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说地之四十四：兔年说兔

剑客

兔年说兔 “卯门生紫气，兔岁报新春”。 伴随着飘飘洒洒的雪花、噼噼啪啪的鞭炮、喜庆吉祥的对联和火红火红的灯笼，农历兔年如期降临。 兔，是我国十二生肖之一，在十二生肖中排在虎之后、龙之前，居第四位。 十二生肖中的兔与十二地支中的“卯”对应，故称“卯兔”。“卯时”，指早晨5时至7时，正是黎明时分，因此卯时表示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欣逢癸卯兔年，我不由得想起在儿时曾经饲养的那些洁白的、灰灰的、黑黑的、黑白花的、土黄色的兔子。 说来话长。我养的第一对兔子是雪白的 “大耳白”，为了饲养这对宝贝，父亲特意帮我为它们做了一个木质的兔舍，让它们舒舒服服地在里面“过日子”。一天我去兔舍喂食，发现兔舍里空空如也，我的宝贝兔子不见了。原来它们把兔舍啃出了一个洞后，又在地下挖了一个洞作为自己的卧室。不久两只兔子变成了10只，它们生了8只兔宝宝。兔宝宝稍微长大了一些，我把兔宝宝拿到市场，换了两只灰色的兔宝宝、两只黑色的兔宝宝、两只黄色的兔宝宝和两只黑白花的兔宝宝，这些兔宝宝聚在一起煞是好看。 自从有了这些可爱的兔宝宝，我就把业余时间都给了它们，每天为它们拾菜叶、割青草、蒸糠窝窝、打扫圈舍，忙得不亦乐乎。 兔，是一种喜欢奔跑、跳跃的哺乳动物，古人视兔为瑞兽，古书《瑞应图》载，兔是祥瑞之兆，赤兔为“大瑞”，白兔为“中瑞”。得白兔意为“白兔长寿、天下太平、社会和谐”。因此古时各地若发现白兔，要载歌载舞献给朝廷，以示君主贤明、天下大治。 兔，是美好的动物，古人把兔视为圣洁、光明、长寿、吉祥的象征，与人类生命和美好希望密切相连。兔在十二生肖中，前有猛虎开道，后有蛟龙跟随，排行第四。长久以来，兔以其机敏驯良、乖巧可爱的秉性，成为了人类的朋友，国人一直把它视为吉祥之物。在我国“嫦娥奔月”的神话传说中，玉兔是嫦娥从地球上带走的唯一动物，因此在寂寥的广寒宫里只有玉兔与嫦娥相伴。 在古典文学作品中，古人常将玉兔比喻为明月，正所谓“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冰兔半升魄，铜壶微滴长”。 在我国民间兔子被称为“兔儿爷”，其形象是穿着大将军的行头，威风凛凛地骑在老虎背上，造型生动诙谐，深受国人喜爱。 兔不但深受成年人喜爱，更是小朋友们的最爱，有儿歌为证:“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多可爱。” 不但国人钟爱兔子，外国人也十分喜欢兔子。欧洲有些国家把兔子作为吉祥物，称兔子为“大哥”。曾经风靡一时的《兔子彼德的故事》《天鹅绒兔子》等文学作品，把善良、聪明、可爱、乖巧的兔子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表达了人们希望弱小者以智谋战胜强大而愚蠢的对手的美好愿望。美国人甚至把兔子的卡通形象设计成道路安全的吉祥物。 　　兔，以其机敏、驯良、乖巧、可爱的秉性，成为了人类的朋友，是人类较早驯化、饲养的动物。 兔，有许多优点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 兔是短跑健将，成语“动如脱兔”即由此而来。兔子有长而发达的后肢，善于跳跃，善于奔跑，其奔跑时速可达70多公里，比马跑得还快，有时连虎豹也比不上。 兔具有“环保意识”，俗语曰:“兔子不吃窝边草”，意思就是兔子顾及生态环境，保护自己生存的地方。它们深知“保护环境就是保护自己”的道理，窝边草是用来藏身的，留住窝边草就是留住了自己家的隐蔽物，如果吃了窝边草岂不是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自取灭亡? 兔具有“忧患意识”，成语“狡兔三窟”，意思就是凡事都必须留有余地，“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兔子为自己准备了三个藏身之所，以躲避灾祸。杜甫赞曰:“鹏碍九天须却避，兔藏三穴莫深忧。” 有一段相声称赞兔:“提供营养为你解馋，兔毛服饰为你御寒，勤奋机智勇往直前，献身科技勇于探险，坚持吃素为你省钱，出口创汇换回美元，团结同类不计前嫌。” 由于兔具有优秀的品质，历代诗人对这个可爱的小动物多有吟咏。明代诗人谢承举《白兔》诗:“夜月丝千缕，秋风雪一团。神游苍玉阙，身在烂银盘。露下仙芝湿，香生月桂寒。姮娥如可问，欲乞万年丹。”千缕细毛、白雪一团的白兔在神游露湿灵芝、香飘寒桂的月宫时，嫦娥翩然而出……全诗诗意浩渺，想象飞驰，别具浪漫情怀。 唐代王建写道:“新秋白兔大于拳，红耳霜毛趁草眠。天子不教人射杀，玉鞭遮到马蹄前。”在宁静美好的初秋时节，一只“红耳霜毛”的小兔，在秋草中酣睡。其睡态“可掬”，竟使以捕杀生灵为乐的帝王爱怜之心。作者通过“天子”的动作和态度，从侧面揭示了小白兔的静美与可爱。 宋代大文豪欧阳修的《白兔》颇为有名。欧阳修因政治上不得志而为官颍州，滁人在山中得到一只白兔，将它送给曾任滁州太守的欧阳修，由此激起欧阳修的一番感慨，写下托物言志的《白兔》。诗人在极言兔的珍贵，受到人们的宠爱之后，抒发了自己的情怀:“天资洁白已为累，物性拘囚尽无益。上林荣落几时休，回首峰峦断消息。”诗人以白兔自况，虽然清白却多牵累，欲有所作为而屡受束缚，只好浪迹江湖，回归自然。 宋代诗人梅尧臣的《永叔白兔》，同样写一只白兔，却立意不同。他着眼于对欧阳修的劝说和安慰，诗的末尾“我欲拔毛为白笔，研朱写诗破公颜”，极想让白兔的主人忘却自身处境，笑逐颜开。 此外，梅尧臣还有一首写兔的诗:“迷踪在尘土，衣褐恋蓬蒿。有狡难穹穴，中书惜拔毫。猎从原上脱，灵向月中逃。死作功勋戒，良弓合自发。”诗的大部分写兔子的生活、行踪及常有被捕猎的危险，看似平常，但后两句一出，立即加深了诗的内涵。诗中用典出自范蠡对越国大夫文种说的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诗人由兔子之死想到功臣的运命，从而告诫开国元勋及时隐退，免遭杀身之祸。 元代袁桷的《舟中杂咏》是一首写兔的短叙事诗，非常有趣。“家奴拾枯草，走兔来相亲。生来不识兔，却立惊其神。行人笑彼拙，归来如频呻。乃知特幸脱，未信吾奴仁。”一个家奴自幼很少出门，一次他去拾枯草，一只可爱的小白兔跑来，家奴不知此为何物，惊奇地看着，感到它很神异，过路人都嘲笑他不知捕捉这到手的猎物。这里，诗人描绘了兔子的纯朴可爱，以及人和动物之间的和谐共生的关系，表现了作者对一切生命的怜惜之情。 　　在我国诸多的名山大川中，有三处以兔命名的山，即福建福州的兔耳山、河北省秦皇岛的兔耳山和四川省稻城的兔耳山。这三处山都因为山峰酷似兔耳而闻名，使景区充满了灵气。 兔的形象也获得了企业家的青睐，著名的汽车品牌福特的车标，就是一只被艺术化了的活泼可爱、调皮敏捷的小白兔。 由于兔聪明、可爱，中外文学家、艺术家创造了许多以兔为原型的“艺术形象”。如英格兰《彼得兔的故事》中的“兔子彼得”、英国《爱丽丝梦游记》中的“怀特兔”、英国连环画《小白兔自杀手册》中的“自杀小兔”、英国品牌Fifi Lapin博客的“兔斯基”、美国《猪小弟猎兔记》中的“兔八哥”、美国《谁陷害了兔子罗杰》中的“兔子罗杰”、荷兰儿童读物中的“米菲兔”、韩国动画片《Mashimaro和森林故事》中的“流氓兔”、博客和QQ表情中的“达达兔”、日本《逃亡兔》中的“逃亡兔”,“网游四大神兽”之一的“征途兔”等等。 春风春雨，新岁新景。癸卯兔年，有人说“癸卯”对应的纳音五行属于为“金箔金”，2023年是“金兔年”；也有人说“癸”属水，代表黑色，2023年是“水兔年”“黑兔年”。我想无论是金兔，还是水兔，抑或黑兔，都会给神州大地带来好运，春风浩荡扫阴霾，纸船明烛驱毒魔，还大地生机勃勃，还天空风和日丽，还苍生安居乐业…… “虎岁三十爆竹脆，兔年初一对联红”。在这个辞旧迎新的美好时刻，让我们发扬“虎去雄风惊五岳，兔来健步献祥瑞”的精神，迎接癸卯兔年的来临! 作者： 周振华，笔名剑客，生于困难时代，长在动乱时期，吃过糠，下过乡。“恢复高考”后，成为“新三届”中的一员。毕业后，先后供职于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做综合调研工作，搞职业技能培训，干统战教育培训，历任副处长、处长、副主任、院长、党委书记等职。 2018年退休，省级作协会员、省政府科顾委专家、高校客座教授。先后出版诗歌散文集《情丝文韵》，杂文集《谈天说地》，诗集《低吟浅唱》，散文集《品读哈尔滨》《岁月无痕》，长篇报告文学《巴兰颂歌》《工作队在依兰》，以及经济社会发展研究文集《调研思考实践》《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研究文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