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回家过年,是我们华夏民族的习惯,传统,也是规矩。</p><p class="ql-block"> 多少年来,有多少人,为了事业,为了理想,为了生存,生活在天南地北,奔波于大漠水泽。远离父母,不能尽孝;远离妻儿,温馨尽失。历尽雪雨风霜,送走春夏秋冬,温暖的,支撑的,期待的,就是过年回家。似乎过年回家就是圆满,就是一切。回家过年了,一切都有了,付出的都回来了,值。</p><p class="ql-block"> 大家都一样。</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记得我大学毕业分配到陕北一所中学任教,父亲也平反不久,被安排在黄陵一个省劳改局(后改为监狱管理局)的农场工作,过年自然是去黄陵了。农场在黄陵县城西边,简易公路,每天一趟班车,50多公里需要半天才到,每次回去天都快黑了,每次父亲都来接我,一点行李总是父亲替我拿着,我跟在侧后,绕来绕去,还就是个孩子。</p><p class="ql-block"> 父亲离休后住在老干部休养所,弟弟妹妹们也相继上班了。神木,延安,铜川,渭南,我最远,在青海西宁。每到过年,大家都回来了,当然不再是黄陵。八十年代,90平米就绝对是大房子了,可人多还是需要睡沙发打地铺的。过年的红火热闹,温馨有趣,不是语言文字可以表达的。父母在哪儿,哪儿就是家,这个家份量很重,这是骨子里的认可和体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那年,父亲走了,母亲说她想和老小一块儿住,我们觉得很好。之后,每年过年我们就都去延安小弟家,真应了一句话:妈在家在,妈在那儿,家就在那儿。</p><p class="ql-block"> 天有不测风云,2013年腊月,母亲走了!妈不在了,家在哪儿?</p><p class="ql-block"> 正月,安葬了母亲后,做为老大的我和大家商量后决定:今后,大年自家过,小年一起过。不去谁家,定一处合适的酒店聚会。2015年正月初六,我在西安市菊花园定了一个大包间,给大家带了个头,接下来每年一聚。——陕北习俗,把人七叫小年。</p><p class="ql-block"> 因为不可抗拒的疫情,三年没聚了。这几天弟弟妹妹侄子外甥都表达了重新聚会过小年的意愿,大家心中想的自然就是共识,一呼而百应,立马而成,能不欣慰吗?</p><p class="ql-block"> 我期待正月初六,谁又不是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除了小弟的孩子还小,其他弟弟妹妹的孩子都成家了。现在孩子少,基本上都是一个。过年似乎都和孩子一起过,去孩子家过,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没有什么问题。</p><p class="ql-block"> 不过,我脑海里总是翻腾着一个问题,现在的孩子们有回家过年的意识吗?</p><p class="ql-block"> 怀疑,或许没有。</p><p class="ql-block"> 孩子去父母家是家,父母去孩子家,是家吗?好像不是。我到孩子家里,坐没个坐处,站没个站处,非常不自在!</p><p class="ql-block"> 那么,春运大军回家过年,回的是哪个家呢?</p><p class="ql-block"> 那么,回家过年的习惯还真的有吗?真的还是华夏文化的优秀传统,体现着原汁原味的敬畏感恩孝顺和睦团圆的理念吗?</p><p class="ql-block"> 我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提杯独酌,一丝感慨,浅唱低吟而乐:</p><p class="ql-block"> 走近年根惜雪残,</p><p class="ql-block"> 冬阳温暖亦心寒。</p><p class="ql-block"> 茫然四顾家何处,</p><p class="ql-block"> 翻过前山望后山。</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