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镯子

山竹

　　最近，我看了一部电视剧《婆婆的镯子》。这部电视剧一共14集，算是短剧了。开始是抱着闲看的目的，觉得可能和大多数家庭剧差不多：有复杂的剧情，有激烈的矛盾冲突，有物质利益的追求等等。然而，随着剧情的不断推演，我深陷其中，被深深吸引，直至看完仍难以忘怀，引发了我对一些问题的思考。

本剧最突出的特点不是在剧情上，而是在人物上。有的人，格局大，智商高，素质高；有的人，虽然善良，但格局小，缺乏智慧；还有的人，太过贪婪，紧盯着物质利益和短期利益。正因为这些各种各样的人物，才出现这样的剧情，每个人在剧情中的想法和行为是由人物本身已经决定了的。这些人如果不是因为镯子，而是其他的什么事情，仍然会有相似的行为和结果出现。决定因素是这些人物。

本剧以镯子作为载体，根据对待镯子的不同态度折射出不同的人物。而且还将同一个镯子在民国时期和本世纪10年代两个家庭的不同境遇进行了对比，进一步凸显出人的观念、思想、境界等产生的巨大差异。

婆婆是刚刚退休的护士长李霜清，丈夫是已经退休的教师石晋宇，他们是地地道道的上海本地人。00年前，他家花了几乎全部家当的15万块钱买了一个金缮玉镯子，这个镯子现在已经涨到了上百万的价格。他们有一个儿子石磊，在国有银行工作，薪水不高，工作还算稳定，他有一个谈了3年多的女朋友刘茵，是外地人，还有一个弟弟，正在上大三。婆婆其实还有个亲生女儿石舟欣，由于当年为了照顾重病的丈夫，将女儿托付给自己的小姑子石苏纹，时间长了，慢慢也就成了小姑子的女儿，小姑子的丈夫周老板现在是做大生意的，家里非常有钱。刘茵是在上海生活了9年的沪漂，有一个跟她一起来的闺蜜查晓萌，在同一个公司上班。查晓萌的男朋友麦通是刘茵介绍的，他们也相处3年了。

我觉得本剧中有大格局，最有智慧的，应该是儿媳妇刘茵。刘茵第一次见婆婆，就被婆婆来了个下马威。和男朋友石磊认识三年了，始终见不到婆婆，第一次，还是在男朋友的软磨下在姑姑家见的。婆婆故意拖延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刘茵为给家人留下好的印象，自告奋勇切水果，大家都夸好，婆婆却说将来小姑子若需要，可以让刘茵来切水果，让在场的人好不尴尬。在吃饭时，男朋友石磊相机提出想要结婚的事，不管在场的人怎样配合，婆婆总是不松口。刘茵知道婆婆嫌弃自己是外地人，还有一个弟弟需要供大学。但是，刘茵并没有放弃，因为他知道石磊是爱他的，其他的都可以徐图之。刘茵为公公和婆婆各买了礼物让男朋友送去，男朋友石磊将要结婚的事，告知了弄堂里的所有人，还在朋友圈发布了，婆婆只能被动接受现实。

　　刘茵的父母重男轻女思想特别严重，想着多要彩礼给儿子买婚房。刘茵尽管伤心，但在酒桌上，自己妈妈提出需要有7位数的彩礼时，仍然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但回到家里，便与父母和弟弟大吵一番。刘茵知道不能让贪婪的父母将自己快要建立的婚姻毁了。刘茵懂得该出手时就出手，尽管是自己的父母，也不能迁就。

就因为刘茵父母的贪婪，才引来婆婆用一个假的镯子作为聘礼。刘茵不知道这是假镯子，当看到发票和证书时，追上去要将镯子还给婆婆，婆婆却坚定地给刘茵，刘茵感动地紧紧抱住婆婆，脱口而出“谢谢妈妈！”。其实，令刘茵激动的原因和父母是不同的，父母是因为这个镯子的昂贵价格和自己目的将要达到，而刘茵却是因为在原生家庭中父母之爱缺失，婆婆能够将如此昂贵的镯子交给自己，是对自己的认可和接纳。因此也就有了刘茵对闺蜜查晓萌说的一句话：“我要对婆婆比对妈妈还要亲。”这个时候，她真想将婆婆当作妈妈的，事实上她错了，经过一段挫折后才做了调整。

刘茵是在与同事镯子对比时开始怀疑镯子是假的，经过几个鉴定机构的鉴定，确认这个镯子是假的，而且还容易产生不孕不育的后果。到此，刘茵还没有认为婆婆是故意的，还为婆婆可能上了当而同情不知如何告知，将自己的母亲作为怀疑对象。结合在石舟欣家看到的镯子和鉴定专家说的证书上的镯子才有价值，意识到婆婆有可能是故意将真的镯子给了自己的女儿，而把假的给了自己。刘茵非常理性，没有怒火冲天，对着丈夫和婆婆撒泼，而是做进一步的调查。

与婆婆针对镯子进行火力侦察这一段很有意思。刘茵盯着婆婆的眼睛说：“有个同事的镯子是婆婆花便宜钱买的，经过鉴定才知道是假的，而且常戴容易不孕不育”，婆婆脸色大变，刘茵接着说：“我婆婆给的镯子是真的，我要天天戴着”，婆婆脸色非常难看，结巴地说“也不要一直戴，小心磕着碰着”。至此，刘茵彻底明白了，她还想给婆婆一次坦白的机会呢。即便这样，刘茵也没有将婆婆公开揭露，但是非常伤心，她伤心的不是没有得到价格昂贵的镯子，而是认识到：婆婆对自己并没有真正的认可和接纳。

　　刘茵没有要回镯子的想法，但在石舟欣家里的衣柜旁看到那个真镯子时仍然想作对比，是婆婆催促让刘茵赶快拿衣服时，仓促之间将两个镯子弄混了，而将真的镯子带了回来。刘茵一直想把镯子送回石舟欣并说明原因，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实现。当石家发现镯子被调包后，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要求石磊让刘茵将镯子交出来并道歉。这个时候，刘茵的选择是：镯子可以还回去，但不道歉，因为婆婆当初用假的镯子做聘礼的错误在先，要道歉也应该婆婆先道歉。由此，更可以看出，刘茵并不在乎物质的多少，在乎的是有没有真心。

尽管发生了如此大的风波，刘茵仍然将婆婆真心对待，信奉“真心一定能换来真心”。给公婆买衣服，陪婆婆去汗蒸馆、逛街等。在汗蒸馆，婆婆招呼刘茵拍合照，令她受宠若惊。为了博得婆婆的欢心，她将镯子送给石舟欣，用“有价的镯子”换婆婆“无价的真心”。她知道婆婆因为愧疚一直想多见女儿，女儿却不冷不热，她就制造很多机会让婆婆和女儿见面。一开始，刘茵也觉得婆婆把自己当成了女儿，婆婆给她熬姜汤，在装修新房的工地共同对抗邻居的无理取闹等。直到发生买旗袍的事，才让刘茵认识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婆婆只是将自己当成她和女儿的工具人，一旦婆婆和女儿见了面，她的价值也就没了。那天和婆婆买旗袍，在刘茵的帮助下终于挑选上了一件称心如意的旗袍。服务员偷偷告知刘茵，婆婆给她也预定了一件，刘茵心里暗喜，回家后告诉了石磊。在婆婆生日宴会上才发现，那件旗袍是婆婆给女儿的。在女儿坚持不要的情况下，婆婆也没有想到将它转给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儿媳。甚至，刘茵因为修水管将衣服弄湿，婆婆在衣柜找衣服替换时，刘茵看到那件旗袍，主动说能不能把旗袍给自己，婆婆看不到儿媳可怜巴巴的眼神，依然坚持让儿媳继续做女儿的工作，要将旗袍留给女儿，并说：她最大的愿望是她和女儿穿着母女装，一家四口人拍全家照。刘茵彻底失望了。

令婆媳关系跌入谷底的事件来了。刘茵单位需要个人认购20万元的期权，石磊看妻子愁容满面，就说自己能搞定。过了几天，石磊说妈妈很支持，答应出借。刘茵和婆婆有一次汗蒸时，婆婆无意中说到石磊单位需要购买20万元期权，她借钱给石磊了。刘茵脱口而出：“是我购买期权啊！”婆媳二人立马意识到：被骗了。婆婆认为是儿媳怂恿儿子骗钱啃老，儿媳认为是丈夫自作主张骗了婆婆，与自己无关，更对丈夫隐瞒实情愤恨不已。在石磊家里，婆媳二人各执一词，大吵一番，弄得石磊无所适从。

　　事情的转折从石磊离家出走后开始的。她俩开始意识到，她们都爱着同一个人，不能失控而伤害了那个人，需要各让一步。当婆婆查出心脏病后拒绝手术，一家人都极力劝说，后来因为女儿的原因终于答应手术，却因为临床病人手术失败死亡而烦躁不已，拒绝吃饭。石磊和爸爸都劝说不了。刘茵来到医院了解情况后，让他二人离开病房，她自己和婆婆进行了直面交流。从批评婆婆“作”入手，逐步引导婆婆吐露出原来是害怕的缘故，刘茵又激将她敢不敢继续和她斗下去，激发起了婆婆的精神，主动要求吃饭。婆媳终于和好。媳妇完成了丈夫和公公都完不成的事。原因就是，他俩是婆婆最近的人，婆婆可以无所顾及，而刘茵稍微远一点，反而能够让婆婆有所顾及，起到了更好的效果。

在整个婆媳关系发展过程中，从一开始婆婆主动进攻，儿媳被动防御，到媳妇失去自我讨好婆婆，反被过于亲密的关系所伤害，后来婆媳矛盾激化，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再到妥协调整后，达到新的平衡，形成了都能接受的婆媳相处模式。

刘茵有大格局，是因为她不计较小事情，没有得理不饶人，没有愤恨抱怨，更没有将物质利益看得有多重。刘茵有智慧，是因为她会判断是非曲直，不糊涂，不冤枉好人，也不迁就坏人。处理问题有办法，有分寸。在婆媳关系相处中，总体来说，刘茵是处于主动状态的。即使是防御，也没有穷于应付，而是积极应对，逐步取得主动。当认识到婆媳就是婆媳，不可能是母女时，她并没有怨天忧人，而是意识到：既然付出得不到期望的回报，就不要付出太多，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奢望。很多人想不开的是，为什么付出那么多，却没有相应的回报？原因就是认为回报一定是自己期望的那个，其实那是一厢情愿，被伤害也就在所难免了。

婆婆其实还是比较现代的，认识体谅到儿子儿媳不容易，尽可能帮助、关心他们，比如给他们熬汤补身体，为他们做饭，去婚房装修工地监工等。有时也会端着婆婆的架子。在发生镯子掉包的事之后，她不首先检讨自己用假镯子作聘礼的事，而是觉得自己毕竟是长辈，应该儿媳妇先道歉。偏袒儿子而慢待儿媳。儿子因为妈妈含沙射影说儿媳偷镯子，而与妈妈起争执，妈妈却说儿子被儿媳带坏了。

婆婆对当年将女儿送给小姑子照顾的事后悔不已。因为愧疚，就总想补偿，努力攒钱为女儿买了镯子。只要能见到女儿，便高兴的不得了。不管在什么场合总是表现出对女儿的爱，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包括儿媳和小姑子。让儿媳有意见，让小姑子生怕女儿被抢回而加以防备从而产生隔阂。

婆婆还是有格局的。当邻居无理取闹时，她毅然大声告诉儿媳：“有妈在，别怕！”让在原生家庭缺乏母爱的刘茵感动不已。尽管刘茵家吃相难看，但婆婆没有将刘茵和她家混为一谈，而是区别对待。当周老板的生意出现问题，可能过不去这个坎时，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老房子做抵押，把钱款给小姑子送去。小姑子感动极了，她俩也冰释前嫌。随着时间的推移，婆婆终于也认识到儿媳的好，真正认可和接纳了她。同时，她也认识到女儿应该是和小姑子共有的。

　　其实，尽管婆婆偏袒儿子和女儿是不对的，但这样的事大量存在，就说明是有一定原因的。毕竟，婆婆和儿子、女儿在一起时间早，感情也最深，他们的相处模式已经固化。儿媳妇作为新人一开始不适应是难免的，对于之前他们有哪些故事并不清楚，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加入，家庭相处模式马上就有大的改变。就像刚刚加入一个聊天群，加入这个群之前的聊天记录是看不到的。妈妈对儿子说过：“你姐姐和你不一样，你是一直生活在爸妈身边的。”因此，单纯地看妈妈对待儿子和女儿的不同可能理解不了。新的家庭成员从慢慢适应到有积极影响，是多方互动调整的结果，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儿子石磊在婆媳关系中起着重要作用。如果没有儿子的坚持，儿子和儿媳根本不会走进婚姻。每当妈妈刁难儿媳时，儿子总会挺身而出。婆婆为阻止儿子和儿媳的婚事，建议儿媳做婚检，儿子却配合儿媳搞了小动作，让自己的体检结果出了点小问题。因此，婆婆的态度骤然大变，爽快地答应尽快办婚事。在镯子掉包事件发生后，家里人一致指责刘茵的行为性质恶劣，石磊选择站在妻子一边，认为要追究也应该先追求妈妈用假镯子作聘礼的责任。在生日宴会上，婆婆提议让儿媳切蛋糕，儿子马上说应该寿星亲自切。当看到妻子满怀期待的旗袍其实是妈妈给姐姐的时，他悄声安稳妻子：“我给你买！”

石磊也对妻子没有坦诚相待有意见，怪妻子在知道婆婆给的是假镯子而感到委屈时没有告诉自己。石磊一度认为婆媳出现尖锐矛盾的根源是钱不够多，因而辞掉银行工作，下海做风险投资。尽管钱挣得多了，却和家人聚少离多，而且非常辛苦。

石磊正直、善良、责任心强。邻居因为信任石磊才投资了一个项目，结果出现了问题。石磊离家出走，五天五夜蹲点，终于抓到卷款潜逃的那个人，为大家挽回了损失。

其实，石磊一家人都有格局，对于物质利益不大看重。当发生镯子掉包事件后，一家人对于刘茵拿回镯子并不反对，反对的是私自调换，性质是恶劣的，这一点石磊也认可。石磊的姑姑说到：“镯子本来说好了要给刘茵做聘礼，后来发现是假的，她当然会委屈”。石舟欣更是说到：“本来我就不想要，我送给她了！”

石磊的姐姐石舟欣也是个重要人物，借助她来反衬刘茵：亲妈和养妈对她的爱令她窒息，她不愿要的却是刘茵竭尽全力都得不到的，比如镯子、旗袍、母爱。

石舟欣也是因为有格局，才对物质利益不在乎，对于妈妈想用镯子、旗袍、爱来补偿愧歉的用意，她心知肚明，故意不去接受。更怕伤了养妈的心而与亲妈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其实也是矛盾的，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妈，她在努力克制着。其实，石舟欣做得有点过。刘茵和周老板也极力劝她应该有所改变，她依然不为所动，显得很“冷血”。直到知道妈妈患了心脏病需要手术的时候，她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在这一点上，石舟欣显然不如刘茵。刘茵的原生家庭如此之差，刘茵也没有怨恨什么，依然该尊敬的尊敬，该相处的相处，只是有所防备。石舟欣也很有智慧。发生镯子掉包的事，没有人相信刘茵是无意的，包括查晓萌、石磊等，而石舟欣却选择相信。

　　查晓萌善良、单纯，是刘茵的好同事、好伙伴，智商却比刘茵低了一个级别。本来麦通很爱她，却差点被她作丢了。每次出现问题，都是刘茵去找麦通才挽回来。一个偶然机会，石舟欣与麦通相见，石舟欣被他吸引了。刚见了几次面，被查晓萌发现了。由于刘茵劝阻，查晓萌没有立即对石舟欣纠扯。刘茵告知后，石舟欣才知道麦通是有女朋友的，她也就停止了和麦通进一步的发展。但查晓萌不相信，怀疑他们会继续。后来，查晓萌得知石舟欣是刘茵的大姑子，因而怀疑刘茵庇护他们。一次，因为工作原因，石舟欣和麦通见面交流被查晓萌发现，查晓萌就到石舟欣的单位撒泼，引得同事们都来观看。

查晓萌还妒忌刘茵，感觉一直生活在刘茵的阴影里。她认为有了房子，才能与麦通有美好的未来。她觉得刘茵的镯子与其放在保险柜里，不如给自己拿来急用。和刘茵说过几次遭拒绝后，她就借故在刘茵家居住将镯子偷了出来卖了，并买了房子。

刘茵发现镯子丢了后，经过推断，又请麦通观察了解，认定是查晓萌干的。查晓萌后来发现房子并不能带来幸福，她后悔了。在刘茵和石舟欣的帮助下，将镯子找了回来。

在这里，也能体现出刘茵和石舟欣有大格局和大智慧。当知道镯子被查晓萌偷走后，她们没有选择报警，而是等待查晓萌觉醒。其实，这个时候，石家亟需这个镯子去救周老板的生意。对比之下，查晓萌就很物质，很弱智。以为一个房子就能挽回麦通，认为刘茵欺骗了她，处处在她面前占上风。其实，一个人智商低不要紧，要紧的是还觉得自己智商不低，差点酿成大事。

对比来讲，麦通对查晓萌的感情不如石磊对刘茵的感情坚定，有过犹豫和彷徨，这也是造成查晓萌感觉没有安全感的原因之一。因此，男女是否有坚实的感情基础是至关重要的。

刘茵的父母仅仅将刘茵看作是提款机。刘母在刘茵得到婆婆镯子后还没结婚时，就偷拿了出去，辛亏被刘茵及时发现要了回来。这也是当初刘茵知道是假镯子时首先怀疑的是自己母亲的缘故。后来，为了得到这个镯子，刘母专程赶来，对刘茵嘘寒问暖，忙前忙后，还给刘茵买了昂贵的金镯子，令一开始有防备之心的刘茵很感动、很自责。当得知镯子已经还给石舟欣，石舟欣又还给婆婆后，刘母直接到婆婆家大闹，让婆婆一家脸面尽失。最后，刘茵哄骗刘母上了回家的火车，刘母在车上才发现盒子里是自己买给刘茵的金镯子。不知道刘母做何感想？女儿把自己的母亲看透了，如此唯利是图，如此低级，如此不顾廉耻。

象刘母这样的人，其实大有人在。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一切为了物质利益，一切仅顾眼前，没有底线可言。越是这样，他们反而什么也得不到。

每集的结尾部分一小段民国时期的故事都能串起来，成了一个与前面大故事毫无关联的存在。这个小故事讲述的是民国时期一个大户人家镯子的事。婆婆将镯子送给家里的丫鬟婉清，让她嫁给二儿子，结婚后才发现丈夫是个瘸子。婉清不小心将镯子弄坏了，婆婆找人修，变成了金缮玉镯。后来婉清得了重病，那时正是战乱，特效药非常昂贵，婆婆不舍得。为了其他人逃出去，婆婆决定倾尽家里所有买船票，结果大儿子和儿媳，二儿子都死于战乱，婉清也死了，婆婆只得将孙子旺儿托付给别人。那个金缮玉镯也下落不明。

　　直到周老板的生意出现危机，眼看就要度不过去的时候，了解到是宁老板的缘故，他要兼并很多周老板这样的公司。后来偶然得到信息，这个宁老板有一个特殊的需求：一直在找一个金缮玉镯。是石舟欣忽然意识到：会不会是我家的那个呢？

到此，两个故事有了联系和交叉。后来的结局是，宁老板其实就是当年留下来的孙子旺儿，那个金缮玉镯就是他们宁家丢失的。周老板的生意得救了。宁老板也没有要那个镯子，他只是想了解那个令他全家破人亡的镯子到底怎么样了？

当年，婆婆一开始是要将那个镯子送给大儿媳妇的，大儿媳妇极力推了出去，因为她知道这个镯子是不能白拿的。后来，婆婆用这个镯子让婉清做了她的儿媳。在宁老板看来，这个镯子其实就是魔咒，宁家也因此而败亡。当刘茵面对宁老板时，直言不讳地说：“当年奶奶的决定是错误的，她没有将救助生命看作是最重要的！”

同一个镯子，持有者具有不同的观念、思想和境界，会有不同的行为，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宁家将镯子作为交换的工具，采用诱骗、胁迫等手段实现一定的目的，结果镯子成为了魔咒。石家将镯子当作尊重和爱的信物赠与亲人，结果镯子成了家庭团结和谐的融合剂。

到最后，婆婆和石舟欣都认为镯子给刘茵最合适。刘茵也表态，镯子虽然在自己手里，若将来需要处理，一定会请示婆婆的。

实际上，象刘茵这样的人，追求的并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手中的镯子”，追求的是代表尊重和爱的“心中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