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9EV0zUnoZYmOwYhKMhPcnQ" target="_blank">怀念小时候的年</a></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文/张小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每逢佳节倍思亲,过年更甚!所以,人在外面,即便过得再好,依然会无时不刻地想念故乡。故乡的一切,既有期望,也有向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随着时代发展,人们的思想、物质生活都有了很大改变。但要说到“年味儿”,却是无法和过去相比。特别是疫情三年,“迫切感”没了,“仪式感”也没了,虽是年年过年,却是一年比一年淡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家的年,应该是刚进腊月就默默地准备开了。那个时候条件有限,大多数吃食都需要自己加工。所以 ,整个腊月,村里的电磨、石碾也就没有了停歇。有时候为了磨几袋细面,还得起早贪黑排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待所有面粉都加工好后,才算完成一件大事。接下来还要拾掇院落,把该收(农具)的东西收起来,能处理的东西都处理掉,直到院子里变得齐齐整整,看不到杂物为止。当然,这些小事一般不会劳烦一家之主,都是半大孩子们就能干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廿四,扫尘土。记得吃过早饭,家人们就开始分工忙开了。有的将所铺盖、被褥等挂在铁丝上晾晒,有的将炕席和地上摆放的东西搬到屋外的向阳处等待擦洗。待屋里的东西尽数腾空,父亲又取来一根长棍绑个笤帚,开始从窑顶一刷一刷往下扫。那些犄角旮旯处的大“钱串子”飘飘荡荡直迷人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屋子打扫干净了,下一步还要出浆糊(取适量白面或豆面,兑水,小火熬至咕嘟粘稠皆可)、糊窗纸。也许是打小就喜欢那些带图案的窗格吧,所以粘毛纸的感觉也觉得很特别,每每触碰到它,手里就像在描绘什么图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糊窗纸的间隙,弟弟妹妹们已经在敲打着挂在外面的铺盖上的灰尘。等再搬回屋里各就各位,那个焕然一新的样子,连空气里登时也散发出一阵清新的气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之后的几天,也是日日没有空闲。长豆芽,压豆钱,订豆腐……感每天都有忙不完的营生。那时候也没有什么零食,有时候几家人还会合作炒几锅炒指,炒些炒面,炸点油糕什么的,一直忙到腊月二十七八,迎来又一个小高峰。对于当时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也算是又一件“盛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天一早,几个斗盆里的发面眼看就溢到炕席上面。吃罢早饭,奶奶和母亲就开始张罗起蒸馍馍的事情。这看似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两个人又是揉面,又是试碱,进进出出,十分辛苦。我和弟弟妹妹则是守着柴火,保证那馍胚随时都能上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时候想想,那时候的“馋”,就是饿得馋。平素没有什么零售,主食也都是以玉米面疙瘩、和子饭为主,白米、白馍只有过节才能吃到。所以,不论母亲捏出来的馍是什么样式,第一锅总会先塞到我们几个小“饿民”的手里。每每此时,奶奶也会在一旁边笑边叮嘱:“吃慢些,慢些吃……”可是,有那么好吃的东西放在眼前,谁会听得进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锅一锅的枣姑、团圆、抓钱,还有黄蒸、豆馍热气腾腾都出锅了,它们就像小山一样堆放在几个大簸萁里,着实让人眼馋。等我们都吃够了,馍馍也放凉了,母亲又从小窑搬出来一个半大水瓮,一个一个码进去,最后挪至院墙的背阴处。单等过年,一部分留着自己食用,一部分则是留给拜年走亲戚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借着腊月,父亲也是天天到县城卖梨。每次回来,他的竹筐里总会带着各种“稀缺”的水果或者糖块。于是,我们姊妹几个又是眼巴巴地望啊,就等母亲或用剪刀,或菜刀弄成小块,各自拿着才都散去。临到腊月底,父亲又割了几斤猪肉,买两瓶山楂酒,称点花生回来,虽然个个都很馋,却也知道那些东西大多是年后待客必须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说话间,可就到了年三十。晚饭后,一家人开始围在一起包饺子(早先家里还没有电视机),有肉馅的、素馅的,大耳朵的、元宝的,还有状如小老鼠的,里面塞了五分钱硬币的,那种对新年的期盼真是非常浓重。包完饺子还要守岁,但在我们这些小屁孩看来,却抵不上人手一套新衣裳更有诱惑力。所以大家基本都不会太熬夜,等一觉醒来已是大年初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爆竹声中除旧岁。当鞭炮声起,一个个都是起得比兔子还急。新衣新帽穿戴身上,整个人都是显得倍儿精神,要是再穿上母亲纳的千层底,仅走几步都觉得美得不成样子。母亲看着我们都起来了,已开始在煮饺子,奶奶也是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高兴的都合不拢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屋外的爆竹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屋子里的一家人,也是吃着美味的饺子,不时就被谁咬到硬币时那种惊讶的表情逗笑个不停。“能咬到钱,明年肯定能挣大钱,以后也不缺钱花。”奶奶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每个人的碗里继续加饺子。等饭吃好了,又看到父亲还特意留了一点儿小炮,我们几个便拆开拿在手里,这儿扔一个,那儿扔一个,到处弥漫着烟尘,处处都有笑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年初一,我们都会收到长辈们给的压岁钱,有几毛钱,也有几块钱,那心意都是长辈们对晚辈的呵护和爱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年初二开始,就要出去给亲戚拜年了。那个时候可比不了现在,街面上随处可见各档礼盒。所以,年前蒸的那些馍馍、枣姑也就派上了用场。给长辈拎二十个,给平辈或一般亲戚拎十个、八个,然后人家再给回礼。路程近点还好,要是路远,拜年可就成了个“苦差事”。但是大人们怎么辛苦,小屁孩们才不管那些,他们跟着去自然也有他们的“小九九”。(磕没磕头不知道,钱都能挣到手。钱多钱少不一定,但却未必都能落到自己手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今的年,确实失去许多过去的乐趣,也缺少了许多原有的滋味。是科技发达了?时代进步了?人类文明了?还是人们的生活变得更优越了?不管怎样,我还是怀念过去那个传统的年,怀念那个不一样的烟火炮仗气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