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伯父待我的好</span></p> 对我大脑的开发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忆中伯父就一直睡在大门东侧的那间屋里,大伯除通读史书和七侠五义外,可能更精通于算数。</p><p class="ql-block">我还没上学前,个子比伯父床头的那张斗厨桌稍高一点,伯父每天晚饭后就让我在那练习打算盘,个子矮胳膊老抻着,一会儿就酸困酸困的,伯父就让我用一块砖垫在脚下,伯父躺在床上或看书或闭着眼养神,每天晚上必须让我把珠算的九九规片,从一规打到九规,加法从一到九:去加回来减,共打九遍;九九乘除法同样如此的九遍。每打完一来回,算盘珠排列位置必须如初,才确认正确,而且要求我念着口诀打,伯父闭着眼就能听到那颗珠子拨错了,错了就得重来。大多数小孩子吃完饭就跑到街上和小伙伴们玩,我呢,不把全部规片完全打对,是不可以出门玩的。有时候手在打,心早已飞到街上去了,一走神儿就容易打错,那简直是自找麻烦,错了必须再打一遍,更减少了去外边玩的时间。所以,每天晚饭后我必须心无旁骛地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加减、乘除的珠算九九规片毫无瑕疵地通打一遍后,才可去外边疯玩。</p><p class="ql-block">就这样一天天的练习,数日的倒打正打,我已把九九规片练的滚瓜烂熟,牢记于心。</p><p class="ql-block">我想,在后来漫漫的求学路上,<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的数学成绩</span>一直名列前茅,并在以后从事会计、审计工作的几十年中,专业技术职务和能力总能久居翘楚,与伯父从小让我练习打算盘的方法和态度很有关系,干事一要专心,二要精湛。</p><p class="ql-block"> 难道伯父在我几岁时就预测到我将来要做会计工作?</p><p class="ql-block"> 感谢伯父对我大脑的从小开发、学习中的毅力和凝聚力的培养。</p><p class="ql-block"><br></p> 教我嫁接果树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那儿岭地的堰头上,野生的酸枣树很多,有的长着长长的圪针,冬天砍去,来年又长出那么高,砍过的反而比没砍的第二年发出枝条更粗更旺,它像枣树一样春天开出微白带黄的小花,秋天一树的红红的小枣,酸酸甜甜的,我们叫它野“酸枣”,就是肉薄核大不易推广,伯父说:那是嫁接各个品种枣树的最佳基苗。</p><p class="ql-block">伯父是嫁接树木的好手,芽接法枯接法伯父都会。在炎热的夏天,经常看到伯父带着草帽,手里提着一个里面装着浸湿麻丕的小桶,里面还插个嫁接树木的专用刀从地里回来。距离现在有六七十年来吧,伯父在大门洞下,卸草帽挂草帽,手里还提着小桶的样子仍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伯父说,那个时候主要是利用枯竭的方法在南岭上嫁接柿树。南岭地的那一片老柿子园里的柿树有多少是伯父嫁接的呢?</p><p class="ql-block">1963年后,我们村又开始在村周边地里栽种果树,东边是一片新栽种的桃树李树,北边是一片杏树园,便于看管果树园,生产队在果园的四周载上密密麻麻花椒树,那时我们村的周边环境很漂亮,春天东边是一片火红的桃花、一串串白色的李子花;北边是一片粉红的杏花;南边呢,多少年来的柿子树也不甘示弱,黄黄的柿子花布满整树。各种花香弥漫着村子,花椒那略带麻味的清香在空中飘逸,在不同果树油绿叶子的衬托下,显得我们村幽静而又美丽。</p><p class="ql-block">小麦刚收割回家,黄橙橙的杏子熟了,白里透红的桃子熟了,黄甘李子也快熟了,在生产队长的指挥下,有序地开始摘果子。我最喜欢吃的是树梢上长得黄甘李子,它们接受日光时间最久,又香又甜,好吃极了,大人们说:桃子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抬死人。我也不管他啥养人害人的,反正那天我站在李子树上专挑黄里透红的、长在树梢上的大个李子吃了个够。</p><p class="ql-block">那时候很多村庄也开始栽种果树,果树苗成了紧俏货,我们生产队养了一大片桃树苗,它既是嫁接桃树的母本也是嫁接李树的丕苗,伯父这时候又开始利用芽接的方法嫁接李树、桃树,芽接树苗的时间必须选择在热天,成活率高。</p><p class="ql-block">1966年的夏天,学校放长假,伯父开始教我芽接果树的方法。其实,那方法一学就会,一会儿就能独立操作。伯父那个时候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了,被嫁接的树苗也就是五六十公分高,小拇指粗,而嫁接处只能在离地面十公分左右,所以嫁接时就得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在母本树皮离地面10公分处划出丁字形的刀口,双手利索的削下带木制的芽胚,并扭下芽胚的木制部分,扭芽胚需要一定的技术,如果芽蕾被扭掉这个芽胚就废掉,再用接树刀的另一端轻轻挑起刚才划开的丁子形树皮,然后快速的把扭好的芽胚穿进去,随手用麻丕把此处一圈一圈的缠紧,并露出芽蕾。这个过程需要在很短时间内完成,成活率才高。</p><p class="ql-block">你想想,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能快速的完成这一过程吗?人老了眼花了,胳膊腿硬,一晌坐个小矮凳子,光长久弯腰就够伯父受的,还要快速地完成那一系列的动作,想想伯父也真有忍耐力,也真苦。现在50多岁人就可以退休,颐享天年还不知足。</p><p class="ql-block">我呢,十六七岁,手脚灵活多变。所以我每天能嫁接很多棵。</p><p class="ql-block">我堂小叔当时是生产队里的会计,不知哪一天他到我和伯父正在嫁接的那块地里去了,发现我一个小姑娘竟然比经验丰富的伯父嫁接树木快那么多,他当时就在地里对伯父叨叨了几句。那个时候每天晚上都要拿个公分本集中到一处记公分,有时候会利用这段时间开个小会。我清楚记得:我小叔那喋喋不休的碎嘴,在会上说我伯父:你一个大人一天要记十个公分,人家小孩子一天只有几分,你一天才接多少棵树。他不知道技术的传播的重要性,他深深伤了伯父的心,怪不得过去很多手艺都会失传,教会了徒弟,师傅去哪里讨口饭吃,还不如伯父不教我呢。</p><p class="ql-block">那个时候,大娘已经去世两年多,大哥他们又不在家,大姐在婆家教学,还担任初中毕业班的班主任,孩子又小,所以家里是伯父一个人吃住。那时候我感觉伯父很孤单,从那次会后,伯父的话也少了很多,反正从今以后我觉得伯父很不开心的样子。</p><p class="ql-block">秋末,伯父就感觉不舒服,到北京看病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