就20来平，很干净，由一对老年夫妻打理。老头按我们选的豆干、土豆丝、炒热蔬菜三份卷着饼，老妇招呼我们，盛粥，端蘸汁，跑前跑后。一会儿，有一个怀抱小女孩的少妇进来，坐在旁边空餐桌边，和老妇说起话来。她们方言很重，我们基本听不懂。看样子是女儿抱着外孙女来看看店里情况的。

　　我们把点东西全部吃完了，溜达着回了酒店。

　　榆林在陕西最北端，在陕境之内距秦都长安的距离最远，然而秦人的风骨依存，秦风秦韵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