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随笔：我为什么而活着？

吕全水

（2023年1月14日） 吕全水 图一：好似宇宙长河里的一丢尘埃 图二：稻盛和夫的人生感悟。 图三：医疗卫生在我国遭遇的尴尬 图四：新冠肺炎病毒感染的怪象 　　寒假开始了，时间回到2022年12月15日，妻子在宣城市人民医院做肺结节切除手术，我在住院部陪床，觉得医院在疫情防控工作措施上还是挺到位的：住院部严格限制陪护人数、病房空调关闭保证空气自然流通、医护人员都戴上了N95口罩…相对街道、社区、商场的“全放开”，医院无疑是最安全的。 然而4天后的夜晚，我在病房突发高烧，通宵噩梦，次日头痛似裂，浑身疲软，剧烈咳嗽，牵引胸廓疼痛，痰和鼻涕竟然带有血丝…似乎在我的记忆中，这些病症是绝无仅有的，多年未复发的脑梗死也复发了，这使得我整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好在媒体多有专家预警在先，学校及时停课观察，又熬过3天，我真的奇迹般“阳康”了。 还记得疫情防控工作最严厉的时候的社区封控，有人戏称那是一次普遍的公民人生哲学通识教育，因为你无论进出哪个社区，封控点的工作人员都会来个“灵魂三问”：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后来自动化程度提高——扫码通行…就在2022年末，“全国疫情防控工作进入新阶段”，接下来“全国80%—90%的人将会感染”，但“人们会很快恢复健康”…感恩我们能生活在这样一个真实的专家型的社会主义大家庭里！历经3年抗疫，我们又再次受到普遍的社会教育：每个人的身体健康都离不开医护人员，孩子们的教育也离不开专职教师，纷繁复杂的社会组织工作更离不开党员干部…经历过生死考验，你会扪心自问：既然生死一线，有那么多风险，生命如此脆弱，生活如此艰难，我为什么而活着？ 图五：爷孙亲密接触的瞬间。 图六：长孙周岁庆典嵌入传统文化元素，很有仪式感。 （一） “为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一定会好好活着”，2008年汶川大地震救援现场，全国亿万观众通过电视摄像镜头看到一个场景：在混凝土结构的断梁重压下，不过还剩几口气的一中年男子对着镜头说出了这一令人泪奔的深情话语。尽管他后来还是不治身亡，但这句话却击中了所有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让人萦怀。 我习惯早起，听健康讲座得知高血压病人多在凌晨或清晨猝死，我一醒来脑海便会浮现84岁老母亲的形象：风烛残年，老态龙钟，白发苍苍，步履蹒跚…“老娘不要死！老娘不会死！”，我更不会死，也不能死！ 我是早产儿，在上个世纪国家、集体、个人家庭经济都很困难时期的农村，是母亲用米汤、大麦糊喂养长大的。村里的长辈说我出生时囟门末合，头顶几处肉突似角，一个多月终日不睁眼，只在有人掐一掐才哭出声来，方算是活着的小孩。母亲描述说：“打麦子时动了胎气，生下来像条瘦瘦的小奶狗，头上长角，没有气息，怪吓人的。用手一揪，眼皮才一翻一白的，哭声挺大，包拯投胎”，成年后每每听到母亲这样描述我出生的情形，我并不羞愧，反而总是对母亲心存感激。因为母亲不仅第二次给我生命，还给了我长大成才的信心。我暗暗发誓：我长大要有一番作为，报答母亲再造功德。等她老了，我一定要为她养老送终。 我的青春期也是晦涩的，由于长期心理过度敏感，“志大才疏，眼高手低”，学习、工作和生活的挫败感比一般人强烈，我患上了“忧郁症”，直到恋爱结婚生子，在妻子的帮助下，我才摆脱了这种心理疾患。妻子现在退休了，因终年操持家务积劳成疾，非常时期手术治疗，我也不能找借口撒手不管。 孙子刚满周岁却活泼可爱。即便暑假我从乡下劳动回来，“胡子拉碴，黑汗水流”，再疲劳还是想着去抱抱他，竟多是被他拒绝：顽皮的小肚子在我怀里不断地“鲤鱼打挺”，两只小腿不停地摆动、直弹，有时甚至会哭着用小手抓我的脸和耳朵，“孙子不喜欢我”，我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仍然乐不可支，爱不释手——人到晚年，家庭新生命会带来无尽的快乐和期盼。 图七：有别于安徒生童话《皇帝的新装》中穿开裆裤的小男孩，现实版的中国“大男孩”竟然也诞生了，但却被众多网友吐槽为“大义灭亲”，舆情怎么了？ （二） “拿破仑用枪炮开创的事业，我将会用笔和纸去继承！”，在宣城师范图书馆第一次读巴尔扎克的成名作《驴皮记》时，我牢牢地记下了这位法国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写在扉页上的宣言，并把它当作捍卫自己的文学理想和人生追求的励志信条，也把它作为激励自已战胜一切艰难险阻，在任何恶劣环境中坚强地活下去的理由。 文学的感染力是神奇的，记得初中懵懂少年读到《皇帝的新装》时，我立下人生誓言：做讲真话的小男孩！读到《牛郎织女的故事》我泪流满面：男欢女爱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感情；读到司马迁《陈涉世家》“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不禁陷入沉思；读到范仲淹《岳阳楼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更是拍案叫绝；尤其是读到魏巍那篇著名的通迅《谁是最可爱的人》，抗美援朝战场上那一幕幕壮烈的场景强烈震撼了我，“我要当兵，奋勇杀敌！”竟成了我少年梦想。 文学是“人生的教科书”，它能给人带来无穷的力量。回想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将中国全面提升到现代化国家序列：社会风气昂扬向上，文化文艺“百花齐放”，学习氛围蒸蒸日上，国家面貌日新月异…凭借少年非凡的记忆力和与众不同的领悟能力，我成为乡村学霸，考上了中等师范学校。更幸运的是在专业教师的引领下，我认识了英国“文艺复兴”代表作家莎士比亚，法国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巴尔扎克，俄国杰出的文学巨匠托尔斯泰，美国著名短篇小说大师欧.亨利，他们的作品不仅让我了解社会，认识社会，还让我时时产生改造社会的冲动。 文学是我生活的快乐因子，它已深入骨髓，成为我不断学习的原动力。电视的普及让我们接受文学的熏陶形式发生了很大变化，尤其是新闻传播和电视连续剧的播放，会唤醒你沉睡多年而不自觉的巨大潜力，让你参与社会实践活动的欲望“急速膨胀并井喷”，尽管一个语文老师的社会舞台是有限的。时代的发展让普通人评判社会实践活动得失有了可能，思想的碰撞会有莫名其妙的快感。记得那时崇拜的偶像很多：《东方时空》的白岩松、水均益，《实话实说》的崔永元、和晶；文学欣赏也演变为选择性审读：中国古典浪漫主义杰出代表屈原、李白、苏轼，法国“自然主义”大师左拉、奥地利“灵魂猎手”茨威格、美国“硬汉”海明威、“无冕之王”“无所畏惧的平民英雄”新闻记者兼报刊主编罗森塔尔、“中国良心”巴金、“中国文胆”老舍先生，他们无一例外进入了我的视野…虽然乡村物质生活水平提高缓慢，但觉得自已俨然一个“精神贵族”。虽然其貌不扬，有时甚至还猥琐得像个小丑，但内心是强大的，总觉得有名流、伟人的灵魂陪伴，自己顺理成章地会称得上是个成功的读书人，这也养就了我的独特人格：率性自由、狂放不羁和自强不息。 图八：遭围殴的自媒体人“平民喉舌”司马南鼻青眼肿，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因为他动了许多人的蛋糕，也是个十足的“老男孩”！ 图九：新冠肺炎病毒溯源成了世界疑案。 图十：梅西世界杯冠军领奖时跳的小碎步舞意味深长。 （三） 对人类苦难尤其是下层人民悲惨的生活境遇不可遏制的同情和对资本主义上层社会一切虚伪、丑恶行径刻骨仇恨，是构成我双重人格的两股正负能量，它们此消彼长，既是我示人的外在特征，也是我晚年虽苟延残喘而不苟且偷生的理由。 现如今，我即将年届花甲，党的基础教育事业突飞猛进的发展让我不断“升级”，不断成长：2年小学教师，12年初中教师，23年高中教师，计划晚年去老年大学主讲古诗词或影视文学，毫无疑问，“包拯投胎转世”的迷梦已经破碎，然而愤世嫉俗、锋芒毕露的性格却是万难改变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鲁迅先生对我的影响太深刻了；同时，思想逐渐成熟的特征也打下了鲜明的时代烙印。在我个性化的阅读过程中，多种版本的《毛泽东传》使我受益匪浅，也塑造了我在人生各种矛盾斗争中的性格特征。艾跃进、戴旭、郑强、郭继承、梁宏达、司马南…几乎都成了我的精神领袖，我愿终生作“毛主义”的传声筒：倾听放大人民的呼声；声讨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阵营所谓“上流社会”的种种罪恶… 庆幸的是，我生活在一个伟大的时代，一个伟大的国家，一个伟大的民族当中，没有瘟疫的摧残，没有战争的毁灭，没有资本的侵扰，即便现在自己已属于亚健康人群，也还有信心闯过人生的各种关隘，安度幸福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