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华的美篇

余大华

年夜饭

　　大红灯笼象征着红红火火，团团圆圆。每逢春节等喜庆場面，红灯笼就是主要装饰品。它多次出现在诗人的笔下。宋朝大才子，宋代四大诗人之一的陆游这样描绘红灯笼：“灯笼一样薄腊纸，莹如云母含清光”。他把灯笼的光泽想象成母亲思念儿女回归的泪光，想象力可谓别出新裁，令人叹为观止。

　　中国结作为喜庆場面装饰物，它象征富贵、吉祥和圆满。它来源于国人最早时结绳记事，作为一种美好希望图案，它构思精巧，盘中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手挽手，肩并肩，寓意中华儿女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共创美好未来的期望。

　　年关将至，春天就不远了。春节是国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年夜饭当之无愧的是重头戏，在那生活清苦的年代，好吃的都要放到过年吃，期待的就是一年中最值得期待的年夜饭。

关于年夜饭，从资料上看到最早是晋代周处写的《风土记》：“酒食相邀，谓之别岁，至除夕达旦不眠”。清嘉庆年间，顾禄写的《清嘉录》：“除夕夜，家家举宴，长幼咸集，多说吉利话，名曰合家欢”，也就是年夜饭，由此可见，年夜饭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写到这里，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呈现两次难忘的年夜饭場景。

一九七五年春节，我正在山东胜利油田参加全国石油勘探会战。除夕夜，按惯例，全队不能回家过年的职工要会餐。炊事班做好了丰盛的年夜饭，因为人多，没有餐具，盛菜都用洗脸盆，沒有餐桌，就用床板代替。此时，气温己降至零下近20度，且风雪交加，但室内因为有天然气取暖，温暖如春。工友们忙着端菜，准备酒水，迎接新年的到来。我突然看到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位衣着褴褛的老太婆，看年龄大约有七十开外。我上去问她，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回家？她没正面回答我的提问，只是说我冷我饿。看到这个情景，我沒有多想，把扶到室内，当她看到我们室内一个床板都是饭菜时，眼睛顿时有了光彩。我知道她是饿了，考虑到她年龄大了，牙口不好，就特地给她挑了几块软一点的食物。她此刻也没客气，狼吞虎咽般吃完，就怕她噎着，又给她端了一怀水。随后，她千恩万谢，说我一生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饭菜，沒见过这么暖和的房子。但很快也意识到，我们还没吃饭，就说我要回去了。我又用报纸给她包了几种食品，送她出门。室外依然是漫天大雪，室内灯火通明，我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年夜，只在内心祈愿老人家今后生活慢慢会好起来。

一九六九年春节，这是我们家一个很特别的春节。因为房子被政府某单位强行征用几十年后，终于落实政策回归。辛劳一生的祖母、父母，我们一家度过了颠沛流离近二十年租房生涯，如今在自己的房屋里，举家团圆，她们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于是精心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以示庆祝。至今，那一桌年夜饭我还记忆犹新：

一，大杂烩，也称为头子。这道菜的主料是鱼糕，配上纯瘦肉炸出的肉卷，也叫卷子。下面配上竹芛或粉絲，上面放上浇头，这道菜也是家乡一代传统的主菜，趁热吃口感最好。因第一道菜，就称之为头子，也算名正言顺吧。我父亲从小跟三舅姥姥（祖芳的父亲）学厨艺，尤其是做鱼糕，堪称一绝。也曾手把手教我一次，也没学到他的这一手绝活。吃过父亲做的鱼糕，我再也没有吃到能超过他水平的鱼糕。

二，红烧鱼，

三，红烧鸡，寓意年年有余，大吉大利，是年夜饭上的主力军，

四，萝卜炖腊肘子，

五，各类丸子，这道菜老少皆宜，原料颇丰富，如肉、鱼、糯米、绿豆、豆腐、蔬菜等，

六，粉蒸菜，一般都有猪肉、牛羊肉、排骨、猪大肠、肘子等，

七，腊味拼盘，如香肠、猪肝、猪肚、猪舌头，

八，八宝饭、米酒酿湯元，这一道甜味菜寓意来年生活甜甜蜜蜜，順顺当当，

九，辣椒榨菜肉丝，下饭这是一道标配菜，

十，煎豆腐，寓意福气满满，大富大贵，是年夜饭必备之菜，

十一，压轴的是莱苔、小波菜等时令青菜。这一年除夕夜，丰盛的年夜饭，一家三代人其乐融融，欢度春节。

我从小就好吃，特别幸运的是，父母亲开过饭店，当过厨师，手艺自不同凡响。以上这些家常菜，在他们手里是轻车熟路，凡是在我家吃过饭的亲朋好友，都赞口不绝，我相信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感受，我听后也引以为荣。

如今的春节年夜饭，在城市里还时兴到大饭店预订，昨天从新闻看到，上海一家老字号饭店年夜饭预订已至2035年，看看它的菜单，可见其火爆程度。

一，金陵盐水鸭，

二，贺喜八美碟，

三，淮杞炖甲鱼，

四，蒜蓉粉丝蒸元贝，

五，白灼红虾，

六，香酥排骨，

七，蜜汁扒圆蹄，

八，三鲜鲨鱼肚，

九，清蒸富贵鱼，

十，金腿云福鸡，

十一，银杏炖百合，

十二，江南咸味双拼，

十三，上湯浸时蔬，

十四，喜庆阳春面。

但普通百姓家的年夜饭，完全可以从现有食物和喜好而定，随心所欲，不拘一格，丰俭由人。有沒有山珍海味，能不能做到色、香、味、型俱全，到不是特别重要。家人的团聚，融洽的亲情，爱的分享与传递更为重要。虽然当下节日的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于当年了，物是人非，社会巨变，但那份难忘的记忆却永远珍藏在心底，挥之不去。

农历 2022年腊月二十六。

　　明年就是卯兔年，恭祝所有学友在新的一年，前（兔）途似锦，大展宏（兔）图，生活事业扬眉（兔）吐气，（兔）突飞猛进。

　　玉兔临临门，祝福处处在，爆竹天天笑，喜事朝朝闻。在迈向新年之际，让我们抛弃一切烦脑和遗憾，（兔）故纳新，心想事成，一路前行，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