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年前——我们制作口罩消灭鼠疫

周柏彤

1.天愈加寒了。盯久了外头的冰街雪道，你会看见它不怀好意的狞笑；哭嚎声似乎绕耳不绝，担忧像是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在心上。

2.“老板，经证实，这场鼠疫由呼吸和唾沫传播。”伍连德坐在我对面，“所以需要请你帮忙生产这种呼吸囊，以减少病毒的传播。”

3.这种呼吸囊，制作简单，费用低廉。只需在两层纱布间，增加一块药棉。

4.“大人，请问对数量与时间的要求？……”

5.淡妥了，材料也皆购置好了，便刻不容缓地开工。负责裁纱布的、负责制作药棉的、负责剪出绑带的……应接不暇。

6.伍连德常来监工，于是我便多了与他谈话的机会。我了解到，伍连德医生先是观察到那些防疫人员没有任何自我防护措施，且负责收尸的警察均不戴口罩。随后他冲破周围人的阻拦，解剖疫尸。

7.他对这些脏器切片进行观察，发现了鼠疫杆菌。在解剖土拨鼠的活体样本后，大量鼠疫杆菌团通过显微镜不怀好意的瞪着伍医生，于是他确定这是一场鼠疫。后来，仅在他到达哈尔滨疫区的第六天，又进一步揭开这场鼠疫的面纱，确定其主要传播方式为呼吸与唾液。伍医生亲自设计出呼吸囊，并委托工厂生产。

8.后来，伍医生调动大量人力物力，确保这种呼吸囊可以源源不断地被供给百姓。我记得每个呼吸囊的价钱仅二分半。

9.佩戴呼吸囊的人越来越多，因患鼠疫而离世的人也越来越少，民众很快接受了这种呼吸囊，后来称其为“伍氏口罩”。据说，之后连续几日，哈尔滨的瘟疫感染者与死亡者均为零。伍连德便宣布解除对傅家甸的隔离，警察与士兵开始拆除路障，抹去了哀嚎声，也搬走了压在民众心上的巨石。

10.伍连德亲自率领各级官员和防疫人员走进居民区，看望被隔离两个多月的百姓，为他们挂上笑脸。那一天，我也去了傅家甸，我看见百姓纷纷来到街上，呼朋唤友，欢呼雀跃。爆竹声噼里啪啦的，烟花满天。

11.那日绯霞满天，烟花不断在空中绽开，欢笑声萦绕于身边，是此间最美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