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①</p><p class="ql-block"> To Laotaoshu:</p><p class="ql-block"> 有时候,“形式主义”也是要得的。仪式感可以把事情变得庄重。</p><p class="ql-block"> 但我不是一个注重仪式感的人。今年三十初一媳妇都上班,老家回不去,我也没在路边烧纸,上坟的事都是在老家的弟弟代劳了。初三家人在县城小弟家聚会一次,就算是过年了。</p><p class="ql-block"> 有时候我想,过去上坟只烧没有图案没有面值的黄纸,那时候多公平啊。现在烧的纸和真钱一模一样,面值却是越来越高;反正都是假的,印多大面额也不用真兑现,于是就可劲儿造,多多益善。会不会造成阴间通货膨胀呢?——只有傻子铁丁这样想,谁不希望自己地下的先人手头充裕,花钱如流水呢。——我又想,阴间也挺逗的,难道他们那里就没有自己的货币吗?还要阳间送钱过去。还有,阴间难道只有商店没有工厂,只有消费没有生产?如果有工厂有生产,还要阳间送钞票送食物吗?</p><p class="ql-block"> 说完了地上的,说天上的。腊月二十三送走了灶王爷,正月初四接回来,只有这两天人们才想起他,他是存在感最低的神。他的职责是什么也很含糊,杨白劳家冷锅冷灶他不管,黄世仁家朱门酒肉臭他也不管。他更像是大神家的亲戚,给他安排个只拿好处不用干活的虚职,挂名而已。</p><p class="ql-block"> 我小时候老家穷,没有钱请财神爷。现在日子好了,想不起来请那玩意儿,习惯了。</p><p class="ql-block"> ——铁丁</p><p class="ql-block"> 形式主义留下了许多锢疾,也造就了仪式,一代代人的传承,把这种仪式固定化,在固定的日子里一起干固定的事,例如除夕年夜饭,千家万户饭桌上千篇一律,饺子的仪式感在十四亿人的心中,这种过日子的形式主义还是有滋有味的。在追求仪式感的传承中,应该是剔除糟粕的,可人们越来越重视仪式感,追求仪式感,也在不断的产生糟粕,把仪式感演变成了陋习,例如许多很热闹的葬礼,很显摆的婚礼等,这仪式感也是很害人的。</p><p class="ql-block"> ——老桃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②</p><p class="ql-block"> To Jiangjiang:</p><p class="ql-block"> 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的圈子,离开那个年龄段也就离开了那个圈子,外力的作用,非人力而能扭转。无可奈何。小学的圈子到中学就破坏了,中学的圈子到中学毕业就溶解了,上班的圈子挤掉了以前一切圈子……</p><p class="ql-block"> 我儿子上幼儿园时,有一个同学是黑龙江的,他爸在北京是搞电脑的,在我家旁边的小区买了房。两个孩子整天腻在一起。初三的暑假为了不让儿子整日玩手机,给儿子报了一个数学班。有一天上完课我去接他,他说那同学再有半小时就要回黑龙江,他要去送他,然后就冒着正午的高温向同学家跑。我为孩子的友情而感动,也隐隐地为他太重情而担心。初中他们还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班,有时放学我会接上他们一起走。初中毕业那孩子要回老家上高中,两个孩子有时在网上游戏中乌嚷喊叫的。高考后,那孩子考得好,两人再无联系了。有时我媳妇假装无意地问儿子,儿子有时不言声,有时敷衍两句。希望他没受太大的打击没有太多的失落。</p><p class="ql-block"> 人从一个圈子跳到另一个圈子,不啻于沧海桑田,是回不去的。即便是想回过去,比如建一个同学群,那也不过是三五天的热度,旧的怀念完了,也就无话可说了。除非是你想利用这圈子的资源,或者想与这圈子里的某人来点儿暧昧,否则这圈子就是鸡肋。有时我们躲避以前的熟人,是因为:比我们混得好的,我们不想攀附,或自卑或不屑;比我们过得不好的,我们心生怜悯而又不能表露出来。想明白这一层,是不是令人唏嘘?</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③</p><p class="ql-block"> 我小时候看过杀兔子,用棒子或其他硬东西,照脑门一击致命。后来到菜市场看杀鱼也是如此。孩子们是不适于看杀戮的,不管是生活现场还是影视动画,伤害会改变他们的一生,包括将来他们的饮食习惯和对爱的看法。</p><p class="ql-block"> ——铁丁</p><p class="ql-block"> 猪是杀的,羊是宰的,兔是敲的,狗是砸的,鸽子是溺的……手法不同,目的只有一个,且必须专业。过去农村有两种场面是不让小孩子看的,一是牛和猪的交配,二是杀猪宰羊,这时候大人总是把小孩子们赶走。现在不用赶了,小孩子很早就从多种渠道看血腥和暴力的场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有效,可恶来了,善是挡不住的。</p><p class="ql-block"> 北京地区有款儿童玩具,叫“兔儿爷”,来源是捣药的兔子送药到家家户户防治疫情的事,兔子换个行头,日夜奔跑送药,最后累倒了,被人们尊为“爷”。看,古老传说中救人的就是小白。一一一演绎千年,换成大白了,可最终却演变不成“爷”。</p><p class="ql-block"> ——老桃树</p><p class="ql-block"> 老北京人讲老理儿,除了小孩子,对谁都称“爷”,有钱的叫“款爷”,蹬三轮板车的叫“板爷”。未曾开言先放低自己的身段儿。</p><p class="ql-block"> 那时农村能养鸡、鸭、猪,城里不能,但不管是农村还是城里,都能养兔子,一米大的地儿,几块木板而已。因为贡献大,所以被尊称为爷。这和吃饭前感谢上帝赐给饭食有相同的含义。</p><p class="ql-block"> 现在人交流,不用爷了,自己是爷,别人都是孙子。不管是农村还是城里,都不养兔子了,只有在兔儿年才能想起“兔儿爷”来。</p><p class="ql-block"> ——铁丁</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