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小草莓亲历的三次“动态清零”

哆唻兮兮

2019年12月8日，这天，在历史上肯定值得记录：新冠病毒在武汉被发现。这天，在小草莓的人生中也值得记录：3岁的小草莓第一次出国旅行——8日，她刚好在菲律宾使馆完成了去长滩岛旅游的面签；转年1月23日武汉封城，当天，小草莓从马尼拉安全地飞回了北京。

原以为新冠会像Sars，一开春就消失了。没想到，一晃就是三年，新冠从贝塔、伽玛、阿尔法、德尔塔，直到变异成为奥密克戎。一晃三年就这么过去了，小草莓从幼儿园小班、中班、大班、幼小衔接班，直到成为一名小学生。

电影《流浪地球》中有这样一句话：“起初，没有人在意这一场灾难……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的确，起初，没有人想到这是一场百年不遇的“灾难”，这场灾难会伴随人类三年或者更长时间。也没有人想到，到了抗疫的第三年，奥密克戎变异到一人能传染二十人，北京为了抗疫进行了艰苦卓绝的“动态清零”——小草莓上半年在幼儿园，幼儿园放长假；下半年进入小学，小学居家线上教学；年底躲在家里，病毒还是和小草莓“息息相关”。

2022年，注定不平凡！
北京，艰难竭蹶地“动态清零”阳性感染者329天，12月，仅仅20天，奥密克戎便以飓风般的威力，将阴性未感染者几乎“动态清零”。

6岁的小草莓亲历了这一切。尽管，这只是一个孩子的非典型经历。把这样一枚“时间胶囊”收藏起来，十年后、二十年后、或者更久远的时间……再回首时，这段经历，才不会模糊成一片，被时间的灰尘覆盖。

亲历第一轮疫情的时间为：

4月23日----7月4日。

4月21日，当第一起病例冒头时，
据说奥密克戎变异株已经在北京潜伏了一周。
仅仅13天，

确诊人数就超过了两年前新发地批发市场疫情的总病例数。
而且，这轮有大量学生病例的疫情，
一开始就让小草莓所在的幼儿园赶上了。

4月23日，晚饭后，莓爸接到幼儿园的通知：园里一位小朋友所在小区出现“阳”性病例被封控了，幼儿园作为“次密接”单位，暂停入园。要求小朋友们居家做核酸，并于24日下午3:00之前报到幼儿园。

（后来才得知道：北京整个4月，前三周都是零星个案，22号，忽然爆出6例感染，含1例学生。此后，短短10天，疫情迅速发酵，急速扩展至12区400多例，尤其是其中涉及6所学校、2所托教，有大量学生病例。全市所有幼儿园先后休园。）

4月24日，小草莓对奥密克戎无知无畏，只为不去幼儿园感到开心。主动提议给莓奶当模特，去悦溪天鹅湖“秀”古装。下午5点，在从天鹅湖回家的车上，莓奶收到莓爸的微信，得知小区上了北京市的“临时管控区”名单。

什么是“临时管控区”？莓奶不懂，也没有危机临近的预感。当晚，一切如旧。

未曾料到，这是未来一个月自由出入社区的最后一晚。

4月25日，早上7点半，莓奶拉开窗帘儿，发现对面超市有点不对劲：门还没开，购物的队伍已经排得蜿蜒曲折。莓奶一贯不凑热闹，仅好奇了一秒钟，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上午10点左右，莓奶接到了莓妈的微信，说米面油肉蛋已经在网上买好，但蔬菜、水果线下的更新鲜……莓奶这才恍然大悟，立刻亡羊补牢——抢完菜又去囤日用品屯药……看到小区新建的免费核酸检测点排队排得神龙摆尾，忙带着草莓去了一站地外35元/人的自费核酸点。

晚上莓妈按时回了家，莓爸则担心第二天被“管控”耽误工作，住了办公室。

4月26日，小区连夜被封路“管控”了——楼、片、区三层路障，由公安和保安警戒，只进不出。（北京地铁60余站封闭管理，周边不仅地铁、连公交、出租都仃运了。所有商超也都闭了店。）

4月30日，马上要过五一了，在办公室蹉跎了一周的莓爸，实再受不了“流浪生活”，下班后自投罗网。

5月1日，劳动节。早上8点，莓奶带着草莓按时下楼做核酸，楼下保安私下透露：“要封楼了，出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封楼？又出了什么情况？
5月2日，昨天楼只封了9个小时（上午9点封到下午18点），没人解释为什么。今天发现“临时封控”优化了：小区内主要街道的路障撤了，公安也撤了；东西南北分成四个片区，由保安和社区志愿者各守共责；每天上午8:00到10:00、下午16:00到18:00，可下楼去小区超市买菜；必须出小区办事的人，还可到街道办事处办理临时出入证。 5月4日，青年节。今天莓奶做核酸时发现：除了捅嗓子的仍然是大白，其他人都换蓝防护服了。一问，才知道：今天不单管单人了，是十混一，“放松了”。果然，晚上得知：小区解除临时管控！草莓晚饭后便急不可待地跟着爸爸出门“探险”——去看看“网格化管控”自由“边缘”的风景。

5月5日，节后上班第一天。也是在西城上班的莓妈，居家8天后上班的第一天。在朝阳区的上班的莓爸，依然“享受”弹性工作的自由。处理完公务后，莓爸带草莓去了欢乐谷。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去游乐场，而且几乎是“专场”，小草莓很开心！喜欢的项目差不多都玩了三遍以上。（两天后的5月7日，欢乐谷因疫情关闭。）

5月6日，小草莓昨天错过了在小区内做核酸的时间，为了去公园不受限，今天上午，骑着儿童自行车跟着爸妈去了附近的医院。来回大约4公里的成功“冒险”，得益于大街上除了零星行人几乎没有机动车。
（北京疾控中心通报：当日新增本土感染者78例，共有20个高风险34个中风险区。）
5月11日，今天去了故宫，几近“包场”，尽情满足了小草莓秀古装的愿望。不过，少了游客们的旁观和喝彩，小草莓“秀”得有点兴趣索然。
（北京常态化：分单双号检测核酸。）
5月12日，疫情似乎又严重了。窗外的超市又开始排长队抢购。据说，全北京要“静默”三天。原因是：从中央党校到西直门的534路，有三名公交司乘人员感染：房山区韵达的快递小哥也被查出了阳性。
（据“最爱大北京”疫情通告：北京地铁80余站封闭，涉11条线路，公交158条或甩站或仃运；出租车在朝阳区、房山区，顺义区等部分地区暂停运营。巡游出租，也不得进入。）
5月13日，从今天开始，朝阳等十二个区，连续三天全员核酸检测。

5月15日，今天是三天全员核酸的第三天。上午核酸不是十混一，而是单人单管，还详细登记了身份证、电话和详细住址。免费发了抗原试剂盒。
5月16日，上海解封。奥密克戎在上海爆发是3月18号，截止今天，共封控59天。全国日增阳性峰值是28,973人。

5月19日，国家卫健委发布第九版新冠最新诊疗方案，称：轻症可以不去定点隔离医院，密接14天隔离改为居家隔离。

5月20日，小区周边餐馆的堂食封了20多天，开始在门口卖盒饭和半成品了。但一有风吹草动，店主们立刻关灯闭门。
5月21日，又有新要求了：从21日到28日，朝阳区、海淀区、丰台区、房山区、顺义区，全区域居家办公。除保障基本生活需求的超市、菜店、医院、药店正常营业外，其它均暂停营业。小区封闭管理，外卖、快递禁止进入。 5月23日，草莓居家满一个月了。今天有好消息：朝阳区清零了，无社会面病例。

5月25日，天安门广场不可以预约参观升降旗仪式了。朝阳区又一次全区全员核酸。

（国务院召开了全国抓经济稳大盘电视电话会议。半年来，各地“清零”一刀切，对经济稳定造成巨大影响。）

5月27日，北京市防控第347场新闻发布会通报：本轮疫情早期传播链条基本切断，疫情已完全得到控制。莓爸结束了近一个月的居家办公，开始上班了。

5月28日，北京市防控第348场新闻发布会宣布：从29日起，朝阳、房山、顺义恢复公共交通、地铁出租车运营。

5月30日，三家核酸机构被立案侦查，北京卫健委主任于鲁明涉嫌核酸贪腐下台。

6月1日，小草莓去欢乐谷过儿童节，欢乐谷又成为人山人海的欢乐谷。

（北京日报客户端称，6月13日，中小学返校；6月20日幼儿园返园。本轮疫情进入扫尾阶段。）

6月8日，北京连续五天无新增社会面病例。疾控中心称，北京既往传播链得到有效阻断，本轮疫情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6月10日，原以为北京疫情结束了，没想到今天冒出了一个天堂超市酒吧！新增感染61例、密接4402人。北京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中小学推迟返校，幼儿园继续居家。

6月25日，终于看到北京疫情防控领导小组通知：幼儿园7月4号返园。小草莓知道又要上幼儿园了没有哭，因为妈妈说，去幼儿园只是排个节目、照个相就放假了……

7月6日，今天小草莓去幼儿园拍了毕业照。明天就放暑假了，明天小草莓就永远告别幼儿园了！

亲历第二轮疫情的时间为：
11月6日——12月5日。

原以为，
北京疫情到7月4日就可以画上句号了，
没想到刚进入11月，
奥密克戎便在粤渝新蒙多地爆发，
全国日增峰值为38808人，
最后北京竟成为本轮疫情的风暴眼。
11月6日，
在全市1504所小学中，
小草莓所在的学校，
第一批被划入了“高风险”名单。

11月6日，学校所在小区发现疫情。下午，接到学校通知：从11月7日（周一）起，居家上网课三天。学生及同住家人需每天上传核酸截图。 11月13日，上网课从3天延到了一周，今天小草莓等到了“继续居家上课”的通知。这很合小草莓的心意，课余，她有充分的时间玩核酸检测的游戏。（11月11日，国务院联防联控发布了优化防疫二十条，核心变化是：进入公共场所可以不验核酸；核酸检测可以取消或改自费自测；发现阳性病例只准封单元或楼，不允许封小区；次密接可以不用隔离；取消入境航班熔断机制……执行起止时间是12月1日。） 11月14日，莓姥接到社区的流调电话，手机上的北京健康宝也被弹了窗。原因是莓姥常去的大润发超市成了“高风险区”……疫情好像专与国家的二十条松绑政策背道而驰，陡然严重了起来！ 11月17日，奧密克戎果然防不胜防，莓家小区先是F座出现了阳性病例，紧接着扩散到E座和A座……居民们立刻自行“静默”了起来。为防因做核酸扩散疫情，街道办增设了只“优待”本小区居民的核酸点。 11月23日，北京高风险区增至1055个。莓奶住的楼，继小区六座楼被封后，在国家政务平台的“全国高风险区”榜上有名。幸好草莓是22日离开奶奶家的，不然真是能“享受”封楼隔离、大白上门核酸和志愿者配送生活物资的待遇了。 11月24日，小草莓接到学校通知，为了不在做核酸的过程中被感染，不用天天上报核酸检测结果了。自从不用必须出门做核酸，小草莓几乎天天“宅”在地毯的咫尺方圆里。

（今天，乌鲁木齐一小区高层住宅发生重大火灾，因消防通道被堵，造成10人死亡的严重后果。）

11月29日，近来疫情的“次生灾害”不断。莓妈开始给小草莓“科普”——讲解发生火灾怎样自救，以及什么是“方舱”……（北京疫情428场新闻发布会称，已启用方舱医院23家，在院人数19,032人，占床位使用率的79.7%。） 11月31日，继乌鲁木齐之后，“静默”50余天的郑州今天解封。累计有16万本土感染者的广州，市政府在新闻发布会上居然集体摘下了口罩。随后，广州多区解封，被称为防疫“广州模式”。然而，北京的高风险区却增加到5211个。

小草莓也玩腻了核酸“检测”的瓶瓶罐罐，新的情景故事进阶到“方舱”医院。毛绒小熊成为在“高风险区”不断被确诊的“阳性病人”……

（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在国家卫健委召开座谈会，不再提“动态清零”，改提“低致病性”。）

12月1日，封控7天的莓奶家解封了。莓奶早起晨练，看到北四环辅路上有军车和持枪的军人，觉得惊诧：二十条执行日怎么这么敏感？微信聊天后，才得知几天前发生在清华大学的“白纸事件”……

12月3日，莓奶家附近核酸点从4月份出现那天开始，一直是08:30开、19:30关，除中午午休外全天运转。昨天忽然改为9:00开15:00关。今天竟人去楼空。 在楼群里咨询，被告知：全朝阳区核酸点都在关闭调整，如必要，建议跨区做核酸。于是，莓奶找到西城区某常设核酸点，在寒风中排了两小时队后，核酸点竟然提前一小时关闭……未做上核酸的群众围住核酸点不走，有人拨打了110……

12月5日，今天是个大日子。北京市政府新闻办在防疫网络发布会上宣布：从12月5日首班车起，公交地铁不得拒绝无48小时核酸阴性证明的乘客乘车。新冠降为乙级传染病管理。从12月6日起进入商超、商务楼与其各类公共场所可不查验核酸检测阴性证明。

微信里满屏都是：
新冠疫情始于2019年12月8日止于2022年12月5日。
一个防疫时代过去了，一个免疫时代即将开幕。
当好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

亲历第三轮疫情的时间为：
12月8日——12月20日。

核酸时代的确结束了，

然而疫情并没有听凭人的意志“全剧终”。

12月8日，

“免疫时代”拉开序幕——北京疫情陡然飙升。

12月15日，全市发热门诊接诊峰值为7.3万人次，

小草莓全家病倒——阴性“动态清零”。

12月20日，当全国估算累计感染2.48亿人时，

小草莓全家“阳康”免疫了。

12月8日，国务院联防联控办公室12月7日发布了疫情防疫新十条。除养老院、福利院、医疗机构、托幼机构、中小学等特殊场所外，不再查验核酸检测阴性证明，不再查验健康码和行程码；对于跨地区流动人员也不再查验，不再开展落地检……国家疫情防控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没想到，草莓家的疫情防控也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晚上22:28，莓奶收到市疾控中心发来的短信：核酸检测混检异常……（后来了解到，12月8日，朝阳区核酸检测了11万管十混一，查出3.6 1万管混检异常。）

12月9日，莓奶一大早去核酸点做了单管单人核酸。

（国务院联防联控新闻发布会称，防疫重点从过去的防感染转向防重症、防死亡、防医疗挤兑。）

12月10日，莓奶全天多次查看健康宝，核酸显示都是阴性，但是自测抗原却是两道红杠——阳性。莓奶这周不小心闪了腰，每天吃两片布洛芬止痛，也许因此自感“无症状”。

12月11日，莓妈有症状了：浑身酸痛几乎躺了一天，体温一直在38.5度上下徘徊，吃了泰诺也没能缓解。腻着妈妈的小草莓则早饭后开始呕吐、拉肚子，全天米水未进、明显嗜睡，但体温不高——37.8左右……奇怪的是，自测抗原母女俩都是阴性（后来才知道抗原检测有滞后）。因为烧得不高，又有莓爸表弟一家六口“居家隔离”先后退烧的先例，全家人没有慌，也不打算带小草莓去医院，更没有到任何机构“报备”…… 12月12日，莓爸下午14点左右开始发烧，晚上23点许烧到39度，吃布洛芬退烧，果然奇效。

（据网报：因疫情，全国快递已经65%停摆；北京协和医院90%的大夫“阳”了，退烧后带病上岗；北京发热门诊12日就诊达2.2万人次。有专家判断：全市阳性病例很可能已达400到500万人，占比17%到26％之间，但疫情高峰还未到来。）

12月13日，今天零时起，陪伴全国人民1034个日夜的“绿色箭头”——行程码终于下线，今后通行将不再因来自疫区而出现星号或被隔离或被限行了。

草莓早上测体温没有发烧，08:30带病按时上网课。

在家里带了两天口罩的莓姥，浑身关节痛、一夜未眠，上午测体温37度。莓妈开玩笑说，这是特为纪念行程码下线吗？

12月14日，在征得爸妈同意后，草莓的网课只上算术和语文，其他科都停上了。

天天喝酒防病毒的莓爷今天开始胸闷、呼吸困难，最后一个病倒了。莓妈立刻网购了血氧饱和测试仪和氧气瓶……

（国家卫健委通告：从12月14日起不再公布无症状感染者数据。）

12月15日，今天全家退烧，自测抗原：草莓转阴。新冠果真是“自限性疾病”，而且小孩子恢复得很快。

（据央视新闻称，15日，全市1263家发热门诊接诊量为7.3万人次。日接电话9万余个。是12月4日的16倍……）

12月20日，尽管全北京“阳”势汹汹，但我们家是幸运的，今天全家都“阴”了。

（据国家卫健委电视电话会议通报：12月1日至20日，全国估算累计感染人数2.48亿。人群累计感染率达17.56%。从累计感染率看，超过50%的省份有两个，北京和四川。）

12月26日，今天小草莓康复后第一次跳绳，在电梯等候间一口气跳了83下（仅达到生病前最高240下1/3的水平），就喊累不愿意再跳了，后来才知道病愈后不宜剧烈活动，10%的小朋友会患有“长新冠”……
（国家卫健委从今天起不再发布每日疫情信息了。著名流行病专家曾光称，估计北京的新冠病毒感染已经超过80%。以目前北京约2200万的常住人口推算，现在北京的感染人数就是1760万，也就是近1800万人。中疾控官网发布：12月22日全国感染人数达到峰值，每日新增超700万，阳性人数达694万。12月23日全国发热门诊诊疗量的峰值是286.7万人次。另据广西风物志报道：全国感染人数超7亿，感染率在50%-60%。） 12月28日，小草莓今天开始一年级第一学期考试。第一门是语文，明天考数学，后天考英语。全是网上“非纸笔测试”。即：家长根据学校考试要求，分别自行录制视频，再在指定时间，上传到学校指定的小程序里。
虽然是“非纸笔”、又是在家录制，小草莓还是很紧张。录得最顺利的是英文歌曲《洋基之歌》，录了2遍就通过了。录得最困难的是数学的《时间小管家》，前前后后录了不下20遍。认识钟表一直没有出错，难在“4个时间里自己通常做什么”的语言组织和表达上。即要真实、准确又要简捷、流畅，对6岁的草莓来说，还真是个颇有难度的语文和数学能力的综合测试。
（昨天，国家卫健委发布公告，将新冠肺炎更名为新冠感染，自2023年1月8日起，对新冠感染实施“乙类乙管”。乙类甲管到乙类乙管共1084天。这又是一个标志性步骤。不过，好像没有人再宣布什么“疫情结束”、什么“全剧终”。也许是对新冠的认识更科学务实了。

另外，“硬着陆”使医院里急诊、重症患者多得史无前例，不幸离世的人也闻所未闻地多了起来。能看到讣告的多是些翘楚精英，有院士、有将军、有共和国勋章获得者，有领域泰斗，还有著名艺术家……如果按照一般情况和各自享有的社会资源，不应该这么慌乱且悲惨地离去，说明：一方面病毒是无差别攻击，另一方面病毒感染的速度和规模在全世界没有先例，应对的心理准备、物资和经验也肯定不足。）

12月31日，2022年的最后一天，即有高光时刻也有至暗时刻。
好消息是：小草莓小学第一学期的语文、数学、英语三门功课，均以“优秀”通过。数学老师在测试点评中写到：“孩子，你在这两个视频中的表现都十分优秀，不但表述完整，而且用词标准！你付出的努力是会有回报的，感谢你在期末送给老师的这份礼物，我很喜欢。”语文老师写到：“老师发现你喜欢语文！看图说话表达流畅，朗读也表现超级棒！提出表扬！”这是小草莓这一年的高光时刻。

至暗时刻来自莓奶的朋友圈：一位小学发小，因感染新冠，于12月29日凌晨3点，在中日友好医院突然去世……由于是非正常死亡，莓奶倍感震惊：病毒触手可及，死亡也触手可及……

（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北京的医院经历了疫情的三个高峰：发热门诊高峰、急症高峰、重症高峰。对于病死率，年内一直没有看到公开准确的数据。据网传：正常年景，北京的殡仪馆冬季高峰每天收350人左右。而今年元旦前两周，平均每天收3000人以上，十倍于常年！直到2023年1月14日，才看到国家卫健委医政司司长焦亚辉的权威发布：从2022年12月8日到2023年1月12日，全国医疗机构累计发生在院的新冠感染相关死亡病例为59938例。死亡病例平均年龄80.3岁。65岁及以上约占90.1%,其中80岁及以上约占66.5%。中疾控官网称：2023年1月4日在院新冠死亡病例达到峰值，为4273人。1月17日，国家统计局也发布了数据：2022年全年死亡人口1041万人。人口死亡率为7.18%0。2022年全年比上一年多死亡27万人。）

对于我们家来说，奥密克戎的确是“低致病性”的，我们成功告别了“清零”的三年。但对于那些提前逝去的生命，对于那些猝不及防失去亲人的家庭，时代的一粒沙的确沉重得超出了意料和想象———生死太锋利、命运很无常！

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免疫时代”会不会到来？何时到来？众说纷纭。
有一点很明确：在北京，感染了奥密克戎BF.7，可能获得近三个月的免疫屏障；但如果1月8日国门打开后，新毒株XBB.1.5一旦登陆，仍然会有大约25%至40%的人被再次感染……而且，据说，全球500多种变异株也将呼啸而来。
因此，小草莓，你必须当好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

再见2022年，再也不见2022年！

道个别吧，

这阴晴不定的一年，

猝不及防的一年，

这应该在小说里的一年……

道个别吧，

深一脚浅一脚的一年，

让你哭笑不定的一年，

悲喜重叠的一年，

永记得永不想回的一年……

2023.1.8

于北京

后记：
2023年的整个春节草莓都猫在家里，哪儿也没有去。中国疾控中心监测数据显示，新冠疫情在2月份平稳转段，全国没有出现因人口大流动造成的大面积传染和大规模爆发。

从4月下旬开始，朋友圈里开始不断出现了“二阳”。草莓5.1去山西玩，在绵山拜访介子推时踩空，掉到了栈道下面的水里，裤子和鞋都湿了，当天就鼻涕眼泪咳得很难受。节后上学开始还好，5.8日上午刚进教室就吐了……老师让接回家休息三天，连盼了好久的5.9的春游都不让参加了。5.10只能奶奶带着去奥森公园春游了一下午。5.11草莓测了核酸是阴性，5.12才让重新上了课。这段全家都在不同程度地咳嗽，但都没有发烧、测核酸也都是阴性。
不过，大家对新冠的关注重新提高了起来。北京市卫健委6月7日发布的“每周疫情播报”显示，自2023年第17周 (4月24日-30日) 以来，新冠感染报告病例数已连续6周排名法定传染病病种第一。有专家指出，6月可能出现第二波新冠感染高峰。但是，已经乙类乙管，莓爸莓妈该出差出差，该出国出国，新冠这件事已经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