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的那抹绿色

秦时明月

散文

原创：秦时明月

奎星塔位于旧时有 “千猪百羊万担米，扬帆汉口一早起”美称的的鱼米之乡，素有“小扬州”之称的泉交河古镇。这里自然条件优越， 雨量充沛，气候温和，旧时水上交通发达，是通往洞庭湖进入长江沿岸的一条重要经商水路。据史料记载：奎星塔是清朝名臣胡林翼之父胡达源创建，至今已有194 年历史，它耸立在距胡林翼故居只有不到四公里的“五圣寺”旁。

因塔坐落在一个偏僻的河堤下，从孩提时候起去镇上玩耍或去买点什么生活必须品，当然是买盐和去挑回每月二十多斤的计划煤炭。那时的盐都大粒子的散盐，炒菜时要用锅铲把盐打碎。一毛多钱一斤，可以买五分钱的也可称一毛钱的。煤炭是两元一百斤不变的价格。在来回的路上总会走一段路就会看它一眼，似乎它成了人们走路到镇上的一个习惯，实际上在不知不觉中把它当成了坐标。

对于过去这座塔的存在，在我们当地人的眼里，还不如邻居家迎亲嫁娶受人关注，除了那些不谙世事的放牛顽童，不知危险沿着从塔内悬横着的麻石条，比着看谁有本事的童趣，冒险往塔顶攀爬玩耍以外，没有几大人特地跑去看这坐历经风雨距今近二百年的建筑，更没有人去探讨研究塔内残存不全的文化。

人们常议论的是用麻石雕琢而成的塔尖上，那颗不可思议长不大，罕不死的胡椒树。无论是严寒酷暑，特别是逢几月不下雨的干罕年头，它仍是高高在上，屹立不惊的照样活着。静静悠然的记载着它周围的世事沧桑，看着曾经在它肚子里跳皮玩耍的顽童们一代一代的老去而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它却视若无睹，依然如故的年复一年，始终的保持着原来不变的样子静静地活着。

对于塔顶上这颗长不大的小树，确切地说，应该是一颗古树，是人工栽种的，还是鸟儿把种子带上去生成的？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定论。只知道爷爷的爷爷，爸爸的爸爸看到它时就是这么大。我们从孩提时代起，到现在几十年也没有看到它长高半分。或许；再过百年之后，它还是前百年的老样子。至于它为什么长不大，值得人们去探究。也许是花崗岩的洞或者缝隙限制了它的生长吧。

今天是特别去镇上拜访一位朋友，闲聊时，朋友告诉我，这些年镇上也有一些新的变化。修了几条宽阔的油路，也增添了许多新的建筑。并重点告我说；原来塔下通向洞庭湖已经废弃了的那条河，如今政府投资千万准备建造一个人工湖，作为益阳的一个景点供人们休闲游览。由此也激发了我这个离乡在外漂泊了几十年的游子想去看一看的兴趣，便邀朋友一起驱车去转了一圈。镇上的变化确实很大，林翼大道横贯东西，一条绕镇的大油路把南北的车辆别出镇外，既减少了古镇的拥挤，更保持了古镇的那份宁静。靠近镇周围的建筑也做了重大的改变，迎面的墙体都改成了青砖汉瓦的样子，墙面的屋檐和窗户也换成了塗了青漆的木质材料，给人有一种古色古香感觉。作为一种文化的传承，对古建筑保护修缮是中华儿女一代一代的责任和义务。《但刻意的仿古有没有必要，在此不作评说》绕镇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奎星塔下的人工湖人边，人工湖的造建已经可以初见雏形。工程浩大气派，似乎可以看到，一个湖面清徹，绿树成荫水上公园的场面将不久后呈现在镇上居民的眼前。它将是一个集镇上休闲散步、年轻人谈情说爱，老年人喝茶聊天的好去处。心里正在憧憬着不久的将来，就会有这么一个游玩的场所而高兴时候，抬头往塔顶望去，却没有看到那棵任凭风霜雨雪侵袭，有着超强生命力的胡椒树了。朋友告诉我说，应该是在修缮古塔时把它砍掉了。

虽然说；塔确实修缮的很好了，周围也为它新建了亭台楼阁，地面也扩展了一个用花岗岩板铺成小广场，就环境而言，远比原来它没有生气、孤零零的耸立在坑洼不平的杂草中漂亮整洁了。但是；还是有一种失落、往惜，说不清楚的心情袭上心来。因为： 它不但百年来与古塔相依相伴，也见证了百年来它周边环境和气象的变化。在所有人的记忆里，塔和树已经成了合二为一的一个整体印象。对于祖辈都生活在它周边的人来说，突然少了它的存在，总会觉得没有原来完整，有一种缺失感的痛昔。

现在，它确实不存在了，只要没有用混凝土把塔顶全部封死，我相信，凭借它的那种倔犟与顽强的性格，有朝一日它一定会发出新的嫩菘。但愿它暂时的离去，只是在它生长的过程中打的一个小盹。当它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定会继续见证朝代的更迭，历史的变迁，尘世间的冷暖，社会的繁荣与衰落

睹物伤情，怀着一种伤感的心情，特撰文告诉我们的后人，奎星塔的顶上，曾经有那么一棵长不高大的树陪伴装点过这座古塔，曾经有那么一抹小小的绿色飘浮在塔尖和蓝天白云之间。

谢谢您在百忙之中阅读了这么多文字，本人才疏学浅，只是想记录自己生活中的一些往事，偶然也会对时事政治发泄一下心情。

后记；两年后再去时，这颗见证着历史变迁的胡椒树，终于重新焕发出了它新的生命。

2021年1月17日草稿于乔麦洲

2023年2 月4 日整理



修缮前的奎星塔

秦时明月拍摄制作

本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