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塔什库尔干</b></p> <p class="ql-block"> 题图的照片需要解释一下,一般来说口岸(海关)都是和国门在一起,可能是红其拉甫山口那里的环境太恶劣、条件太艰苦,经海关总署批准,红其拉甫海关于1993年迁到了塔县县城。这张照片就是在县城拍的。</p> <p class="ql-block"> 塔县,是当地人对“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的简称。</p><p class="ql-block"> 塔县是我国唯一的塔吉克民族自治县,其中塔吉克族占全县总人口的80%以上。这个户籍人口只有4万多的小县,地表水资源蕴藏量居全疆第一,地热资源仅次于西藏羊八井位于全国第二。</p><p class="ql-block"> 有鸡鸣四国之称的塔县是我国唯一一个与三国家相连的边境县,分别与巴基斯坦、阿富汗和塔吉克斯坦三国接壤,我国与前两个国家各唯一的陆路口岸就在塔县。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大都记得拍摄于上世纪60年代的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电影描写的就是解放初期帕米尔高原边防军民斗智斗勇粉碎敌特破坏边疆稳定的企图的故事。电影里的插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作为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经年久唱不衰。</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塔县的计划只是到此一游式地去红其拉甫山口看看国门和走走这几年名扬自驾圈的网红公路--盘龙古道,然而由于疫情影响和车辆出了一点小故障,这两个地方也都没有让人尽兴。虽然在塔县住了两晚,对于塔县甚至连感性认识也没有多少。塔县留给我的印象最深的一是宾馆房源极其紧张,由于彼时正是旅游旺季,几位女士网上好找,终于找到了一家价格相对便宜些的宾馆,位置、服务和设施都挺不错,在内地价格应该也就是100-120元/间,我们支付的价格是500元/间,是我们这次新疆行房费最贵的一晚。除了宾馆贵之外,给我留下的另外一个深刻印象的就是加油难,整个县城只有一家加油站正常营业,外地的自驾游客又多,加一次油要排一个多小时的队。天气热太阳晒是意料之中的事,宾馆贵和加油难的程度真是出乎我的意料。</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今天是我们离开郑州的第10天,已经行驶了将近5200公里。这些年自驾10多万公里走到了除西藏外的全国每一个省(市、自治区),这辆陪我7年的车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动辄几十天的自驾看似时间挺长,但每次旅行回来都觉得行程匆匆,意犹未尽,这次此感尤甚。广度与深度成了旅行的一对矛盾。这次在写游记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深。以后或是增加时间,或是减少行程;以前的旅行重点大多在山水之间,对于城市则是嫌千城一面且嘈杂拥挤,在安排行程时就尽量避开城市,即便到了城市也只是去博物馆转转,整体上说在城市所用的时间并不多。以后当会适当调整,尤其是对边远及少数民族集中等有特色的城镇应多增加些停留时间,毕竟这些地方去一次很不容易。</p> <p class="ql-block"><b> 维族青年--祖农</b></p> <p class="ql-block"> 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个维族青年,很长的名字里祖农两个字,所以我就称他为“祖农”。刚好那会儿闲来无事,就和祖农聊了好长时间天。</p> <p class="ql-block"> 祖农是个32岁的维族青年,妻子在塔县开了个小超市,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们这里的习惯是父母一般跟着小儿子住,他是他们俩兄弟中的老二,所以父母和他们住在一起也正好帮他妻子照看家里的小超市,家里还养有2头牛和10来只羊。</p> <p class="ql-block"> 祖农是个司机,挺健谈还有那么一点点腼腆,大部分时间在跑塔县到喀什的班车,有时候也被客人包车跑趟盘龙古道什么的。他开的是7座商务面包车,可以拉6位乘客,到喀什每人车费120元,如果包车跑盘龙公路一趟收800元。看得出他是个挺知足、生活过的也不错的人。</p> <p class="ql-block"> 祖农的汉话说的还算可以,但有些话他理解不了,或者说他的话有时候词不达意。下面是我和他关于当兵的一段对话:</p><p class="ql-block">我:你当过兵吗?</p><p class="ql-block">祖农:没有,不想去。</p><p class="ql-block">我:不想去?为什么?当兵不好吗?</p><p class="ql-block">祖农:好呀!不想去。</p><p class="ql-block">我:既然你也说当兵好,为什么还不想去呢?</p><p class="ql-block">祖农:体检的时候不想去。</p><p class="ql-block"> 既然去体检了,还不想去。我似乎有点明白了,继续问道:体检的时候谁不想去?</p><p class="ql-block">祖农:带兵的和武装部的都不想。</p><p class="ql-block">我:是带兵的和武装部的人都不让你去当兵?</p><p class="ql-block">祖农:(他似乎也明白过来了)对,对。</p><p class="ql-block">我:为什么不让你去?</p><p class="ql-block">祖农:有纹身的不...(可能又找不到合适的字了)去。</p><p class="ql-block">我:就是说有纹身的不能当兵,你身上有纹身。</p><p class="ql-block">祖农:嗯,我的就是在腿上,他们也不(要)。</p><p class="ql-block"> 不想去和不让去,意思完全整颠倒了。</p><p class="ql-block"> 东拉西扯地说到了电费上,我问他多少钱一度,他说49毛。49毛,我就理解成4.90元了,可是不应该那么贵呀,尤其是民族地区更不可能那么贵,问了身边的女士们,确定郑州的民用电是0.69元/度,我说不应该比我们那里还贵那么多,不应该5块钱一度电,他说不贵,还不到1块钱。我恍然大悟,说道“是4毛9分,不是49毛,49毛就将近5块钱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对是4毛9,不到1块钱,我汉话讲的不是太好。老实说,祖农的汉话仅从发音语调上来说算是字正腔圆,但在理解方面还有欠缺。</p><p class="ql-block"> 最有意思的是和他一段关于喝酒的对话。</p><p class="ql-block">我:你喝酒吗?</p><p class="ql-block">祖农:喝,经常喝。</p><p class="ql-block">我:维族不是不喝酒吗?</p><p class="ql-block">祖农:现在不管了,好多人都喝,还有很多女孩喝。哎,那些女孩们喝酒才历害。</p><p class="ql-block">我:你的酒量大吗?一般情况下一次能喝多少?</p><p class="ql-block">祖农:不算大,反正喝不过那些女孩子。我们四个朋友经常在一起喝酒,每次喝5瓶。</p><p class="ql-block">我:5瓶?什么酒?</p><p class="ql-block">祖农:白酒啊,50多度的。</p><p class="ql-block">我:我们这次来5个男人也基本上天天喝点,一次就是1瓶。</p><p class="ql-block"> 祖农笑着比划着说:你们汉人的酒量小小的(他把左手中指及以后的三根手指半握成拳,食指和姆指之间留出不到1公分的空隙)。前几天古尔邦节我们四个人喝了6瓶酒。</p><p class="ql-block">我:喝那么多,会喝醉吗?</p><p class="ql-block">祖农:会(拖着尾音),经常喝了以后走路东倒西歪的,有的时候就在路边或者外面就睡着了,半夜或者第二天早上才回家。</p><p class="ql-block">我:喝醉了回家老婆吵吗?</p><p class="ql-block">祖农:吵(拖着比刚才更长的尾音)</p><p class="ql-block">我:吵了以后呢?</p><p class="ql-block">祖农:明天接着喝。</p><p class="ql-block"> 引来一阵哄堂大笑。</p> <p class="ql-block"> 2023年1月15日于郑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