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3年元月7日,我母亲在县医院去世,火化后于12日葬于凤凰山公墓区。</p><p class="ql-block"> 元月17日,曾是两罾小学教师、酉二中校长、县教委主任的黄大才先生给我发来短信:“惊悉高堂驾鹤西去,不胜悲戚。秀碧老师工作勤勉,待人和善,勤俭持家,教子有方,是我尊敬的大姐和学习榜样。愿她一路走好,了无牵挂。”</p> <p class="ql-block"> 痴心父母古来多,生关死劫谁能躲。岁月沧桑人己去,事无不可对人说。 </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遗物中,有不少各个时期的照片,还有二十多本笔记本。受早期政治环境较为敏感的影响,笔记里面记录工作的很少。从1970年代末期开始记载生活方面购买物资的情况,退休后的生活情况,甚至在一些时段每天打牌输赢的情况,反映了酉阳近几十年生活的变化情况,至少能客观反映酉阳几十年物价的情况。我打算有空后将这些记录整理出来。</p> 命运无法扭转,心境却已因调节而更改。岁月清冷,如同一盏清愁,隔江飘洒。 <p class="ql-block"> 我妈吴秀碧一九三八年五月初四生,1944一1950年在酉阳县城小读小学,1951年春季至1954年春在酉阳中学(酉阳第一初级中学,即后来的酉二中)第21班读初中,任过班长、少先队中队长、文娱委员。1954年初中毕业后,拟派到川西三州少数民族地区支教,到涪陵后,因年龄小被送回酉阳。1954年在钟多镇第三村代课教初小半年,1955年3月至12月先后在酉酬小学,偏柏小学、后溪小学和钟岭小学代课。1956年2月转为公办教师后至1961年2月在酉阳县龚滩区沿岩小学任教师、班主任,少先队中队、大队辅导员,行政小组成员。其间1957一1959年参加酉阳师范中师语文函授学习2年。1961年3月-1963年8月调两罾小学任教,任班主任,少先队辅导员。1963年9月-1971年元月又调沿岩小学任教,任班主任和少先队辅导员。1971年3月-1979年2月再调两罾小学任小学、代帽初中教师,班主任,少先队辅导员。1979年3月-1984年调龚滩小学小学任教,任班主任、教研组长,1984年-1993年调酉阳县龙潭小学任教,被评聘为小学高级教师,至1993年夏退休。</p> <div> “给吴秀碧同学(二排右一)。1953·5·13摄于酉阳,解放军赠。”<br></div> <p class="ql-block"> 我母亲对她的身世讲得很少,只是在平时的摆谈中有所了解,我只知道她要我喊舅舅、舅娘、姨孃、姨叔的亲戚有点多;而她的亲戚和熟人叫她秀碧、秀碧孃、秀碧姐的居多。</p> “敬爱的姜连长希望我做一个人民教师”<div> 少年往事匆匆,多年后想起,或许会赧然差愧,然而,只愿青春无悔。<br></div> “与瑜姐合影于54年9月毕业后。” “尚德(前排中)家中惠存:志愿军某部'火线'篮球队于朝鲜平壤。”<div> 酉二中原政教处主任祝学贤曾回忆道:“一九五〇年,县城篮球比赛热烈。当时二中球队颇有名气。一是胜多负少,一是有一位球艺精湛的王季直老师。每场球赛观众爆满,多为二中球队呐喊助威,更多的还是为王老师球艺喝彩。他抓球熟练,运球矮而多变,过人神出鬼没,截球猛而敏捷,加上弹跳好,投篮准,在我幼小的心里,俨然是位魔术师。记得当时与军分区赛球,上半场二中赢20多分,下半场军分区换上三个山东大汉,对王老师实行铁桶钳制。但顾此失彼,吴尚德(学生)屡屡得分;有些球,即使在三人密闭的情况下,几个假动作,球不知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飞到什么地方,常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听到裁判哨声:“两分中!”三个大汉如梦初醒,在观众的喝彩、雀跃中甚是狼狈。”从这段文字中,才知道我的大舅舅曾经是酉阳的篮球明星。<br></div> <p class="ql-block"> “赠给我亲爱的妹妹留念,1957·6·2学琴涪陵留影。”</p><p class="ql-block"> 尚奎舅舅说,我的大舅舅1949年结婚,1951年入朝,那年他的大女儿出生。大舅娘龚学琴主要靠扎鞋子卖维持一家的生计,还要带我妈她们三个弟妹,这是对吴家最大的奉献,真就是长嫂如母,体现了她的勤劳和善良。</p> <p class="ql-block"> "赠给我别后六年的妹妹——秀碧同志。吴尚德1956·9·12于成都。"</p><p class="ql-block"> 对母亲家族的一些具体情况,我是从尚奎舅舅那里听说的,已无法做进一步的了解和考证。</p><p class="ql-block"> 我妈她们吴家祖籍江西抚州,清朝湖广填四川时迁至酉阳定居。外曾祖父吴直仁,解放后成家互助组,通过培训学习成为县政协委员,活到1955年酉阳涨洪水那年在贫病交加中病故。他育有8个子女。8个子女还算能干,解放前在酉阳业界算得上颇有名气,成家立业后在碧津桥头西边,即后来来的书店到蔬菜公司那片地建有房屋。老大从事盐业专卖,老二在县保安队任职,老三是个女儿,出嫁后她家(后来的在书店对面)专门卖烟卖酒卖糖,家境很富裕。老四做生意,老五夭折,老六在银行主事,老七病死,老八经商。1949年解放前夕碧津桥头两边发生火灾,吴家几弟兄的房屋被烧毁。解放后吴家被划定为地主成分一点不冤枉,已没有可能也不允许重建房屋,那地段被人民政府接收,陆续建成新华书店、人民银行(后来是工商银行)和蔬菜公司等单位。</p><p class="ql-block"> 酉阳解放后,我的桂蓉姨孃、学英姨孃参加军分区文工团,尚德舅舅、尚举舅舅、尚余舅舅参加志愿军入朝作战,梅珍姨孃嫁给南下干部,在财贸系统工作,以双手能快速打算盘无人企及而闻名。人民政府对解放军亲属特别优待,吴家他们的家人得以留在酉阳居住,火灾后搬到外曾祖父在蔬菜公司旁的老宅暂住。我的大外公吴必昌解放后被认为是资本家,在推出去枪毙时经在政府工作的亲戚做工作而活了下来。而政府为减轻城镇居民就业和生活的压力,让他全家迁居苍岭区的浪坪乡。不是军属的八外公吴必文也经“动员”举家迁往毛坝。而那个曾领着县保安队与贺龙部红军打过仗的外公,经人指点抛妻别子,早已远走他乡在涪陵隐居另外成家,其后人后来在涪陵街上以挑水卖为生。</p><p class="ql-block"> 我的外公吴俊生,又名吴必显,解放前在酉阳银行主事,解放后参加了村里的互助组,即后来的钟多镇骑龙大队。尚奎舅舅说外公的人缘极好,有文化能写诗,仗义疏财,借出的钱解放后仍能部分收回。我的外婆江维汉,1948年卒,留下4个年幼的儿女待抚养。</p> “吴尚德1956·9·16摄于成都人民公园。”<div> 大舅舅从朝鲜回国后复员时先在成都,后在广元代号为105的兵工厂工作。<br></div> <p class="ql-block"> “1956·8·15与倩、光合影。”</p><p class="ql-block"> 梦想是注入心灵最强大的力量,它在远方,而通往梦想的路,就在脚下。</p> “1956·9·2送崔老师留念。” 龚滩大岩门,以前是没有公路时走到沿岩必须翻越的隘口。 “1957·1寒假合影。” “1957·4体训学习中合影。” <p class="ql-block"> “尚德摄于1957年。”</p> “赠给秀碧妹妹,学琴。” “ 1958·6·4蓉城留影。” “碧:这是我在分析化学实验室照的,这是我们的实习小组,你看,我正在滴Hd的当量呢。——我赠” “五九年别前影。” “1960·8·19合影。” “六〇年冬假期留影。” “送给妹妹——秀碧同志。兄:尚德 六〇年九月” “送给秀碧孃作纪念!吴晓蓉60·12·29” “给亲爱的碧。懋倩1961·15。” 灾荒年辰到了1961年,很多人吃不饱,我的外公年老多病,挣的工分少,连自己都无法养活,家里生活十分困难。母亲在乡下教书,顾不了外公,回到家里有时难免为生活与外公争吵拌嘴,外公羞愤至极难以忍受,于是投河自尽,一了百了。这在特殊岁月的极端变故,成为母亲心里一辈子永远的伤痛。 “送给你——秀碧妹妹,兄尚德于成都六二·六·十三” 曾经的沿岩公社所在地和中心小学校是在何家宅。 2011年我陪父母到何家宅故地重游。 或许,在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段隐秘的往事。始终相信,只要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去感受万事万物中每一个缝隙的美好,上苍待你,总归是仁慈的。 “红儿三月有余“硬去”县里留下一个浑浊的影子。” 命运如此神奇,转眼间沧海桑田,恍若隔世。 沿岩小学教师合影。 “给碧友存念。1963·6·5懋倩、文义合影” “给姐存念!《春节合影于中坝》妹秀秀1966·3·25。”<div> 我们的姨孃吴蓉珍,1945年生,1960年代到沿岩带过我哥俩。1968年尚奎舅舅结婚时,姨孃己经人介绍远嫁浙江黄岩。十多年后因家里房产的事回过酉阳几次,我的大舅娘把他家的份额送给了姨孃,而我妈则直接宣布放弃。蓉珍姨孃大概于2005年因乳腺癌病故,客死他乡。</div> 1966年我妈换表针花费三元六角。 “1971·3·30酉阳“一打三反”和清队工作学习班留影。” <p class="ql-block"> 我哥说我妈在沿岩时到酉阳医病带我第一次去了酉阳。“一打三反”期间我们三兄妹往在舅舅家,我们在酉阳街上逛过一段时间,赶场天我走路踩翻了一农妇卖的盐菜,被找到酉师校我妈她们学习的地方赔了5元钱。我记得巷子里的二外婆和四外婆很照顾我们。</p><p class="ql-block"> 被浮云遮蔽的阳光,总有一日会露出柔和的光;被风吹落的十里桃花,总会重新灼灼其华;所有哀伤和痛苦,都会在长久的时光里,被稀释和冲淡,只剩下淡淡的苦涩。</p> 我妈在两罾小学教初中时的工作笔记。<div> 一直以来,我妈她不是一个悲观的人。</div> 1977年,我采摘金银花晒干了卖给供销社,得八角三分钱。 我父母亲都是两进两出两罾小学。 学校旁边的水井,沙地山泉有点甜。 只有未经磨炼的人,才会设想出人生纷繁复杂的情节,纠缠于人生意义。而真正经历过人生起起落落的人,反而更加淡然从容,喜欢过现实而又世俗的人生。因为,那些踏实实的东西,才真实有味。 <p class="ql-block"> 蓉珍姨孃(后右1)与广元大舅舅一家的合影。</p> 龚滩的学校在四方井下面,源于酉西书院。 当沧海变成桑田,当旧物尚在而人事己非,那种淡淡的悲伤,犹若影子一般,怎样都拂之不去。 龚滩最初中小学在一起,后来小学迁出。 <p class="ql-block"> 那时学生送老师一个小小的笔记本,表达的是最大的敬意。</p> 从古镇龚滩这里迎来送走了不知多少过往的客人。 母亲对工作、对生活都很认真,有书为证。 1983年春节在龚滩学校照的全家福。 1984年春,我妈调到龙潭小学,学生报名时收好书学费交给学校。 <p class="ql-block"> 在乡下几十年,没有关系也不会“走后门”,我妈为女儿的就业真是伤透了脑筋。</p><p class="ql-block"> 许多人,总是对校园有着难解的情结。日落黄昏,淡淡的光均勻地抹在那棵老柳树下,天边晚霞如画,绚烂了整个青春。而青春里,总逃不开校园的影子。</p> 1987年,在蜀地求学的我和我哥到广元大舅娘家过春节。 梦想是注入心灵最强大的力量,它在远方,而通往梦想的路,就在脚下。 我妈是龙潭小学的退休教师。 <p class="ql-block"> 我妈受聘小学高级教师。</p><p class="ql-block"> 我妈在评职材料中写道:“我小学教龄30年,戴帽初中2年, 现在龙潭小学任三年级的数学、音乐、美术课,每周课时18节。从1956年至1983年在龚滩区的28年中,任班主任和辅导员,除了教语文、政治、地理、自然等文化知识外,经常组织学生开展体育、文娱活动,教棍棒操、徒手操、广播体操和各类游戏,自编舞蹈,儿歌,顺口溜等;开展中队活动;带领学生种蓖麻、葵花、种油菜,大搞校内外清洁卫生。三中全会后,在龚滩中心小学担任教研组长期间,带头上公开课,突出拼音、识字数学,组织全体语文教师研究大纲,研究各年级语的相互联系。”</p> 美好的生活,是一坛醉人的酒,等闲沉醉,而不自知。 买电视机是大喜事,买鼓风机是厨房灶火的必备。 1992年元旦节,我妈她们曾打麻将烤炭火一氧化碳中毒。 学习家庭,书香门第,教书世家。 1989年摄于酉阳一中校园。 <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孩子出生后,我妈请了事假来帮忙照料,单位按规定扣了她的工资,她心痛得大哭一场。</p> 我妈和他的同事们。 开展教育活动留影。 民以食为天,记录的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1992年3·8参加龙小秧歌队合影。” 退休后回到酉阳,我妈经常参加老年文娱活动。 参加与驻军开展的联谊活动。 酉阳物价消费的原始记录。 参加老年演出队。 在酉二中曾经短暂存在过的白亭前合影。 老年的吴家姊妹合影。 我妈步入老年后常是病痛不断。 2011·11参加华东七日游寒山寺留影 2011·11华东七日游于无锡水浒城留影 2114·4老同学老朋友于酉州考棚 <p class="ql-block"> 被浮云遮蔽的阳光,总有一日会露出柔和的光;被风吹落的十里桃花,总会重新灼灼其华;所有哀伤和痛苦,都会在长久的时光里,被稀释和冲淡,只剩下淡淡的苦涩。</p> <p class="ql-block"> 点点滴滴反映出甜蜜的生活无限好。</p> 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我们的全家福。 游新龚滩。 老年朋友多多。 春游。<div> 分离聚合皆前定,命也势也终无奈。<br> 心头无喜亦无悲,花谢花飞花满天。<br></div> 2010-2021年,我父母亲冬天都在在重庆江北东方家园小区居住,我们在东方家园团年。 老年同学结伴出游。<div> 春去秋来两茫茫,多情伴她咏黄昏。</div> 不知风雨几时休,淡极始知花更艳。<br> 家庭聚会。 游红石林。 <p class="ql-block"> 母亲晚年的日记。</p><p class="ql-block"> 2021年12月16日我妈的谈话实录:“解放后,一些成分不好的家庭被迁到了毛坝、苍岭这些高盖地区。但政府对解放军军属特别优待。我们吴家有吴桂蓉、吴梅珍、吴学英三姊妹参加了部队文工团,有三兄弟吴尚举、吴尚德、吴尚余参加了解放军,作为志愿军到朝鲜抗美援朝去了,所以这几家都得以留在县城居住。由于我妈妈解放前已去世,家庭成分高,家里日子不好过,也由于单纯和读书的原因,感觉新中国充满活力和朝气,学习和生活非常快乐。我是受享助学金在酉阳第一初级中学(酉二中)读完初中。1954年初中毕业组织上安排到西康去教书,当时龙潭中学7人,酉阳中学6人。走拢涪陵我们有两个被劝退返回酉阳,理由是年龄太小,其中有我,而我自己认为是家庭成分髙受了影响。另外11个实际只有石登卫1人到了西康,后来在西康骑马失综,西康和酉阳两地相互联系查找无果。其余10人只到了重庆,被安排到重庆的工厂学校去教书,属工人编制,后来改革开放后工厂改制后他们的工资较教育部门的少。我回酉承蒙村上群众和干部很看重,让我在骑龙民办村小教书,由12名学生每月交费1元作为我的工资。1955年县城小(实验小)让我去代课,我不愿意,我认为城里小孩调皮不好教,而主动要求下乡去代课。我先在酉酬,后又分别在钟岭、后溪、偏柏代课。1956中等学校招生时,我因烂脚丫痛得厉害没能参加考试,而其他同学多数都考上了中专或中师。当年我由县上安排到沿岩小学教书。我于1959年与你父亲结婚。1961年底你父亲从县政府文教科下放到两罾小学作教导主任,我就调到两罾小学。由于当时生活太困难,1963年我们主动要求调到沿岩小学,生活开始逐渐好转。1971年春你父亲被安排拟调往清溪小学,当时张铭瑾从腴地调任两罾小学校长,把他要去作教导主任,我们就又到了两罾小学。”</p> 在东方家园小区门口的留影。 春节逛鸿恩寺森林公园。 游虎头岩公园。 这两年我只要得空,都在晚饭后陪父母走路。<div> “文革”后有一年教师评比涨工资,而名额有限,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学校教师开始拉帮结伙,甚至互相攻击。在评比争斗中,我妈教过的个别学生翻脸不认人,对此她很难过,有二十多年教龄资历和教学业绩突出的她直接宣布退出评比。2011年桂芳街片区拆迁,我的父母没讲任何条件,直接签字画押按要求先行拆迁。2016年汇升广场还建入住,我父母也没提任何要求。<br></div> <div> 熊嬢嬢经常约我父母晚饭后走路。<br></div> 另外两位我喊舅娘、姨孃。 散步时常碰见过去的同事和朋友。 2022年夏天,我妈最后一次去五柳广场。 2022年12月,新型冠状肺部感染病毒疫情管控放开后,病毒感染传播很快很广,很多人都说着阳了,有的反应强烈,有的是无症状。我爸妈两次接种新冠疫苗,也做过几次核酸检测,我以为问题不大。<br> 12月18日,我父亲感染了新冠病毒,完全不能动,一百六十斤的体重,我一个人根本抱不起。我打电话问春艳,他说周四吃晚饭时就告诉了我们她喉咙痛,结果真是新冠感染呈阳性,这两天在医院输液。我哥在电话里说如果出现发烧,头痛,全身酸痛,乏力,可以吃头痛粉,或者散力通,或者芬必得,或者洛芬待因,或者吃止痛药,只吃一种。我去问了三个药店,只有一处有头痛粉,但最多只能买20包,而且马上会断货,其他几种药都没有。<br> 到了20日,我们连续几天都去在汇升方面家中,呆久了可能都感染了,那屋子很少开窗。我头天手臂和大腿痛,以为是前天多次努力搬动老汉,用力过度。父亲体重约160斤不搭力我根本抱不起来。好在老汉今天勉强能动,于是只有我去弄饭洗碗。<br> 到了26日,没估计到疫情传播更为严重。这一周,我天天弄老汉出去走路,由于体力尚未完全恢复,走路的距离很难把握,有几次他最后是大汗淋漓,喘粗气,我是拖着他走回来的。老妈也去走了三次。我就不理解一屋人都阳了,她咋没反应呢?今天他主动提出去走路,一般她走得比老汉快,但她掉到了后面,在喊我们等倒。寒风中,在碧津桥转角处我们等她,然后让她走前面,但她走路脚已变形,几乎走不动,总要去抓路旁的物体。我爸走到前面二十多米,我赶紧追上去,怕他走丟了更麻烦。我让老汉站着等,我回头看到老妈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站都站不稳,一中年男子将她扶过来,说她差点摔倒了。我就拖着她走,她已完全没力气走动。最后完全是拖进楼道,拖进电梯,拖回屋里。我都差点崩溃!我怀疑我妈是不是也感染了。 <br> 接下来到29日,这几天,老汉逐渐恢复,能吃也完全恢复到能走,老妈不大吃东西,整天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对新冠感染病状的危害性和持续时间我们完全估计不足,看来不会像一般感冒几天就好了,也是因人而异会延续多久真不好说。受新冠感染影响,近日不少老年人相继过世,殡仪馆办丧事须等候排轮次。我下午到龚滩去吃了个酒。<div> 31日,春艳给我打电话说母亲感觉精神状态不好,不吃东西。我联系冉院长住院事宜,跑到县医院填表,但没有床位,医生让等候。我哥开了药请傅医生和护士到家里给我妈输液。</div><div> 2023年元月1日,我妈住进县医院内科四楼(因要求住院的人太多,刚由原来的儿科改装为内科),做了核酸检测,之后查询结果是阳。我妈输液至晚上九点完后去做了CT检查。<br> 2日,输液至下午,医生告知我CT检查结果是母亲的肺部转白,呼吸已十分困难。于是转到重症监护室插管使用呼吸机输氧。医生通报病情时反复问我们是哪里人,我没明白是啥意思。医生就说母亲肺部呼吸太难,已无法治好,可以送回去。我们要求在医院尽力医治。<br> 3日下午到医院排长队缴费,医生通报我妈的病情仍然十分严重,提示可以送回去,我们还是要求在医院尽力医治。<br> 5日,前天已回酉阳的我哥我妹到医院看母亲,与医生沟通,县医院条件有限,但已是尽最大的努力在维持我妈的生命。<br> 7日晚六点六分,母亲在医院去世。因次日的期程不宜丧事,当晚十一时火化。<br> 9-12日,我们在殡仪馆7号厅为母亲办丧事,12日早上出殡葬于凤凰山公墓区67号墓地。<br></div> <p class="ql-block"> 我妈把二十多年的青春和热血,洒在龚滩这片乡村的教育事业上。</p> <p class="ql-block"> 我母亲生在旧社会,在新中国成长,始终爱党爱国爱军爱人民,热爱生活,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善待学生,为人坦荡,愉快工作和生活。她生性耿直,对工作充满激情、善待学生,对人热情。母亲很善于持家,我的记忆中我们家的生活一直开得很好,我从来就没挨过饿。</p><p class="ql-block"> 人无完人,受家庭环境急剧变故的影响,母亲生活简朴显得有些吝啬,而从小娇生惯养的她的脾气暴躁。巨大反差的生存状态,使她在艰难的岁月中,表现出的自私也算是正常的反应。这并非求全责备,而是说明我母亲是一个在她经历的那个时代,所受教育和养成有很大的局限性。她是一个为适应当时的环境条件,依本真个性生活的普通人,是一个必须低调处世而又个性十足的性情中人。她早先因家庭成分高,在政治上很压抑,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政治环境宽松,生活逐渐好转,退休后回到故里心情舒畅,自诩一辈不管二辈事,自寻其乐也自得其乐。晚年常受病痛折磨,最近几年因父亲患海默尔症的非正常行为使她难以承受,最终是万恶的新冠病毒无症状感染夺去了她的生命。母亲走得太突然,没有太多的痛苦,一些事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交待,就撒手人寰,让我们作为子女的,除了悲痛,还没来得及有别的反应。</p><p class="ql-block"> 关于母亲的这些往事已成追忆,不仅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忘,相反却历久弥新,使我们时时反顾过去,体味人情、人性、人生的美好,并试图在此基础上对母亲的一生作出明确的价值性评断,而不是夸大其词,只做一味的赞美和进行粉饰。</p> <p class="ql-block"> 我妈她来不及为这个故事画上句号,就这样匆匆地离去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去都是无影无踪。</p><p class="ql-block"> 墓志铭:吴氏祖籍酉阳生于钟多从小好学活泼开朗中学毕业下乡从教勤勤恳恳教书育人四十载退居桂芳街欣逢盛世安享晚年无悔人生。</p> <p class="ql-block"> 谨向所有对我妈的去世以各种不同方式表示悼念的亲朋和同事致以诚挚的谢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