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腻友之殇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正月初三大清早,一朋友打来电话,说君煜去世了,我很悲伤,很悲伤,非常落寞、孤寂,泪水忍不住一直流…,他才刚刚56岁啊(小我三岁),肝癌。</p><p class="ql-block"> 我认识君煜是我从省会调回本市,他个子比我稍矮,微瘦,在办公室写材料,毕业于某大学中文系,后来觉得他文笔非常好,以至于我后来报高师的材料让他把关。</p><p class="ql-block"> 他有个长处,善于团结人!能够把一帮年轻人,无论打字员、通讯员、代办员、司机这些临时工,以及近期来单位的新人拢罗到一起,而且给予大家足够的重视和尊重,让每个人在有他的场合都能心情愉悦。</p><p class="ql-block"> 一次几个人闲聊,他说你安排一桌饭吧,我才到这单位,当然也想和大家熟络起来,他就张罗了十几个人,在单位附近一个大众化的饭店(傻二,一点也不傻,红布蒙招牌,只营业不揭牌)凑了一大桌,他熟练地点了一桌菜,且价格不高,席间,他自然充当我的“总管”,因我川都不饮酒,桌上自然也没酒,他让大家都非常高兴。</p><p class="ql-block"> 他不但能团结比自己地位低的人,而且更善长拉近与大领导的关系。单位办公室是个非常特殊的科室,虽然与其它科室平级,但这里却是出干部的地方,主任自然是服务一把手的,其他人就不固定了,当时二把手是上级为了提高领导班子大学学历人数比例而前几年才提拔的77年以前的推荐生,一点点架子、威严都没有,老资格的员工都不把他当会事,何况科长、77年后的大本生。多年后,君煜告诉我,他当时对姓文的二把手的事特别当心,冥冥之中觉得,这是他的贵人。两年后,单位分家,文领导带去的几十人中,只有四、五个人是他指名道姓要走的。</p><p class="ql-block"> 君煜仕途也就进入了快车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我与君煜不在了一个单位,公事交往少了,但私交却更多了。</p><p class="ql-block"> 我本工科生,但喜文,年少时囫囵吞枣地读了大量国外名著,而君煜身边恰恰一个中文系的本科生都无,他那满腹文才,也就只能在我这偶尔抖一抖了。</p><p class="ql-block"> 一次去一庙中参观完,我俩信步向大门外走,他感慨到:现代写文章,很难比毛主席写的好。比如,主席《为人民服务》中第一段,他信口背出“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这其中的“的”字,一个都去不掉,去掉一个就没有原来的味道了。</p><p class="ql-block"> 我很震惊,此文我背了近三十年了,一点也没发现主席此文的文字之美、韵律之美。君煜真不亏是学中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