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年三十,吃过午饭,妻就开始催促的贴对联,实在是推脱不掉了,我拿着对联出到门外。楼道静悄悄的,异常的冷清,我独自在门上喷上胶水贴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对联,心里突然充满了无端的惆怅,想起了曾经过年贴春联的热闹:一人贴对,多人的帮忙,有端浆糊的,有看贴的端正的……那时候姊妹们都还没有出嫁,过年是欢乐的日子。渐渐的姊妹们都出嫁走了,我也成婚有了女儿,过年没有那样的热闹,但有女儿的依偎和老妈陪伴,过年依旧是其乐融融。女大当嫁,女儿出嫁后,过年家里就剩下我和妻带老妈三人的世界了,过年变得陌生和害怕,陌生的是没有了原来过年的感觉,害怕的不仅仅是岁月的不饶人更是过年的寂寞。每每看到母亲一个人坐在角落中孑然一身,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劲,特别是疫情疫情的这三年。没有疫情的时候,母亲的希望还在大年初二姊妹们回娘家的团聚,疫情这三年,初二的热闹成了一个奢侈的回忆更是衬托了母亲的寂寥。</p> <p class="ql-block">我下了楼,信步到了街上。除夕的街上异常的冷清,没有了往日的人来人往,整个城市<span style="font-size: 18px;">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寂静的让人有点惶恐不安,虽然大街两边的建筑和树上早已经挂好了五彩缤纷的节日彩灯。奇怪的是干净异常的大街上却还不时能看见穿着橘红衣服的环卫工人,在象征性的打扫着地下的本来就没有的垃圾。没有鞭炮的的碎渣没有硫磺气息,我们的年过的只剩下一个日期了。</span></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过年,鞭炮声从腊月二十六就开始此起彼伏,孩子们除了父母亲准备的新衣服外,最大的乐趣就是鞭炮了,不,也不,那时候过年的乐趣不仅仅只有鞭炮,还有年三十晚上的“年火”和守岁,大年初一一大早小伙伴成群结队穿街走巷的“拾炮”、拜年的压岁钱、正月十五的街上的“红火”和闹“红火”队伍最前面那个“放铳”老汉,对对,还有南河口的“老杆烟火”……呵呵,那时候的过年才是真真的过年。</p> <p class="ql-block">不知道是谁把过年的鞭炮这个流传上千年的风俗给禁止了,过年没有鞭炮的鸣响没有火药的硝烟,年还能叫年吗?相传上古的时候有一位老人用爆竹吓跑了为祸人的“年”这个怪物,由此流传出春节的时候放鞭炮的传统,于是民间就有了春节放鞭炮来求达到趋吉避凶、镇宅保平安的效用。慢慢过年放鞭炮成了<span style="font-size: 18px;">人们对于新的一年最美好的期盼,寄托着人们丰富的思想内涵。据说当时禁放鞭炮的初衷是从环保和安全问题考虑的,我一向对于大的政策比较迟缓,可我一直对近几年打着五花八门的名义舍弃传统文化勾当深恶痛绝。不说过年禁放鞭炮是为了环保和安全,清明上坟祭祀先人也以污染环境和防火护林的名义禁止了烧纸和上香,切断了活着的人们对逝去的亲人们最后的思念,我们还能高兴起来么?</span></p> <p class="ql-block">千百年来,老百姓都是信奉入土为安的百年之后,于是又有人出来以死人不能和活人抢耕地的名义,强行推行火化制度,我不知道火化对环境污染的危害,但我知道以此复兴了殡仪产业链。多少的村庄因为医院和学校的撤离成为空村,农田荒废房屋塌落,他们是宁可让田地荒芜也不想给<span style="font-size: 18px;">死去的人一个立锥之地</span>。想想死后都要让火烧化,那个疼苦你能受得了?你能高兴起来么?</p> <p class="ql-block">农村不让烧煤火不能烧柴火,也是打着环保的名义;大街有序的停车也得缴费,这个是打着为了城市的文明建设……。天渐渐暗下来,我折返回到家,妻把晚饭都已做好,祭祀的供桌也摆满了丰盛的供品,没有了炮声的通知,我那死去的亲人们可否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们在想念你们?没有了硫磺的硝烟,天界的仙家们可知道凡人们祈福祷告的心愿?</p> <p class="ql-block">八点整,没有感情的电视机开始了莺歌燕舞的春晚,大红大紫的热闹让我忘记了三年疫情的痛苦。极力装模装样的搞笑让我看的身上起鸡皮疙瘩。原来的春晚,不到八点就开始坐在电视机旁边等着忽悠大王赵本山和憨厚的范伟高秀敏,对,还有那个朱时茂和陈佩斯……那时候的春晚能让人回味一年。不知道是哪个专家说老百姓喜欢的节目太俗气了,于是春晚突然没有了这些人的身影了,取而代之是没完没了的“催眠曲”。连春晚都让人不能看到自己喜欢的节目,你还怎样能高兴起来。</p><p class="ql-block">算算算,喝上二两“夺命汾”早点睡吧,或许能做个好梦高兴高兴。</p><p class="ql-block">初一,睡梦中被隐约的鞭炮声惊醒,细听,果然是久违的鞭炮声,虽然稀稀疏疏,但毕竟是有了高兴的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