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昨晚,北风呼啸,“簌簌”的声音打破了冬夜的宁静。今早起来,无数洁白的精灵还在彤云密布的天空中翩翩起舞。漫山遍野,银妆素裹,好一派北国风光。这是今年数九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同前几天暖阳相比,确实让你感受到了严冬的气息。鸭子不怕冷,一大清早就到田里觅食去了。二十多只鸭子已有几只开笼,喜欢讨食,不要赶着去寻食了。但我怕鸭子遭狗逮咬,于是离开火炉,冒着大雪,握着长长的竹竿,出去看守。</p> <p class="ql-block"> 秋收后,田里直立着一垄垄金黄的稻秸,秸秆下还有不少穗粒和秕谷,是鸭子的最佳食场。我试着让它们自由觅食,可多次遭到过狗的攻击,变得胆小如鼠,你不赶,它们就躲在塘里不上来。我不想让它们担惊受怕,忍饥挨饿,于是挥舞着竹竿,把鸭子赶到食多的田里,然后措着竿子在田边守着。可它们还不放心,觅食时,总有那么一只扬起脖子,偏起脑袋,侧耳细听。老远的叫卖声,车辆的汽笛声,小鸟的鸣叫声,甚至风吹草动的声音都会引起警觉。假如有只“嘎”的一声报警,都会同时扑闪翅膀往回飞跑。如果不看守,它们就一溜烟躲到塘里避起难来。</p> <p class="ql-block"> 刚捉回的水鸭,全身尽是嫩黄的绒毛,只有裸露的嘴、腿、蹼呈深黄色。略显圆滚但走路急骤;洋鸭从小就有富态相,喂食时,披着那黄黑相间的毛皮,抬起那宽大乌黑的脚板,踱着方步来吃食。水鸭看见水像红毛野人见到酒,一个猛子扎下去尽情嬉戏;洋鸭这旱种,却匍伏在地上晒太阳看热闹。鸭嘴扁平宽大坚硬,为泥水里找食提供了有力条件。但我不让这些小鸭们在茫茫稻海中找食,生怕迷途丢失,只得将它们圈养起来。水稻收割后,双翅长了粗毛的鸭子获得了自由,齐都冲出牢笼,穿梭田间,欢快觅食。就这样,我饲养的鸭子混到了人家放养的群鸭里,跟千多只大小一般的同伴生活了两个多月。群鸭出售时,老板如数奉还。它们已羽翼丰满,不同色彩的粗毛替代了嫩黄的绒毛,水鸭还能“嘎—嘎—嘎—”引亢高歌。鸭子回归后,见我就打生面货,躲得老远。我只好又把它们圈起来驯熟。我不急喂食,等食袋瘪瘪的,才端着谷粒“喃—喃—喃”呼唤着,边叨边抛。起初,它们好像聋了毛耳,就是不拢来,等我离开,不见人影了,饿极了的才小心翼翼走到食前,伸长脖子边啄边张望,啄一口,立马离开。如此几个回合,见没受到伤害,才一齐上前抢食。以后喂食,我总是“喃—喃—喃—”呼唤着,唤一声抛一把,让它们抢。不过一周,形成了条件反射,鸭子听到呼唤,就急速跑来,昂起脖子,乞讨食物。我见鸭子信叨了,才放心让它们自由觅食。它们也早出晚归,如果不是狗作孽,根本不需要看守。</p> <p class="ql-block"> 我为鸭群付出,得到的回报就是“信赖”。它们对我早没戒心,见到我也不躲开。每天晚上回家,还昂起脖子,低声“嘎嘎”,追着我走。我每生怜爱,总是抛下食物,同时心生感触:关爱,能创造和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