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丛家三儿媳》

* 山 *

——纪念我最敬爱的公公原福建省委常委、福建省军区司令员丛德滋诞辰100周年 　　从我85年春节嫁入丛家，至今已有三十八年了。今年的春节即将来临，每逢佳节倍思亲！1月26号（初五），又是我公公的百年诞辰日，往事泉涌、似电影回放历历在目；似潮起潮落一浪接着一浪，激荡我心…… 一、缘起 1982年初夏的一天，就要从福建师范大学毕业的我，带着同宿舍最要好的同学，来到邻近的福建省军区大院我爸爸最好的战友夏元平主任家，搬小板凳，准备去大操场看电影。 81年11月大三的我 我宿舍就在背后这橦大楼里，曾经的英国领事馆。 我是福建师范大学文工团（除艺术系之外的其他各系组建的）乐队小提琴手，现在厦大艺术学院的杨镇教授是我当时的指挥，福建省歌舞团的首席小提琴陈树滋是我师傅。 82年5月就要毕业的我 　　一进门，在夏叔叔家做客的一对叔叔阿姨就热情的招呼我，阿姨还问这问那的，特别友好，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我着急，拿完小板凳，就有点不太礼貌的对阿姨说，同学还在外面等着我呢，说完就不管不顾的跑了。傻傻的我，哪里知道良缘天降了啊！然后我就成了他们在91师271团4连任副连长的三儿子的女朋友，再然后我就成了丛家最任性的三儿媳。 “叔叔阿姨”后来就成了我的公公婆婆 二、缘定 原福建省军区政治部主任夏元平，是和我爸爸一路南下、出生入死的最亲密战友，他们是连长指导员、营长教导员相伴成长、惺惺相惜的最默契搭档。 夏元平叔叔 我父亲刘玉华——原福州军分区（现福州警备区）后勤部长 夏叔叔和儿子夏海滨 将门虎子夏海滨，原福州警备区政治部主任 　　我被未来公公婆婆一眼相中后的一个月左右，夏叔叔就安排探亲回来的小丛和我在他家第一次见面。真没想到，这位部队的高级政工干部，居然一身军事干部的大将风范！我刚进客厅，还不等坐下，夏叔叔就说：小刘，这是小丛；小丛，这是小刘。你们谈吧，我回房啦。我俩一触即发、相见恨晚，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吧啦吧啦的抢着说个不停：他75年插队顺昌，77年当兵；我77年插队顺昌，78年上大学……我就纳闷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亲吗？怎么一点儿也不像当时电影里那样，两个人见了面都羞羞答答的，半天也说不出几句话呀？ 第二次和小丛见面后，一进门妈妈就问啦：你们去哪儿啦？你夏叔叔来电话说你俩转移阵地啦？我们在夏叔叔家碰面后，就一起溜到省军区大院边上的、我即将毕业告别的福建师范大学运动场。那晚，我俩不知走了多少圈，说了多少话，擦出了火花。 第三次见面是在夏叔叔家，我这位军事干部风范的夏主任当着小丛的面就逼着我表态，我红着脸说你问他……我俩就这样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他送我的第一张照片～82年冬季于南昌陆军学院，现在我还珍藏着。 　　没几天，他归队了，我也到自愿报名的永安山区教书，从此我们开始了书信往来，从82年到88年近6年。情长纸短，多情的我有时刚寄出一封就又有好多话要说，有时一天寄出好几封信，他让我克制一点，免得他被战友们笑话，还把我的信一一编上号，整整齐齐的收藏着。我收到他的来信，会抑制着拆信的冲动，等方便的时候，回到单人宿舍，关上门，拉上窗帘，用剪刀小心的开封，慢慢的读、细细的品，独自享受这满心的甜蜜和陶醉！这种深入思想交流后发现三观一致的欣喜、这种敞开心扉心撞心的激荡、这种灵魂深处的同频共振，是现在快餐式、物质式的恋爱根本就无法体验到的！ 小丛，我的初恋！我的现任！我的来世今生！没追到我的发小打趣的说：你这是一棵树上吊死啊！哈哈哈哈…… 热恋中的我们 82年到永安铁中报道的第一天。背后的礼堂没有座椅，学生开会都是席地而坐。 85年秋，怀孕的我和同事。 86年秋，我带着女儿在永安山区教书，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们都夸我：刘老师真棒！带孩子也这么本事，泼辣又能干！ 从小要强的我，样样不服输！不仅工作成绩要漂亮，房间整理要漂亮，孩子打扮也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冰儿用的小床，是公公找人定做的，前面的栏杆是可以放下升起的，非常实用，可还是有一次我从楼下提洗澡水上来，就看到地上的女儿哇哇大哭…… 82～86年，在甜蜜书信的陪伴下，在夫妻分居、家人分离的山城，我顺利完成了恋爱、结婚、生子，虽然很辛苦，但很充实、很幸福！孩子身上的黄背心，是我用钩针亲手织的。 三、婆家 寒暑假，我喜欢回婆家住上一阵儿，在没有女儿的丛家享受着和娘家一样的自在和随性。 　　我最喜欢婆家的二楼阳台。一楼住着老二、老四家和阿姨，他们一般不上楼。二楼住着公公、婆婆，老大家和我家。平时公公上班，婆婆喜欢在楼下的院子和客厅活动，大哥家住单位分的房，节假日才回来。我常常在这被绿树包裹着的L型大大的凉台上，看看书报，听听音乐，享受一个人的自在。 　　只要我在家，婆婆就会提醒出门买菜的阿姨过来问问我想吃什么；过年，一大家子大大小小的除夕宴上，两只鸡腿，公公一只，我一只，公公婆婆的每日鲜奶变成了女儿一包，我一包；院子里高高大大的芒果树上落下的芒果都归我；做饭洗碗等家务，按家常都是住家的博士二儿媳、小儿媳和阿姨承包了。她们说，我难得回来，只管饭来张口就好了。 在这个早已不存在的婆家老院子里，留下了我多少鲜活的、令人终身难忘的美好记忆啊！ 　　当然，她们也有用得着我的时候，要我完成难度不小的特殊任务——在老爷子生气时哄他开心，有时还要哄老爷子下楼吃饭。我最得意的是，整个丛家包括婆婆在内唯有我得到了公公亲手拍下的杰作！ 　　03年1月26日，是公公的80大寿，全家人在饭店为公公祝寿。公公属狗，手里捧着的小金狗，是我们大家送的生日礼物。 我最得意的是，唯有我得到了公公亲手拍下的杰作！ 　　在家人外出聚餐前，第一个准备好到客厅集合的是公公，第二个就是我。我为公公拜了寿，拿着公公的生日礼物——漂亮的小金狗，要公公给我拍张照、沾沾喜气，高兴的公公二话没说，接过相机就咔嚓了！这可是丛家独一份儿，嘻嘻…… 　　因为我独自一人在异地带着孩子上班，从小就要强不服输的我，嘴上不说心里也确实感到很辛苦，所以我非常珍惜在婆家的欢乐时光和孝敬机会，力争当个公公婆婆都喜欢的好儿媳。我会主动找活干：在适当的时候陪着爱媳如女的婆婆说话聊天、为公公婆婆洗衣服（早先都是手洗，倔强的公公一直到住院前，他的内衣都是自己手洗的）、饭前摆好碗筷（丛家每个人都用专属的碗筷，坐在固定的位置，吃饭像连队那样不许说话，自从我过门就把这规矩给打破了）、饭后收拾桌面、为家人打打下手、和家人套套近乎、陪公公打扫院子，我最喜欢的是帮着公公打理他心爱的十几盆兰。长这么大我才知道，原来兰花还那么娇气，白天要特定时间搬出去，晚上还要记得在特定时间再搬回来。 只要送一盆兰花，就能哄得二老欢心。 90年暑假，地上的兰花还很不起眼。 91年寒假，我为打理君子兰的公公打下手，浇完花，看着叶壮花美、洁雅清香的君子兰，我真佩服身经百战的将军公公，不仅会书法，还粗中有细的会养花！ 　　86年婆家坚持要我在他们家坐月子。一进婆家，我被圈养的一大群鸡怔住了，我问，怎么这么多呀？婆婆说，一天一只。我的妈呀，我婆婆比我亲妈还要亲，害得我出了月子好久也缓不回来，一看到鸡就怕怕。吃鸡的难，杀鸡的也不容易，特别是在我没满月前，先生就要归队，阿姨又不敢杀，有时就只好难为亲爱的丛司令亲自上阵杀鸡，别人家是杀鸡不用牛刀，我们家是杀鸡要用将军。当然我会记得为亲爱的丛爸爸端上一碗浓浓的鸡汤并说声谢谢！ 临产前负责接生小组的皮卫华军医（皮定均之女）说：胎儿有点大，约七斤半（生下来刚好这个数，厉害了，将门虎女），按你的情况有点勉强，但也不是不可能。在告知自然分娩和剖腹产的利弊后，让我自己选。婆家说顺产，娘家和先生都说剖腹产，我决定为了孩子更健康选顺产，勇敢的拼一次！运气真的太不好啦，我拼死拼活的拼尽了全力，第二天还是剖腹产，也因此，我在婆家休了几个月的产假。月子里一个任性的小插曲，说出来都给首长丢人：第一次因为没忍住，吃了冰镇西红柿拌白糖，得了急性肠胃炎，军医到访；第二次又一个没忍住，喝了冰镇汽水，害得军医二次到访。现在轮到婆婆忍不住了：小刘，不可以有下一次啦。我说都怪你儿子当着我的面大口的咕咚咕咚，本来只想喝一口，可……没等我说完，婆婆就下楼去数落他儿子啦。 　　冰儿百日那天，我想到照相馆拍个纪念照，让婆婆给派个车。惊喜的是，不仅婆婆来了，公公都亲自出动了，这在丛家是绝无仅有的！一高兴，都忘记了自己要抱着孩子照相的初衷，只留下这唯一的一张十分珍贵的百日照！ 　　我和公公婆婆同住二楼，在这里，我亲眼见证了老两口为我女儿起名的“奇迹”：它们分别在各自的房间，戴着老花镜，一个翻着字典，一个翻着全国人大、政协名单，按事先说好的把答案写在纸上供我选。我被一贯严肃的公公那少有的孩子气逗乐了，同时也被长辈的热情、认真和关爱深深的感动着。说出来，你们别不相信，他俩居然分别在各自的纸上写下同一个字——“斌”！我们都忍不住为这样不可思议的巧合惊呼起来！婆婆高兴的对我说，我们大家庭是文武结合，你们小家庭也是文武结合，小宝贝就叫斌吧，祝福孩子成长为文武双全的栋梁才！我被眼前这一幕难以置信的巧合惊掉了下巴，等我慢慢缓过神来，打小就直白的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乐意了：这女儿家家的，要不改成冰雪的冰好吗？公公婆婆当即表示同意。 　　虽然我觉得很对不住老人家的一片好意，但我也实在是不愿意为我的小公主起个这么威武的名字啊，矛盾的我在当时虚虚的心里记上了个小疙瘩。大约两年后的一天，我当着公公婆婆的面，大声问着怀里的女儿：冰儿，你是喜欢文武双全的斌啊还是喜欢冰棒的冰呢？答案当然毋庸置疑。边上的公公婆婆听了都善意的笑了起来，婆婆还很心疼的走过来，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小刘啊，本来就没有的事，你怎么还放在心里呀，这孩子，一放还这么久！婆婆的一番话让我很欣慰，因为长辈们根本就没有怪过我。我对自己耍小聪明的行为感到很羞愧，是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呀！多么慈祥善良、多么通情达理、多么好的老人啊！ 感恩可敬又可爱的公公给了我深厚的爱！ 感恩慈祥又善良的婆婆给了我深厚的爱！ 　　88年1月，我刚调入厦门，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抱着不到两岁的孩子，到处找不到托儿所，也找不到适合的保姆，我们夫妻俩又各自忙于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就在我俩手忙脚乱的时候，我的大后方、我亲爱的婆家一听说此事，就紧急协调了家中事务，派了公公婆婆的贴身阿姨小张立刻来到厦门。一来就是几个月，解了我们燃眉之急，直到女儿两岁多，在我一再的请求下，经过几天留所观察后，终于因为我们孩子生活自理能力强，破例被邮电局托儿所接收，小张提前回到了福州的婆家。 冰儿是最早不用喂、自己就能好好吃饭的孩子，是最早养成使用坐便器不乱拉乱尿的孩子，这是爷爷喜欢她的一个原因。 从小我就特别重视对孩子独立生活能力的培养，我们家不管去哪，都是各人收拾各人的包。一次冰儿忘带浴巾，我也不借她。上小学，我只在第一天送过她第一次……“自立的孩子有责任感、有担当、有出息！”我把父亲教给我这终身受益的本事又教给了我最亲爱的女儿、我最亲爱的学生。 我家有女初长成。身高1.77的宝贝过来为我化妆，终于轮到她伺候我啦！ 　　在婆家，我住的时间最短，但却得到了最多的关爱和包容，这或许是因为丛家的四个儿子两个儿媳都是军人，另一个儿媳出生书香门第，他们对我公公有着职业的尊敬和圈外人的敬仰。而我爸爸和丛司令都是93师的老战友，我是出身军人家庭、长在部队大院的老百姓，亲和率真的我一过门儿，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威武少言的丛司令就是我的丛爸爸，我婆婆就是我妈妈。又或许是因为我为了让公公婆婆更好的享受安静舒适的居家生活，放弃了像其他三个儿媳那样，让孩子和保姆都住婆家的安乐。再或许是因为我宁愿咽下夫妻分居两地的苦，也要支持丈夫在打下良好基础的原部队发展事业。我宁愿放弃大学毕业分配时留在省会福州父母的身边，也要到我积极报名的祖国最需要的山区教书育人！在以后夫妻分居、家人分离的日子里，再苦再累也不吭一声，不搞特殊化，为英雄的父辈争光！为军二代争气！ 坐在引以为傲的父亲身后，我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70年我的全家福。我们四个孩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妈妈亲手做的。 01年，国庆节和中秋节同在一天。八月十五是我爸爸的生日，正月十五是我妈妈的生日。 我家四兄妹。哥哥15岁当兵，弟弟也入伍提干。我家男人都是当兵的！我家女人都嫁当兵的！ 四、最后一面 2008年12月5日，那是一个星期五，我这工作狂上完临时调到上午的最后一节期末考前复习课，并将出好的期末考卷和其他各项工作都交代清楚，才从厦门直奔福州。那时还没动车，等我赶到福州总院高干病房已是黄昏。病床上，虚弱的公公闭目静养，看上去还很不错，因为公公全身没有一条管子，身边也没有一名医生护士，护工和公务员都去吃饭了，整个房间就只有早我几天赶到的先生静坐公公床边。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立刻松了许多，之前，公公也拉响过几次“警报”，但愿这次又只是一个“演习”，不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知道我来了，公公微微张开眼睛，听着我的问候，听着我们的诉说，握着我和先生的手，于18:50安详的合上了双眼，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我最敬爱的公公，我最亲爱的丛爸爸，您在临走前还不忘留给最后一个归来的三儿媳，一个最后的告别，一个温暖的安抚，一个深深的父爱！ 我和先生不留遗憾的见上公公最后一面，但公公的离去还是给我俩留下太多的遗憾！86年公公离休前，组织上在厦门为他划拨了地皮，和他的老搭档原福建省军区政委孟乐天为邻，先生和我于86、88年先后调入厦门。本以为之前陪伴二老最少的三儿子、三儿媳之后就会有大把的时间好好孝敬二老，但出于对你们身体方面的考虑，原计划没能实现。 公公和他的老搭档～原福建省军区政委孟乐天在北京开会 　　86～08年，在公公离休后的22年间，先生30～51岁，我27～48岁，正是干事业的大好年华，我们都没有辜负二老的期望，为祖国的国防事业和教育事业努力工作。可忠孝不能二全，陪伴二老的日子少到屈指可数：86～02年，我先生在厦门警备区服役的16年间，仅回家陪您二老过了两个春节——93、96年，基本没休过年假。之前的77～86年，我先生在漳州91师服役的9年间，总共就回福州探亲三次：一次相亲，一次结婚，一次产假（都和我有关）。 丛家当兵的多——公公、四个儿子和二个媳妇，最多的时候有七个，一家人大团圆的日子是多么的难得！ 　　现在我们都退休了，真是应验了那句感慨万千的老话：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感恩敬爱的公公婆婆对我的关爱和包容！祝福二老在没有战争、没有病痛的天堂，慢慢享受所有的幸福和美好！ 永远怀念你们的三儿媳： 刘春萍 2023年1月18日春节前夕 附一：公公丛德滋生平 　　丛德滋（1923.1.—2008.12），1940年5月在山东胶东参加八路军，同年7月入党，参加抗日战争、解放战争。1949年:2月，任31军司令部侦察处长，随百万大军渡江南下；5月，奉命率领侦察营，从浙江嘉兴出发经江西玉山，率先从闽北山区进入福建，提供敌情、社情、地形等情报，为福州战役、漳厦战役，为整个福建的顺利解放做出了贡献；10月，任31军91师273团团长。50年，参与指挥解放东山岛战役，后率273团进驻东山、诏安、云霄等县剿匪。51-53年，任31军92师副师长兼参谋长，驻守厦门。54-58年，南京军事学院第四期，55年被授予上校军衔。59-69年，周恩来总理签署任命，任31军93师师长，是驻守厦门前线的最高军事首长，64年3月晋升大校军衔。69-76年，任福州军区政治部副主任，正军职。76-83年，任福建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84-86年，任顾问退居二线。86年11月正式离休。 　　公公戎马生涯近七十年。解放台湾，统一祖国，是公公一生的追求和遗憾！ 附二：我的生活碎片 93年春节全家福 女儿时尚漂亮的发型，是我亲手剪的。 96年春节，是我85年春节结婚进丛家十一年来，第三个团圆年。 全家人开开心心的拍下各种组合照 在总院我为爸爸表演“小杂技” 在总院高干病房前这条环绕小桥流水的步道上，我常陪爸爸、公公散步聊天，后来是推着轮椅。和认识或不认识的革命老前辈们打招呼，听着他们亲切的喊我“丫头”、“姑娘”、“小棉袄”，听着他们各自的家常和往事……多么可爱又可敬的老前辈啊！ 在这条环形步道边，我一屁股坐在了“将”上说：我也“坐”个女将军！把不怒而威、不苟言笑的公公逗乐了。 上大学、当兵不能两全，只好穿上先生的军装、妈妈合唱团服，过个干瘾。 出生部队大院夏令营射击队的我，打个优秀小菜一碟。 我们军二代，更懂得和平的来之不易！更珍惜、更热爱今天的幸福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