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inherit;"><font color="#ed2308">用药记</font></b></div><b><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inherit;"><font color="#ed2308">——知青情结三部曲之一</font></b></div><font color="#ed2308"><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inherit;"><font color="#ed2308">《我的蹉跎岁月》(9)</font></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inherit;"><font color="#ed2308">康建纯</font></b></div></font></b></h1> 我们生产队秀美的风光,现在是两河口水库的一部分(2018年4月摄) <h1><b> 1968年冬天,我初中毕业后奔赴广阔天地,和同班的汪同学、印同学下放在一大山区。不到一年,两同学招工走后,我独自一人住在生产队的队屋里。<br></b><b> 我们到生产队当天,全队欢迎我们三个十六七岁的知识青年新农民。一大堆炭火,一撮箕红薯烤在周围,在我当时心中,这着实是最美妙最实在的欢迎仪式。我未听清队长和社员吗讲了些什么,只顾埋头吃,最后吃得满手满嘴乌黑。这天烤红薯吃足了,不料晚上腹中嚯嚯作响,接着就泻,不时肚中还胀痛一阵。<br></b><b> 第二天早上,队长见我满脸蜡黄,一副病态,要我回城去。父亲见我问了几句后说:“和我一样,胃病。”于是要我用一角五分钱买一瓶酵母,每餐饭后吃一粒。</b></h1> 2011年1月,到颜家坡看望仍住在生产队的老队长 <h1><b> 回到生产队,事怪!天天修渠砌磡,挑土打硪,再怎么吃肚子也不响、也不胀、也不痛、也不泻了,那瓶酶母也就扔在桌上一边了。<br></b><b> 第二年开春插快,怪事又来了。在田里泡了几天,我这小腿前面就烂了几个眼,痒得天天抓。队里人都说这是水毒,队长在田磡边抓了几种草,捣烂后敷在我患处,用布包好,信心满满地对我说:“我这草药灵得很,不打开,包两天就好了。”</b></h1> <h1><b> 两天后,我解开布,一股腥臭味冲来,不仅未见好,而且还肿了。队长见状,皱了皱眉头说:“你这城里人的腿,不服山里的药,你到公社卫生院去看看。”</b></h1> 2019年4月,到谭家坡看望老社员黄金梅,她是现在住在马井坳生产队曾当年和我一起做过工唯一健在的老“同事” <h1><br><b> 我颤颤悠悠地到公杜卫生院,一位老中医眯着眼睛,号了号我的脉,对我的腿看了又捏,捏了又看,稍思索后,用一支小楷毛笔写了一张中药单,老医生将药单递给我时,顺口问我带了多少钱,我拿出身上仅有的一角钱,老医生收回药单,对我望了望说:“哦——哦,这祥吧,我给你开五粒土霉素,正好一角钱。这药本来是吃的,但你拿回去后不要吃,每次用一粒磨成粉,调茶油敷在烂处,不沾水。”于是我揣着五粒土霉素回到了队里,每次仅用半粒多捣碎调茶油敷上,果然三天就好了,余下三粒我就珍藏起来。</b></h1><h1><b> 队长见我腿好了,知情后撂下一句话:“这洋药还蛮神!”后来,队里偶有人刀划破了手,芭茅拉破了脸,生疮长疱,我就拿出一点点队里人称洋药的土霉素,照法捣烂调点茶油敷上,效果次次好。没几天,三粒土霉素就用完了,我这腿在田里再怎么泡也不烂了。</b><br></h1> 尽管已时隔五十多年,土霉素和酵母片的外形、颜色区别仍然不大 <h1><b> 不久,队长小儿子的手不慎被砍了一刀,队长找我讨粒药,我说没有了。队长的眼光落在我桌上那瓶酵母上,我明白他的意思,马上说那种药确实没有了,这是另外一种吃的药,治肠胃病的。队长不依不饶地说:“只要是洋药,给我一粒就行。”我无可奈何地随手给了他几粒,他喜出望外。几天后队里开会,队长告诉我说那药蛮好,他小儿子的刀口生肌了!我听后一脸懵懂。<br></b><b> “知青那里还有药!”消息不胫而走,我那瓶酵母马上又派上了用场。队里人只要是刀伤了,水烫了、狗咬了、筋扭了,都会到我这里来讨药,我也便根据伤情给那么一粒或几粒,他们用后都说好,直到瓶中粉末被水稀释用完。</b></h1> 2022年4月,到我下放的杜家坊村现安置点寻访到队长的小儿子立忠(前排右2) <h1> <b>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此事过了近30年。有年冬天,偶遇队长,他说:“我这一段咳得很,不晓得是现在的医生不得法,还是药不真,钱用了不少,药也吃了一些,病总不见好。还是你那时候给我的那药好,见病治病,我小儿刀伤那次只用三粒就好了,后来大妹肚子疼吃一粒,半天就好,还有几粒我包好放着的,不知是后来搬柜掉了,还是老鼠吃了,找了几回也没找到,真可惜!我这回去了还好好找一下。” <br> 听他话后,我只得哑然苦笑。我不知究竟是现在药不真,还是现在的人病难治,或还是给人治病时,除药之外,还需要点什么别的东西。</b></h1><div><b><br></b></div><h1><br></h1>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inherit;"><font color="#ed2308">免责声明</font></b></div><div><b><font color="#ed2308"> 本治疗方法仅适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马井坳生产队的人们。现在所有病伤,请大家及时去医院诊治!</font></b></div></h1> <b style=""><font color="#167efb">2023年2月于“桃源师范白楼”旁</fon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