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村庄”

范玲玲

<p class="ql-block">  我办公室的窗户,开在北边墙上,临窗而观,窗外是新院区的北大门,我爱这北面的风景以及风景里的“村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是个方向盲,刚搬迁致新院时,不知道医院一个个大门的方位,与同事在电梯相遇,健谈的同事说根据我家住的地方,可以走北门近些。北门?我从没走过,于是当日下班我真摸索着走北门,一出北门,一片陌生,偌大的小城居然让我感觉真找不着北了。我喜欢这种陌生的感觉,也许是喜欢这陌生里的某种静谧,也或是忽然有一种远离尘世喧嚣的自在感。红绿灯处,车子掉头往家的方向,我匆匆瞥见车窗外的风景,才发现这就是办公室窗外的“村庄”。</p> <p class="ql-block">  我是真的喜欢极了这窗外的景致,在车水马龙的城市一角处,那广袤的田园,那诗意的山水,那山水田园边的人家,仿佛弥足珍贵,看多了的高楼林立与霓虹闪烁,让人更留恋起农家田舍,怀念起“小桥流水人家〞,于是在内心里构建起心理上的〝村庄”。我时常沉迷于这窗外的景色,沉迷于它的宁静、它的烟火气,虽然地处城内,却分明就是一处〝世外桃源”。</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每次临窗,心底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对生活的感恩,不经意给我的风景,是我想要的景致,给我清静,让我心安,也许是我已把窗外的风景当成是老家的一个缩影吧。有时候,偶尔有人在田地间忙碌,有时候,偶尔看到炊烟袅袅,就更激起我心底思乡的涟漪,怀念故乡更多的是怀念曾经在故乡的美好时光。尤其是病毒肆虐病人增多让我们忙得没有昼夜的时候,就更加怀念乡下的宁静生活,工作累到极致的时候,躺在床上是睡不着的,辗转反侧,心里常常浮现出的美好画面是陪母亲一起在乡下田地里的情景,难道这就是我潜意识里最美好的时光?也许是吧,儿时和母亲一起干活一起聊天的时光,恰恰是记忆中母亲陪伴我的幸福时光,有人说童年的幸福可以治愈一个人的一生,我相信是的,我记忆里的童年是幸福的,虽没有五彩缤纷的公主梦,却拥有母亲满满的爱与肯定,这些爱一路伴我成长,始终给我力量。</p><p class="ql-block"> 每次临窗,总是习惯看那些风景,或扫视,或细看。早晨,下霜了,多年不见的霜肆无忌惮的把田地覆盖了白白的一层,远远望去,那绿油油的青菜上,像盖了一层白色的薄纱,不知过了多久,暖阳便悄悄的揭开了园地的面纱,那些惹眼的菜在暖阳下,又郁郁葱葱起来。虽然看不清地里种的是什么菜,房子旁边又是什么树,可是我能想像出那园地里的人干活时心中一定是悠闲的、专注的、细致的,对待那些菜,总是满怀期待,时而浇水,时而除草,时而松土。一日往返田地间几次,却不必掐算时间,早就早一点,晚就晚一点,充实却不用急躁,这就是乡下的慢生活吧。有时在城市的紧张与忙碌中呆久了,偶尔也会羡慕那种慢生活的人们,不经意间把生活过得那么细、那么慢、那么放松,在那里,仿佛每一寸光阴都是用来享受的。</p><p class="ql-block"> 今年虽是暖冬,可这个冬天的雪,还是如期而至,一夜之间,远处的山水田地屋舍,全都笼罩在白茫茫的雪里,更增添了〝村庄”的几分纯洁与静谧,遗憾的是雪后此“村庄”没有记忆中家乡雪后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意境,晨间还是粉妆玉砌的世界,中午就在人气、车气里还原了本来的样子。纵然如此,那些瞬间即逝的白雪依然能让人唤醒心底的柔软,足以抵挡季节的寒冷,因为白雪覆盖的“村庄”,隐隐藏着属于家的温度。</p><p class="ql-block"> 忽然觉得,对于一间屋子,窗子的位置多么重要,开对了方向它会给你心灵的慰藉,就像这间普通的办公室,因为窗外有你要的风景,你的生活便多了一种韵味,你的心里也就多了一份寄托。</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范玲玲,出生于80年代初,白衣使者,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二级心理咨询师,执业药师,喜爱文字,见于散文、小说,作品散发于《安徽文学》《时代周刊》《躬耕》《中国魂》《让湖路》《广东安全》《安徽经济报》《安庆日报》《安庆晚报》《中国铜都报》《陕西教师报》《淮北晨刊》《太原晚报》《今晚报》《安徽科技报》《九江日报》《振风》等各地杂志刊物。其中作品被选入《中国散文选萃》,多篇作品入集,并多次获奖。曾出版散文集《心灵抵达的方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