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樟树岭

香樟树

<p class="ql-block"> 75年下半年,公社叫我去搞县委党的基本路线教育工作。我被分配在黄柏公社长田大队长田村搞路教工作。路教工作组里人员组成是县各机关部门干部,知青,当地农村青年。在长田呆了一二个月,工作队重新调整,我被分到港西大队搞路教。工作组有八个人,五个干部,三个知青。工作组长是县粮食局干部张万年,原来在我们界田粮站当过站长。组长是个大老粗,没什么文化。他叫我负责文书工作。我就每天在大队部写写大批判文章,出大批判专栏。有的时候下田干干农活,晚上到生产队給村民读读报,上上课。吃饭是轮流到村民家吃派饭。每天交给村民一斤二两粮票,四角五分钱。黄柏地区地处丘陵地带,田多人少,日照好。双季稻亩产高。是德兴的粮仓。老百姓都比较富裕。我们到村民家吃饭,一般菜都是比较丰盛的。我的工资每月36元,一个月付饭钱十三元伍角,多下来二十几元,做零用钱也足够了。就这样日子过得蛮舒坦的。转眼间到了76年夏天,黄柏的夏天真热,热得田里的泥鳅都烫死了。村民们抢收抢种真辛苦。他们对我很照顾,下午天热,就不要我下田插秧了,叫我到井里挑一担水给他们喝就可以了。这就是拿工资和拿工分的区别了。大热天的晚上,这个地方有个奇怪的风俗。家家户户已婚妇女都在家打赤膊。我们晚上去村民家吃派饭。走进村民家,看到女主人打赤膊,有点不好意思的。反而,她们到没有什么。大概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p><p class="ql-block"> 九月九日毛主席逝世,公社要我们大队集体开追悼会。大队叫我负责组织追悼会事宜。我就带领本村知青扎花圈,做黑纱。没有哀乐怎么办?就用国际歌代替。我做主祭,带领一批批村民们向毛主席遗像三鞠躬。一遍遍地放着国际歌,追悼会场面悲壮,肃穆。</p><p class="ql-block"> 秋天,港西的工作队工作结束了。我又被分到张村公社瑶坂大队搞路教。工作组长姓余,是县组织部干部,余组长不愧为县组织部干部,有水平有能力。组里有专人负责文书工作。我也乐得清闲,就到生产队与村民一起劳动,组织他们学习。有时,我们三个上海人(一个干部,二个知青),一起到张村公社兜兜风,买买东西。吃吃小吃。瑶坂离樟树岭也不远,只有十里路。有事回去也方便。日子过得真快,七七年秋天张村路教工作也结束了。</p><p class="ql-block"> 公社调我去县化肥厂工作。我回村里等待正式调令。谁晓得,生产队长带来不好的消息。说我县化肥厂去不了了。辗转一晚上睡不着。第二天,我赶到公社询问公社高书记。回答说,由于上面有文件,你这次就不能去了。接着高书记说,你还是给我踏踏实实再去搞路教吧,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就这样,我再次踏上征程,来到万村公社大田大队搞路教。我被分在伐木坑村工作。</p><p class="ql-block"> 工作组的毛组长与我在黄柏搞路教时有一面之交。他对我很赏识,叫我兼搞文书工作。还叫我打入党申请。就这样,我在大田大队工作干得更出色了,我负责的伐木坑生产队春插工作全大队第一名。大队奖励二百斤化肥。同时,我配合工作组搞专案,文书工作。各项工作搞得都很出色。工作队叫我填入党志愿书。支部大会也通过了。不巧,78年底,工作队工作结束,就解散了。我也要病退回沪了。我的入党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那时,也感到无所谓,只要能回上海,其他的都是小事。走的时候,伐木坑生产队很热情,送我一只樟木箱。生产队长张火根与我同年,我们是好友。一直有联系。前几年,我还专程去了一次伐木坑村,看望火根。</p><p class="ql-block"> 我前后总共搞了四年工作队。这四年生活基本稳定,每月拿36元工资。大队还有工分补贴。家里也不用寄钱给我了。最主要的是我顺利渡过最难熬的后四年知青年代。在工作队结束之际,顺利地病退回沪,实现了人生的大转折。</p>