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母亲是南方人,来西北工作便嫁在了西北。母亲秉承江南人的特性,会裁剪缝纫绣花,尤其擅长编织。在上世纪五十年代,西北地区很少有人会编织毛衣,所以自我有记忆时起,就常见有大姑娘小媳妇老阿姨追着下班后的母亲学编织。因为母亲是“洋学生”,有几本编织书,编织出的毛线花样种类繁多,与众不同,我们全家的毛衣毛裤均出自她一双灵活的双手。小时候穿着母亲编织的衣服,看到同学及路人羡慕的眼光,心里很是自豪。父亲也因为穿着一件暗红色毛衣进京参会,在北京饭店的餐厅内被女同胞围观引起小小的轰动。如果母亲还在世,肯定是新时代的“编织达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母亲酷爱编织,经常省吃俭用,买回来许多编织裁剪绣花的书籍在家中研读。因此家中有不少的藏书,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极为罕见。尤为珍贵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国本土著名编织大师黄培英(1931——1983)的著作(前四本)。</p> <p class="ql-block">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上世纪30年代出版的“古老”编织书,早就没有了封皮,装订线也断了,有些页片也遗失了,剩余的这些残页是二哥帮我重新装订起来的。</p> <p class="ql-block"> 书虽然“古老” ,但花样很经典, 我编织过的这两件毛衣花样,就来源于此书。</p> <p class="ql-block"> 母亲抗癌二十余年,当病情再次复发,在最后的时间里,仍忍着病痛的折磨,为我钩织了一件背心,留做永久的纪念。22年了,一直珍藏在箱底,偶尔看见,便是一阵彻骨的心痛。</p> <p class="ql-block"> 从前,每当别人来学编织花样,母亲总是不厌其烦,详细讲解,但是从来不教我,每遇到问题只从一摞书中挑出一本让我自己去看。多少年后,当技艺精进时,我才感悟到母亲的良苦用心,才有了自己的藏书及作品。</p> <p class="ql-block"> 世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我之所有,我之所能,都归功于我的母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