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田家少闲月,春节我不忙。<br>还有几天就要过大年了,我为什么还不忙呢?那是因为人口越来越少,疫情严重三姐和小弟俩家都不能和我们一起过年了。还是让我们回忆小时候过年的情景吧。<br> 那时候我们都是孩子,只知道过年的快乐,有几个孩子能注意到过年时大人的辛酸和无奈。每家都有好几个孩子,每个孩子都得做一套新衣服,谈何容易!这也是孩子一年中的唯一期盼啊!当父母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孩子失望,所以年前要给孩子做新衣服,还要办置一些年货。这是大人一年中最为难的时刻。所以那时候过年也叫年关。现在的生活,平时就把那时候过年也吃不到的东西都吃够了,新衣服也是换了一套又一套,没有盼头了就觉得过年没有年味儿了。<br> 每到快过年了,父母亲就开始更忙了,四个姐姐也没有闲着的,她们有负责贴年画的,有洗衣服搞卫生的,有跑腿去买菜打酱油醋的 ……。我只负责带俩个弟弟出去玩儿。至于放鞭炮那是男孩子的玩物,我也不敢放炮竹。所以说最能让我盼望的只有两件大事,这第一件盼望的就是能有新衣服穿了,我家姊妹七个,每年春节前夕是我伟大的母亲最最辛苦的时间段了,要强的妈妈总要不差一人的要为七个孩子每人做一套衣服一双棉鞋的。清晰的记得那年妈妈还要帮前楼钱家俩个女孩儿各做一双仿“北京棉鞋”就是那种带有五眼系鞋带的棉鞋,一做就是11双啊,一长排摆在爸爸打的两对木箱子上,四人帮打倒那年,爸爸还风趣的戏说妈妈:江青开“帽子工厂”你妈开“鞋厂”。要知道那时候爸爸每月开的工资才几十块钱啊!爸爸妈妈勤俭持家有方,才能让儿女们在人前半点不逊色,总是穿戴一新干干净净。记得我们还在繁荣里一栋居住的时候,我也就4岁,在年三十的前夜,妈妈为我们赶做着新衣服到深夜一两点钟,三姐四姐就那么瞪着本来就特别大的眼睛守在妈妈身边,等着新衣服穿,女孩子盼穿新衣服的那种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后来三姐告诉我说我太小熬不了夜,早就先睡觉了。年三十这天上午我们吃过早饭,三姐四姐穿着一样的黄颜色的大格新衣服,我穿的是粉色的格上衣,俩个姐姐一边一个拉着我的小手开心的往热闹的文化宫方向走去,因为我们住的繁荣里一栋距离文化宫不到一百米远,那里是我们厂里唯一的娱乐中心,节日里早就张灯结彩一派祥和的节日气氛!<br> 第二盼望的好事儿就是自家杀猪了🐷 ,1968年.因为我家人口多,就搬到离厂大门很近的五星楼居住了。搬到五星楼以后父母亲就开始年年养一头猪,有两年的猪圈盖在离家五六十米远的西面空闲地,忘不掉我们放学后就到野地里去采猪菜的情景,更忘不掉妈妈在电闪雷鸣的傍晚也要迎着风雨拎着一大桶猪食下楼去喂猪的情景,酒糟,豆腐渣,苋菜,车咕噜菜这些喂猪的主食都是那时候认识的,……,辛苦一年了,到年底了就靠这头猪卖点钱,然后剩下的就给家里留做年货享用了。<br>每年杀猪都要请专业杀猪手来帮我们杀猪,总会有热心邻居上前帮忙的,可能流传的那句“帮忙吃血肠”就是这么来的吧?总之杀猪场面历历在目,楼门前围观的邻居再加上抓猪的按🐷 的人左右来回的与猪搏斗的情景,再听那可怜的猪猪惨烈的嚎叫声,真真是汇成一股浓烈的喜迎节日的气氛,可怜的猪猪就这样被无冤无仇的陌生人给结束了短暂的生命!待到爸爸妈妈把猪肉分割收拾处理完,又洗猪肠子又灌血肠,那边厨房就开始用大铁锅坐在柴🔥炉灶上 炖起了好几大块猪肉,呼呼的炉火烧的旺,锅开了,肉香味就出来了,夸张点说,那香味离一百米远也能闻到,直到现在我都能感受到笨猪肉的香味儿。后来的几十年我总爱这样说:还是春节前夕的年味更浓一些,看那各家各户以及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的身影,特别喜庆特别有意思,充满了人间烟火味。</h3> <h3>特别怀念那些年的人情味,那应该就是时下人们常挂在嘴上的:毛泽东时代!那时候一栋楼的邻居都互相帮助 互相往来,谁家姓什么有几个儿女,都是什么性格,整栋楼的邻居都了如指掌。所以远亲不如近邻的说法也应该是从那时候得来的,每家吃好的吃赖的都互相品尝,一家吃苦菜团,全楼门邻居都跟着吃。每到大年初一,各家各户的大姐姐领着小妹妹们挨家挨户给长辈们拜年,给大伯大娘 大叔大婶拜年啦!大叔大婶过年好啊!那时候拜年都要行大礼的,就是三十度四十度八九十度不等的大哈腰,各有各的姿态,都是喜形于色的笑脸,赵钱孙李都要挨家拜到,从东楼门串到西楼门,楼上楼下走个遍!男孩子们拜不拜年我没有多少印象了,男孩子应该都在欢天喜地的去放鞭炮了吧。</h3> <h3>这是1989年我们田家下一代男孩子在华安厂幼儿园的合影留念。</h3> <h3>这张照片应该是1995年在五星楼老屋拍照的,这个屋里写满了田家二十多年难忘的酸甜苦辣的故事!暂时翻到这么两张旧照片,照片里的人物和背景都是岁月留下的故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