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正月里,大家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我也不例外。今年我们东边江家汪氏家族特别高兴,定居浙江的侄儿一家回来过春节,特邀家族的小爹爹、居住在县城的二爷一家、常年在南京务工的小爷一家团聚在江东老家他家里,吃喝开支由他出,还拿出了飞天茅台和玉珍五粮液,还备有红酒和饮品,侄媳妇忙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大家庭欢度春节齐聚在一起,畅谈因三年疫情都无法聚在一起的感慨,尤其是一年来的奋斗与拼搏,辛苦与成长,孩子们的学习与努力,孙子铠铠还送给每人一句祝酒词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其乐融融。</p><p class="ql-block"> 初六的日子里,我和侄儿汪健一起到马田姚山去看望多年没见的本家堂兄弟。堂兄与我的老大、侄儿的父亲同庚,俩人当年感情深厚,胜似手足,我们大家有目共睹。兄长英年早逝,留下一大家子生活不易,也就少了些走动,这不,侄儿也长大了,家境也缓过来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就不忘前情,不忘老亲,走动起来了。堂兄留下我们吃饭喝酒,酒是其女婿送他的茅台,他不舍得喝,拿出来招待我们,令人感动。</p> <p class="ql-block"> 晚上到家,看着重播的春晚,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徽州的号码,就知道是休宁县二爷那支人,果然二爷的二儿子国清在电话了深沉的喊着我,诉说他的父亲去世了,说着说着就嗯咽起来……我一惊,随及悲伤起来,那是我至亲的二爷,我父亲的亲弟弟。去年正月初五我们去休宁看望过他老人家,当时还喝点酒,身体还可以,心情很好,和我们去看望他的一大家子嘻嘻哈哈,我们想凭二爷的身板享受百岁恐怕不成问题的。没想到时隔一年,二爷就撒手人寰。我镇静了一下,告诉堂弟,别悲伤了,二爷九十有五,驾鹤西去也是喜事,你们也尽心尽孝道了,否则二爷身子也没这么好,修来这么长的福份。把二爷的后事料理好是当务之急。随后我问了二爷哪天出殡,回答是正月初九。我说明天上班请假,后天我和我们这支亲人约起出发休宁,为二爷送行。</p><p class="ql-block"> 我这边很急,当晚就和东边江家的小爷爷帮根和老姑小妹、金湾的大姐腾芳、已回到南京务工岗位的小弟国安、尚在东边江家老家的侄儿汪健约起,没想到从江北安庆来省亲的表姐大妹也在大姐家,她也要前往吊唁。大家一致意见小爷爷和老姑就不用去了,也年龄八十七、八十八了,长途行车,怕有万一。我们几个代表前往祭拜,汪健自告奋勇开他的商务车,让我们坐着舒服些。初八一早吃过早饭就出发。</p><p class="ql-block"> 初八的天气很好,气温虽然不高,有阳光照耀着。侄儿常年在外办公司奔波车技很好,一小时四十分钟车程安全抵达徽州休宁县齐云山脚下的上演村。</p> <p class="ql-block"> 和徽州兄弟姐妹见面后,一阵唏嘘,祭拜了二爷后,我们就想插手帮忙起来,但各地风俗不同,兄弟们说不用我们插手,只管招呼着就行。我们也只好客随主便……</p><p class="ql-block"> 下午,我们环绕二爷停放的“百岁舫”默默的静思着,家里和村庄来的人多,我们就偶尔步出走到村庄上,虽然这儿我来过多次,但变化的总叫人陌生。这次我们几人走在村庄里里外外,踱步上了小溪的古桥上,一起眺望远方,试图找寻二爷从东至迁徙休宁的初心和足迹。然后又看到远处葱笼的山丘和近处满畈的绿色,感受到这是一块徽州的富裕之地啊。</p><p class="ql-block"> 晚饭后,我们主动说为二爷守夜,徽州兄弟老大国斌说不用,舟车劳顿的,安排我们休息。但侄儿汪健考虑家中宾客众多,又考虑给我好的休息环境,就默默地在齐云山镇上宾馆订了三间房,一间给我和他,一间给他小爷国安夫妇,另一间给他大姑和江北表姑。当我们说出不在家中安排了,这几天大家都没睡好,就不打扰各位的住宿了。徽州兄弟说家里有房间可安排,但听我这样说就没坚持,恐怕是考虑我和侄儿汪健住不惯。其实也不是,只是真的怕拥挤。但汪健的小爷夫妇和两个姑姑都没去住,还是坚持住在兄弟家的床铺,他们说和徽州兄弟姐妹一起陪二爷最后一夜。这点他们的孝心比我们深沉啊。</p> <p class="ql-block"> 来到齐云山镇上祥福瑞度假酒店六楼623室已是晚上十一点了,侄儿一人住624室,都是双人床豪华间,我叫侄儿去前台退一间,他不去,说还要给手续费,不退了,独立大间舒服点。我就没坚持,各自洗洗睡吧,明早八点前赶赴上演村。</p><p class="ql-block"> 早上我起迟了,七点半侄儿敲门喊我,我叫他下面前台厅里等我。直到近八点我下来退房牌上车离开。半个小时车程到上演村,徽州兄弟安排我吃笋干肉丝面条,我招呼侄儿一起吃,他说在宾馆早点吃过了。哦,是的,昨晚服务员说明早送免费早餐的,因为起晚了就没过去了,以为侄儿也没过去吃呢。</p> <p class="ql-block"> 早餐后,大家都忙碌起来,白帽戴起来,鞭炮响起来,当地人更忙,各就各位,分工明确。我是二爷的侄儿,总该为二爷送行做点什么,徽州国斌大哥、国祥弟弟安排我和我弟弟国安跟在送行人群后面抬着放送哀乐的大音箱,还要求我们把声音放最大,因为是充电式手机蓝牙联接的,刚开始忘拿手机了,一度无信号无声音了,后来二爷的小孙子(在安庆师范大学读书)发现原因了帮助调好,一切正常。</p> <p class="ql-block"> 送行的路上,炮声阵阵,冲天炮震耳欲聋,我和我弟弟算是穿过“枪林弹雨”把音箱抬到二爷福地,福地上空顿时哀乐阵阵,松涛低鸣,微风吹过如丝丝哑语,随送行的众人跪下,向尊敬的二爷行注目礼,然后又听从当地的祭司人员安排我们东至和江北来的代表向二爷敬香并三叩首,算是最后的告别了。</p> <p class="ql-block"> 在告别的当儿,心里默叨:我徽州至亲的二爷永远的走了,享年95岁。今天东至和怀宁的家族代表赶赴徽州休宁送二爷最后一程。二爷,你走后徽州还有我的兄弟、侄儿、侄孙们,我们会互相惦念和来往的,如涓涓之水细水长流哈。</p><p class="ql-block"> 望驾鹤西去的二爷放心、安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