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2年就这么过了,“没有阴谋,也没有奇迹,只有赤裸裸的荒诞。”</p> <p class="ql-block"> 我要说的是,我住院了,因为新冠肺炎。一个朋友听说了,打电话来慰问,说要买两斤白糖来医院看我,我说,算了吧,全国人民都得了这种病,只是我比你们严重一点而已。</p><p class="ql-block"> 在医院十四个日子,终于办完手续出院了,外面阳光明媚,有一种幸存者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 这个病毒对我很不友好,虽没什么严重症状,但它却悄悄攻击了我的肺,我的肝脏,我的心脏。</p><p class="ql-block"> 病情的发展过程和网上的描述都差不多,再在这里重复描述就没什么意义。</p><p class="ql-block"> 我从2022年12月27日进院,这些天一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仰望天花板,也不翻手机,思维几乎处于停滞状态。直到翻年后的1月5日,自己终于感觉轻松起来了,开始刷手机,看到有关部门通报全国疫情,称全国因新冠死亡一例。我特别惊异于他们统计的快速与精准,因为这一例就出现在我们县医院的住院大楼五楼,呼吸与重症医学科,我在这层住院,所以我很快就知道了,我们这么边远的地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为他们点个赞。</p> <p class="ql-block"> 在手机上刷到一个段子,说现在是一群阳了的医生在照顾一群阳了的病人。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大流行期间的医务人员真的是太难了,我的主治医生阳过了,但每天查房时都时不时在咳嗽,几个护士小姐姐也疲惫不堪的奔波于各病房之间。她们每天给我打针换药查体温时我心中都满是歉意,我总是反复致谢,她们可能觉得我是最安静的一个病人,礼貌而又平和,所以每次都会和我多说几句话,比如问我今天的情况怎么样,叮嘱我多吃东西,要加强营养,看见我在刷手机就会说,您今天应该好些了,都在刷手机了。</p> <p class="ql-block"> 我隔壁床的一位女士,50多岁,是个急性子。每次换药按铃后最多半分钟没来,她就会狂躁地按第二遍铃,半分钟再不来她就会冲着门外大声咆哮,换药的怎么还不来!我每次看不下去了,就会小心地劝她,说这些护士姐姐也不容易,她们自己也在生病中,但我的劝告貌似没起什么作用。</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四十岁之前也是个急性子,四十岁生日那天,我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就是要努力改变自己。从那以后,我处处小心,力争与人为善,这些年我也的确改变了不少。但在我住院期间我却因故与人大动肝火,还骂了人,我这些年努力营造的平和、文明、儒雅、与世无争的人设瞬间崩塌。</p><p class="ql-block"> 有些东西是深入骨髓的,是想改也改不了的。不媚上、不趋时、不合作、不妥协才是我的本色。算了,还是做回自己吧。</p> <p class="ql-block"> 疫情三年,听过太多的砖家的忽悠,造成普罗大众对新冠病毒的认识始终处于混乱状态。就在防疫彻底放开的前几天,广东省召开疫情防控发布会,四位发言人在台上同时摘掉口罩,说广东省的这波疫情感染16.2万人,其中90%是无症状的,只有四位重症,且均已治愈出院。我们同事间就在讨论,鹤峰常住人口17万多,和广东这波疫情感染人数相当,既然他们这么多人都没事,那我们还有什么担心的呢?正是由于这样的信息源,造成大家普遍没把奥密克戎当回事,这种误判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至于后果多严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p><p class="ql-block"> 我一直是放开管控的支持者,即使这次我被病毒虐后仍坚持这观点,因为我见过太多封控下的人们的艰辛。“如果没自由,我还要生命做什么;如果生命都没有,我还要自由做什么。”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价值观。</p> <p class="ql-block"> 其实,“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看到一张元旦拍的照片,大街上人们在燃放烟花,一辆救护车在燃放烟花的人群中穿行。车内的人和车外的人是绝对无法共情的。</p><p class="ql-block"> 我这个人,讨厌一切的宏大叙事,每一个宏大叙事的背后,都是一些活生生的卑微的灵魂。</p> <p class="ql-block"> 我本来有满腹的牢骚、满腹的愤怒,但在一个给所谓的不良信息点赞都有可能违规的年代,我除了可以骂病毒还能怎么办?</p><p class="ql-block"> 苟日的新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