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藏书慢慢读（中国卷）48 辽博与《兰亭叙》（下）

逍遥情怀

　　与亲分享，一起慢慢读书，一起慢慢游走，一起慢慢变老。

在唐太宗李世民命大臣们勾摹（双钩）《兰亭叙》后，真迹传说陪葬于李世民的墓中。

王羲之后人收藏有历代先祖遗物，“二王”法帖流传极难。一代女皇武则天有一次问及王氏后人，王氏后人勉强表示愿意献出王羲之一族11代28人流传至唐代的书迹，武则天不愿勉强夺人珍藏，居然别出心裁，以版刻之法汇集编纂拓成一帖，开创了书法史上的刻帖先河，流传至今，成为著名的《万岁通天帖》，据说现收藏于辽宁省博物院。

可能限于展出规模，《万岁通天帖》这件藏品没有与《兰亭叙》一同展出，期待以后有缘一睹。（有个疑问：为什么此件会收藏于辽博？）

本集介绍参与兰亭雅聚的主要人物以及对后世的影响，最后全本分享元代陆继善《双钩<兰亭序>帖》摹本。

围绕着《兰亭叙》，我又拓展参阅了《晋书》、《全晋文》等书，我很想知道参与兰亭雅聚的那些人在历史上都留下了哪些痕迹。

《全晋文》共三册，上、中册有参加兰亭雅聚的王羲之、王凝之、王徽之、王操之、王献之、谢安、谢万、谢玄、孙统、孙绰等人的文录。

　　其中有两个人最有代表性，孙绰、谢安。
先来认识孙绰。
孙绰是孙楚的孙子，孙楚也是赫赫有名。孙楚是太原郡中都（今山西省介休县）人，父孙宏为南阳太守，孙楚才华辞藻卓越绝伦，豪迈不同于常人。但多骄傲之气，在故乡（此故乡指中都、南阳还是并州？）缺乏声誉。并州大中正王济慧眼识人，知楚“天才英博、亮拔不群”。《晋书》称其“见知武子，诚无愧色”。
王济识人，“非卿所能目，吾自为之”，不仅知楚，亦知下属之能，不为所误。“枕石漱流”误为“漱石枕流”，却能强辩为“洗耳、厉齿”。
《全晋文》收录有孙楚的《为石仲容与孙皓书》，与昭明太子萧统所编纂的《文选·卷四十三》同，《经史百家杂钞》收录为《为石苞与孙皓书》，石苞字仲容。
《经史百家杂钞》认为《为石苞与孙皓书》此文神来之笔、豪迈不群，“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典论论文》），只可惜当权者知人不明，传递者“不敢为通”，铸就历史上一莫大遗憾。
孙绰（公元314-371年），字兴公，太原郡中都县（今山西省平遥县，与孙楚介绍有异）人。孙楚之孙，历任有许多职位，留下了《遂初赋》、《天台山赋》等。明代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名家集》中辑有《孙廷尉集》（孙绰当过廷尉卿）一卷。《经史百家杂钞》收录有孙绰的《聘士徐君墓颂》。
兰亭雅聚中，王羲之为四言诗集作序，即《兰亭集序》，孙绰为五言诗集作序《三月三日兰亭诗序》，《全晋文》中收录了此序。

　　以水喻性，触感生情，借山水化郁结。“南涧之滨，高岭千寻，长湖万顷”，这个周围环境与现在的兰亭对比，南涧、高岭、长湖今何在？有机会当再去实地勘察寻觅。当年的许多历史遗迹其实也都如“带湖”一样“新故相换”！“席芳草”，知其“暮春之初”草坪茵茵而坐。“镜清流”，可见“曲水流觞”清流缓缓如镜。花卉树木、鱼游鸟鸣，“乐与时去，悲亦系之”，情景交融，感怀至深，与王羲之共鸣。如果说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是醉而抒怀，那孙绰其实是微醉清醒的，不抢主人风头。

孙绰何以在《晋书》中列诸于前？敢谏也！晋书史官有评价堪读：“绰献直论辞，都不慑元子，有匪躬之节，岂徒文雅而已哉！”

有一个成语就是孙绰创造的，叫做“掷地有声”。语出《游天台山赋》典故，其自信若此！其实还有个成语叫“金石之言”，金石即钟磬，与编钟同属于最尊贵的声音。

电子版《二十五史》中的《晋书·卷五 六 列传第二十六》介绍了孙楚、孙统、孙绰一脉。孙楚是统、绰兄弟的祖父，他们的父亲是孙楚的第三子孙纂，孙统有两个儿子，长子孙腾官至晋廷尉，次子孙登官至晋尚书郎，曾注《老子》，有《老子道德经》二卷，音一卷。孙氏一族也是名门望族，所谓门当户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兰亭聚会自然属于豪门盛会了。

孙统、孙绰兄弟于《晋书》节录如下：

　　孙绰《天台山赋》初成即知“掷地有声”，定为“金石之言”。后世游圣徐霞客读过此文后念念不忘。
孙绰能得到庾亮、王羲之的推荐，自然是才学过人，但面对一代雄臣桓温迁都提议能慨然不惧，上书止谏，令人钦敬！

　　孙绰也有其调侃的一面，他与凿齿一前一后走，孙绰回头对凿齿说“沙之汰之，瓦石在后”，凿齿也不白给，反唇相讥道“簸之扬之，糠秕在前”。虽是笑谑之语，其实深蕴哲理！大浪淘沙，沙轻在前，瓦石沉后。就风簸米，风轻扬糠，米存秕去。二人斗嘴，亦如武博，凿齿略胜孙绰。
　　孙绰有勇气也有能力敢上疏，其见地之卓尔不群，可见桓温小觑了孙绰。孙绰心中为国，不为官宦权势所惧，不与小人交恶，故既褒桓温又明己见，令人叹服！

　　桓温虽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孙绰文采好到什么程度呢？
“少以文才垂称，于时文士，绰为其冠”。所以当时而论，孙绰文采当之无愧力拔头筹。
孙绰的书法也绝对是属于一流的！当时的几大豪门家族首领死了都必须是孙绰给写碑文祭奠，然后刻石勒铭。孙绰享年58岁寿终，史书未见，不知何人为其题写碑文。

　　史书评价中肯，史官慧眼识人！
收入史书流传后世的孙绰，留下的《游天台山赋》对于后世的影响也是巨大的。游圣徐霞客的《游天台山日记》中记述寻琼台、双阙未果，直到篇末才登顶亲见。鉴于徐霞客不辞辛苦执着于登览琼台、双阙，则必精读于史书，字里行间可知其必读过孙绰《游天台山赋》。
何以见得？以下是孙绰《游天台山赋》。

　　朗朗诵读，铿锵间金石掷地，声震山水。

瓌guī，逈jiǒng，俛（此处应为fǔ，miǎn），陟zhì。

邈miǎo，哂shěn，覩dǔ，徂cú，崿è，楢（yóu，yǒu），磴dèng，樛（jiū，liáo），藟lěi，崄xiǎn，隮jī，脩（you，xiū），恣zì，觌dí，嗈yōng，濯（zhuó，zhào），蹑niè，蹤zōng。

迄qì，亹（mén，wěi），櫺líng，皦jiǎo，绮qǐ，淩líng，澑（liū，liù），褰qiān。

《晋书》、《全晋文》也全文收录了《游天台山赋》，《全晋文》中收录的孙绰第一篇文章就是《游天台山赋》。

从王羲之的东晋353年兰亭雅聚，到徐霞客的明末1613（相隔1260年），从孙绰的《游天台山赋》再到《徐霞客游记·游天台山日记》，徐霞客登天台山那天的5月19日成为后来的“中国旅游日”，不能不说是先贤圣哲的不谋而合，巧之又巧！

以下是《徐霞客游记·游天台山日记》中的描述。

　　孙绰不游，徐霞客不至，后人焉知天台之文绝美、景物至妙！

此为读书收获之一大乐事！

再来认识谢安。

《晋书·卷七 九 列传第四十九》记述了谢安事迹。

　　谢安本人造就了一个成语，叫做“东山再起”。
当年谢安隐居在东山，有人考证为现在的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西南上浦镇内，南距上虞市内约13km。东山脚下西曹娥江注入杭州湾，东山有一巨石悬伸江中，江边有谢安钓鱼台。若有心情再去绍兴当揽胜追思。
淝水之战以少胜多的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奇迹，彰显了三谢（谢安、谢玄、谢石）名垂青史并非偶然侥幸。此战流传后世的八公山上产生了两个成语：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谢安字安石，后世有变法维新未果的“拗相公”王安石。

　　那个时候豪门贵族子弟为了宗族势力不衰，往往会依附一方势力出仕，谢万失势后，谢安虽已年逾不惑，也不得不挺身而出支撑宗族门面。故安之有愧，非不肯出，惧族失势耳！

　　从这一段描述中可知谢安“神色不变”，“从容就席”，而王坦之“甚惧”，“流汗沾衣，倒执手版”，二人当初齐名，至此高下立明，“方知坦之之劣”。王坦之就是王羲之瞧不起的那个王述之子。

　　这一段读来令人心悦诚服！前秦苻坚号称百万大军压境，东晋京师上下人人惊恐，谢安的侄儿谢玄心里没底，求见谢安问计，谢安“夷然无惧色”，“既而寂然”（保密性强）。后人读史至此见解各有不同，但谢安一定是胸有成竹，赌别墅游览至夜不过是为了安定人心。最关键最出奇的八个字就是“指授将帅，各当其任”！谢安将运筹帷幄决胜疆场，在淝水一战中诠释得淋漓尽致。
关于此战，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有记载，曾国藩在《经史百家杂钞·卷二十三·叙记之属二》中引录为《谢玄肥水破秦之战》，足见此战影响之大。

　　爱好音乐，又建造别墅，游乐靡费，却又知人善任，对刘牢之、王味之等人的判断确实精准。

　　名人效应自是不凡，谢安为了帮助乡人挑了一把蒲葵扇，大伙竞相购买，顿时价格上涨数倍。谢安朗诵很好，具有播音员的水准，但有鼻炎，鼻音一定很重，文人雅士就争相效仿，甚至用手捏着鼻子吟咏。据说后世朗诵者、播音员、歌唱者为了强化膛音共鸣，不惜摘除扁桃体，也算是上行下效了。

　　谢安有两个儿子，谢瑶、谢琰。

　　谢琰志节壮烈，令人钦敬！

　　此战谢琰与二子俱战死，刘裕能将张猛擒获并送给谢琰之第三子谢混，足显将来霸有天下之势。谢混将张猛刳kū膛摘肝生吃，可见仇恨至深。

　　谢混能令桓玄惭愧，令刘裕叹服，足见其能。

　　至此引出谢安的哥哥谢奕之子侄儿谢玄事迹，谢玄能在淝水之战中建功立业，不枉谢安举荐之力。

　　谢玄年少时喜好佩戴紫萝香囊，谢安觉得不妥，但又不想伤害谢玄的面子，就采取游戏赌取赢了紫萝香囊，然后烧掉，让谢玄明白那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小将田泓志节可嘉！

东晋八千精锐渡淝水而战，打出了两个成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流传至今。其实还是苻坚自大狂妄又无战场随机决断之能。
　　有人说此战是“北府兵”的功劳。东晋组建的精锐部队“北府兵”建立于晋孝武帝太元二年（公元377年），淝水之战是太元八年（公元383年），所以应该是正确的。
　　北府兵作战精勇异常，丧失北国土地家园自然奋勇向前，岂是后世东北军阀家卒不堪一击！

　　淝水这一战彻底打碎了前秦在北边的虚幻统一，之后北地分裂加剧。
兰亭雅聚是在永和九年，那么历史上的永和九年前后都发生了哪些重大事情呢？
《中国历史年表》记载：公元347年晋穆帝永和三年，雄才大略的权臣桓温入蜀灭掉成汉。永和六年魏郡冉闵灭后赵，自立为帝国号“大魏”，史称“冉魏”（其人之勇武冠绝令人惊叹）。永和七年苻健在长安称帝，即天王、大单于位，国号“大秦”，史称“前秦”。
《东西晋演义》中详细列表记述了西晋、东晋纪元、后妃以及五胡十六国起兴衰废。

　　此书上下两册，据史引述，其中《东晋纪元传》记载，穆帝名叫司马聃，康帝司马岳之子，三岁即位，褚太后临朝，在位十七年，寿十九。改元者二：永和元年至十二年、升平元年至五年。

王羲之当时所处的永和之年，时代背景正是五胡十六国混乱时期，后期刘裕灭了东晋。

五胡：五胡就是历史上汉族之外的五个民族，民族大融合后大部分消亡。

作乱中国始作俑者前赵（初号汉）新兴匈奴人刘渊。后赵上党羯jie人石勒，五胡乱华之从。前燕昌黎鲜卑人慕容廆，五胡乱华之一。前秦略阳氐人苻健，五胡乱华之一。后秦赤亭羌人姚苌，五胡乱华之一。

十六国：前后共有二赵（初汉，匈奴刘氏，又改赵。后赵羯石氏）、前后西三秦（前秦氐苻氏。后秦羌姚氏。西秦鲜卑乞伏氏）、前后南北四燕（前燕鲜卑慕容氏。后燕鲜卑慕容氏。南燕鲜卑慕容氏。北燕长乐冯氏）、前后南北西五凉（前凉安定张氏。后凉氐吕氏。南凉鲜卑秃发氏。北凉卢水胡沮渠氏。西凉陇西李氏）及成（成汉，巴氐李氏）、夏（匈奴铁弗赫连氏）。

不在十六国数：魏冉闵等。冉闵属于超级战将，古代有“王不过霸，将不过李，拳不过金”，冉闵之勇毫不逊色。

《全晋文》介绍王羲之比较传奇，小的时候不爱说话，没有出奇之处。遇到周顗yǐ慧眼识人十分看重王羲之，才开始出名。“时重牛心炙”，意思是当时吃货流行的就是烤牛心，后世沿袭衍变成了今天的烧烤，并流传到周围国家如韩国、日本至今，西方的煎牛排也是如此吸收改良的，一如马可波罗的馅饼变披萨等。“牛心炙”是有文字记载的，史书可鉴，文字可考，那么与东晋同一时期的韩日及西方语言文字及其考古发现流传至今记载的会是什么样子呢？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探究了。

　　“东床坦腹”成就了东床快婿的佳话。太尉郗鉴可谓奇人，觅得快婿。庾亮书法与王羲之并称，举荐任用也是慧眼识人才！

　　关于这一段，曾国藩在编纂《经史百家杂钞》中收录了王羲之的五篇文章（《与会稽王笺》、《遗殷浩书》、《报殷浩书》、《与尚书仆射谢安书（应该是谢尚）》、《诫谢万书》《与吏部郎谢万书》），其中有两篇是写给殷浩的。可见曾国藩在教育子弟时是有所选择侧重的，非重书法，重在治策。
《遗殷浩书》发生在兰亭雅聚的永和九年，殷浩与桓温不和，王羲之意图劝诫未果。

　　下面写给仆射谢安书应该是仆射谢尚。原因是专家根据时间考证当时仆射是谢尚而不是谢安。《经史百家杂钞》在此篇题解中介绍了这一字之误的辨析。《晋书·穆帝纪》记载永和九年尚书仆射为谢尚，当时谢安还未出仕，不可能写给谢安。

　　《晋书·卷八 十 列传第五十》收录了王羲之《兰亭序》全文。《全晋文》也收录全文。

　　王羲之爱鹅，爱到什么程度呢？知道有孤老养的鹅叫声好听，就携亲朋好友去看，结果老人热情过度把鹅杀了“烹以待之”。爱鹅如痴。故后世建“鹅池”纪念。
王羲之去门生家书写在几案上的“真草相半”的珍迹却被门生其父误刮，让门生震惊懊悔了好几天。
卖六角竹扇的老妪“初有愠色”，财重于字！“又持扇来”，不过贪财！倒也符合乡妪之俗。

　　古人云，气大伤身，王羲之与王述到底纠结于何事？因何“甚轻之”？若史书为实，初王述待王羲之始终有礼，而王羲之轻慢王述又使王述深感受辱，之后种种，岂非因果循环。
有所不解处，同为王氏，因何不屑王述？“情好不协”缘由何在？王羲之因何看不上王述？王述究竟其人又是如何呢？
王述在桓温欲迁都时，一眼就看穿了桓温的心思不在迁都而在显威。不可谓不智，但也是卖弄。其子王坦之亦有名，但为人胆怯卑下不如谢安。

　　王羲之认为自己不比王述差哪，觉得是儿子们不如王坦之的缘故，“当由汝等不及坦之故邪”，这着实令人费解。王羲之出仕也是为了家族权势不倒，且寄望于诸子能够不比王述之子王坦之差。
以王羲之在父母墓前所发狠誓，表面上看是与王述不和，其实也很可能是王羲之早已看出各路豪门财阀官宦争权夺利，东晋小朝廷已经显现岌岌可危之势，早早借口抽身而退。
永和十一年，在兰亭雅聚的两年后，王羲之因与王述不和，辞官而去。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那个明媚的暮春之始，欢乐的相聚，王羲之会有那样的感慨叹息了。生而无常，死当无憾！

　　王凝之痴儿若此，迷信“五斗米道”神鬼之力，死不足惜!
王羲之虽终年59岁，但其书法艺术流芳千古！
“王氏世事张氏五斗米道”，张氏指的就是张天师，王氏家族世代供奉五斗米道，难以置信！
那个年代官场仕途都是豪族门阀把持，非嫡系是极受排挤的。
其后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乡里小儿，挂冠归隐！

　　王羲之之子王徽之爱竹近痴，后世有板桥郑燮画竹精绝爱竹至深。
“忽忆戴逵”这一段描写很有画面感，“乘兴而行”，“尽兴而反”（反通返），性情中人！

　　王徽之兄弟情深，愿代弟王献之寿限。
王徽之的儿子王桢之很睿智，“桢之字公干，历位侍中、大司马长史。桓玄为太尉，朝臣毕集，问桢之：‘我何如君亡叔？’在坐咸为气咽。桢之曰：‘亡叔一时之标，公是千载之英。’一坐皆悦。”
桓玄乃桓温之子，桓温如曹操、司马懿、司马昭，桓玄即曹丕、司马炎。桓玄虽然短暂称帝（桓楚帝），却被刘裕（宋武帝）轻松拍落。
我每读至此，倾心赞叹！“咸为气咽”，“气咽”二字实在绝妙，仿佛身临其境，令人寒噤。“一坐皆悦”，春风满堂。这一段王桢之的回答颇为精彩。
但其实，亡叔千古，太尉灰烬！

　　王献之字子敬，三国时有鲁肃鲁子敬。
王献之执笔如执枪，紧握不撒手，虽其父“密从后掣其笔”夺而不能得。

　　“羲之草隶，莫有及者”。江左指江东（江苏、安徽、浙江）等地，江右指江西。
《全晋文》中收录了王羲之的许多文稿字帖，多为书信。如《书论》、《笔经》。

　　读史当抽其精髓，流其闲趣。
研读之间，古代先贤哲人历历在目、鲜活清晰。

以下全本分享元代陆继善《双钩<兰亭序>帖》摹本。
何为“双钩”呢？通俗一点说就是“描红”。先用细笔勾画再填墨，发源于唐代，兴盛于宋代。沿笔画两侧外沿用细线钩出，然后填墨，古代法书摹勒上石即此。冯承素也是采用的此法，但比这个先进，所以是神品。
从释文中可知该双钩为临摹褚遂良本。不过我拿放大镜看“永和九年”的“年”字，与褚、冯、赵三帖无一相似。

　　回到辽博的《兰亭叙》。
2023年，除了继续研读《诗经》、《左传》，至少还要将相关韵书及《佩文韵府》437卷浏览一遍，相关《子部·艺术类》的书画论著浏览一遍。大约读到年底可能读完，届时也许疫情不再，我也可以远足出行了。
至此，辽博的参观就结束了。
在结束的展板上，许多观众留下了寄语。

　　先贤圣哲留下了无数的文化瑰宝，我们如今也要守护好绿水青山，“一起向未来”，为后人留下“金山银山”。
我们不妄自尊大，也不会妄自菲薄。
中华大地的深处一层又一层的地下埋藏着我们现在不可知的秘密和历史痕迹，我们在兼容并包世界各民族文化的同时，坚信自己民族的五千年文明史，甚至还会更远更长！

　　疫情势不可测，辽博宝展艰难。惟愿万众一心共渡难关，早日安康，能够得见新疆（五星出东方）等各馆的文博珍品。
目前辽博已经恢复开放，祝贺！新疆展品已到，1月28日期限。另有山西博物馆展品《晋国六百年》新到，春节前或春节期间将一并观展学习。
“和合中国”！世界之光！

【感谢亲们关注鼓励，2022年12月底我发烧咳嗽浑身疼痛，每每汗湿枕褥，犹如濒死又生。过了元旦至今，已感好转，坚持写完这个读书笔记，分享与亲们。】

2022年11月27日夜初稿，

2023年1月18日夜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