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主呵!你看,我已倦于</p><p class="ql-block">生存、si wang和复活。</p><p class="ql-block">拿走一切吧,但请留下这枝</p><p class="ql-block">我可以重新呼吸的深红色玫瑰。”</p><p class="ql-block">唉,玫瑰很难戒掉的,玫瑰是另一种</p><p class="ql-block">ying su</p><p class="ql-block">(读阿赫玛托娃《最后的玫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股气要用在艺术上,不可败泄在生活上、人际关系上——不要在乎苍蝇、跳蚤、蟑螂,不必义愤填膺。一天到晚谈苍蝇、跳蚤、蟑螂,谈多了,会像卡夫卡的《变形记》那样,自己也变成苍蝇——这就是我所谓的“初步成功”。肥鸡在烤箱里转呀转,油光光的,天鹅和老鹰在云天飞呀飞”嗯,尼采在其《善e的彼岸》中也曾告诫过我们:“与e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e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与烂人烂事烂缠烂打的结果,很可能是多一个烂人,多一摊烂事。反复叮咛自己:一寸光阴、一寸金都不要花在任何烂人烂事身上,不值得,不偿失,多嗅嗅书香墨香、花香草香不香吗(读木心《文学回忆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所有的诗人都只对某一类人表达,就那种天性的本质而言(它似乎相当于一种天性),那应该是一位精英,不是一个庸妇而是一位女预言家,他不是去商会兜售自己而是走进一家自己的画廊,假如他能有足够多的作品挂在那里的话。那精英假如对诗人有所回应,不是出于礼貌殷勤,而是因为诗人激活了他们,从其身上引发出他们在自己生命中寻找而一直尚未真正找到的东西,随后他们会为这位诗人去做他本身无法做到的事,那就是,接受诗人的诗。”这类似于雅斯贝尔斯所讲的教育的本质:“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一首诗点燃了另一首诗,一个(作为作者的)诗人唤醒了另一个(作为读者的)诗人(不管他写不写诗,可点燃的,他本质上已然是个诗人)。 而且理想的话,还可能有互相唤醒或点燃的奇迹发生。当然,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了。不得不承认,诗人多数时候是作为一个自我陶醉式的弹琴、鼓簧的群体而存在的,于是,偶尔也难免对着牛煞有介事做起这个事情来,但别指望牛载吃草载舞蹈来回应你,懂与不懂是其次,人家也未必屑于懂,未必喜欢你这乱耳丝竹啊。你再自以为牛,还有人家牛啊,人家毕竟是真牛啊。所以说,诗人与其读者之间其实也是一个双向奔赴的过程,如果读者这个群体真的存在的话。(读哈罗德·布鲁姆《谈史蒂文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好诗人的格调是自然流露的,在闲谈中也会闪现。私密场合下,诗人的洞见接连迸发,与他们小酌几杯的收获甚至胜过阅读一本诗论。”嗯,“晚来天欲雪”,诗与诗论或在“红泥小火炉”旁、“绿蚁红醅酒”中。(读沃尔科特《黄昏的诉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灰暗的马群/偶然有亮,是刚滚出的汗珠/汗也是灰的。/失去了毛色的马/整夜整夜给某个金主运灰尘/呼出灰的热气在那绵绵不绝的山脊上。”一首短诗,八个“灰”字。所谓的五颜六色、七彩斑斓已不复存在,“灰马在搬运灰”,不止一匹灰马在搬运不止一粒灰尘,“灰”在搬运“灰”,从一个“灰”的地方到另一个“灰”的地方……这或许就是世事洞明的中年人眼里令人无望的现实:一灰到底,毫无生机可言。此“灰”已远非顾城诗中的彼“灰”:天是灰色/路是灰色的/楼是灰色的/雨是灰色的/在一片死灰中/走过两个孩子/一个鲜红/一个淡绿”,彼时,顾城的眼里还有童话,虽说是“si灰”,终究还是被“鲜红”和“淡绿”的“孩子”救活了。(读王小妮《只有灰马在搬运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天上总是感觉不好。所有高高在上的人都没有说实话”。苏轼起落的过程中还是说过的:“高处不胜寒”。“铁”、“铝”、“钢”,“会飞的金属们”貌似可以“依靠”,也终究只是一座“飞行的牢房”。“飞行的感觉”倘若仅限于此,只是如此“生硬”地呈现其“生硬”,便不足玩味。诗人以目之所及的“丝绸之路”来软化它,“多么多么五彩的绸缎/重叠又重叠……/人间并没有发觉/它自己开着一间最富有的绸布店。/跳下去将柔软无比”,在刚与柔,硬与软的两厢对比中,“飞行”的复杂感觉出来了,一首诗的复杂度、层次感、丰富性也自然上去了。(读王小妮《飞行的感觉 》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想要睡意临近之感,这种睡眠是生活的期许而不是生活的休息。靠着海边的一个木棚甚至崎岖山脉边缘的一个山洞,对于我来说都够了。”嗯,之前总想有个肩膀来靠,后来才发现,自己的肩膀已有山来靠了。此刻,只想着睡眠了。之前是人心不足,如今是睡眠严重不足。(读佩索阿《单调的生活如被奴役的生活,令人窒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谁听见雨落下谁就回想起</p><p class="ql-block">那个时候幸福的命运向他呈现了</p><p class="ql-block">一朵叫玫瑰的花</p><p class="ql-block">和它奇妙的鲜红的色彩。”</p><p class="ql-block">听雨的诗人听到了花,听到了花色,也听到了迟早会落下的花瓣雨(读博尔赫斯《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确信现在/一盏皮肤下的灯正越来越近/带来雪”,“带来雪”三个字,带来了时空感,带来了一首诗在读者脑海中不断发酵的容量。而这一切的先兆是“一盏”“灯正越来越近”,紧迫感油然而生,而它竟发生在“皮肤下”,发生在“我”的“确信”中……瞧瞧诗人这不动声色的语言外表下随即可能“bao zha”的内宇宙,令人叹为观止。(读W·S默温《冰之一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打开窗子,看见天空像一条床单/撤走木梯,看见tao wang的人群/环绕在我周围的铜镜/是语言、时间和迷惘的问题”,打开想象的窗子,看见诗意的温床;撤走机械的木梯,看见四散的诗句。置身语言、时间和和问题三面铜镜的包围中,诗人又会照见什么呢?这让我不禁联想到了日本侦探推理小说之父江户川乱步的《镜地yu》,当然,诗人拥有的定然是另一个令人着迷,同时也令人眩晕的神秘镜空间,虽然不一定是镜天tang,毕竟尚有“迷惘”在。(读潘维《看见生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唐月.2023.1.15</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唐月,一个惯于为沉默分行的人。</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