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张革命的故事》之峥嵘岁月（30）

宁文钊

春节前夕，家家户户都在打理窑洞里外的卫生，收拾东西，洗衣理发，蒸馍备菜，准备年货。有的正在门上贴对联。 张富贵兴高采烈地带着张革命一家大小上街赶集，张富贵用五十多元买了一块猪后腿，刘风侠买了家用物品和其他年货，用来招待亲朋好友，还给张开放买了100响的大红袍礼花炮。 小孩们在一起戏耍放鞭炮。有钱人家的孩子买的那个鞭炮是一百响的，分开零星的一个一个的放，一直要放到初五，还得计划着放；没钱的人家小孩用自行车链条、铁丝和皮筋制作成小手枪，里面放上火柴头当火药，随时啪～啪～啪，和鞭炮一样齐鸣。 被称为乡村大喇叭的张富贵给大院的孩子们讲哪过去的故事，已经成为家常便饭： 抗战时期淳耀县的柳林镇，地处陕甘宁边区南界关中分区与国统区的接壤地带，是个古来兵家必争的军事要地。 本地是山区土特产与关中地区的物资交流的枢纽，老百姓称它是“出山口子”，真是名副其实。 柳林镇距耀县城约55华里，镇周围的自然环境非常优美，四面群山拥抱，东西二河环绕，两条河流蜿蜒而来汇聚于镇前的是沮水河上游。 每到春秋季节，绿水青山，鲜花野果，枝叶婆娑，鸟唱虫鸣，一片生意盎然，风景颇为优美！ 抗战之前，这个古老的集镇虽然地处险要，但因国民党的黑暗统治，加上土匪长期为患，这里长期处在冷落萧条的状态。真是满目疮痍，残破不堪！ 抗战时期，国难当头、中华民族处在危急存亡的关头，而蒋介石反动派实行“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共反人民的政策，妄图扼杀困死我党和抗日军民。 国民党反动政府修建碉堡、重重封锁边区，对咱们实行重兵包围；狂妄叫嚣，不许一粒粮食、一锭棉花、一尺布匹、一滴食油、一片医药进入咱陕甘宁边区。 我党为了生存和减轻人民负担，为了抗日救国，坚持统一战线，党中央、毛主席发出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号召。发动边区党、政、军、民、学、商开展轰轰烈烈的军民大生产运动，以此来打破敌人的围困和封锁。 　柳林——这个长年沉睡的古老集镇，被大生产运动的复兴号角唤醒了！如火如荼的大生产运动使柳林镇的经济复苏、市场繁荣，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手工业、商业等行业一天一天地兴旺了起来！经济的发展有力地配合了武装斗争。柳林镇成为咱与敌人做斗争的前沿阵地和战斗堡垒。 在大生产运动之前，该地虽然沿袭旧名称之为柳林镇，实际在行政区划上是乡的建制。随着形势的发展，柳林镇在经济、军事上的意义越来越重要。为了适应飞速发展的新形势，边区政府改柳林乡为柳林镇。 借边区大生产运动的东风，柳林镇的经济、文化日益繁荣，盛况空前，她迅速的成为一个处在陕甘宁边区南部前沿与国民党反动政权相抗衡的具有相当规模的经济文化中心，当时人们称她为：陕甘宁边区的“小上海”！ 在党中央、毛主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号召鼓舞下，柳林镇各系统、各部门的生产单位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的应运而生！以“土产公司”为主体的各个国营性质的经济生产单位，固定的和流动的就有数十家之多。 仅就经营特货（大烟土）销售一行，在最为鼎盛的时期就有五、六家。这个“大烟土”专供给敌战区的客商，换回来白花花银子和金银珠宝每天数不过来，我党用这些财物再购买枪支弹药和医药等用品，用马和骡子运到陕北延安。 当年，我才八、九岁，就被你爷爷安排在一家大烟土公司售货。“老板”告诉你爷爷说：“你家这小子，真不简单，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一下，脑瓜子转得特快，是个厉害人，以后很有出息哩”。 那时，你爷爷就任淳耀县县政府生产科的科长，住址设在柳林镇。生产科下属的经济单位主要有：设在镇街中心“民生商店”和其附属的“民生商【饭】店”、“民生染坊”、“成衣部”、“骡马店”、“中药铺”、粮食集、木材厂，“香山”牌香烟厂等等。 在当时，不仅国营性质的商业性生产发展活跃，私人的商业、手工业以及服务性行业也同样是生意兴隆。 每到古历初三、六、九的市集之日，柳林街上人摩肩，车错毂，牲畜腾沓，商贾云集，购销两旺。四方宾客蜂拥而至接踵而来，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人声吵杂，禽鸣畜叫，热闹非凡，真乃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一条短短柳林街，私人经营的店铺就几十户之众。有西医诊所一个，中药铺三家，经营日用杂货、布匹的店铺那就更多了。 最后又更进一步地扩大了经营范围，进行米醋酿造和糖酱加工，其产品在当时颇负盛名，特别是其所酿造的米醋更是蜚声遐迩！该商号在当时的私人店铺中的声誉是最好的。其它的私人店铺如陈货郎、盛货郎开设的商店，张天顺、河南张等日杂商号也都颇具规模。 在加工服务行业中，有街北头的“王平家油坊”、庙咀子的“成家油坊”，还有大小五家面坊（以粮换面），三家理发店，两个刻字部，三家铁匠铺以及木匠铺、银匠铺等；砖瓦匠、泥水匠等等行业都有经营和加工。 　除此以外，很值得一提的是当时该镇上的牲畜交易市场，每到三、六、九的逢集之日，上市的大小家畜数以千计，每次集上的骡、马、牛、驴的交易额一般都有百头之多，成交率非常之高。 除集日之外，在平常也有敌占区的客商三、五成群的赶着牲口来换购特货（大烟土）。同时，边区广大群众在大生产运动的鼓舞以及市场机制的激励下，积极发展家庭副业和运输业，买卖各种大小家畜进行市场交易。 为了保障前方的作战需要，军事系统经常性的大量购买拉重兵器的“炮骡”和运输给养用的“驮骡”以及供人乘骑的骡马。其中马为最大宗的商品，部队每批次购买都在一、二百匹甚至二、三百匹之多。 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促进了边区运输业的大发展，在当时边区从事运输业的家庭很多，他们大多以贩运敌战区最为缺乏的煤炭、食盐、食碱为主，以换进我边区所需要的布匹、棉花等等紧缺物资。 在运输业大发展的激励下，养驮畜之风在柳林镇地区盛行一时！一般家庭都有一两头骡驴，好一点的农户喂养二、三头或三、四头，少数的富有家庭甚至养到十头之上。例如瑶衣区侯寨的一户人家养了十二头骡子以外还进行煤炭运输，是名副其实的养畜、运输专业户。 由于以上原故，柳林镇的牲畜交易市场每集的大家畜及猪羊的成交量数以百计，兴盛空前！ 市场的空前兴盛繁荣，柳林镇的用地在当时是寸金寸土，要在这块宝地上要找一块生产或营业用地还是很不容易的。 北起隔河的后店，南到九里坡下面；东从西石坡、河东一带，西至镇西头靠山的几条沟（北、南烧锅院等沟）都住满了居民，布满了生产单位。 特别是“土产公司”所采购的棉花、布匹堆积如山。生产形势更是喜人，确实是一天一个样儿！ 大好的生产经营形势真可以用：生意兴隆，财源茂盛来形容！咱们换回、购回的金银宝物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边区的人民群众形容当时柳林镇的盛况：“一股子银水往里流！”这种说法绝非是无根据的夸张之词，当时称柳林镇是陕甘宁边区的“小上海”是不为过的！ 　柳林镇和陕甘宁边区的其它地区一样，广大军民在当地党和政府的领导下，广泛地开展了多种多样的生产自救活动，利用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煤碳、食盐、食碱以及其它物资作为和敌人做斗争的锐利武器来谋生存、求发展。 这些生活的必用品到了咱的手里，就成了战胜敌人的“重型武器”和“原子弹”，利用它粉碎了敌人对咱们的经济封锁，不但换回了边区所缺乏的棉花、布匹等等其它短缺的生活用品；而且也换取了大量的金银和枪支弹药及医药等等。 通过广泛的经营性的商业流通活动，除了在经济上战胜敌人而外，在政治上我们也最大限度地争取了主动，更为广泛地交了各界的朋友，扩大了抗日统一战线，同时也推动了地下工作的深入开展。 通过地下党组织作用和统一战线朋友的配合协助，使敌战区大量的爱国志士特别是大批的知识青年，通过柳林镇北上革命圣地——延安，参加抗日救亡，走向革命的道路！ 咱们对边区周围的敌情动态了如指掌，对“友军”的行动、部署、驻军番号以及人数武器装备都是一清二楚。 为“有理、有利、有节”地粉碎国民反动派的摩擦阴谋，保证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在抗战时期，面对着国民党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反动政策，面对着所谓的“友军”的军事上围困、经济上封锁的严峻局势，党中央、毛主席发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号召，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军民大生产运动，是非常的英明和正确的。 当年的业绩将会铭刻在中国革命的史册上。前人那种努力奋斗，艰苦创业的精神至今乃至将来也是值的你们去学习！去发扬光大！这是我给你们追忆过去的故事，缅怀先辈的意义之所在！ 编辑整理：宁文钊音乐伴奏：《绣金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