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愿以雪意祈丰年,静守春来万物新。</p><p class="ql-block"> 在高山山顶之上,白雪粒顺着松树的叶子滑落进剑叶深处,或静静坠落在耳边;洁白的,在旁低语着,或许只有山谷的深渊才知道,它们的归宿会在哪。坠入人间的天使,总是对人间充满了憧憬,用来形容它们是最合适不过了,这是我第一次看雪,在湖北黄冈大奇山,在除夕夜,在悬崖边……</p><p class="ql-block"> 通宵灯火时常聚,载歌庆会此间人。</p><p class="ql-block">盛大而又隆重的除夕在零点的万家烟火中辉煌的走过,大年初一也如约而至,梦想中神圣的大雪并没铺满整个院子,我有点失落,穿好了过年的红色毛衣,随着父母去其他湾里拜年,晚饭时来到姨妈家,有一样新的东西填补了未下雪的空缺,听姨妈说,叫锅巴粥。</p><p class="ql-block"> 灶台是个神奇但充满能量的东西,它记录了一代人的青春和许多代人的一辈子,只有在那里坐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才懂它历史的含义。 </p><p class="ql-block"> “开饭啦!”我和小侄女顺着姨妈的声音从稻场里跑回了家,白色的鞋子上沾上了田里的泥土,不协调,但很淳朴。餐桌上摆放了蒸圆子,鸡汤火锅,还有锅巴粥;</p><p class="ql-block"> “喝一点吧,用火灶做出来的,味道正,回江门可就没有了。”</p><p class="ql-block"> 姨妈端过来,我心想锅巴肯定硬,于是婉拒了姨妈的好意,但看到亲戚们纷纷说“不吃饭了,喝点粥”;</p><p class="ql-block"> 在呼哧呼哧地大快朵颐中,我终于去要了一碗,喝了一口,我顿了顿,品了品 ;很烟火气,烟熏的气味混着米香,宛如洁白的雪花中掺着一抹生机勃勃的绿。</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早,冷风顺着肩膀钻进被窝,我麻利又哆嗦地穿好衣服走进了烟气飘飘的灶房蹲下来,坐在旁边认真的观察姨妈的一举一动,帮着姨妈生灶膛里的火,听姨妈的讲解……,越看越像锅里白花花的米饭是雪,带着良好的比喻,最后,在大年初三,造就了我的这们绝活——用土灶生火做锅巴粥。 </p><p class="ql-block"> 首先,铁锅里放入水,将米用冷水洗两遍后倒入锅里,用比平常煮饭多的水,将水烧沸腾几分钟后将米汤利出来,然后将已熟的米饭再次倒入锅里,再加一碗凉水沿锅边一圈注入。此时灶里多添柴火,大火烧,烧到锅里大量冒白色的气体时,将灶里的柴火拿出来,且停火,过五分钟打开锅盖,就是香喷喷白花花的米饭,随着灶台的烘烤,上面如雪般的精灵似乎明白了去处,跳跃着,再将饭添起,锅底留下了浅黄色的锅巴,留在锅里,再将前面利出来的米汤倒进锅里,用小火,慢慢熬,锅巴粥就成功了。</p><p class="ql-block"> 对于父母来说,家人喝到的不仅仅是普通的锅巴粥,是家人团聚时的象征,用的也不仅仅是普通的火,是泥土沾湿鞋子的童年。 </p><p class="ql-block"> 铁锅里的锅巴可以做粥,夹柴用的火钳可以烤糍粑,清理过的爆竹纸也可以当柴烧。三年前的春节也终究以它自己应有的样子回到了我们身边,今年的我,看到了雪,看见了我理想当中的过年,在武汉的繁华中滑雪,在鞭炮齐鸣的乡村上看雪,当然,还有带着烟熏味的锅巴粥和火红的灶膛;还有最最重要的,家人团聚。</p><p class="ql-block"> 回到了现居住的家中,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我在贴了福字的窗户下写下了来年的愿望,转头竟对着厨房说:</p><p class="ql-block"> “来一碗锅巴粥,还有两个烤糍粑,肉丸子。”</p><p class="ql-block"> 没有人回应。 </p><p class="ql-block"> 我想要的哪是什么白雪,美食,而是身在白雪中,吃着美食的人——家人。</p> <p class="ql-block">哥哥带我们滑雪</p> <p class="ql-block">除夕在大奇山顶看雪</p> <p class="ql-block">牛车河</p> <p class="ql-block">红红火火的灶膛</p> <p class="ql-block">姨妈家的年饭</p> <p class="ql-block">过年不忘学习,好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