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杨(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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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终于熬成了“一把手”。当然这个一把手不是组织部任命的,而是比我层级高的领导噼里啪啦全都倒下——“阳”了。我这个“后浪”终于把“前浪”拍在了沙滩上,成了单位名副其实的“老大”。</p><p class="ql-block"> 我踌躇满志地在各楼层巡视,时不时故意弄出些声响以便引起大家的注意,遗憾的是在岗员工寥寥,且都谨小慎微地把自己的封闭在办公室里躲“阳”。我仿佛行走在无人区中,检阅的只有“寂寞”。回到办公室后,我拿出纸笔开始练习领导批示,“同意、不同意、已阅……”。望着有着书法家的底蕴却始终派不上用场的“墨宝”,心中期待着有人找我签字,无奈直到下班也没人敲门。</p><p class="ql-block"> 奥密克戎的传染性超出了预期,中招的同事越来越多,办公楼几乎变成了空楼。渐渐地我也开始患得患失,心绪不宁起来。每天无心工作,也看不进去书,不时摸摸额头,感觉是否发热。后来才知道有个专有名词形容这种情况为“幻阳”。</p><p class="ql-block"> 这天我感觉有些疲乏,于是不到下班时间就离开办公室。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心不在焉地䁖了眼电视剧,就上床休息。大约22点前后,感觉头疼的厉害。这种疼由表及里,由浅入深,渐渐地竟感觉像电钻般地疼痛。我一边按着脑袋,一边喃喃自语:“师父,徒儿知错了,求您别念这紧箍咒了”。这一夜,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熬到天亮,找出体温计,显示发烧38度。老天眷顾,终于阳了!</p><p class="ql-block"> 昏昏沉沉。我按照网上洋(阳)人介绍的方法,不停地喝水,以至于打嗝都感觉水往上返。一整天根本感觉不出饿,但为了增强抵抗力,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些米粥,热汤面之类的清淡半流食。第二天体温下降到37度5,我惊喜地发现不适感已经退去了,头脑一片清明,浑身说不出的舒坦。我坐在阳台椅子上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刷起了朋友圈上的八卦。一个老同学转发了一则消息:“帅哥、美女不易被病毒感染,第一波中招的人都是长的丑的人”。看罢怒从心头起,卡在嗓子眼久吐不出的一口痰竟破腔而出,这特么是谁研究出的结论呀?遥想当年我也是玉树临风、英姿勃发、招蜂引蝶……啊呸!气得我都不会用词了。我看着镜中的“光辉形象”,虽然略显憔悴,但仍掩饰不住……我想找句古诗词来形容我的“气宇不凡”,无奈空空的脑壳里浮现出的除了“窗前明月光”,就是“鹅鹅鹅”,只好作罢。好在下一则消息冲淡了我的烦恼,转移了注意。一位好喝几口儿的老友,至今未阳,竟写了首《喝酒谣》在朋友圈嘚瑟:</p><p class="ql-block"> 百人之中九十阳,</p><p class="ql-block"> 只剩酒鬼还正常。</p><p class="ql-block"> 坚持每天喝二两,</p><p class="ql-block"> 奥密克戎也躲藏。</p><p class="ql-block"> 别人囤药咱买酒,</p><p class="ql-block"> 喝酒总比吃药强。</p><p class="ql-block"> 小酒整到春三月,</p><p class="ql-block"> 毒弱我壮再出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满上,喝二两!!</p><p class="ql-block"> 乐极生悲。就在我以为只是患了场“大感冒”,很快就能“吃嘛嘛香”的时候,当天晚上嗓子疼了起来。那是真疼呀,咽口水就像刀割,又是一夜无眠。这种状况持续了有两三天,再往后又经历了杨(阳)康总结的“水泥鼻”、“咳出肺”,只是症状持续时间都很短。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每天在封闭的房间里除了睡觉,就是盼着媳妇的“送餐暗号”,然后就是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或躺在床上看网络小说、刷视频,日子过得到也逍遥。</p><p class="ql-block"> 第八天终于杨(阳)康了!走出封闭房间的那一刻,真实地感到了自由的可贵,我摘下口罩,贪婪地享受着……</p><p class="ql-block"> 第十天,我来到单位,阳过一轮的同事早已各归各位。领导们个个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看来“居家”这些日子他们没少补充蛋白质。这态势,我知道是无缘续写“批示”了。回到办公室,人力部老总送来一份文件,我定睛一看,“从某日起对新冠病毒感染者履行请假审批流程”。好嘛,按这规定,我休的十天中有五天要从我的年假中扣除。我拍着大腿后悔:真倒霉,咋就不能和领导一拨中招呢?那时候可是名正言顺的“居家隔离”,哪用扣什么年假呀。</p><p class="ql-block"> 思索再三,我还是拿起笔写下了练了许久的批示:“已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