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响新春

枫叶

题记……不是不是，只是一生唯一的挺住了

我也能吗？

面对全面放开的疫情，犹如洪水，令人措手不及。虽然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但强度不够，在大疫面前显得格外脆弱。诚然也“囤”了几样感冒咳嗽药，可连“最起码”的布洛芬、连花清瘟都没有考虑在内，实属过失了，以致当正面遭遇疫情时，心慌意乱，深刻体会到了“家有余粮心不慌”的古训之正确。这是后话……

冬至的前两天，我照惯例买好了鹿茸准备在冬至的时节给母亲进补。然而，母亲在此间着凉，一直照顾母亲的姐姐说不能在这个时候吃鹿茸了。

周围的疫情暗流涌动，我们还“蒙在鼓里”组织几百近千的学生涌进医院参加高考体检。没隔两天疫情传播非常迅猛，学校终于在12月23日被迫停课了……

停课的第一天上午，我正庆幸自己状态的正常，以为会挺过去。突然，脊梁后背流过一阵的寒颤。下午，浑身发冷，冷到不想去触碰一丁点的冷水。冷得难受只得自救，用热水把生姜洗净切片煮水加红糖喝下去，然后加一件棉衣裹住自己倦在沙发里，还是冷。无处遁形的冷，把我逼进了开着电热毯的被窝，依然是冷。一觉醒来，躺在床上，不想动。量了体温，37.6，发烧了。再喝姜母汤，外加吃两个炖的橙子。

第二天，除了还是怕冷和轻微的咳嗽，其他感觉良好。不经意地量了体温，竟然38.5度，逼着自己静养，躺在床上连睡十几个小时……

第三天，感觉良好，几乎没有其他的任何症状。但是站在厨房做饭，十几分钟后，腰就疼的厉害似乎要断了，提醒我别大意。

而此间的母亲，却经历着更壮烈的波涛汹涌。母亲遭受的病痛之折磨，除了她自己首当其冲外，其他的艰难都压在了只身照顾母亲的姐姐的身上。一个星期后，我戴着口罩去见了母亲，听母亲禁不住说：我很难受，你带我出去（指到县医院）看看；听母亲埋怨姐姐：煮的猪肝很硬、给我吃稀饭一点菜都没有、炖的猪脑蛋羹没有味道；听母亲控诉一切：暖手袋都不会热要冷死我；电视机没有节目可以看；没有东西可以吃，没人对我好非常可怜……

或许，真是味觉出了问题，母亲对曾经的美味都提不起食欲，这是最令人焦虑的。

或许，真是神志模糊了，母亲对一切都不满意，这种变化更是令人担忧的。

我们尽量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冷：在已有三个暖手袋的基础上再买两个，并换了新电热毯；吃：弄来除了她点名想吃的如李咸、蜜枣、豆腐脑、龙眼罐头、荸荠，外加锅边、扁食、线面、蛋糕、猕猴桃、柿子饼；玩：立即开通电视节目的会员；医：带她到医院检查、拍片，甚至把医生接到家里为母亲打吊瓶……

二十一天后，母亲总算有了好转，能大口吃豆腐脑了，并且像一个三五岁的孩子般急切地边吃边问“还有没有”。我从她的这个“急切”中欣喜着：她已经挺过难关了。

一辈子谨小慎微的母亲，扎扎实实的她从未说过一句浮夸之言，也从不提“非分”要求。这次的身体上的煎熬精神上的打击，“彻底”改变了她的性情。她说，你要买罐头给我吃；还要买只鸭母来炖；等我好了你要带我去看看世界；我好了，你要去感谢医生，是他救了我……

此刻我更加读懂了毕淑敏“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的寓意；此刻我也更能体会马尔斯克在《百年孤独》中写的“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你挡了一下；但父母去世以后，我们就必须面对死亡”这段话的深刻。父母是给我们“生”，又替我们挡住“死”的人。家有一老就是宝呀。

疫情，是一场竞赛，考评着人们的抵抗力；疫情，是一杆秤，衡量着人的品质；疫情，还是一款试剂，检测着人心。

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同身受。 在面临新冠冲击的当下，我们承受着物质身体上的折磨与劫难，还经历内心精神上的焦虑和磨砺。大疫当前，我们要做自己是第一责任人；大疫当前，我们要有所担当。

一切都会过去，他言：岁尽奇寒春乃近，我说：阳来异冷夏非远。

听，大地深处隐约叩响的春天脚步，离我们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