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李书记回来了</p><p class="ql-block">（生产队收工后，远处大路上李书记、大柱子推着车子，曲淑珍拿一卷文件，三个人边走边说什么，临近金轱辘家，金轱辘发现三个人）</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哎呀大姐夫，这一晃两年没看见了，老爷子咋样了？</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出院了，没啥大事。</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快进屋，赶一块儿了，今天给书记大人接个风，好好喝点。</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吃完了，都在我家吃的，顺便研究一下工作。</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老金大姐夫看样子挺能喝啊？</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看和谁比呗。</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怎么你们打哪拎的呢？</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哎呦，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妇女主任和书记来了，这回又有酒喝了。</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哪有时间喝酒啊？我们来就是访问。</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里手赶车没外人，都是实在亲戚。</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亲不亲，线上分，天下贫下中农是一家。我看你不像好人，是不是漏网的阶级敌人啊？</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哎呀，我姨夫可是响当当的老贫农。</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反正上数八辈子没有当胡子的。</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明天就给你搞个外调，不用你嘚瑟。</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调吧，正好给我把党入了。</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我们党不要你这个坏分子。</p><p class="ql-block">（金花、大娟子往回走)</p><p class="ql-block">金 花: 哎呀，大姨夫回来了？</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嚯，你们俩干啥去了？</p><p class="ql-block">大娟子: 我俩上我家溜达一圈。二叔，我七爷病好了没有？今天我爹还念叨呢，说不远的话应该去看看。</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你们是家里啊？</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我和他爹是一爷公孙，没出五服呢！</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快进屋吧，不喝酒也得坐一会儿啊？</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进屋暖和暖和吧，我给你们烧水。</p><p class="ql-block">金 花: 那么不喜外呢？好像是你家似的。</p><p class="ql-block">（曲淑珍瞅着金花，意味深长的对李书记眨巴一下眼睛）</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那就进屋坐一会儿吧！</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那就听主任的。</p><p class="ql-block">（大家说说笑笑进屋)</p><p class="ql-block">春 莲: 妈呀，这大书记时候回来的啊？</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今天晌午（hu）到的。</p><p class="ql-block">春 莲: 老爷子咋样了？</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没事了，就是老病，一到冬天就犯。</p><p class="ql-block">（大柱子忙忙乎乎的在外面烧水，金花和大娟子偷着笑）</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看把我们李会计忙活的。</p><p class="ql-block">春 莲: 嗯，人家那孩子是个勤快人儿。</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这要谁家找这样的姑爷，那可享一辈子福。</p><p class="ql-block">金 花: 嗯，天天吃溜肚片儿。</p><p class="ql-block">曲淑珍:（不解的）这是说啥呢？</p><p class="ql-block">金 花: 姨，他家老母猪要下羔子了，没答应给你两个啊？</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呀，答应了，你咋知道呢？</p><p class="ql-block">金 花: 都许出不少了，到时候怕不够分，就我家没有。</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你要的话他能把老母猪赶来。</p><p class="ql-block">春 莲: 人家那孩子人情好。</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李会计讲原则，党性强，处理傻六子那事就看出来了。</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对呀，听说傻六子把宋老三胳膊打坏了？还耍不耍了？狗改不了吃屎。</p><p class="ql-block">（大柱子端壶上来)</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哎，慢回身，水来了！</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大柱子要把傻六子送强劳队，吓屁性了。</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还有个事儿我们处理不了，就是老吼吧告他儿子的事儿。</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老吼吧又咋的了？</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四个儿子俩闺女都不管他，过年我去看看他，那屋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啥吃的都没有。</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年三十我给他送一盖帘饺子，一碗菜。</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我去找他那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横，他闺女说，儿子都不管呢，你找我们外姓人干哈？</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这群牲口，忤逆不孝，明天把他们都找大队去，看我咋收拾他！</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哎呀，明天去大队看李书记断案啊！</p><p class="ql-block">李书记断案</p><p class="ql-block">（大队部）</p><p class="ql-block">（大柱子烧炉子，炉子上坐着一个铁皮壶，李书记和曲淑珍坐在椅子上，老吼吧低头坐在长椅上，不住的咳嗽，三个或四个儿子都站着，最好还有两个闺女)</p><p class="ql-block">李书记:。我问问你们几个，坐在这的老家伙是谁？</p><p class="ql-block">老吼吧: 老李亲家啊，欧咳咳咳，给我个公道吧，欧咳咳咳咳……</p><p class="ql-block">（几个儿子面面相觑，不吱声)</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孙老大，你平常总是俏皮话不离嘴，这阵子咋不吱声了呢？</p><p class="ql-block">孙老大: 没不吱声啊，说啥啊？</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我就问问你，这是不是你爹？</p><p class="ql-block">孙老大: 那咋不是呢？</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孙老二你说。</p><p class="ql-block">孙老二: （小声)是</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还有你们几个，说说是不是？</p><p class="ql-block">（其他几个儿女纷纷说是)</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羊羔跪乳，乌鸦反哺的道理今天我就不用讲了，先说说你们七十多岁，一身病的老爹，大过年的你们在家吃饺子，他在冷屋子凉炕上没吃没喝，差点冻死，这是社会主义吗？</p><p class="ql-block">共产党管不了你们了吗？</p><p class="ql-block">孙老大: 都怪他没正事儿。</p><p class="ql-block">孙老二: 我娶媳妇时净身出户，啥也没给。</p><p class="ql-block">闺女甲: 儿的江山女的饭店，哪有儿子不管让闺女管的？</p><p class="ql-block">闺女乙: 就是啊，我们当闺女的也没擎受到家底儿。</p><p class="ql-block">孙老四: 我也没说不管，前有车后有辙，我还给他一袋子苞米呢，别人给了吗？</p><p class="ql-block">孙老三: 老四你说这话不对劲儿，你结婚的时候，对柜桌子四床被，我那时候有啥？</p><p class="ql-block">孙老大: 我说老三，家里那房场不也是你擎受了吗？分家时我是带着饥荒走的，就分了两个饭碗。</p><p class="ql-block">孙老二: 你两口人两个饭碗还不十足，一大家子就剩三个豁牙碗，吃饭都得轮班。</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一拍桌子，几个儿女吓一嘚瑟)你们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有用吗？你爹妈把你们六个儿女伺候大，哪个不是粮囤子钱串子堆起来的？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你们也有儿女，你们好好想想。今天我不准备给你们上课，就想给你们普及一下法律，看看人民法院最新规定吧！（翻笔记本）</p><p class="ql-block">曲主任，你把这段给他们念念。</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拿过本，清一下嗓子)计划生育是我国一项基本国策，当前我国……</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错了错了，念那页。</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欧欧，对（重新清一下嗓子)人民法院最新规定如下:凡是不占养老人的……</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赡，念赡养。</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凡是不赡养老人，孽待遗弃老人的子女，可由公社大队直接送往法院，判刑三到五年，或送进当地强劳队……</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行了，别往下念了，你们回去准备准备行李吧。</p><p class="ql-block">闺女甲: 二叔，有我们闺女啥事啊？</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没听清啊，子女子女，就是儿子和闺女。</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大柱子，给公社民兵营长打个电话，正好县里修水利用人呢，让他们来四个民兵押送。</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好了（拿起电话要打）</p><p class="ql-block">（一帮儿女都慌了，纷纷求情，李书记板着脸不吱声)</p><p class="ql-block">老吼吧: 那个啥……呕咳咳咳咳……亲家啊……呕咳咳咳……别送了，那帮孩子咋整啊……可我这老棺材瓤子祸害吧……呕咳咳咳咳……谁家我也不去了……</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李会计，先别打了，书记我能不能给讲个情？</p><p class="ql-block">（两个闺女抱住曲淑珍，求情)</p><p class="ql-block">大柱子:（问书记）打不打啊？</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让曲主任先说说。</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这样吧，你们哥四个，一家呆一个月，包括闺女一个月一家拿一元钱给老爷子。</p><p class="ql-block">（众子女连连点头认可)</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杂种操的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的儿女，就得送你们上监狱尝尝滋味儿，曲主任讲情行，你负责监督，一个月每家一元钱必须交到你手上，完了你再给老吼吧，老吼吧有病，大伙儿出钱，谁差事我就送誰，李会计，写个证件，让他们都签字画押！</p><p class="ql-block">金轱辘要当官儿了</p><p class="ql-block">（大队部，李书记、曲淑珍、大柱子研究事）</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老吼吧的事处理完了？</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唉呀妈呀笑死我了，你可真有招儿，一下子都收拾老实了。</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不这么吓唬他们真不行，钱都齐上来了吗？</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六块钱，都交给老吼吧了。</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平时多看看老吼吧，谁家要敢孽待就收拾谁家。</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什么玩意，牵着不走，打着倒退。</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先从大儿子家开始，一家一个月，老大媳妇还问我是按阳历算还是阴历算？赶上过年咋算？你说说，这是一家什么人家？</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祖坟埋牲口圈里了。</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不说他们了，昨天二队老队长找我，说今年他干不了了。</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嗯呢，他那病真不行了，喉咙气喘的。</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他不干了，二队还真找不出来那么个人呢！</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可不是咋的，有两个行的吧，政审还不过关。</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哎，你说金轱辘咋样？</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他行倒是行，可就是新来乍到啊？道还没踩平呢！能不能叫动号啊？</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那家伙大舌头浪迹的，有点虎超超的劲儿。</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生产队还真得那么个人，别看平时滑磨吊嘴的，在原来那屯子人缘不错，认干还有道。</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嗯呢，岁数还相当。</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他刚搬过来也有好处，省得都是亲戚窝子，扯勾拉纤的不好管。</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干呢？</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能，我姨夫可愿意当官了，还要入党呢！</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党的大门永远都是敞开的，他要入，我给他当入党介绍人。</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柱子待会儿你去他家一趟，把咱们开会的意思告诉他一声，看他啥意见？行的话就报到公社。</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等一会儿收工了我就去。</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一说上他家你恨不得长出翅膀来。</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唉，我和金花的事儿啊，要泡汤啊！</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人家老两口对你无可无可的，就是小金花不同意，昨天我还给她讲了很多革命道理呢！</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谁道了，怕是犯点啥说道吧？找人破破。</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妈呀，这书记还讲迷信？</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有时候还真不得不信。</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哪天我去找找黄大仙给看看，看好了给她俩猪羔子。</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你家老母猪还没下呢，你都给许出多少了？够不够啊？</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这窝不够还有下窝呢！</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大队会计娶媳妇不有都是？非得一棵树吊死人？</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我手头倒有个好闺女，下洼子老林家闺女，今年二十二了，那闺女我是看着长大的，啥说道都没有，长得不在金花以下。你要有意思，哪天回娘家我给你们搭个搭个。</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唉，我就想中金花了，晚间梦里都是她，一天看不见心里就不欲作。</p><p class="ql-block">李书记: 这孩子是不是得相思病了？</p><p class="ql-block">曲淑珍: 只有有共同的革命理想才能有美满的爱情！</p><p class="ql-block">农村十种人</p><p class="ql-block">（金花家刚吃完晚饭，春莲收拾桌子，金轱辘倚在炕上哼着小调）</p><p class="ql-block">金 花: 妈，我刷碗吧！</p><p class="ql-block">春 莲: 不用啊，你干一天活了。</p><p class="ql-block">金 花: 现在也没有累活，大伙儿说说笑笑的可热闹了。</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没出正月，都出工不出力，群龙无首啊！</p><p class="ql-block">（大柱子兴冲冲的进屋)</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姨你们才吃完啊？</p><p class="ql-block">春 莲: 柱子啊，进屋。</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金花，我给你带来两个好消息。</p><p class="ql-block">金 花: 你能有啥好消息？</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都是喜事，你猜？</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给你哥倒点水。</p><p class="ql-block">金 花: 他要喝自己没长手？</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不喝，晚上喝的苞米茬子粥。你猜吧！</p><p class="ql-block">金 花: 一个是你要结婚了，一个是你再也不上我们家来了。</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不对，一个都不对！</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啥好事啊？</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今天下午我家老母猪下了十四个猪羔子，还有更大的喜事，就是你要当队长了，一把政治队长。</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一下子坐起来)谁说的？</p><p class="ql-block">金 花: 你家老母猪下羔子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唉，有你们一对儿。</p><p class="ql-block">金 花: 你都许出多少对了？你爹还不得揍你？</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我爹还得指着我呢！</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哎哎，柱子，当队长的话是从哪来的？</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原来的老队长干不动了，新队长一直选不出来，今天大队班子开会，我提的你，我提你了，书记主任还能说啥？就这么定了。</p><p class="ql-block">金轱辘:（唱样板戏)早也盼，晚也盼，盼穿双眼，哪知道，今日里……</p><p class="ql-block">春 莲: （擦手进屋）咋的？让你当队长？</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咋，我不行啊？</p><p class="ql-block">春 莲: 告诉你啊，不行干啊！</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咋还不行干呢？</p><p class="ql-block">春 莲: 又不多挣钱，还得罪一大帮人，你在台上还能凑合，下了台都是仇人，寸步难行。</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哪有哪八宗事呢！队长不济，你没听过农村十等人吗？还排第三呢！</p><p class="ql-block">春 莲: 得了八嗖的，消停干点活得了。</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哎呀哈，你是怕我干大发了不要你了？放心，我就是当了皇帝你也是正宫娘娘。</p><p class="ql-block">春 莲: 咋那么不要脸呢？那脸比笸箩都大。</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你听听啊:</p><p class="ql-block">一等人当支书， 社员把礼送到屋。</p><p class="ql-block">二等人当支委， 亲朋好友跟着美。</p><p class="ql-block">三等人当队长， 吃完这场喝那场。</p><p class="ql-block">金 花: 爹这是谁编的呢？不是十等人吗？往下呢？</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往下我知道，听着啊:</p><p class="ql-block">四等人会计员， 兜里不断零花钱。</p><p class="ql-block">五等人保管员， 五谷杂粮吃的全。</p><p class="ql-block">六等人小组长， 盘子舔的咔咔响。</p><p class="ql-block">七等人转业兵， 拎着镰刀去看青。</p><p class="ql-block">八等人车老板， 卖了马料下饭馆。</p><p class="ql-block">九等人掏大粪， 干多干少没人问。</p><p class="ql-block">十等人黑五类， 广播一响去大队。</p><p class="ql-block">金 花: 哎呀，你是四等人啊？</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四等人是指小队会计，大队会计算支委，属于二等人。</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要不当队长我一下子就得排到九等以下。</p><p class="ql-block">春 莲: 你忘了咱们屯子张大干，当了几年队长，文革时让人挂大破鞋游街，半夜跳井了。</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他是啥人？又贪又占的，作风不正，死有余辜，我金轱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p><p class="ql-block">金 花: 爹，我也担心你。</p><p class="ql-block">大柱子: 哎呀你们放心吧，我姨夫那是隔门缝吹喇叭，名声在外，不是一般的战士。</p><p class="ql-block">春 莲: 我就想过消停日子，这要让人挂上点什么游街，我也得跟着跳井。</p><p class="ql-block">金轱辘: 哎，正宫娘娘，来壶茶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