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功绩

别样年华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妈妈因感染新冠肺炎已经走了,她不是天年而去,这给孩子们留下了诸多的遗憾。如果是颐享天年,那对于老人来说,是正常的离去,就像树木的自然寿命到了,最终枯竭,又如瓜熟蒂落一样,是生命的自然周期到了;而对于孩子们来说,知道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必然规律,也就自然而然地能够接受这一事实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可恶的新冠病毒,至今仍没有有效的医治方法,这次大规模的重症患者,主要是抵抗力较弱的老年人,因此,从国家层面来讲,也只有被迫接受罢了。现在老人已经去了,做为子女,除了悲伤和深深的遗憾之外,那就是心里久久仍不能平静,也不知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抚平创伤,也许一年,二年,三年,或者五年,也许是终生也难以抚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一生扶养了我们五个子女,二个姐姐,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打记事起,就感到家里不论大小事情,都是母亲作主,大的包括家中修建房屋,用什么材料,做什么家俱,地基用石头,还是烂砖瓦块,工匠用谁;自留地、承包地每年种些什么作物,儿女们上学、工作、找对象、结婚的前后张罗等;小的那就更多,家常事务一大堆不用说,做饭、洗衣、干农活挣工分,与男同志不分上下,什么时候给家里买个缝纫机,让谁买,什么时候再买个自行车,买什么牌子的,责任田买多少化肥,过年买几斤肉,炸多少麻花、油饼,纺多少线、织多少布,孩子们穿什么衣服等。总之,说也说不完的,这一切一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提前规划,并准备资金和材料,如果到时资金不够,那就是借钱也要把事情办成,一句话,不达目的不罢休,计划好的事就必须实现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由此能看出,母亲就是我们家的大管家,但这个大管家是不好当的,不仅要管,而且要身体力行,不是靠发布命令而完成,因为是没有人能够依靠的。长此以往,家里就形成了以母亲为核心的生活方式,不管有什么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向母亲请示,或者商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其实,作为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多数人的印象,就是做饭和家务,地里的活都很少干,一切由男的说了算,男主外、女主内,或者男耕女织的模式,已经根深蒂固地刻在人们脑海中。但大家看,我们家是这样吗?我的母亲是这样吗?不仅不是,而且是完全颠倒了过来,是里里外外一把手,是敢想敢干、敢做敢为的女汗子,是带领全家人一路向前奔的领路人,又像是一辆后来者居上的高铁车头,直奔美好的未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是在40岁时,右手的4个手指被残废的,但她并没有一蹶不振,他不认这个命,家里的一切事务还照常进行,右手不行还有左手,强迫自己适应一切,做饭、纺线、洗衣不撒手,缝纫机活也没有撂下,地里的农活都是尽最大可能去做。最艰难的时候是,当土地承包到户之后,两个姐姐和妹妹已经出嫁,弟弟还小,我也上学工作了,因此,靠父亲一个人种十几亩地,根本不行,此时母亲虽然是一只手,也不得不上阵。浇地、摘棉花、捆麦子,打场、扬场,出红薯,割谷穗等等,比起正常的妇女,她的劳动量和强度是丝毫未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受母亲的影响,几个孩子也都比较努力、踏实和勤奋。大姐在村办学校读书,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一手钢笔字也写得很有劲,有韧性,经常受到班主任和校长在大小会上的表扬,并在村子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当时有公家单位隔三差五地在村里招工,敏感的母亲捕捉到这一契机,立刻找到大队书记说明,结果书记答应的很痛快,第二年,县纺织厂招工,大姐就被报了上去,但不幸的是,让村子里另外的人顶替了,因为人家上面有人;第三年还有机会,是去公社的合作社当售货员,虽然地方是乡镇,但是金子在那里都会发光的,由于大姐表现的好,业务能力又强,二年后(1975年)就被公社推荐上了大学,真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毕业后大姐最终去了县委工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二姐学习也没有问题,只是没有赶上高考,加之恰逢母亲的右手残疾,家中缺少劳动力,于是留下来务农,但后来全家都被大姐安排到县城工作了;我参加了三次高考,上了大学,最终在省城的高校任教;妹妹和弟弟由于其它原因,也留下来务农,与二姐一样,也都去了县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一生盖了三次房,一次比一次好。1978年,将她和父亲白手起家时,盖的三间土坯房拆掉,重新盖三间坐南朝北的正房。要知道这是在大锅饭的年代,家里根本就没有钱,每年的分红就三、五十元,还要维持全家人一年的开销。这一次是用砖、土坯、石灰和水泥,用卖小麦的钱买水泥,木料还是用旧的,门窗全部做成西式的;1980年又盖了门面房,至此,我们的家才象个家,南北两侧有房子,东西两边有围墙,这样才与一般正常人家一样,直到1992年,由于地基下沉,又将门面房拆掉重新翻盖,这一次还专门请县城建局工程师进行了设计,全部采用砖和水泥预制板,这是目前我们家级别最高的房子,高大宽敞明亮,当时在村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到现在已经30年了,与周围的邻居相比,只是在装修上差别较大,别的就没有什么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她和我的父亲都不是本村人,二个人从白手起家,养育五个儿女,到最后日子过得在村子里,能说得上是好家庭,是中上等家庭,除了二人有一双勤劳的双手之外,那就是还与母亲的倔犟、不服输,以及聪颖和智慧,规划与管理,是绝对分不开的;她老人家的心思不在吃穿享受上,而是在奉献、在创造、在子女教育和成长上,下足了功夫,最终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使自己在家中,甚至在全村都有了一定地位和威信。和母亲相比,做子女的甚感不及,但有母亲的精神在鼓励,在指引,相信儿女们也一定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